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身为麒麟》七月柒日

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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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我的异能力，”露世哭完过后忍不住大喘气，一下一下的喘气声让她的话变得断断续续，“是，是「蓬山麒麟」。”

　　不过这也掩盖了她说异能力名字时的卡壳，毕竟她又没有真的异能力，她凭的全都是本身身为麒麟所拥有的神力以及王与麒麟定下契约之后变作仙人的规定。

　　“主要能力……”露世深吸一口气，继续编，“主要能力就是让与我定下契约的人拥有健康的身体，长久的寿命以及较高的防御力。”

　　将仙人与麒麟长寿，不会被凡器所伤解读一下，就是她说的这个意思。

　　“那小露水为什么会生病呢？是因为小露水替首领承受了他该承受的一切吗？”爱丽丝想着自己曾经在露世身上看到的诡异的黑色斑点，虽然露世解释说那是生病是长出来的病斑，但是也很好严重啊。

　　露世摇摇头，“不是，那是……额，那是异能力的反噬。与我定下契约之后需要遵守一些规则，而主，首领违反了那些规则，所以异能力反噬了。”

　　如果王没有遵循王的规则，麒麟就会患失道之病来告诫王。

　　“首领做错了事？做了什么事？”太宰治貌似不经意想起了这个问题，随口一问。

　　露世却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王失道，是指王没有用正确的方式管理自己的国家，但首领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国家，她也不是某个国家的麒麟。现在首领所拥有的就只是他的组织，港口黑手党。难道……

　　“额，我……”露世从没想过为什么她的君王会失道，只是一味哀叹天帝想要将她这个错误修正。她的君王会失道，是因为君王没有管理好自己的国，也就是首领没有管理好港口黑手党——也就是说她有了自己的国！！！

　　露世的心跳突然开始剧烈跳动，心情的激动无法言喻，只是激动到苍白的脸上开始浮现红晕。

　　“怎么？有些条件难以启齿？”太宰治看着露世泛红的脸颊，鸢色的眼睛黯淡了下去，“是首领对你做了什么事吗？”

　　“……怎么会这么问？”露世看着情绪突然变了的太宰治，有些害怕，他现在这个样子就跟他们那次见面讨论自杀的样子一样，有些阴郁。

　　太宰治愣了一下，又笑着说，“啊，就是想问一下。”

　　爱丽丝笑了一声。

　　露世不能察觉到黑泥精把黑泥收了回去，她只是觉得太宰先生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仿佛刚刚的阴郁黑暗只是她太高兴了不小心看错的错觉。

　　“我只想起了一件很高兴的事！”露世忍不住咧开嘴笑，那双黑色的眼睛突然闪烁着光，像是终日覆盖在女孩眼睛上的迷雾被风吹开，“我，我也是拥有了自己的——”呀，差点把那个“国”说出来了。

　　“自己的……嗯？”爱丽丝撑着下巴，乖巧地等待露世的话。

　　露世慢慢收回僵住的笑容，“哈，自己的蛋糕……那个提拉米苏还是很好吃的。”

　　“咳，我继续说吧。”露世继续编，“这也是为什么首领没有再受伤生病的原因——他与我签订了契约。”

　　爱丽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魔法少女吗？”

　　露世顺着爱丽丝的话想了一下曾经和爱丽丝一起看的魔法少女动画，粉色魔法秃头老伪娘吗？不，太辣眼睛了。不对，不能这么想……这样想王太失礼了。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攻击都可以阻挡，如果身体被截断或者头被砍下来，首领他也会死的。”露世顿了一下，“而且……如果我死了，首领也会死。”

　　她把最重要的消息说出来了。

　　“所以，你们不用再损失人去偷袭首领了，只要我死了，首领就会死的。虽然有点慢，可能也是要等我死了之后的一年首领才会死……也不知道会不会妨碍到你们……”露世有些忐忑，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后，也许不满王的统治的臣民就会把主意打在她身上。

　　在这个世界，她没有任何可以保护自己的手段。

　　十二国麒麟之所以拥有极高的地位，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天帝用来监督王的神兽，十二国拥有了王才会国土安康。一旦王失道了，麒麟就会生病，国家的土地会变得贫瘠，妖兽也会开始泛滥，四处伤害百姓。

　　所以王和麒麟能够拥有万人之上的地位，享受着最好的待遇，不过是因为天帝制定的规则。麒麟是天帝的使者，就算王死了，也不能真的杀害麒麟。至于王去世以后，还活着的麒麟是否选择跟随王一起而去还是重选新主都是麒麟自己的事。

　　可是这里是异世的蓬莱，并没有遵循这种规则，所以露世能为这里的人带来的仅仅只有仙人体质。这里的人类不会对麒麟产生敬畏，而露世也没有像十二国里的麒麟那样对自己的王产生特殊的羁绊。

　　露世想过了，她能把这些秘密说出来，也就代表着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之前的想法只是单纯地不想再受失道之病的痛苦苟延残喘，现在一想到港口黑手党就是她的国后，她作为一只麒麟的责任随之而来——她不能再让自己的主上，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暴政下去了，虽然现在已经迟了，但是她可以了结自己的生命，让更好的王上位。

　　这也是麒麟要做的。

　　如果王不以正确的方法治理国家，不听麒麟的劝诫，最终导致麒麟患上失道之病，导致国家灾祸频繁，百姓流离失所，麒麟可以选择自刎让逼迫王退位。

　　但是这是一种很残忍的做法。

　　因为麒麟与王之间存在着特殊的羁绊，一种人类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情感。也许这种情感在王身上并不明显，但在麒麟身上却影响深重。

　　不像是人类之间的亲情，但却比亲情更亲密；不像是人类之间的爱情，但却比爱情更浓烈。无关性别，无关种族。王与麒麟天生一体，这种特殊的感情也是天帝为了防止麒麟背叛王的主要措施。可以说麒麟依赖王，爱着王。

　　女仙曾经告诉过她，“麒麟的眼里只有王，而王的眼里只有国家。”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因为麒麟也会管理国家的事，但更多的，他们的注意力还是在自己的王身上。

　　这种羁绊是很恐怖的，特别是对于性格温良仁慈的麒麟来说，眼里只要有王就够了。

　　可是露世并没有这种情感。

　　她是多余的麒麟，所以天帝没有为她降下旨意，让她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王，也许她根本就没有王。但是身为麒麟，她有选择王的权利，所以才会在被抓住的那一天，被迫认了王。

　　如果可以，露世想要选一个对她好的王。而不是这个将她关在粉色玩偶的房间里任由失道之病折磨的首领。

　　“……如果你们很着急的话……也有特殊的武器杀了我……”露世现在想通了，她要为自己的国付出，因为拥有自己的国家的感觉太好了，“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女孩微笑着说出她的结局，脸上绽放的笑容与她口中的话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偏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喜悦让人能感觉到她的幸福是真的。

　　她是真的想要拥抱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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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就是可以杀了我的武器——冬器。”露世从自己的枕头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棕黄色的刀鞘上点缀着许多红色宝石，最大的一颗镶在刀鞘正中央，被金丝缠绕。拔出匕首，银白色的刀片反射着冷光，一朵朵细小的不知名的花被雕刻在刀柄上。

　　“这是蓉可姐姐送给我自保的。但是我不会用，一直没有派上用场，”露世拉着太宰治的手，将匕首的刀柄放在他的手里，再将刀尖对准自己，“现在该派上用场了。”

　　“如果，真的很着急的话，额，我是说如果觉得要等我病死太久了的话，现在就杀了我吧。”她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太宰治握住匕首，低垂的眼睛看着这把看起来只是很漂亮的冬器，“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上面有一些咒术，“上面有一些可以无效异能力的异能力……”露世微笑着回答，既然这个世界的力量主要是异能力，她也说一个可以无效异能力的异能力好了，反正又没人知道这是她编的。

　　“是吗？”太宰治扒拉开露世的手，“能让异能力无效的异能力感觉没听过诶，应该是很稀有的异能力呢。”

　　露世点点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呵……”太宰治冷笑一声，露出来的那只鸢色眼睛直直地盯着露世，“可真是太巧了，我刚好就是这种异能者。”

　　露世的大脑一瞬间空白，好一会儿才消化了太宰治对她说的这句话，“哈哈哈，是啊，太巧了……”

　　“你说有我在我能不能杀了你？”太宰治一只手重新牵起露世的手，另一只手掏出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枪对准她，没有任何提示，直接一发子弹就打了出来，但是露世只是“啊”了一声，就没然后了。

　　那颗高速旋转的子弹打到了露世的腹部，甚至穿破了衣服，但因为仙人之体皮糙肉厚(不是)所以只是打红了她那一点肉，完全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太宰治看着露世，“能解释一下吗？”

　　“……”

　　“算了，现在也不早了，”太宰治无视了小脸变得煞白的露世，“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说。冬器……我就先拿走了。”

　　“等等……太宰先生……”露世急忙拉住太宰治的衣袖，“太宰先生不杀了我吗？只要我死了，首领也会死。”

　　太宰治偏头看着她，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让露世有点怕，可是为了能让首领早点去黄泉，她也应该早点死才对，“我，我这个能力确实不是异能力……但是和异能力差不多吧。冬器上面覆盖了咒术，可以杀了我。”

　　“……”

　　“……其实……”在太宰治的眼神下，露世差点要把自己不是人的事给抖出来，幸好最后即使刹住了车没继续说，“……太宰先生要杀我还是需要和您的主，上司讨论一下吧……不能私自行动……也许我的要求有点太急迫了。”她慢慢送开手，“我等着太宰先生用冬器杀我的那一天。”

　　“也许，太宰先生根本就不用亲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