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摆摊赚钱》一筐橘子皮

28、窃婴记

　　转过天来，姜澜去开封府送饭时，正好碰见展昭牵着位小姑娘在门口等着，把藤筐递给展昭打趣道，“展护卫，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大的女儿？”
　　展昭单手接过藤筐，一起开玩笑道，“昨天晚上。”
　　姜澜弯下腰逗小姑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但这小姑娘过于害羞了，紧紧的抓住展昭道另一只手，往他身后躲了一躲。
　　姜澜直起身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展昭是在昨晚发现这个小姑娘的，他回衙门时发现在街中央站着个孩子在看捏糖人，起初他还以为是跑出来玩的，转过身刚要迈进门口时却发觉不对，让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独自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玩，有些不合常理。
　　展昭走过去蹲在小姑娘面前问道，“你家在哪里啊？”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展昭，轻轻摇头。
　　展昭看着她年龄太小，怕是没有听明白，又问道，“你的爹爹妈妈在哪里？他们叫什么名字？”
　　他的语气已经足够温柔，可惜小姑娘眼睛里还是蓄了一层泪水，坚定的摇头。
　　展昭无法，总不能让把孩子一个人放在这儿，便拉着她的手回了开封府。
　　相处一个晚上后，她才终于开口告诉了展昭她的名字，她叫巧儿。

　　姜澜道，“这……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巧儿时时粘在他身边，照顾孩子并不是件小事。
　　展昭无奈道，“近来衙门没什么案子，带着她也没什么。”既然孩子在这儿，想必她家离得不远，早晚能找着。
　　姜澜接过空的藤筐道，“也对，日后若想和她一起玩可没机会了呢。”她弯下腰笑眯眯道，“巧儿，再见。”
　　巧儿仍然未和姜澜说一句话。

　　今天早上姜澜卖煎饼时正好遇到了赵杰，前阵子小宝离家出走时，他们家曾养过小宝三天，后来成了他的干爹。
　　姜澜与他打招呼道，“你们家离这儿这么远，还跑来买我家的煎饼啊。”
　　赵杰今日心情很好，“别人家的煎饼哪有你摊的好吃，我起了个大早过来呢。”
　　姜澜看他手里拿着个拨浪鼓道，“给小宝买的吧？”
　　赵杰憨厚一笑道，“不是，给家里的孩子买的。”
　　说着话呢三套煎饼就摊好了，姜澜给的料一向分量足，这三套就够他们一家三个人的晚饭了。
　　赵杰结完钱就去往街上接着逛了，现在时间还早，逛一会儿再回去吃饭完全来得及。

　　姜澜又摊了两套煎饼才觉出不对劲儿来，她上次见赵杰的老婆林氏也就是一两个月前，那时候林氏还未怀身孕，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家从哪儿多出个孩子来？
　　不过赵杰夫妇都是老实人，做不出什么坏事，姜澜只想着八成是亲戚家的孩子做客，或是抱养过去的。

　　姜澜收摊子的时候，正好碰见展昭领着巧儿往外走，打声招呼道，“展护卫，去吃饭吗？”
　　展昭高声道，“羊肉泡馍，一起吗？”
　　当然，姜澜擦擦手就跑了过去。

　　街口杨大姐卖的羊肉泡馍生意十分兴旺，羊肉鲜甜、烧饼脆香，泡在羊汤里能吃两大碗。展昭帮巧儿把饼撕成小块，装在碟子里，叮嘱她一点点的泡着吃。
　　姜澜看着巧儿，意有所指道，“别是拐来的吧。”寻常人家丢了孩子，早早的就跑去衙门报案了，周围几个衙门互相一说，就该过来接孩子了。再不济，展昭这两天带着孩子四处找父母，听说之后也该赶过来了。
　　展昭摇头道，“她是本地口音，不像是拐来的。”巧儿正专心吃着羊肉泡馍，时不时扭头看展昭一眼，明显对他十分依赖。

　　吃完饭后，姜澜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原则，跑到城北赵协家。
　　过来开门的是林氏，蒙上次姜澜帮忙找出金钗，对她十分的热情，“姜姑娘来了！赵杰近两天带回了些好茶，我尝过几次十分香浓，你可一定要尝一尝。”
　　姜澜客随主便，跟着林氏往里走。她来这儿总得找个由头，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林氏道，“今天早上赵杰去我那儿买煎饼，我才知道你们家有个孩子，回去和王大姐一说，她便把小宝幼时玩过的玩具托我给你送来了，你看看喜不喜欢？”王大姐就是王寡妇，因两家有一番渊源，所以姜澜才假借王寡妇之名，前来打听孩子的事儿。

　　林氏对此事并未隐瞒，带着姜澜来到里屋。
　　里屋的窗户封的很死，边上点了火炉子，十分温暖。床上躺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看样子还没满月，用新棉花缝的被子包着，睡得十分香甜。旁边坐着林氏的婆婆，边做针线边看着旁边的孩子，祖孙之情溢于言表。
　　姜澜低声惊讶道，“这是……”
　　声音已经够低，林氏还是怕把孩子吵醒，拉着姜澜来到了外间轻声道，“这是我们家的孩子。”见姜澜惊异之色解释道，“是赵杰堂兄家的孩子，见我们夫妻多年无子，堂嫂今年又生了双胎，便将其中一个抱给了我们，真是老天有眼啊。”小宝虽名为他们家的义子，但双方既无血缘之情，又无养育之恩。年老之后，怎敢担保他定会孝顺二人？还是养一个自己的孩子最为贴心。

　　这话乍听起来并无错处，但细细思来又觉许多不对。赵协当初与赵杰家关系甚好，以本家相处，不正是因为赵杰在附近亲戚较少，怎么突然出来一位堂兄？看孩子还不足满月，在此初冬时节经不住寒，总不是长途跋涉送过来的，他堂兄家一定住在附近。
　　自相矛盾。

　　姜澜面上不显，又与林氏寒暄两句便离去了，转身前往狱中探监。
　　展昭带她去到监牢道，“赵协这案子还有什么疑点？不是当场抓了他个正着吗？”当初赵协偷林氏金钗一事，正是被展昭搜到赃物的。
　　姜澜答道，“不是那件事，这次我也希望我想的是错的。”她曾受雇于赵杰帮他调解婆媳矛盾，陷于第一印象自然不希望赵杰会做什么错事。“你领着孩子呢，我自己进去就行了。”说罢，她向巧儿说了再见，深吸一口气，随牢头往里走去。

　　这里的监牢十分符合人们的刻板印象，黑暗无尽的通道，两侧木制栅栏内是或躺或趴的人，不知在何时犯过罪。
　　很快便来到了赵协的那一间。牢头用力敲敲栏杆道，“赵协，有人来找你。”

　　赵协刚经过一整天的体力劳动，身上十分疲惫，不耐烦的转过头来，却发现姜澜正站在门外。
　　他虽然心术不正，但脑子很机灵，知道姜澜此次来必定是有事要问他，“姑娘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从被抓之时，他便看出姜澜绝不是个简单的人，与其和她作对，不如适当得个人情。
　　牢头打开了门上的锁。姜澜谢过他后便走了进去，她的手里提着一只食盒，是刚刚从赵协夸过的那家馆子里买来的。
　　牢里油水很少，几乎每天都在吃糠咽菜勉强温饱，如今得了好酒好菜，自是拿起筷子好好吃了一顿。
　　姜澜坐在对面，看着他吃完后道，“我只一件事想问问你。”
　　赵协用袖子抹了抹嘴道，“姑娘尽管问，只要我知道全部说给你。”
　　姜澜道，“你可认识赵杰对堂兄？”
　　堂兄？赵协的脸色忽然有些为难，“也不算不认识。只是……”
　　姜澜道，“直说无妨。”
　　赵协边观察姜澜的脸色边道，“我知道的他那个住在城外的堂兄早就死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又道，“赵杰有其他的堂兄也说不定。”

　　展昭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问道，“怎么样？”
　　姜澜摇头道，“赵杰那里情况不对。”随即他便把从堂兄家过继来的新生儿与并无堂兄此人之事说给展昭听，“我明日去他那堂兄家打听一下，若是真有隐情就罢了，若是没有恐怕赵杰还得再上一次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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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带崽小能手展猫猫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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