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不合格堕天使日常》寒酒

4、004

　　史蒂夫和维拉妮卡的组合总是能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看得出来两个人为了今天的约会，都精心打扮了一番，维拉妮卡戴上了戴维送给她的红色发带，史蒂夫穿上了他衣柜里最好的外套，但一个过于美丽的女人和一个过于矮小的男人的组合总能让路人纷纷侧目。

　　一时间也搞不清他们的关注点在哪里，是在关注维拉妮卡的外貌，还是在心里嘀咕为什么史蒂夫这样的小个子能和如此美丽的姑娘约会。

　　好在，大部分路人只是匆匆撇了一眼就离开了，而经常游走在街头、喜欢找史蒂夫麻烦的小混混现在也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说些什么了，原因有两个，首先是被巴基打怕了，凡是欺负过史蒂夫的人，每一个都挨过巴基的拳头，虽说巴基不是个爱惹事的人，但揍人是真的疼，拳拳到肉、力度还大，凡是挨过一次打，绝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再者，是害怕维拉妮卡，维拉妮卡倒不揍人，当然，维拉妮卡是有打斗的实力的，而且相当强，但比起揍人，维拉妮卡更喜欢利用自己的专长。

　　比如，有一次，小混混们刚欺负完史蒂夫，正巧赶上警察日常巡逻时间，刚准备跑路，一扭头，就看见了维拉妮卡，才开始，他们还用几句下流的语言调戏一下眼前的姑娘，但在真正的“耍流氓”面前，语言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几个小混混眼睁睁看着维拉妮卡对着几十米外的巡逻警察大喊流氓，他们简直被这骚操作震惊了，一边咒骂维拉妮卡一边拔腿就跑，谁知道，还没跑出巷子，警察的脚步已经在慢慢逼近了，几个人想着，警察来就来吧，他们毕竟什么也没做，谁成想，警察刚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同时，为首的人裤子皮带突然崩断，裤子就那么滑落到地上，露出了他白花花的内裤，这一下，可算是有嘴也说不清了，直到现在，附近的居民看见他们，尤其是女性，都会自动绕出个巨大的半圆。

　　这还不是最惨的，他们在警察局关押的那几天里，遇到了一些让他们后怕一辈子的事情，比如晚上白色的墙壁上会出现怪异的影子；再比如睡觉时被子像是被别人拉走一下，突然掉到地上；还有，夜夜都会做噩梦，比较尴尬的是，他们被分别关在不同的地方，和他们关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些打架滋事的人，那些人怪事是一件没遇到，怪事全都邪门的发生在他们身上，以至于他们给警察反映时，遭到了警察们的白眼，被家人带走时，还被警察隐晦的向家人表示，要注意他们是不是接触了毒品。

　　这几个爱挑事的刺头，从此觉得还是远离史蒂夫和维拉妮卡远一些比较好，毕竟这两个人像是他们不幸的开端。

　　“很多人在看你，尤其是男人。”史蒂夫低着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因为突然间收获了太多目光，只是单纯有些吃醋。

　　“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吗？”维拉妮卡以为史蒂夫不喜欢这样被人看，无论是谁，都不喜欢被陌生人注目。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才是。”史蒂夫无奈的气笑出了声，妮卡怎么总是在考虑别人，那些男人赤裸裸的眼光瞅向女孩儿时，真的让人觉得恶心又没有礼貌。

　　“我吗？”维拉妮卡惊讶道，但很快恢复了镇静。“可能习惯了。”这倒是句实话，但维拉妮卡平时受到的瞩目可不是来自他人对她美貌的欣赏，大部分是对她的憎恨、是那种看不惯她也干不掉她的嫉妒与厌恶，在地狱，她的家族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统治着世界上最丑陋、最肮脏的灵魂,那些灵魂日日夜夜的愿望都是恨不得杀掉她，私下里望着她的眼睛都在冒火，所以，大街上的这些瞩目对于她来说真不算什么。

　　史蒂夫垂下了头，有时他也会被注意，但这种注意和维拉妮卡的完全不同，人们看他多半是因为他被人欺负，要么就是因为他矮小的体格，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他有心灰心丧气。

　　“但是我不喜欢。”维拉妮卡接着说道。“我希望能成为消失在人群中的普通人。”没有身为撒旦女儿需要担负起的责任，也不会受到来自天堂地狱的人的瞩目，人们不会在知道她的身份时，觉得她必须生而强大，她可以柔弱，可以需要被保护，甚至可以无能，世界多一个她不算多，少一个她不算少。

　　普通，是这个世界大多数人想要摆脱的名词，大家渴望成功、渴望成为人上人，但在史蒂夫和维拉妮卡眼中，确是一种奢侈，在这一刻，史蒂夫觉得自己离维拉妮卡很近却又很远，他看不懂维拉妮卡说这些话时眼中的情绪，却知道两个人都渴望过上普通平凡的生活，顺着大多数人的轨迹走完一生，在他们眼中，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谈话拉进了两人的距离，起初两个人初次约会的尴尬一点点散去，在接下来去电影院的路上两人聊起了天，不聊还没察觉到，一聊才发现两人在很多事情上三观都很一致。

　　比如战争，两人都觉得士兵不应该是为了国家卖命，而是应该为正义、为人民而战，政府、国家、领导人从来没有一如既往完全可靠的，但正义是存在于世间的真理，它服务的永远是大多数人。

　　在比如在面对坏人时，这也是让维拉妮卡感到意外的地方，在外人看来永远是个老好人的史蒂夫，却在面对这件事情上称得上很多人眼中的冷血，史蒂夫认为大多数人是称不上坏人的，所有人都会犯错，但很多人通过教育是可以匡正自己的行为的，能称的上坏人的人，教育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唯一有用的就是严格的法律，史蒂夫还表示在这样一个特殊时期，如果他成了军人，并且有出色的能力，他甚至愿意承接一些类似于暗杀的任务，只要这些任务能够帮助战争早日胜利，即使见不得光，他也愿意做。

　　“太多人因为这场波及世界的战争，生活在苦难中了。”史蒂夫语气中有着些许低落。“善良无辜的人们在生死边缘垂死挣扎，那群混蛋却站在高处洋洋得意，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世界如果变成了这样，还和地狱有什么区别。不，应该说，比地狱还要糟糕。”

　　确实，维拉妮卡想，在地狱，恶棍只有被折磨的份，你越是在人间作恶多端，越会被折磨的体无完肤。

　　维拉妮卡看着史蒂夫笑了出来，她来人间的次数不多，但恰好都是在人间极为混乱的时候，欲望丛生，贪婪四起，人性的丑恶总是在那个时候展露无疑，每次，就在她认为人类是不是要完蛋的时候，总会出现那么几个人，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你看，这个世界还没那么糟。

　　或许是因为身为堕天使的她，长期生活在地狱，所以只要看见了一朵在淤泥中盛开的美丽花朵，都会觉得世界明亮了一些。

　　今天恰逢休息日，电影院的人比较多，维拉妮卡为了缅怀自己根本没怎么存在的童年，选择了一部动画电影，出乎意料的是，除去那群带着孩子的父母，很多成年人也选择了这部电影，大概是最近世界都太糟糕了，只有看看动画才能让他们暂时忘记烦恼。

　　在放电影前，大屏幕播放了动员影片，动员身体健康的男子参军，不能参军的，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为军队进行捐款，鼓励大家齐心协力度过这次难关。

　　但总有一些不长眼的混蛋，扰了大家的兴致

　　“没人在乎这些，好吗？”史蒂夫和维拉妮卡前座的男人大喊出了声。“赶快给我放正片！”

　　一句话成功让放映厅里的众人回了头，史蒂夫向前俯身，小声说道：“嗨！能放尊重点儿吗？”

　　但史蒂夫的劝阻显然没有成效，男子反而更加嚣张：“快点儿放下一个片，赶快给我放动画电影！”

　　史蒂夫显然有些愤怒，刚靠到座椅后背的身体又向前倾去，但还没张口，维拉妮卡就拉住了史蒂夫的手，表示让他冷静。

　　迎向史蒂夫疑惑的眼神，维拉妮卡凑到史蒂夫的耳边小声说到；“有的时候硬碰硬不是一个好方法，你信不信，他一会儿就要倒大霉。”维拉妮卡说完，对着史蒂夫眨了一下眼睛，但紧握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史蒂夫被手上温热的触感和钻进鼻孔的微微香气搞得紧张不已，当他反映过来妮卡的话时，电影已经开始播放了，前面的十几分钟他一点儿内容都没看进去，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但又想到巴基嘱咐过他的话，该出手时就出手，于是，他悄悄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快速和妮卡来了个十指相扣。

　　维拉妮卡先是一惊，很快接受了，谁让天父时常教导他们--当你犹豫不决时，顺从自己的心就好，于是，她轻轻把脑袋放在了史蒂夫的肩膀上。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虽然史蒂夫非常瘦弱，但他的肩膀却给了她归属感，那种在害怕孤单时，只有哥哥和爸爸才能给她的感觉。

　　电影不长，直到结束维拉妮卡也没有换过自己的动作，出影院时，维拉妮卡亲密的挽着史蒂夫的胳膊。

　　刚才那名粗鲁的男子显然没有忘记史蒂夫那句阻止他的话，电影一结束，就扭过了头，并在放映厅外堵住了他们，但奇怪的是，当他准备开□□粗口时，却只是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史蒂夫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瞬间陷入慌张的男子，只见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又张了张嘴，双手开始乱挥，想要表达些什么，史蒂夫不是个笨人，很快猜到了，这个男人可能发不出声音了。

　　他扭过头看向妮卡，只见妮卡耸了耸肩，用动作表示着我也不太清楚，但脸上隐忍的笑意太过明显，再回过头，就看见男人慌张的向电影院外跑去，中间还摔了个跤，只不过这个摔跤太不自然了，像是被什么人拽了一下，当然，注意到这一点的，只有史蒂夫一个人，只不过史蒂夫没注意到维拉妮卡右手手指在空中的微微拨动。

　　“这是？”史蒂夫满腔疑惑。

　　“你知道的，电影院里可不止我们这些人，还有一些“人”，他们嫉恶如仇。”

　　维拉妮卡撒了谎，她出现的地方哪敢有什么游荡在人间的灵魂，只不过她看不惯罢了，看不惯那群高大身材里装着的渺小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