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爱我[综英美]》胀气王

61、降落（8）

　　闹钟在早晨六点半准时响起。
　　彼得从床上爬起来。
　　梅这个点还在睡，彼得出去洗漱的时候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以免弄出什么太大的声响。

　　“You put the boom-boom into my heart”
　　（你让我的心砰砰直跳）
　　“You send my soul sky hight when your lovin's starts”
　　（当你的爱降落，携着我的灵魂直冲云霄）
　　——歌曲《Wake Me Up Before You Go-Go》

　　彼得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地刷牙，手上的蛛丝装置一直不曾离身。
　　距离他回到家已经过去一周了。

　　虽然他有一直在认真地完成“任务”，并积极地向他的监督人哈皮汇报他的“工作”，但是哈皮那边却一直没有回复。
　　也许是斯塔克先生和哈皮都很忙吧？
　　彼得乐观地想。

　　“Jitterbug into my brian”
　　（在我的脑海里跳起吉特巴舞）
　　“Gose a bang-bang-bang'till my feet do the same”
　　（一直跳到我的脚也跟着舞动）

　　彼得将写好地便签贴在冰箱上，抱着书包出了门。
　　隔壁家养的猫又跑出来散步，跟在彼得身后喵喵地叫个不停，彼得只好蹲下来摸了摸它，然后掏出一包香肠掰了一半给它。
　　看着小猫吃得正好，彼得冲它挥挥手。
　　“那么拜拜咯。”

　　早上七点多钟的地铁很挤。
　　彼得夹缝中生存，举着手机给哈皮发了条消息：[嘿！哈皮，早上好啊，不知道你看到了昨晚我给你的汇报了吗？你觉得怎么样？]
　　发出去隔了几分钟，彼得想了想，又写了一条发过去：[替我向斯塔克先生问好！谢谢！]

　　“哦！哦——别挤，别挤！”
　　忽然一堆人挤进来，彼得扶住栏杆，脸猛地贴在车窗上面，压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唉。
　　彼得忧伤地叹了口气。
　　下回还是用蜘蛛丝跳去学校吧。

　　“But something's bugging you”
　　（但有些东西在偷听你的心声）
　　“Something ain't right”
　　（有些东西是错误的）

　　彼得挤出地铁，猛地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觉得自己又突然活了过来。
　　“好吧，加油彼得。”
　　他给自己打气，背好书包大步离开地铁站。

　　路上能够看见不少眼熟的学生。
　　都是和彼得同一个学校的。

　　在附近的早餐店里，彼得一口气买了两个四个三明治，然后顶着老板奇怪的目光离开。
　　他变异后总是很能吃。
　　在学校里如果他不多吃一点，下午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很容易头脑发昏。

　　学校距离地铁站很近。
　　彼得走进校门，就看见一堆人围在那里吵吵闹闹的，隔一会之后，又一齐大笑起来。
　　彼得看见了希德。
　　人群中一晃而过的金发。

　　他走过去。
　　被围在中间的希德一眼就看见了他。

　　希德笑起来，冲他挥挥手。
　　早晨的阳光落满一地。

　　“My best friend told me what you did last night”
　　（亲爱的朋友告诉我你昨晚做了些什么）
　　“Left me sleepin' in my bed”
　　（离开我留我一人在床上失眠）
　　“I was dreaming' but I should have been with you instead”
　　（我虽然总是在幻想，但是我知道我应该和你在一起）

　　“……”
　　彼得呆呆地走过去。

　　希德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提着一个灰色袋子，看上去挺重的。
　　彼得连忙帮他拿过，却听见希德凑过来在他耳边说道：“我给你准备的便当。”
　　说完头微微后仰，冲彼得眨了眨眼睛。

　　彼得感觉到脸上发热。
　　他连忙把希德的袋子抱在怀里，忍不住对希德笑了笑。
　　生活每天都这样美好。

　　“今天下午有数学测验，我要完蛋了。”
　　希德跟彼得肩并肩走在学校大道上，一边踢着小石头一边说道。
　　“啊，你别害怕，只是，只是测验而已，你肯定能过的……我们学校的测试都很简单。”彼得抓了抓脑袋，安慰道。

　　希德偏过头来，问：“哦，是吗？可我记得等一会还有文史测试诶。”
　　“……”
　　彼得闻言，痛苦地闭上眼。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要考文史。
　　昨晚忙到很晚，根本就没有复习这回事。

　　“我等要去上音乐课。”
　　希德和彼得走进教学楼。

　　今天还很早，走廊上没看到有什么人。
　　他们上到二楼。

　　彼得还想继续往上走时，希德却拉住了他。
　　这里是监控的死角。

　　希德踮起脚在彼得脸颊上亲了一口。
　　然后他迅速跑上楼，留下一句：“我去音乐室了拜拜。”
　　走了。
　　彼得摸摸脸颊。

　　预备铃打响。
　　彼得坐在自己位置上，这节课是物理。
　　比起其他的学科，他最喜欢物理，一旦有可以自选的课程，他绝对会去选物理。
　　物理这门课的学分他一直是满分的。

　　“该死的考试周。”
　　坐在他前面的一个男生抱怨道。
　　“下午必修课A班也是体育课吧？”另外的一个女生擦着口红问。
　　“是啊，体育也要考试。”
　　“……”

　　正式上课铃响了以后，老师走进来，开始检查作业。
　　彼得在包里翻了半天没找到自己的笔记本。
　　他忽然想到今天起床时好像在床边踩到过一个厚厚的本子——那时候他困得要死，根本没空低头去看。
　　完了。

　　没有完成作业的彼得被记了一分，得下次作业拿到A+才能把这一分补上。
　　他沮丧地拍了拍脸。
　　要知道，文史课被扣掉的那些学分可都是他用物理的学分补回来的。

　　一直到下午。
　　彼得才又见到了希德。

　　希德最近也很忙。
　　他是转学生，主攻艺术方面，每天的课程都排的很满，这样才好在学期末的转学生考核中取得不错的成绩。
　　而一到考试周，他就更忙了。
　　光是今天一天他就考了四场试。

　　“希德？”
　　彼得走过去。
　　希德闻声抬起头来，把手上的书放下，笑着说道：“文史测试考得还好吗？”
　　彼得摇了摇头。
　　“唉，昨晚一点都没复习，今天考试的时候也就什么都不会。”

　　“我早就说过你吧，让你不要每天都去……做任务。”希德说着，扯了扯运动服的领子。
　　“你看你这几天的黑眼圈。”
　　“……”

　　彼得还想说什么。
　　体育老师已经吹哨集合了。

　　彼得被分去做引体向上，而希德则在仰卧起坐组。
　　和彼得同一个组的还有内德。

　　彼得挂在杆子上，看着那边帮别人扶着脚的希德，有些委屈地抿唇。
　　他总以为希德只会帮他一个人压脚。
　　有的时候他会感到伤心，因为总觉得希德好像并不是真正地属于自己，或者说——希德并不真心喜欢他。

　　变成“蜘蛛”以后，彼得发现自己的感官变得更加敏感。
　　他能够觉察到希德亲吻他的时候，那没有一丝一毫变快的心跳速度，对比他狂跳的一颗小心脏，彼得真觉得有些荒唐。
　　还能感觉到希德状似活力的表面下，有一抹死气沉沉的灵魂。

　　“嘿……啊——嘿，彼得！”
　　内德挂在栏杆上，面红耳赤，看上去就快要不行了。
　　“你，你，你还要……挂多久……”
　　“……”

　　彼得回过神，看了内德一眼。
　　原来是内德一直跟着他一起挂在栏杆上一动不动。对于彼得来说这没什么难的，但是对于内德或者是其他人来说，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他连忙跳下来，顺便去接住内德。
　　周围的人看着他气都不喘一下地抱住内德，忍不住都鼓起掌来。

　　体育测试结束后，彼得被叫去放器材。
　　他是最后一个过去的，这时器材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安慰自己——
　　好吧，彼得不要想了，希德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
　　你想这么多，你又不能离开他。

　　器材室里没有开灯。
　　彼得将垫子摆好在柜子里，拿出老师给的钥匙将柜子锁上。

　　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
　　是希德。

　　“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呗。”
　　“哦……”
　　“怎么垮着脸呢？彼得？”
　　“……”

　　彼得挤出一个笑来，摇摇头，说道：“没什么的。”
　　然后凑过去亲了一下希德，尝到一点甜味。
　　于是问道：“你吃糖了？”

　　希德闭着眼靠在墙上，点了点头。
　　“菠萝硬糖，很好吃。”

　　彼得看着希德，心里慢慢地平静下来。他红着脸，抱紧希德在他脖子附近蹭了几下，小声地说道：“我也想吃糖。”
　　“我没有了。”
　　“你有。”
　　说完，彼得盯着希德的嘴巴。

　　希德微微睁开眼，抬手掐住彼得的嘴巴——他轻轻一用力，彼得的嘴巴就变成了小鸭子嘴。
　　“色鬼。”
　　“……”

　　彼得假装单纯地眨了眨眼。
　　希德松开手，凑过去吻住他。

　　彼得今天好爱撒娇。
　　他缠着希德在器材室里磨了将近十五分钟才出去，面对一脸懵逼的体育老师，希德只是笑着说道：“我们在里面学数学——毕竟等会就要考试了。”
　　“……”
　　体育老师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不过下午的数学测验的确很轻松。
　　希德写完卷子之后还剩半个小时。

　　他提前交了卷子，背着包走出来，路过化学实验室时，想起彼得说过他今天最后一节课是化学实验课。
　　于是希德靠在门口，拿出手机开始玩俄罗斯方块。

　　[你不会真的上瘾了吧？]
　　系统问道。
　　“你不觉得很好玩么？”
　　[幼稚。]
　　“爪巴。”

　　下课铃打响。
　　彼得拎着包跑出来。

　　希德在门口的时候，彼得就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他了。
　　很多人都看到了。
　　那一点漂亮的侧脸，金色的头发，微微抿着的嘴唇。

　　“你有没有感觉到，希德的嘴巴好像有点肿？”
　　彼得听见身后的两个女生在咬耳朵。
　　“是有点。”
　　“……”

　　下课后彼得就跑出来了。
　　他惊喜地看着希德，问道：“你等我？”

　　“不然还能等谁？”
　　希德推着彼得往前走，然后掏出一颗水果糖塞进彼得嘴里。
　　“草莓味。”

　　放学后彼得仍然要去做“任务”。
　　希德帮他拿着背包，然后走在街上。
　　他看见彼得在楼与楼之间摇荡，甚至还有空冲他挥挥手。
　　希德无奈地笑了笑。

　　彼得晃了一圈之后，回到了巷子里。
　　希德正好也走了回来，将书包丢给他。

　　彼得背上书包，看上去没有打算换衣服。
　　“你还想做什么？”
　　希德问。

　　“带你去玩。”
　　彼得回答道。
　　“玩？”

　　然后他看着彼得在两颗树中间弄了一个“蛛丝吊床”。
　　“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希德躺上去，摸了摸这个韧性很好的吊床。

　　这里是之前他们来实验蛛丝的小公园。
　　照样没什么人。

　　天已经黑下来了。
　　彼得和希德躺在吊床上看星星。

　　“彼得，你想考哪个大学？”
　　希德突然问。
　　“怎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想知道。”
　　“呃……”

　　彼得其实自己也不知道。
　　他忙着所谓的“斯塔克公司实习”，忙着助人为乐，忙着在哈皮那里留下一个好印象，忙着瞒住梅姨瞒住内德……
　　在他对于未来所有的设想中，“大学”并不被包括在内。
　　尽管对于他来说，考大学并不难。

　　“彼得，有的时候，你得脚踏实地的去想想你自己的事情。”
　　希德偏过头来看着躺在他身边的彼得，说道：“你怎么能……你绝不不能让‘蜘蛛侠’这个身份淹没了你自己，蜘蛛侠——它只是你个人愿望的延伸而已。”

　　“可……”
　　彼得皱着眉。
　　“可是，我本来就一无所有的。”

　　“我不开朗，人缘也不好，不合群，长得不好看，他们都不喜欢我——可是蜘蛛侠不一样，他有很多人喜欢，他无所不能，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彼得摇头：“而我，好像什么都不是。”

　　“不，彼得——”
　　希德微微起撑起身，看着希德。
　　“你不能这样说自己。”

　　“蜘蛛侠成为蜘蛛侠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常人无法拥有的能力，而是因为——”
　　希德点了点彼得的心口，点在蜘蛛标志上。
　　“因为这颗心。”

　　“如果不是彼得·帕克，想要成为蜘蛛侠，成为一个好人，那么就不会有蜘蛛侠。”
　　“这一切都取决于你，而不是蜘蛛侠。”

　　希德摸了摸彼得的脸，叹着气说道：“你绝不是一无是处的，彼得，你很聪明，也很善良，而且很勇敢。”
　　“不要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

　　距离内战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美国队长在逃的消息还是遍布网络。

　　彼得还是照常挤着地铁上学，艰难地举着手机给哈皮汇报近日活动。
　　——这是他三个月以来的日常。

　　他写到：[亲爱的哈皮，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呢！（微笑）]
　　[昨天我帮隔壁凯特阿姨找回了她的猫咪，而且你知道吗——她还非常好心地给我买了一个芝士汉堡。]
　　[斯塔克先生还好吗？]
　　[哦，真希望他一切都好。]

　　“……”
　　发完消息，彼得放下手机，有些苦恼地抱怨道：“为什么要提芝士汉堡呢？”
　　身旁的大叔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学校最近在准备建校七十周年的晚会。
　　到处都在挂彩带。

　　“嘿！彼得，我新买了一个乐高模型，我们一起拼吧？”
　　内德从他背后蹿出来。
　　举着一个乐高小人笑着说道。

　　“哇哦，酷。”
　　彼得也喜欢乐高，接过内德手上的乐高小人把玩着。
　　两个小孩一样的家伙边走边说。

　　而丽兹忽然走过来，问道：“嘿，早上好啊！”
　　“啊——早上好。”
　　彼得僵硬地打了个招呼。
　　他不擅长和女孩子说话。

　　“好吧。”
　　丽兹撩了一下头发。
　　“那个，这周末我会在家里开一个派对，你们想要来参加吗？”

　　彼得还没说什么。
　　内德就抢先应了下来：“哦，当然想！”

　　“那么，周六晚上七点钟，不见不散——哦对了，彼得，你记得也跟希德说一下吧。”
　　丽兹终于暴露了她的本来目的。
　　“好吧。”
　　彼得点点头。

　　“你干嘛答应得这么快？”
　　彼得问。
　　“哎，不是吧，那可是丽兹诶！拉拉队女神，你忍心拒绝吗？”内德挥着手说道，脸都是红的。

　　彼得叹气。
　　他周末时间原本都会用去“做任务”。

　　今天的课都很无聊。
　　彼得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写了会托尼，然后开始写希德，写着写着把两个人写到了一起，忽然觉得有点奇怪和膈应，于是又连忙拿橡皮檫擦掉了。

　　最后一节课上完，彼得背着包跑出去。
　　希德今天要留下来补考——呃，准确地来说是上次的数学测验，虽然希德写得很轻松，但是奈何没有写名字，只能以0分处理。
　　希德快崩溃了。

　　彼得穿着托尼送给他的蜘蛛战衣来到街上，顺手买了个热狗吃。
　　在第n次救下不听话的，喜爱爬树追求刺激反而下不来的小猫咪之后，彼得还抓住了一个偷单车的贼。
　　然后在帮助了一个迷路的老奶奶回家、经历了一场捉“偷车贼”闹剧后，彼得终于累了，找了个天台坐下来休息。

　　他给希德发了条短信：[到家了吗？]
　　过了几分钟，希德才回：[在路上呢，马上就到了……你还在街上晃吗？]
　　[啊，是——不过很快我就回去了。]
　　[你最好是。]

　　收起电话。
　　彼得觉得自己休息好了，于是跳下天台。

　　晃到一栋大楼附近，彼得忽然看见一家24小时自动提款银行里，几个带着面具的人掏出了一把巨大的武器对准提款机。
　　他们在抢劫银行。
　　彼得心下一惊，连忙利用蛛丝飞过去。

　　这群劫匪手上的武器让彼得感到很陌生。
　　他在外面看了一会，推开门走进去，那群人却还是没发现他。

　　彼得扶着门，忽然出声问道：“你们是在干什么？抢银行？”
　　劫匪们回过头来。
　　“是那个蜘蛛小子！”

　　“好吧，不是蜘蛛小子，是蜘蛛侠——哦哦，别乱动！”
　　彼得眼疾手快地喷出蛛丝缠住一个拿起武器对准他的劫匪，然后将对方甩到墙上砸晕。
　　“不是吧，你们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彼得看着那个泛着紫光的东西，有些诧异。

　　劫匪懒得和他多嘴多舌，一人抱起一把枪对准彼得扣下扳机。
　　“不！”
　　彼得闪开，却发现这一激光枪直接穿破玻璃射到了对面的街道上——那边有一家店是他很喜欢的三明治店。

　　他迅速用蛛丝控制住劫匪。
　　然后跑到对街将商店老板包括一只长毛猫救了出来。
　　警察和消防队也很快赶来。
　　场面混乱起来。

　　彼得躲到一条小巷子里，朝外张望着。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这里。
　　而离开的时候，他看见老板对着被毁成废墟的商店发呆……

　　彼得精疲力尽地回到家，因为书包不小心弄丢了，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换，于是只好偷偷爬进房间里。
　　房间里的东西乱糟糟的，新洗好的衣服正放在椅子上。

　　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后面有什么东西倒掉的声音。
　　是一个模型。
　　以及……

　　“What th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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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忙，更新比较慢，更个肥章补偿各位～
开头的歌真的很好听大家去听听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