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生桑》迷之猫七

36、向前一步

　　一觉睡到快要中午才醒。
　　睡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圈的状态，身体很沉，也不知道到底几点了，坐在床上愣是发了三分钟的呆才出去洗漱。
　　换了身衣服下楼后，酷拉皮卡正静静地坐在客厅看书。听到声音，他立马抬头看向我这边，面色温柔地笑着说：“你醒了啊。”
　　我站在台阶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什么不寻常的变化之后继续往下走。
　　“早饭已经做好了。”他放下书，看着我继续说，“昨天熬得太晚，导致我今早起得也不及时，饭应该还没凉，快去吃吧。”
　　这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虽说昨晚聊得不错，可是他突然这么温柔搞得我还是好不适应啊……
　　我没敢说话，看着他走过来把我推倒餐桌前，今天的早餐是炒饭，里面放着甜玉米粒荷兰豆什么的，还有一杯温奶茶。
　　我喝了一口奶茶，忍不住赞赏地点了点头：“我一直都很好奇，你这么小一个孩子是怎么做到这些的，最近伙食变得这么好我都不习惯了。”
　　“过誉了，我只不过是在照着食谱做而已。”他拉开椅子坐到我对面，解释到，“你不记得了吗，上次出门买东西的时候顺便一起买的菜谱。虽说我本来也对做饭这件事略通一二，但是最近做的东西基本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绝大部分都是我以前没尝试过的新菜式，口味方面也不太敢保证，总之合你胃口就好。”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我有点心虚地说。
　　“说起来我也觉得很奇怪，你昨天是和我说你其实已经有十八岁了吧，虽然感觉是要比普通的十岁小孩成熟一些，可是和你相处的过程中也完全感觉不到你已经成年了……而且已经十八岁都不会做饭这种事，不是比我这个十二岁的小孩会做饭来得更奇怪吗？”
　　……这孩子话多起来之后怎么突然就变成我超不擅长应付的那种类型了啊。
　　“可……可能因为我们那个世界十八岁的年轻人也还算是孩子吧，而且大家都在忙着上学，没时间学做饭。”
　　“原来如此……”他抱臂靠坐在椅背上，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就算是现在回想昨晚听说的事还是觉得没什么实感呢，总是不自觉地想到，你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吗？然后在疑问发出的时候就第一时间自己给出了解答，关于你昨晚向我描述的那个世界，几乎事无巨细的知识，绝对不是捏造就能做到的简单的事，我已经没有理由继续怀疑你了。”
　　“你能相信那些我也很开心。”我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接着他的话说。
　　“昨天晚上回房间之后，我又考虑了很多事，主要是关于今后的打算和你提出的问题。”
　　后来竟然又……这孩子是真的都会不困的吗……
　　在心里默默吐槽之后，我问他考虑的是什么，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酷拉皮卡静静地想了想：“简单来说，可以总结为对日后的打算，有关我的，还有你的。”
　　“哦哦……”我点了点头，“那详细的呢？”
　　“我打算……亲手抓住凶手，然后把族人们的眼睛全部找回来，在此之前得先想办法找到有关这些人的信息或者情报……”唯独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声音才再一次沉了下去，像是揭开那道藏在心底的伤疤，控制不住地整个人又一次沉入到悲伤的情绪当中，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我绝对会将他们绳之以法，以求能够平息族人心中的悔恨。”
　　他又陷进回忆了。
　　我握着勺子，静默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把汤匙在盘子上不重不轻地敲了一下。他猛然回过神，我笑了笑说：“我也会帮你的。”
　　复仇也好，寻找火红眼也好，我不会阻拦，只要他有意要做的事，我就会尽量帮忙。
　　“然后呢？你刚刚说还有关于我的，这部分又是什么打算？”我视线重新转回面前的炒饭，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这正是我要问你问题。”他突然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语气也随着表情的细微变化变得正式起来。
　　“昨晚你也说了，在这个世界你是孤身一人，没有目标，不知道今后要做些什么，那么既然你我都无处可去……”他微微蹙眉，凝神注视着我，目光之中似乎混杂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既然你我都无处可去，那你能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吗？”突然，他轻轻地，用带着一些试探性的、询问意味的语气对我说。
　　“……嗯？”我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看着他，然后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小鬼，就算你不说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啊，在收留你的时候我们不就已经约定好了吗，复仇正式开始之前我都会和你呆在一起的，之后当然也可以。真是的，突然搞得这么正经，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大事呢。”
　　“才不是这样！”他突然有些激动地一把将手按在桌子上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眼神凶巴巴地俯身朝我看过来，看起来满肚子不爽，“这就是大事！还有，虽然论心理年龄我确实比你小了几岁，但是从身体年龄上来看我还是要大你两岁的，不要总叫我小鬼！”
　　“好好好，不叫就不叫，那么激动干嘛。”我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脖子。
　　他闹别扭似的抱着手臂坐了回去，小脸变得圆鼓鼓的，我试探性地叫了两下他的名字，他也没理我。
　　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僵持片刻之后，我妥协似的无奈叹了口气，开始努力找话题。
　　“这个饭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呢~一点都看不出你是初学者啊。”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
　　“要不这样吧，今天我来刷碗怎么样，总是欺负你做饭收拾东西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嘛。”
　　他把头别了过去。
　　“对了，上次出门的时候你看到这周末那个话剧的宣传了吗？我当时还特意记了手机号，不如我们现在就订票一起去看怎么样？”
　　他头别得更偏了。
　　老天，我是真的不会哄小孩啊……救命！古训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今看来小人这块果然是有凭有据。
　　我沮丧地捞起碗底最后一粒荷兰豆塞进嘴里，酷拉皮卡偷偷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和缓，坐在那里自己思想抗争了一会之后，他突然转回头来，有些犹犹豫豫地对我说：“……抱歉。”
　　“嗯？”我刚放下勺子宣布用餐结束，听到他道歉，连用纸巾擦嘴的动作都顿住了。
　　“是我太不冷静了，刚刚还对你发了脾气。”他说。
　　原来那种就算发脾气吗……我没说话，眯起眼睛继续擦嘴。
　　“果然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这种事……就算相信了，也没有那么容易接受吧。一旦有了不可思议的事物出现，人们都会下意识产生一种虚幻且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你只是一个幻象，随时都会从我面前消失掉那样……”他看起来有些感伤地说，“我很惶恐。”
　　我把面前的盘子叠好，勺子规规整整摆到正中间，沉默片刻：“也是……毕竟刚来到这边的时候，我也曾经一度认为这个世界是虚构的，可是现如今回想一下，在这边的生活竟然也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我当然不是虚幻的啊，不论是世界还是我都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独自离开的。”
　　他看着我的眼睛，像是要窥探其中的波动，我没有回避，坚定地回应他的视线。良久之后，他好像突然松了口气那般笑着回答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