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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这天晚上,铁路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袁朗喊了声报告就直接进来了,进门就说:“大队,你得给我带几天的孩子。”铁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带孩子?还几天?为什么哩?
      对面那个不要脸的家伙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说:“我们队要出去集训三天。这你是知道的。”我知道啊。留个人看家带孩子不就得了。
      “那不行!这次是菜刀锄头一起磨,新老南瓜一锅烩,不能落下一个人!”

      这次的集训铁路当然知道,为的是检验齐桓吴哲黑白双煞训练新南瓜的成果。当初的训练计划自己签上了大名,还老怀弥慰了半天。没成想自己也被下到套里来了。
      大硕士少校都是你家保姆,现在主意打到我堂堂的大校老A大队长的头上,袁朗,你真行!

      “不如。。。”铁路沉吟了半晌,“交给炊事班的老胡带几天?”
      袁朗乐了,“您当喂猪呢,干脆送到生产基地去算了!”
      铁路横了这小子一眼。后者忒没自觉地歪在椅子上,腿还架得高高的,笑得那叫一个欠扁。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铁路运了运气,象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滚滚滚!”
      袁朗立即跳起来,敬个礼:“谢了!”

      领导,别辜负下属对您的一番信任哦!

      第二天一大早,袁帅就到铁路这里来报道。
      铁路一边收拾自己一边打量袁帅。白白胖胖一小子,很乖很安静的样子,不太像他那个不着调的爸爸,却也不认生,见自己看他,大眼睛骨碌碌地看回来,嗯,还是比较象他的妈妈。

      “你认不认识我?”
      袁帅点点头。“爸爸说了,伯伯是老A最大的头头,不能得罪的。”铁路黑线。
      袁帅接着说:“爸爸还说,只要出任务就把我交给最信任的人。伯伯,爸爸最信任的人是你吧?”铁路面色有所缓和。
      袁帅眼珠子一转:“我听妈妈说过你。”“哦?说我什么?”“妈妈说,伯伯是好人。”
      铁路露出笑意,有了这句好人,也不亏当初为他们操了那些个心。

      当初,铁路还是老A中队长。一次找茬演习时看上了袁朗。袁朗是老虎团一学员兵,连衔都还没授,却是一个不要命的愣头青,打起仗来有一股子狠劲。那时候,老A招人还不用考核这一套,看上谁就直接要人。老虎团虽然不愿意,架不住老A 是亲妈养的,只有放人。不过就是得半个月后才能来领人,原因是这个兵演习快结束时阑尾炎开刀了。
      那老虎团的政委说:“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割个阑尾连麻药也没打,楞没吭声,是个好兵!”临末了长叹了一口气,看向铁路的眼光里不无哀怨——这好兵都叫你们挖走了,还让不让人能活了?!

      因为这句好兵,铁路决定弯一脚去医院看看袁朗。

      到病房门口就看见袁朗歪在床上,嘴角挂着戏谑地笑容看着床前的一个小护士。女孩子很年轻,站在袁朗的床前,手足无措,垂着头,双手一个劲地绞自己的手指头。看样子是来道歉的。
      也不知袁朗说了人家什么,小姑娘脸涨得通红,咬了半天的嘴角,憋出一句:“还,还疼吗?”
      袁朗捂着胸口:“疼!疼死了!”
      作死啊!铁路靠在门上,好笑地看着这对小冤家。你说你个袁朗,你割的是阑尾,你捂胸口干啥?!
      周围看热闹的士兵们一阵哄笑。

      小姑娘忍了半天的眼泪随之而下。
      铁路有些惊奇地看着她的眼泪一串串的大颗大颗的滑落下来。原来形容眼泪象断线的珠子这样的句子是真的啊!
      再看袁朗,明显地有些傻眼。也不是没见过女生哭鼻子,小时候没少欺负那些个女生,个个哭起来叽哇乱叫,声音比眼泪多得多,讨厌得要死。可是今天这个,只见眼泪滚滚而下,没听见一声响。一颗颗晶莹的泪水落下来,直砸在人的心上,可不叫人有些疼。

      袁朗挠了挠头,我是受害者好伐?!怎么大家看我像看凶手!冤死了我!

      正不知说些什么好,边上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导的人严肃地对袁朗说:“小同志,这件事是我们错了。我们一定严肃处理,给你一个交待。”
      什么了不得的事,还要严肃处理。不就是疼了一回嘛!挺挺就过去了!

      袁朗正准备说话,人家小姑娘开口了:“院长,没打麻药不是我的错。”
      院长的脸顿时就绿了。
      袁朗抬了抬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傻丫头。铁路心思活动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一台手术涉及的人员众多,没打麻药这事儿仔细追究起来,错的还真不一定是这小护士。可事情总要有个交待,既然说是你,认了就是,废什么话,以后还怎么混哪!

      小姑娘抽抽鼻子:“我还是有错的。”
      “哦?”袁朗笑意加深。“错哪了?怎么错了?”

      “我,我不该对你吼‘喊什么喊什么,老虎团的还怕疼啊’这样的话。如果我仔细找找原因,就能阻止手术进行,还来得及追加麻药,你,你就不用疼那么久了。”
      她闭了闭眼睛,不愿回想当时的情景,自己的话喊出来时是多么的轻率不负责任!
      这不是一个护士应该有的语言,哪怕病人只是癔症,也应该查找一下原因的。没打麻药不算错,没能及时阻止才是错!说出那样不负责任的话才是错!

      小姑娘最后斩钉截铁地如是说。

      院长松了一口气。铁路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貌不惊人的小护士。袁朗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正儿八经地看着她。病房里一片寂静。

      袁朗说,既然错了,那就得赔。
      怎么赔?
      把你赔给我得了。
      什么?小姑娘脸红得象番茄,歪着头想了想,“好!我嫁给你!”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地。

      围观的人又是一阵哄笑。
      什么嘛,袁朗嚷嚷,把你赔给我洗袜子好不好,谁要你,你嫁给我了?
      年轻士兵再要强也只有二十岁,说这话的时候脸也红了。小姑娘一跺脚,扭身跑了。大家笑得更起劲了。

      后来,每天一到点,小姑娘就来收袁朗的袜子去洗。有几天下雨,袁朗的袜子没干,没得换洗的了,脚上穿的好好的楞被她硬脱下来去洗,害得袁朗光了几天的脚。洗了两个星期的袜子后,袁朗出院了,处分这个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袁朗自己成了三中队的中队长后,动不动就拿没打麻药这件事情煽情。
      许三多听了直夸:“好兵!”
      吴哲说:“烂人!变态的自尊心!”
      齐桓大嗓门喊道:“就该把那护士拖出去毙了!”

      二中队长他们对这件事的评价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老三!上辈子欠了她什么吧?那个俗话怎么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袁朗听了也不做声,舔着牙齿笑。

      铁路倒是有一回闲聊时说,其实,你要感谢你媳妇儿。
      啥?感谢她?
      当然,不是她,谁来成就你袁朗英雄神话的第一章啊?!
      袁朗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当时,全军区谁不知道,老虎团有个兵叫袁朗,牛得很,开刀不打麻药,传到后来,袁朗简直成了无敌铁金刚,连军区司令员都问起,谁是袁朗。
      而袁朗出院后直接去了A大队。一干就是十二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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