《（猎人同人）生桑》迷之猫七

43、秋冬

　　秋天也有颂歌。
　　风吹落叶的“沙沙”声响，清阔遥远的蓝天，被饱满的金红色重新着墨过的世界，有着不可言说的别样韵味。
　　原本郁郁葱葱的满树绿叶，随着北方寒流的到来被一点点染上充满秋意的颜色，变得轻脆易碎，叶脉精致的纹理凸显，每一画都是独一无二的绝美艺术品。它们纷纷扬扬的散落开，堆积在秋风的每一步脚印处。
　　能够蹦跳着踩落叶的秋天，会让人的心也跟着一起平静宽阔起来。静静等待着院里的杂草变黄，野花凋落，直到这一切美好的事物被冬天的第一场大雪覆盖，陷入香甜的睡梦当中。
　　遗憾的是，我错过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个秋天。

　　这个夏天少雨的城市，在冬天却变得降雪频繁。
　　酷拉皮卡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围巾和手套，正在那里清扫院子里的积雪。白色的哈气团不断地在他面前腾起又散开，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托着下巴看着他出神。
　　扑腾着翅膀的鹰远远地从天空向我飞来，那对的矫健的羽翼上生长着棕白色的精美羽毛，我伸出手，它那双有力的足就牢牢地勾上我的手臂，轻轻颔首，向我递来口中衔着的一捆蓝色花束。
　　“又来了吗。”站在不远处的酷拉皮卡立着扫把，回眸冲我微微一笑。
　　“嗯。”我点了点头，接过那束花放在腿上，抬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背。
　　那只鹰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平静地等待着我的抚摸，然后在我收回手那一瞬就猛地振翅，飞回来时的方向。
　　“它还真是敬业呢。”酷拉皮卡说，“你也别总在那里坐着了，会着凉的。”
　　“谁叫你又不让我帮你一起扫雪。”
　　“你才刚醒几天，还是先好好休息恢复身体，等下次再说吧。”
　　“那今天天气这么好，你就当我是出来晒晒太阳的吧。”
　　我笑嘻嘻地和他对视，那个男孩神情温和地回望我，双瞳剪水，在一片素白色的世界中闪闪发光。
　　冬天也有冬天的颂歌。

　　今天是12月25日，我醒来后的第三天。
　　最近几天睡眠都不太好，或许是昏迷太久已经睡够了的缘故。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一早醒来世界都变得亮晶晶的一片洁白，在地面、树干、房檐上都厚厚地堆积着，像一团团纯白色的绵软松露。
　　酷拉皮卡在外面扫雪，鼻尖和脸颊都冻得通红。见他出门，我也赶忙挑了两件最厚的衣服穿上跑了出去，一脚踩进软绵绵的雪地中，鞋底就“吱嘎吱嘎”地响，像精灵的笑声一样。
　　季节就这样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悄转变了，却也如此宁静，宁静到有些不真实。
　　前两天我和伊路米通过电话了。
　　电话拨通的时候，他听起来语气略微有点惊讶地说：“你终于醒了。”
　　我赶忙应了一声，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有好多事情想和他说，也有好多事情想要向他询问，一时间千言万语涌到嘴边，突然又有点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伊路米也沉默了一会，然后用一如既往毫无波澜的声音说：“我和西索都很担心你。”
　　联想到电话那边面无表情地说着“担心”的人，我没忍住轻轻笑了一下。
　　“对不起，让你和西索跟着一起担心……”我说，“还有，谢谢你那天来救我。”
　　闲聊了几句，伊路米告诉我之前打给酷拉皮卡的就是他，用的是别墅里的座机，目的是要嘱咐给酷拉皮卡一些事情，主要是尽量不要暴露我还活着的这件事。
　　其实不用猜我也知道打电话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了。
　　我不太懂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伊路米刚好会出现在这附近，不过他似乎也没有瞒着我的打算，就直接在电话里解答了我的疑问。
　　“有一个不太妙的消息要告诉你。”电话那边的伊路米突然说，“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如何，不过能确定的是，有关你能力的事已经暴露了。”
　　“什么……”我顿时呼吸一滞，脑海中突然就回想起了那天夜里我许愿时那个人精准的一刀割喉，“所以那天那些人是看准了我要许愿才刻意对我的脖子下手，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没办法继续发出声音，好终止我使用能力？”
　　“恐怕没错。”
　　“可是究竟为什么……如果是以我的能力为目的，就应该想办法把我活着抓走，而不是直接下手把我杀死啊……？”
　　“关于那些人的身份，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说到这里，伊路米微微顿了一下，随后补充到，“前去暗杀你的那个组织是揍敌客的仇家，恐怕他们是为了引我出来才会找上你，而且最让我意外的是，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情报，竟然这么快就得到关于你能力的信息……生桑，我和西索是不会说出去的，所以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伊路米的声调听起来突然有些拔高，总觉得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散发出的杀意：“你现在带在身边的这个男孩，他真的值得信任吗？”
　　意料之中的疑问，我没忍住笑了笑，坚定地说：“那个孩子是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的，你放心吧。”
　　“是吗。”听到我的回答之后，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才又恢复了正常的语气。伊路米虽然比刚刚态度温和了一些，但是还是忍不住又嘱咐了一遍，“不要太轻易就相信别人哦。”
　　酷拉皮卡不会念，也不知道我能力的事，我不认为他留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或者另有所图，那么除了自己，目前已知的知道我的念能力详细情况的人也就只有西索和伊路米，可是我同样相信他们，所以使我念能力暴露的一定另有其人，再或者就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泄露了出去。
　　“比起这个……”我继续说，“我觉得奇怪的还有一点，就是那些人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能力，那么直接反过来利用我寻找你不是更方便吗？为什么还要直接杀了我？而且如果是不想让我使用能力，更应该在一开始就让我没办法发出声音吧，怎么还在发动条件满足之后才对我的喉咙下手……”
　　“这一点我和西索也有考虑。”似乎早就猜到了我会有这方面疑问，伊路米冷静地向我解释到，“我们推算，对方了解到的信息至少包括‘你是念能力者’、‘你的能力需要通过说出口的形式完成’这两点，但是有关你能力的具体使用方法和效果还没有暴露，所以他们才没有活捉你的打算。”
　　“原来如此……”我思考着说，“也就是说我现在也还是处在一种相对安全的状态咯？”
　　“嗯，没错。不过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哦，毕竟目前还不清楚对方是通过什么手段知道你的能力的。”伊路米回答到。
　　除了这些情况，本应该在十月份进行的那个任务也因为昏迷被耽搁了下去，伊路米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谁都不会料到会有这样的突发情况，叫我好好休息几天之后先去把猎人执照考了，任务的事就安排到考试之后。
　　关于酷拉皮卡说的那个我昏迷之后没有体温的事，我也顺带一起问了伊路米一嘴，他倒是很坦然地说：“我知道哦，第一次发现是在你用能力治好骨折的时候。那三天之内除了维持心跳和呼吸之外，你的身体失去了正常活着的人应有的全部生命体征。没有热量消耗，也不需要补充能量，身体恢复到没学过念那时的状态，对外界刺激没有任何反应，简直就像在保持最低限度存活的状态下，把属于你的时间单独静止了一样。”
　　“诶……？”这些话听得我一愣一愣的，之前我都不知道昏迷之后自己的身体竟然会变成这么奇怪的状态。
　　“原来你不知道吗？”伊路米问我。
　　“嗯……确实”我回应到，“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呢，不过听你的描述，感觉自己像个只是不会死的玩偶一样……”
　　“你也只不过是不会自己死而已。”伊路米说。
　　后面扯了几句没用的，伊路米说既然我醒了他也就不用再那么担心了，虽然上次差点挂掉，但是我本身的实力就算自保无望，用来逃跑肯定也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战斗经验不足，所以破绽多，比较容易失误。除此之外，每天都如期而至的那只鹰也是揍敌客家的信使，从我昏迷第一天开始伊路米就下了命了让它每天来给我送花，要求是直到我醒过来并且离开这栋别墅那天才能停止。
　　当然，送花并不是主要目的，他实际上是想用鹰来实时掌握我的情报，这样就能及时知道我什么时候醒，以及在这期间别墅这边有没有什么异动。
　　而且据伊路米透露，西索最近一直都在这座城市活动，这样就能防止突发意外时，酷拉皮卡一个人应付不来，结果我只能等死的情况发生。
　　结果他们也才刚离开一个多月，就又被我变着法的给拐回到这座城市了啊……
　　除了感谢之外，心里还腾起一阵内疚感，我又一次道歉之后，伊路米平静地解释说：“放心吧，你并没有因为昏迷就给我们造成什么太大的麻烦，西索那家伙也不会在一个地方闲这么久的，这三个月我可没少想办法给他找乐子。”
　　“……找乐子？”我有点不明白的问。
　　“没什么哦，只是用了点手段把他之前看中的苹果们引来了这座城市而已。”伊路米说，“这三个月他可是玩的不亦乐乎呢。”
　　“是……是吗……”我有些尴尬地说，不禁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两个人果然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