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小勃朗特小姐》岳九思

39、晚宴的服装

　　19世纪的英国，正是世界的中心。而伦敦堪称是这个中心的心脏地带。繁华无比，就连凡妮莎这个曾在后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现代人也不禁连连惊叹。

　　凡妮莎到的时候，正正好是伦敦的晚上，因考虑到她毕竟是位女性，而19世纪伦敦的治安——开膛手杰克对此发出了轻蔑的嘲讽。

　　尽管河岸的主编此时并不知道这一案件，他还是悉心安排了一位车夫——在英文中这大抵叫做“bellboy”，负责帮客人提行李的年轻男孩。

　　凡妮莎一下车便发现了这位车夫。车夫倒是个体面人，发现大名鼎鼎的“夏洛克”竟是位女性后，只惊讶了那么几秒，便重新回归平静——甚至可以称为如古井无波了。

　　并没有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多耗时间，后者立刻带她前往位于泰晤士河畔的一座住宅。

　　地段相当奢侈——不用仔细盘问也知道这里地价不扉，凡妮莎刚到就发现，从房间里竟然能正好俯视泰晤士河的夜景。

　　车夫声音颇为平静：“这里尽可一览泰晤士河的风景。我听说作家要在有感觉的时候才能写出来不错的作品。”

　　凡妮莎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车夫又带着凡妮莎去成衣店购置用品。

　　这时候，伊丽莎白女王刚上位。英国流行的还是那种有着巨大裙撑的鸟笼裙，伦敦上流社会的淑女们没有一个不以拥有这样一条奢华的裙子引以为豪的——倘若这裙子的边边角角再点缀有那种据说自远东地区传来的精致绣花，那更是极妙。

　　车夫背后的主人，和成衣店的老板似乎也是这样想的。

　　不苟言笑的妇人一见到客人光顾，脸上就挤满了笑意。

　　“哈，新面孔！这位尊敬的小小姐——您可是个新鲜客人，今年秋天要步入社交季的吗？”

　　“那不如来看看我们这款法式宫廷裙吧！”

　　凡妮莎踌躇着，有些顾虑。

　　凡妮莎虽说认为这种衣服不太实用，不过女孩子哪里有不喜欢漂亮东西的呢？就是不穿，试试看，拿来收藏也很好。只是……

　　如果她都试了，却一件不买，是不是不太像话啊？

　　倒不是她想这么吝啬，实在是没钱。

　　摩金夫人是个老手，素来老道体贴。她一瞧凡妮莎犹豫的样子，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撇撇嘴，倒也没有不尊敬的意味。

　　只是没那么热情了。

　　“除了特意挂起来的衣服，其他大都可以试——不过……”

　　她摇摇头，上下打量了凡妮莎几眼——凡妮莎金发碧眼，虽说面容和体型消瘦，但口音正宗伦敦腔，浑身干净利落，整个人谈吐也不凡，一看就是那种受过不少教育的淑女。而在这时代，哪怕是贵族家庭的女孩子，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教育的。

　　——所以摩金夫人第一眼认为这小姑娘出生在那种要求比较严苛的贵族家庭，这时代是不乏一些刻意用饿肚子来磨练人意志的父母的。

　　趁小姑娘去试衣间试穿衣服的时候，摩金夫人一再可惜自己看走了眼——啧，真的是不能以貌取人啊。

　　马夫安静地等在一旁，神情依旧古井无波。

　　——直到凡妮莎神情略微痛苦地换好衣服出来。

　　两人都大大惊讶。

　　倒不是因为她神情不大高兴，而是她实在太漂亮了——

　　摩金夫人见过很多上流社会的淑女，但眼下她还是忍不住为小姑娘美貌所惊讶。

　　她忍不住出声道：“您真的不考虑多买几件裙子吗？实在是太……适合了。”

　　华服配美人，才是正道。

　　车夫沉默着，视线更游离、更漫不经心了。

　　凡妮莎压根没在意两人怎么想，她现在苦恼死了——这裙子真的和她后世看到的那样，看着好看，穿上痛苦啊！

　　快、快要呼不上气了。

　　一听到摩金夫人的提议，凡妮莎立刻婉言拒绝了，“我还是自己找几件散搭的衣服穿穿看吧。”

　　她又看了眼车夫，询问道：“纽恩斯先生有说非要如何着装的要求吗？”

　　车夫摇摇头。

　　凡妮莎：“好极了。”

　　她轻轻地提起裙角，虽说庞大的裙子到底行动不便，但凡妮莎骨骼娇小，行动相当敏捷，在店里非常迅速地挑选了几件衣服。有几件，摩金夫人都没怎么看清楚——眼睁睁看着凡妮莎捧着这些衣服进了试衣间。

　　摩金夫人忍不住高声道：“……您倒是真的毫不客气。”

　　这次凡妮莎试穿衣服的时间就长了点——不止如此，她从试衣间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好几次，每次都要放出几件衣服，又会拿进来几件衣服。摩金夫人等得昏昏欲睡，等到下一位客人来到的时候，她已经把这位穷得买衣服都不舍得的小姑娘抛在了脑后。

　　漂亮，漂亮能当面包吃吗？

　　没有变现的漂亮就是不值一提的。凡妮莎乐得自在，她最受不了那种打量似的目光了。

　　满意地搭好一身很符合后世英伦风的装扮，凡妮莎换回原来的衣服，走出试衣间——等候多时的车夫早就付好款项，准备等她出来，便直接前往纽恩斯所说的晚宴。

　　马夫行了个绅士礼，为凡妮莎拉开帷幕，并请她坐上马车，突然语气严肃地问道。

　　“准备好您的表演了吗？小姐——先生很期待你的表现。”

　　先生？

　　是说河岸主编纽恩斯吗？

　　凡妮莎接过马夫的橄榄枝，思衬一会儿，礼貌道：“主编先生的知遇之恩我也非常感激。我怎么会让他失望？”

　　——何况，拉法第的事让她很不爽啊！

　　她还没消气呢，既然他在意名声，那么她就给他名声。

　　凡妮莎可是听说过——纽恩斯在信中提到过，大名鼎鼎的狄更斯先生或许也会莅临晚宴。

　　她想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