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小哒宰》炤炤

25、真实or虚假

　　“太、太宰先生，怎么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见到这一幕的小芥川在一旁喃喃，他自己的身体毫无反应，没有恢复身体的预兆。

　　太宰治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手掌好一会，掉落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目，看不清他的表情。

　　“哼。”不久后，太宰治发出一声轻笑。
　　“恢复力量了，这样不是更方便么？”
　　在这条异界通道里，他居然恢复了身体。

　　是不是可以这样推断，那边的世界，有股莫名的力量在压制着他的力量？
　　所以这是变小的缘由吗？

　　稍微有了些头绪。

　　“走了。”
　　太宰治站了起来，手懒散地插入口袋中迈步向前。
　　小芥川匆忙跟上。

　　这是一片墓地，随处可见的破败坟墓，在空中漂浮的鬼火，泥土的阴冷腐臭味，还有风轻轻刮动树丛发出的沙沙声，一切都无比的瘆人。

　　“芥川。”
　　走了一会，太宰治突然出声。

　　“是……！”
　　小芥川迈着小短腿紧跟上。

　　“你还记得那部影片中…”
　　太宰治目光朝前，下巴一扬，“这个坟墓是会有鬼怪出现的吧。”

　　小芥川和变小后的太宰治生活了一段时间，不仅习惯了他任性小作精的模样，两人的关系甚至有些亲近，这让他满足又局促。

　　而回复身体的太宰治，不仅是气质成熟了许多，褪去了稚嫩的五官，港口黑手党时严厉又冷漠的他仿佛又回来了。

　　“嗯。”
　　小芥川回过神，指着不远处一处被掘开了的坟，“就是在那里出现的。”

　　他们来到这处被掘开的坟墓旁，发现被翻起的泥土下埋着一块空棺材，棺材板上用指甲刮出的一道道血印子。

　　“有人来过这里。”
　　太宰治单膝蹲下，检查了一下印在泥土上的脚印，脚印一直朝前，“刚刚离开，是杉木小姐今天所穿的高跟靴子留下的痕迹。”

　　“是。”
　　太宰先生果然还是如此聪慧过人。

　　背后突然泛起一阵泥土翻动的窸窣声，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太宰治回头一看，各个坟墓中竟爬出了些许尸体，有些是腐烂的模样，有些是白骨模样，几乎都不成人形，看上去令人反胃恶心。

　　又来阻挠他们的。

　　“太宰先生，这里交给我！”
　　见到如此攻势，小芥川挡在太宰治面前并发动罗生门，外套上生出的长鞭，朝不断向他们靠近的尸体狠狠挥去，将他们扫到远处。
　　然而尸体像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

　　这么做只是暂止阻挡攻势。
　　关键还是要找到杉木小姐，太宰治在心中迅速判断局势。

　　“你可以么？”
　　太宰治问正卖力阻挡进攻的小芥川。

　　“请、请你也见证一下我的成长。”
　　小芥川努力地将一波波攻势击退，人变小力量也会有所削弱，这对于他有些吃力。
　　但他不想…
　　“太宰先生一直我前进的目标…我想得到你的…”
　　小芥川咬着牙说。

　　腐烂味道的风中传来太宰治的声音。
　　“拜托你了。”

　　小芥川的肩膀被宽大的手掌拍了拍。

　　被、被拜托了。

　　小芥川觉得有点想哭。

　　>>>
　　“砰——”
　　“砰——”
　　在最前面的女鬼用力拍打着伊坂川的结界，似乎想把这碍事的结界拍碎，她表情扭曲，不，甚至看不出完整的五官。

　　“你们是……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被吓到了的伊坂川颤颤巍巍地退了一步。

　　“不是您把我们叫醒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死……”
　　女鬼凄厉的尖叫着。

　　“我…叫醒…？”

　　也许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女鬼的语气转而带上不甘和愤怒，拍打结界的声音更重了，在结界上留下一堆骇人的手掌印，“是你，你把我们变成这生不如死的模样！”

　　“你们、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伊坂川完全不明白女鬼在说什么。

　　“别开玩笑了，我们可是在您的法力下醒了过来的，不、不……”女鬼说到这阴恻恻地笑出声，“或许称呼你这个名字会更好一些——”

　　“尊贵的白魔法师，伊卡拉蒂大人。”

　　>>>

　　“这不是，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先生么？”匆匆赶路的杉木脚步一顿，看清了拦在自己面前黑发少年的模样，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哎呀呀。”太宰治无奈的摊手，“怎么老是提起我的老东家呢？理念不合，我已经辞职了哦，是和平散伙哦。”

　　杉木站着没吱声。

　　太宰治朝她走了两步，上下打量她，“让我猜猜，藏在这位漂亮姐姐的身子里，是马吉卡的时空魔术师源外贤人先生吧？”

　　杉木勾起一丝笑，这诡异的笑容与她漂亮的脸蛋极度不符，“你果然聪颖过人。”

　　“毕竟拥有通过媒介直接操控异界的能力，也就只有你了吧，很好猜。”
　　太宰治语调轻松，看穿一切的他并没有猜出答案的惊喜。

　　“可真不想碰到你啊。”杉木冷冰冰地说，“明明伊坂小姐在外面快要撑不住了呢，结果你倒出现了，恢复身体的感觉怎么样？”

　　“多谢关心。”太宰治目光一寒，“天聊够了，也该送你回去了。”

　　“等等啊。”像是故意要纷扰太宰治的情绪般，杉木哈哈笑道，“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不过你不想知道你找的那个东西在哪吗？”

　　“不牢您费心，我已经知道了哦。”

　　“哦——还蛮敏锐的嘛，是那天晚上知道的？”
　　杉木微眯起眼睛，看来他还是小看了面前的少年。

　　太宰治轻轻一扯嘴角，陈述道，“人间失格失效的情况很少，除非，姐姐就属于那一类吧。”

　　杉木打了个响指，抬眸，“姐姐？这么亲密的词吗？”

　　太宰治的目光瞬间闪过一丝寒意，“管你什么事。”

　　“不愧是玩弄人心的太宰先生。”杉木鼓掌，笑眯眯的讽刺道，“明明也是抱着想得到她的力量而故意接近——”
　　杉木话还没能说完。

　　太宰治用右手比成枪的姿势，冰凉的指尖距离他的额头只有几厘米。

　　“哦呀——生气了。”
　　杉木眼睛缓缓转动向上，只要太宰治的指尖碰到了自己，人间失格能力发动，一切再次功亏一篑。

　　太宰治没有回答杉木的问题，薄唇轻张，吐出一个音节。
　　“砰。”
　　他在模仿开/枪的声音。

　　杉木应声倒地。

　　“你说得太多了。”
　　太宰治垂下眼睛，对已经失去意识的杉木小姐说。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明朗起来，能隐约听到鬼屋中吹阴风的空调声，循环空气排气扇的声音，不远处的其他游客走动尖叫的声音。
　　斩断了媒介，这条通向异界的通道也随之消散。
　　他们回到了那个世界的鬼屋里。

　　“太宰先生，那些都消失了。”
　　小芥川不知何时来到的，他向太宰治汇报着。

　　“嗯。”太宰治先是应了声，过会又问，“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小芥川有些为难，“我…”

　　小孩子啊，把答案全都写在了脸上。

　　太宰治刚想说些什么，可这一瞬间一股疼痛袭来，他猛地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暗叫不妙，“好像要变回去了……”

　　>>>
　　惆怅的小芥川双手背在身后，倚着墙等待着太宰治。
　　几分钟后，熟悉的稚音响起，比往日深沉许多，小太宰从黑暗中走出，边整理衣服边说：“关于我的事，姐姐要问起来，你别多嘴。”

　　“在下……知道了。”小芥川沉默了一会，低头应道。

　　小太宰嗯了一声，朝门的方向走去，小芥川犹豫再三，开口叫住小太宰，“太宰先生你……你会对伊坂小姐做什么吗？”

　　小太宰扭过头静静的看着他，双眸晦暗，语气淡淡。

　　“你觉得我会对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