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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烙印（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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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一战损失惨重。
同时也使得复仇者联盟全然暴露在了公众眼下，他们的能力以及所造成的破坏引起了剧烈的轰动与讨论。
有人反对让这样一个游走在法律之外的团体继续存在，而有人则认为，总有一些人类无法做到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做，他们的存在能够很好地保障地球的安全。
电视新闻的频繁播报，网络话题热度的不断攀升，使“超级英雄”一时间成为了世界性的热门话题。
而组织起复仇者联盟的神盾局也成为了话题的中心之一。
[“皮尔斯先生，您能简单地向我们表述一下有关于复仇者联盟建立的目的和未来计划吗？”]
[“哦，呵呵——建立的目的非常简单，只是因为当时正面临着外星入侵的严峻局面，至于未来计划……抱歉，无可奉告。”]
[“……”]
希德关掉电视。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巴基的金属手臂隐约闪着光。
“我说过我会带你走。”
希德轻声说着，坐到巴基身边，依偎在他的肩膀上，金色的碎发微微垂着，遮掩住他的眉眼。
巴基低下头去蹭希德的头发，没有说话。
希德凑过去亲他，他也温顺地低下头。
两个人的头发缠在一起。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巴基搂着希德的腰，突然说道：“我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们一起吃午餐，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舞厅喝酒，一起去博物馆……我在征兵所里亲了你，在很多人面前拥抱你，在很黑很黑的夜里我们一起回家去。”
“我想起这些事情，我感到快乐。”
希德有点笑不出来。
他伸手抚摸过巴基肩膀上的伤疤，压低声音说道：“巴基，我真不希望，你会把你的过去全部想起来。”
“你现在只看得见我，所以你想起来的一切都是我，但等你见到其他的更多的人，你就会想起过去的全部。”
“等你全部想起来了，你会恨现在的你自己。”
“我不希望你恨你自己，因为明明造成这些事情发生的人不是你。”
“你曾经是多么……你是个英雄。”
希德将手按在巴基的心口，感受到他的心跳平稳沉静。
“有的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于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我们这群苟活着的罪人，背负着不理解的目光和责难。”
“我们很像。”
希德亲了亲巴基的脸颊，呼吸落在上面像是用羽毛轻轻扫过。
“我们在这世上，皆是孤身一人。”
“巴基。”
希德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不管以后他们怎么看你，你都要记得，我永远都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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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内的播音器正在放着温柔的慢歌。
阳光从窗外一泄而入。
史蒂夫脱掉外套，疲惫地坐进沙发里。
他昨晚出去执行了任务，刚刚才从神盾局大楼回来，连午饭也没来得及吃。
他在外面的时候总是没有安全感，一坐下来就会感到焦虑，好像总是有什么人拿着枪在暗处指着他一样——这使他在外面总不能好好吃下饭。
摆在窗台上的花盆里种着一棵小树。
很小很脆弱。
外面的风吹一点进来，把它吹得左摇右晃。
他看着放在一旁桌面上的相框，慢慢放松下来。尤其是一想到相框中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忍不住感觉到幸运。
是的，幸运——神如此眷顾他，将他的世界里安放了一个希德，并且慷慨地不曾将他取走。
洛基说的那些话他当然听了进去。
起先他觉得荒谬——洛基口里的那些距离他好像非常遥远的“恶魔”、“红太阳”，居然会与希德挂钩。
他不相信，但是心里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喊着说，这些都是真的。
希德这样漂亮，漂亮得不像是真的人。
史蒂夫曾不止一次害怕过这样的美丽会把希德从他身边夺走。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暗暗憎恨着希德的美丽，直到洛基的那番话才让他发现了自己的这番憎恨。
希德是恶魔，是依靠他人的爱才能活下去的魔鬼——于是一瞬间，希德在他心里又变得极其脆弱，像是一种攀附着大树才能活下去的藤蔓。
他不相信洛基说的话，说希德从未爱过他。
他不管怎么样不都愿意相信。
他宁愿欺骗自己。
也不愿这句话成真。
他只是替希德感到伤心，感到痛苦。
希德一个人在茫茫然的伟大宇宙中孤独地漫游数千年，寻找他人的爱以填满自己，但是没有任何一个星球或者是种族接受过他，他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
史蒂夫最害怕的就是希德以后会继续过上这样的生活。
洛基之前在悬空牢里问他：“你会原谅这样一个欺骗你耍弄你的恶魔吗？”
史蒂夫回答道：“我并不认为他是在欺骗我耍弄我，所以也就无须谈论原谅一事——我爱他我即会爱他的所有。”
希德就像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一个浑身被死亡之神与孤独之神写满了“该死”二字的孩子，史蒂夫不觉得他可以因为一些无奈的谎言而在心里杀死这个孩子——就算希德真的不爱他，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爱情从来不曾跟人讲道理，不可能有相对等的爱情，如果他的爱得到了回答，那么他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希德给予他的回答，是他在这冰冷的时代中唯一的故日旧梦，是他坚持下去的理由。
这些就足够了。
史蒂夫伸手拿过相框。
照片里的他依然是僵硬的难看模样，而希德靠在他身旁，温柔地笑着——这一抹微笑穿透大半个世纪再一次让史蒂夫感到幸福。
他不希求得到，他希求的是希德的快乐。
“等等我。”
史蒂夫轻声说道。
“我会带你走。”
“……”
尼克刚和皮尔斯吵过一架。
这位顽固的世界安理会部长并不想和尼克多谈关于洞察计划的事情，尤其是当尼克向他质疑洞察计划的人道主义问题时，皮尔斯更是不敢相信尼克的犹豫。
“当初是你举手通过的这项计划，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你在质疑它？”
皮尔斯拍着桌面问。
而尼克满脑子都是史蒂夫的那句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的自由，但这不是自由，这是恐惧。”
谈话不欢而散。
尼克也心里郁闷，站在电梯里准备下楼。
结果在大门外看见了托尼的跑车。
“你怎么在这？不去搞你的花天酒地？”
尼克站在车旁，带着点嘲讽意味地说道。
“只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摔断腿。”
托尼降下车窗，回道。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托尼开了副驾驶的门。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点时间，大忙人？”
尼克上了车。
“想问什么？”
托尼转过脸来，紧紧盯着尼克，难得严肃的模样，问道：“我知道那个希德·安德利特还活着，所以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这个问题让尼克不明所以。
他还不知道希德什么时候又和托尼扯上了关系。
“你想替你父亲看看他么？”
“别扯这些。”
托尼摆了摆手。
“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尼克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只知道他被九头蛇带走了，但是具体在哪里，我们没有头绪。”
“……”
托尼两手搭着方向盘，指尖烦躁地敲着。
“好吧，你可以走了。”
“所以你就是问这些？”
“是的。”
“你不会和史蒂夫一样瞒着我什么吧？”
托尼闻言笑了一下，回答道：“我要是想瞒着你，那你就一辈子都不用害怕知道，也就等于我从来没有瞒着你。”
等尼克下了车，托尼才让贾维斯开车回斯塔克大楼。
一路上他都沉默着。
那可怕的沉默有一次缠上他。
他靠在车座靠背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希德。”
他低声呼唤道。
贾维斯识趣地放出那个虚构的投影“希德”。
希德坐在副驾驶上，安静地笑着看向托尼。
托尼偏过头来看着他。
“你一直都是在骗我吗？”
托尼问。
“希德”笑着不说话。
托尼看着“希德”，无助地扶着额头。
“我还以为要永远失去你了。”
说着说着他突然笑起来：“我还以为要永远失去你了。”
“希德”温柔地笑着，温柔地看着他。
托尼与他对视
“我爱你，希德。”
“就算你把我骗得要死了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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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斯看着保姆离开。
他从柜子里掏出一瓶酒来。
这里是他在纽约的房子，公开的那种，认识的人都知道他住在这里。
暗处坐着冬兵，希德从另一旁的房间里走出来，站在冬兵身边。
冬兵带着面具，眼神冰冷。
“尼克死了。”
皮尔斯愉悦地晃了晃酒杯。
“你做的很好。”
只是一天的时间。
尼克在离开托尼的车子后，自己开车打算回到神盾局，路上遭到拿到命令的警局人员的袭击，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于是到史蒂夫家里求助——而冬兵埋伏在史蒂夫家附近。
三枪杀死了尼克。
在亲眼看着尼克进入太平间后，皮尔斯终于放下心来。
尼克对于洞察计划的质疑让皮尔斯感到被威胁，在知道尼克试图查看洞察计划被封锁起来的机密文件之后，他在十分钟内做了决定，命人逮捕尼克，以免他破坏计划。
他花费将近数十年的时间走到这个位置，他不会让尼克破坏他和九头蛇的计划。
“现在，史蒂夫已经是全国通缉的罪犯。”
皮尔斯放下酒杯
“而你，需要杀了他。”
他指了指冬兵。
希德缓缓地深吸一口气。
他在皮尔斯看不见的角落伸手去抚过巴基的后脑勺。
皮尔斯很早之前就想除掉史蒂夫。但是由于能够杀死史蒂夫唯一的强力武器——冬兵，依旧没有办法被他们完全掌控。
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推到现在。
而现在，一切情况都是刚刚好——尼克身死，他将贩卖机密情报的罪名安在尼克身上，而尼克死前最后见过的美国队长被他污蔑成为了叛徒的帮凶。
至于冬兵——他已经在希德手下变成一只听话安静的小狗。
“他们会因为忌惮美国队长，而提前展开洞察计划。”
皮尔斯低声笑起来。
“他们”指的是各国安理会成员。
“我们的机会来了，九头蛇会统治这一切。”
“Hail Hyd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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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个任务过去后，我们就离开。”
希德紧紧拉住巴基的手，躺在床上在巴基耳边轻声说道：“去一个足够远的地方吧，巴基，我们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这样就不会有人找到你，不会再次伤害你。”
“……”
巴基也握紧希德的手。
他知道自己会像是一只摇头摆尾的小狗一样无条件地听希德的话。
于是他依恋地蹭着希德的脖颈，嗅着希德身上很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借着希德的体温感觉到自己的体温。
“我听你的话。”
夜已经很深。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