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铃之滴》散材而已

5、第 5 章

　　“茅要和我一起去狭雾山？”
　　我点点头。
　　考核结束后，我告诉香奈乎，我想去狭雾山学习水之呼吸。
　　香奈乎是姐姐，我得告诉她我的想法。
　　她很快同意了，于是我们一起去找在藤屋处理伤势的炭治郎。
　　炭治郎很爽快地答应了，并表示会照顾好我的。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香奈乎和蝴蝶忍自己出门，香奈乎虽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的微笑，但手上却忙个不停给我准备行李。
　　藤屋的隐们很早就被忍拜托要照顾我们俩，在隐们的帮助下，香奈乎很快就帮我准备好了要带的东西。
　　蝶屋和狭雾山在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香奈乎帮我系上全新的白披风后，与我作别了。
　　炭治郎受了不轻的伤，在藤袭山的七天都无法好好休息，而与手鬼的那场恶战，更是耗尽了他的体力。但他只是在藤屋稍作休息，便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归途。
　　或许在狭雾山，有某人在焦急地等待他的凯旋吧？
　　开始的一段路程，炭治郎一直带着元气满满的笑容，拄着木棍一瘸一拐，慢慢地走在我的身后。
　　我也放慢我的脚步，不远不近地走在前头。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太阳从头顶跑到了西边的天空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炭治郎筋疲力尽地倒在了地上，但他还是清醒的。
　　“炭治郎。”我说。
　　“对不起，腿一下子没……”他仍在笑，带着歉意。
　　我蹲在了他的身前，说“我背你。”
　　炭治郎愣了一下，没动。我把他拉了过来，他才慢慢地趴到了我的背上。
　　“谢谢你，茅。”无论听多少次，我都能感受到炭治郎声音里满溢的温柔。
　　“我太弱了。”炭治郎疲惫把头埋在我的背上，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悲伤。
　　“睡吧，睡醒了就到家了。”
　　“茅认得路吗？”少年的声音带上了鼻音。
　　“鎹鸦会告诉我的。”我将炭治郎往上掂了掂，开始给他唱摇篮曲。
　　这首摇篮曲是我的人类母亲给我唱过的。那时年纪虽然小，但我生而知之。在山脚下的生活，我全都记得。那短短一年的记忆，全都被我珍藏在心底。
　　炭治郎第一次与不是亲人的女孩子这么亲密，刚开始时他还无法适从。少女的背并不宽阔，却能给他一种难言的安全感，于是，疲惫不堪的身躯很快放松了下来。
　　晚风轻拂，歌声轻柔，炭治郎进入了梦乡。
　　我一边哼着童谣，一边胡思乱想。
　　“微风徐徐拂过面颊，风车悠悠地转……”
　　在藤袭山见到的大家，胸腔里都燃着一团火。哦不，贪吃的猪猪没有，他是个……嗯……天真的家伙，我记得，忍姐姐就是这么评价水柱富冈先生的，因为富冈先生太傻了。
　　“……但是对着它吹气的话，它的转速就会变快……”
　　炭治郎胸腔的火焰，不比忍姐姐的小。
　　“看～风在慢慢地……”
　　但是，他冤恨着鬼，却又同情着鬼，真是矛盾。
　　“风吹动四季，唤醒春，叫来夏，染上秋色，带来冬天……”
　　为什么他坚持不懈地追问将鬼变回人的方法呢？吃了同类的恶鬼们变回人类后，要如何与曾经的食物们相处。
　　“呼呼……”背上的少年熟睡了，我的歌声也停了，鎹鸦指路的声音也变小了。
　　我看了看西面火红的云霞，加快了脚步。

　　我刚到原水柱鳞泷左近次的木屋，一个叼着竹子的鬼一脚踹倒木门，噌噌噌地跑了过来。
　　炭治郎也是被这一声巨响吵醒的。他神清气爽地睁开眼，便看到祢豆子从木屋里跑了出来。
　　背上的少年很是激动。
　　少女鬼出现时，我的右手握上了刀柄，托住炭治郎的就只剩左手了。
　　炭治郎很轻松就从我背上下来了。
　　他的木棍早被我扔了，而眼前这是一段下坡路。
　　他一瘸一拐地向鬼奔去，没有拐杖的炭治郎很快被石头绊倒。就在我以为炭治郎要伤上加伤时，那个少女鬼用身体护住了他。
　　炭治郎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抱住少女鬼，在藤屋接骨时都笑得灿烂的少年此刻失声痛哭。
　　“祢豆子！祢豆子！你终于醒了啊……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睡了两年啊！呜呜呜，哥哥都以为……都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名叫祢豆子的鬼温柔地将痛哭的炭治郎搂进怀里。
　　现在的我怀着怎样的心情呢？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站在远处，紧揪着披风的一角，呆呆地看着姗姗来迟的原水柱，将炭治郎和鬼一起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