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跟男二在一起了》梅八叉

22、高端的食材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圆润的铁板上，淋落上金黄的调和油，精心揉制的手工面饼在上面平摊，匠人般的呵护、旋转、翻面，让它两面变得金黄。一个成功的厨师，并不只依赖青春，更仰仗厚重的经验。香气四溢中，恰到好处的打开它鼓起的的丰富层次，并将同样金黄的蛋液浇灌进去……在这个世界的另外一侧，滋啦作响的里脊和火腿肠正等待着它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面食的完美融合。
　　不算惊喜的材料摆盘，用透明的袋子包裹住鼓鼓的一个灌饼，接过来，咬一口下去，酥脆的口感，伴随着海鲜酱的香气，每一口都带着丰富的碳水饱腹感和满足感，这就是这个时代繁衍的味觉密码，也是撰写着人类味觉记忆史的通用语言。
　　这是盐的味道，油的味道，肉的味道，汽车尾气的味道，也是时间的味道，人间的味道……
　　“大兄弟你几天没吃饭了。”小贩问我，“吃个鸡蛋灌饼看吧你美的，口水擦一擦。”
　　……我跟你说你鄙视我没钱买单也就算了，如今都枉顾尊严和脸面屈尊降贵的在你家买了两个豪华版煎饼果子，你还羞辱我。
　　要不是昨天晚上被黎深的美色勾引，我至于把手机屏幕摔得稀烂以至于无法移动支付，在你这里活活受这口恶气！
　　黎深连忙拦着我：“好了算了算了，师兄，算了。”
　　“他欺负我！”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我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回头桂总手机修好了把他这摊位买下来，让他在蔚蓝楼下卖鸡蛋灌饼。”黎深安慰我，“桂总上班的时候，让他做俩，一个带着吃，一个踢着玩。”
　　“做十一个！”我说，“我要踢足球。”
　　“嗯……行。”黎深说，“踢足球……”
　　他声音还有点发抖，我瞧他：“你是在憋笑吗？”
　　“没有没有。”黎深连忙否认，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在微雨中笑的样子真的贼好看，比昨天晚上在超话里看到他营业状态的照片要看多了。我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毕竟我这么怜香惜玉的人。
　　“很好笑？”我又吃了一大口鸡蛋灌饼，然后问他。
　　“有点。”
　　“嗯？”我瞥他。
　　“不好笑。”他连忙表情严肃的找补，“一点都不好笑。”
　　哈哈……好可爱。
　　我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还是维持着金主的尊严吃完了鸡蛋灌饼。
　　昨晚那米其林餐厅的东西能吃饱吗？半夜做完功，早晨连饭都没吃，这都九点多了。感觉这个灌饼下去石沉大海，完全不得劲儿啊。
　　黎深贴心的递上他那个没吃的灌饼给我。
　　“你不吃？”我说。
　　“你吃吧。”他说，“知道你一个吃不饱，大学那会儿就是。”
　　“大学什么大学，我跟你说没根没据的黑历史我可不接受。”我也不跟他客气，拿过来继续我的咀嚼运动。
　　黎深当时是从李总办公室出来的，就算跟李总没什么PY交易，肯定也认识李总，其实可以考虑从黎深这边入手，看看能不能见李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想这么做。
　　黎深又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李总都说了不见人，这么腆着脸让他去求李总，也太怂包了吧。
　　我堂堂一个公司副总裁，什么事儿不能解决，非要为难一个二线过气男艺人。
　　终于在酒店外面的屋檐下吃完了两个鸡蛋灌饼，感觉人精神都恢复了，生了个懒腰：“那今天先这样，我走了。”
　　“你怎么走？”
　　“我坐地铁啊。环保便捷。”
　　“你一卡通在许青那里，手机屏幕碎黑屏了，身无分文。你怎么坐地铁。”
　　“呃……”我倒是忘了这茬儿。
　　只能乖乖跟他上车。
　　“你去哪儿？”
　　他问倒我了……
　　这大周末的肯定在家睡觉、刷剧、给老傅微博草数据。晚上出去蹦迪鬼混。不然还能去哪儿？
　　但是老傅也不需要我刷数据了。
　　刚跟黎深鬼混了两天，估计周末得歇口气。
　　那就只剩下……
　　“送我回去吧。”我打了个呵欠，“回去睡觉。”
　　这两天真心太累，在车上坐了一会儿，黎深就开始放歌，我听着莫名其妙的旋律就睡了过去。
　　等我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南苑别墅我家楼下。
　　“《最佳演技》我记得你说你要去的吧？”我问他。
　　“嗯，是有这个打算。”
　　“……什么叫有这个打算，去就是去不去就是不去。这都周六了，你还给我说有打算，那就是去不了，节目组没看上你？”
　　“到时候看吧。”他说。“说不好。”
　　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我就来气：“你经纪人是谁，这事儿都没给你办妥。你不看看你自己多少岁了，还不争不抢的，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嗨，也就是亏得遇上我，这还有几天。凯星是主投方之一，蔚蓝也跟着投了些，让你去个通告还是能做到的。我这就给节目组去个电话，给你安排上。”
　　我摸出手机，这才想起来手机碎屏了。
　　“等我周末换手机。”我说，“你放心这事儿包我身上。”
　　黎深咳嗽一声：“不用麻烦了，我应该是会去的。”
　　“你确定？”
　　“我确定。”
　　“真的？”
　　“真的。”
　　“发誓？”
　　“发誓。”
　　我看他半天，将信将疑。
　　估计是太要面子。人年龄大了就这点不好，我也能理解，也不戳破他的小心思。
　　“那你早点回去啊。”我打算下车，回头跟他说，“下周空了给你电话。”
　　“师兄，等一下。”他叫住我，从手边储物格里拿出一部手机，“我前阵子换下来的，不是最新款，你先将就用吧？”
　　“给我的？”我问他。
　　“不嫌弃吧？”他说。
　　我接过来看了看，手机款式确实不新。
　　我虽然几个亿资产是没有，可是这些小东西从来不缺，最近收到的礼物，还是前年公司年会抽奖中的一台血压仪。
　　我倒是送过傅斯柏不少礼物。
　　他的生日、相识纪念日，出道的日子……诸如此类等等，我从来不落下，什么都送了一个遍。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送我什么。
　　虽然是个不怎么新潮的手机。
　　我拿着手机在手里翻了两次，抬头问他：“……才两三天就主动送我东西，这是对我有意思？”
　　黎深倒是大方：“我以为我表现的很直接了。难道师兄看不出来？”
　　他眼神热烈到我有些心虚。
　　我低头咳嗽了一声：“营业时间这么会演，桂总表示很满意。”
　　“那桂总给我预付点奖金？”他说。
　　“好，我回头给你转账。”
　　“不用那么麻烦。”他说完，拽着我的领带拉到他面前，距离太近，以至于两个人的呼吸都能触碰到彼此的脸颊。
　　“现在付给我就好了。”他低声说完，亲了我……
　　他像真正的情人那样，在这个吻里欲语还休，倾诉思念，亲的我呼吸不畅，气喘吁吁。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说你会营业你这还来劲儿了。
　　当街猥琐金主算怎么回事儿啊？！
　　在当街猥琐这个项目上输人不输阵，我只能猛烈的亲回去。
　　等金主我亲够了，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他。
　　“走吧。”我跟他说，然后给了他一个决绝的背影，转身进了楼道——作为一个金主，我才不会对任何情人施舍多一分的注意力。
　　在电梯里我就想来去《最佳演技》出通告的事儿，把他给我那个手机装上自己的卡，给节目组打了个电话过去，他们制片接的。
　　“安排个特别嘉宾呗。”我说，“展现展现才艺，露露脸就行。”
　　“这有什么问题。”制片满口答应，“叫什么，我让人安排。”
　　“黎深。”
　　打完电话已经到家了，忽然心有灵犀，从窗子往下一看。
　　黎深的车已经走了。
　　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小失落。
　　不过也没关系，下周拍通告的时候可以见面啦啦啦。
　　迫不及待的等着黎深打电话表示感谢呢！
　　*
　　【小剧场：同一时空的黎总已经上了南三环】
　　“喂，李总，我给您确认一下行程，下周四《最佳演技》现场您过去吗？还是拒绝掉？”疑似哮喘病患者李总秘书小蓝电话打了过来。
　　“去。”黎深边开车边说。
　　“啊？去？”
　　“是的，有问题吗？”黎深说。
　　“没有没有。就是没料到……”蓝秘书说，“那我会和节目组沟通出席时间的。”
　　“没什么事我挂了。”黎深说，“有电话进来。喂？”
　　经纪人丽姐：“小深，下周四有个突然的通告要安排。”
　　“什么通告？”黎深一愣，“周四？等会儿，不会是……”
　　“《最佳演技》！”
　　黎深：“……”
　　丽姐兴致高昂：“是节目组直接找来的，让你去串场。兴不兴奋！激不激动！”
　　黎深：“……”
　　丽姐：“也是，节目是你投的，你有什么好激动的。跟你这种隐形霸总一起玩娱乐圈真没成就感。但是我告诉你你必须要去，别跟我说你不想去。节目组那边我都答应下来了！想想你回国以来丽姐给你艹的热度，给你搞的后援会，帮你争取的资源。你自己也搞清楚，这种资源你要再不去就退圈回去继承你的家业吧！挂了！”
　　电话只剩下忙音。
　　黎深：“……”
　　他有没有失散多年的弟弟可以找来应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