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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顶天立地小郡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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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见他,我需要验毒。”
自从花栏被班途监禁起来已经过去了两天。虽然这间牢房的稻草干净又软和,定时有人送来不算太差的食物,但牢房潮湿阴暗依旧令他的关节隐隐作痛 。
当班途的下属送来食物的时候,他再次重复先前的要求。
“抱歉,大人说过,不能让您接触侯爷。”那名狱卒恭敬地拒绝了他。
花栏只穿着单衣,用细长的手指拨弄着稻草,仔细打量这位看守的脸,嘲讽地说:“你的主子是班大人,还是平津侯,或者要看情况?”
与此同时,议事堂上,一年前被册封为安乐郡主的章玉苕撞开了阻拦在身前的卫士,冲到哥哥的列位大臣中间。班途正站在上首,状似苦恼地盯着她,“小郡主,您怎么不在闺房中好生休息?来人,送郡主殿下会去,好好保护她。”
几位护卫正欲上前,章玉苕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每一个人,大叫了一声“滚”。
她长脸,浓眉大眼,嘴唇单薄,长得和侯爷太像了——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这么想,他们生气的眼神一模一样,如狼一般。
“你们,你们每个人,”她环顾四周,扬起玲珑的下巴,“效忠的都是我章家!”
“而你,班途,”姑娘寒锋般的的视线最终落在班途身上,“你软禁本殿下,也软禁了我哥哥,你不让我们见面,也不让我见花栏!所有的事情全从你和你的手下口中传出——列位大人,我是你们的郡主,你们主公唯一在世的血亲,现在我有理由怀疑,班途居心叵测!”
群臣面面相觑,游移不定。
班途面不改色,甚至带着一点对待孩子的纵容,说道:“殿下,您是郡主,但这不代表您可以涉政。臣可以体会您的心情,兄长被信任之人毒害,生死未卜,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住口!”小郡主冷声打断了他的话,“事态尚未明朗,你便胡口妄下断论,兄长昏迷不醒,你却禁止任何人探视。你可曾请过大夫,请过几个?他究竟如何,为何你不敢让我见他?”
此时有一位班党的官员上前一步,“启禀殿下,如今形式复杂,班大人隔绝探视一是以防主公再受奸人所害,二是方便封锁消息,以免军心大乱,给敌人可乘之机啊。”
他话说得中肯,不少文臣都捋须点头,“是啊,敌人必会趁此群龙无首之际,乱我阵脚。如今平津侯和……和花大人可都不在……”说到花栏,这人面上露出些许尴尬。
武将和元老们则更愿意信任身为军师的花栏。
“怀疑军师参与谋害主公一事,老夫以为,委实不合情理……”一位老将军沉声说道,“昔日章大人章子淼遇害之时,便是那花木兰一一拜访我等,他也在主公面前歃血起誓愿为驱使,更何况我们能得今日功业,多亏其鞠躬尽瘁、殚精竭虑啊。”
又有不服班途的人附和道:“老元戎所言在理,花大人若有不臣之心,早先便有无数机会动手,他乃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智士,何必给你这小子留下把柄?”
“对啊……那花家与章家可是世交……”
议论之声四起,其实就连班途的党羽也不能相信花栏会弑主。见形势不对,班途暗骂一声不好,转念一想,还好自己留有后手。
班途微微一笑,痰嗽一声,令众人齐齐看向自己,“谁说我没有旁人作证?”
这时,一名年约二八、丫鬟打扮的清秀女孩被士兵领着来到房内,小郡主一见这人,心中惊呼一声。那是她的贴身丫鬟妤似。小丫鬟飞快地看了主子一眼,立刻低下头去。
章玉苕气得小脸涨红,粉拳紧握。
“游妤似!”
“看来是郡主的体己人,这样便好办了,”班途语气温和,转身对那小丫头说,“不要怕,郡主不会惩戒说实话的人,说吧,说出你看到的。”
丫鬟胸口微微起伏,脸色苍白,指甲刺入皮肉。
“郡主命我去寻她落下的耳坠,奴婢找了一天,晚上看到竹林东边,主公和花大人正在宴饮,主公突然起身离开,就在这个空当……”
章玉苕上前一步,揪住她的衣领,“贱人!”
游妤似闭上双眼,声音颤抖,“我看见……花大人……投毒……”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章玉苕松开手,后退了一步,堪堪站稳。她的牙齿发出摩擦声,急促地喘息着,突然,只见电光火石间,小郡主从身边的士兵腰间抽出配剑。
利剑出鞘的声音是那么刺耳,让在场的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人来得及反应,郡主手起剑落,石榴红的大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血一般都痕迹。丫鬟瞪大眼睛,纤细的身体如稻草做的一般倒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血溅了满地。
章玉苕有一瞬间感到很害怕。几滴血溅在她雪白的脸颊上,顺着皮肤缓缓滑落,如同野兽的抓伤。
她用冷酷的表情掩饰恐惧,不敢再去看那个女孩一眼。每一个被她那双闪烁着寒光的大眼睛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从津江大火中浴血凯旋的少年人主。
她说:“我要见花栏,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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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郡主看到的是空旷的牢房和地上残破的枷锁,看守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没有人受伤,只是被迷晕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身边的护卫脸色煞白,面面相觑。班途也是眉头紧锁,一脸阴郁。
他蹲下身,拽起一个悠悠转醒、眼神迷离的看守,厉声质问:“一个身负镣铐的弱质文生,居然也能将你们撂倒?”
“大人恕罪,是迷烟……”那人恢复了几分神智,战战兢兢地跪起,不敢看班途的眼睛。
章玉苕冷笑一声,负手瞧着牢中景象,尖刻地讽刺:“这些人是你的手下?可真是酒囊饭袋。也是,你给一个娇滴滴的病秧子住这种地方,难怪他要出去透气。”
班途拱手道:“郡主,若他果真会这种手段,那么毒害主公的嫌疑就更大了。当然,臣也不能排除花大人受人挟持……”
此时一名将士从外面匆匆跑来,附耳对班途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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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炉中燃着龙涎香,苍白的烟气如银蛇一般纠缠着向上爬行。床上的青年眉目英丽,却面无血色、一动不动,死亡的气息盘旋在他年轻的面庞上方。
花栏握住他消瘦了许多的手腕,系统正在作化学分析。这需要耗费一段时间。
给他送饭的狱卒是章渝安插在班途身边的人,他早知道章渝在大臣身边都做了些布置,只是他们的身份连花栏都难以辨别。那位狱卒打开牢门后也被迷烟迷倒,昏迷前交给他这里的钥匙。
在牢房中时,他耳边系统提示音响个没完没了,主线目标的生命值在不断下滑,到第二天,花栏终于借钱买了一个低阶的道具。
他这具身体早年受过药浴,但凡师门有所记载的药物都无法影响他,这“黄粱梦”也是如此,不然他还没撂倒守卫,自己就先受其害了。
化验结果出来了,花栏问系统:怎么解?
系统:你的血。每日400ml,持续七天,要动脉血。这里可以提供优惠的养颜补血套餐,含红枣、阿胶……
花栏抓住重点:停一下。既然我是个药人,那那个阴寒奇毒为什么不能这样解?
系统:因为它是奇毒,百花门没收录过。
花栏冷漠:我觉得是你不想让我轻易完成任务。
系统:你不能这样想别人。
门外传来沉重而紧凑的脚步声,这里已经被人包围。花栏松开章渝的手,深深看了一眼他憔悴的面庞,然后站起身,跨过倒了一地的下人和守卫,推开房门。
刺目的天光一刹那泼洒进黑暗的房间,造成短暂的致盲。章渝的亲卫队长面色凝重,全副武装的护卫们神情复杂,他们没有拔出武器,带着护具的惯用手紧张地摁在剑柄上。
亲卫队长突然单膝跪地,躬身抱拳,“承主公之命,如遇危难,唯先生马首是瞻!”
作者有话要说: 章鱼烧怒斩鱿鱼丝。
……改了一下文名,希望看起来更活泼一点……
爹们给点、给点评,人家首签败北了,数据也感觉凉凉的,但是会努力把活干完……
但是章鱼烧是很好吃,配叉烧酱我觉得太咸,番茄酱啊沙拉酱啊都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