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小勃朗特小姐》岳九思

41、攀谈（一）

　　狄更斯瞧不上的心态更甚了。

　　比起原先只觉得凡妮莎沽名钓誉，现下又多了几分觉得她心思浅薄的好笑。

　　典型乡绅罢了。

　　狄更斯出身贫寒，境遇坎坷，父亲坐牢那会，他去做了鞋匠学徒。起初就是给那种有钱人家的子弟刷鞋的，不乏碰到不少趾高气扬的人。活像刷个鞋就成了大英女皇一样。这种让他不喜的顾客尤属乡绅居多。

　　狄更斯享有盛名后，虽不曾明面表达过自己对乡绅的厌恶，心底却一点没改。

　　凡妮莎这下成了此次宴会厌恶之罪。连带给凡妮莎和他牵桥搭线的纽恩斯也厌恶至极，顺便轻巧将河岸杂志给拉入了黑名单。

　　狄更斯皱眉，就要借口转身离开。他也的确有绝妙的借口——“抱歉。如无要事，我就先行离开了。女王稍后要和我谈谈上次那篇习作……”

　　周围关注的人立刻喧闹起来，开始攀谈。

　　“女王？是伊丽莎白女王吗？”

　　“大作家可真是有本事！”

　　“那您快先去吧，不要为这边耽误了正事，那可是大英女皇的青睐。果然大作家的文采斐然，连女皇也十分喜爱。”

　　狄更斯一边整理着外套，嘴里说着老一套的说刺轻描淡写：“哪里，不过是写了点讨人喜欢的玩意儿。上不了台面。”

　　狄更斯不攀权贵。然而倘若能用手中的笔让自己的言论更有影响力点，那么讨点欢心又如何？

　　他正要离开，然而凡妮莎却相当“不识好歹”地叫住了他。

　　“狄更斯先生，您是吃过苦的，现如今你买了豪华的别墅，在伦敦过着风流奢侈的生活，今晚更是要会见女王陛下，不知道您还记得和您一样处境的同胞们吗？”

　　狄更斯停下了整理大衣的动作，他转过身子，注视着凡妮莎。

　　一旁互相嘲笑的莫里亚蒂和福尔摩斯也注视着凡妮莎。

　　宴会里的客人们，但凡有听到一二细枝末节的，都偷偷竖起了耳朵，有人不住窃窃私语着。

　　“说什么呢！”

　　“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不知好歹，提起这种事来，专门来扫兴的吗？”

　　“狄更斯先生自然不是那种人。”

　　“不过也说不准呢？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才华，小时候还辍学，能写出来那么多有名的畅销书，真是不可思议啊，就是这样讨了女王欢心的吗？和以前那种生活简直云泥之别啊！”

　　“这种情况下瞧不上先前那些人是理所当然的吧？”

　　“而且说不定女王也对狄更斯的才名有所推波助澜。”有人打量几眼狄更斯：“说起来，大作家长得一表人才，人又风流多情，能说会道，笔杆子也好，女王对其有所青睐也不是不可能……”

　　狄更斯和女王私交据说不错——至少女王挺欣赏前者的才名，这是在上流社会和伦敦文坛大行其道的秘密。

　　其实贵族们没几个完完本本读过狄更斯的书。这人又如日中天，犹如日丽中天，难免遭人嫉恨。眼下这会被八卦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虽然着实离谱了点。

　　听到只言片语的狄更斯：……最多只不过写了点讨巧的文字罢了。

　　凡妮莎说完才自知不妙。可是没了狄更斯，她着实没有把约克郡的实情告知女王的途径了——即使在如今的英国，女王对于工人的生活改善并无很大益处。

　　但有关注，有呼声，就有改变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