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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十六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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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开始了等待的日子,我以为我要再等上个几年,我已经做好这样的准备了,然而……时间慢慢往前走着,一眨眼就走过了半月。
是晚上,我和Sky吃好晚饭,我照常收拾餐具,Sky下楼去店里。就是这个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声响,我回头看,入眼的不单有凰初和何有求,竟是连天琦也跟着一道回来了。不止他们三个,还有人王伏羲和Nick。
看情形,这几个是一道回来的?
我拧眉看他们朝我走来,最后一齐停在我面前。是天琦将我从厨房拉出来,然后她们才将我团团围住。
我一愣,这是要干什么?组团揍我?我最近没干什么事吧?不对,我肯定没有,我一直待在家里等着她们母女俩回来呢,别提多乖了!那这是要干什么?一声不吭的围住我,倒是先说句话啊!
可是没人说话,他们只是看着我,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心里发毛。
我勉强稳住心神,只能先说话:“回,回来了?挺顺利哈。都吃了吗?我给你们做点吃的?”
凰初这才摇头,看着我笑,说:“嗯,回来了。不饿,不用做了。”
我的视线在凰初身上定了定,才转头看其他人,然后我问:“所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无人回答,他们只是看着我。
少顷,天琦往后退了退,何有求朝周围几人递了个眼神,轻点了点头后,他手上这才有了动作。然后是人王伏羲,跟着是Nick——我看着他们三个从胸前取出一样什么东西来,像是一本薄薄的书,又似乎不是,因为那东西泛着金光,我看不清它的全貌,然后缓缓将那东西缓缓都推向了我。做完这个动作后,他们学着天琦往后退,最后轮到凰初出手。
整个过程很快,只在几息间完成。
周身很暖,我却只觉得眼皮沉重,仿佛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确然,我也没有坚持多久,因为我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几句简短的对白上。
——剩下的交给我来就好,辛苦你们了。
——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也盼你践行诺言。
——那是自然。
这是何有求和凰初。
——你当真能让我再见到她?
——我从不妄言,你尽可放心。
这是人王伏羲和凰初,可她是谁?我不知道。
没有听到Nick的话,我就已经陷入了沉睡中,可我的意识却很清醒。
沉睡的清醒意识中,我缓缓睁开眼,发现四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不知道我此刻身处何地,只觉得周围很安静,似是隔绝一切声光色影。但很快,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黑暗遮住了视线后,我的听力似被无线放大,我竟在这片安静中听到了脚步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调动视力,寻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我以为我会什么都看不见,但意外地,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差不多八九岁孩童的身高。那身影虽不清晰,却是从很远的地方在朝我走来。
那个模糊的身影一直在往前走,我只思考了不到一秒钟就提步也往前走。可脚下这条路似乎没个尽头,走了很久,我都没有和那个声音碰面。
我心下纳闷,正想着什么,倏地,一声吼叫在我脑海中炸开。
我登时一惊,就此止住了脚步。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曾经陪伴我度过六十年的岁月,我至死都不会忘记!如今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便是要再陪我度过往后的岁月了吗?
那就是说,她做到了!
有那么一刻,我实在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难过。可已然如此了,我只好接受,只能接受。我敛了心思,站在原地等了一会,想了一会,好像也没有很难接受,毕竟我的未来已经在等着我了。
周围渐渐有了光亮,随之有金光缓缓流动……
我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直到那个身影终于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是我,是很久以前那个还是僵尸身份的我。
我愣了愣,听见另一个我开口,声音也是我万分熟悉的:“我以为永远等不到你呢,没想到还是将你等来了。”
我木木看着,没说话。
“见到我,你开心吗?不,也许我应该问,你愿意见到我吗?你为什么来,你想带我走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在此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还有另一个僵尸身份的我存在。
“你在好奇什么?我是谁?况复生,我是你啊!也许你还在好奇,为什么你不知道我的存在,对吗?其实很好想啊,你一直想当一个普通的人类,那年终于可以做到了,自然没必要让你知道我的存在。而如今,你来找我,想必是知道了什么。我不是好奇啊,就是觉得这应该是我们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见面,你应该告诉我知道。”
我沉默了一瞬,缓缓点头,将一切都说了出来——说我在四年后等回了小玲姐姐和大哥佑,说中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说我又是如何继续等待,说我等到了未来的妻子和女儿……说一切一切。
“原来是这样吗?我未来真的会有一个女儿吗?真想见见她!她长得像我还是像她妈妈?怎样都好啦,起码有一个愿望实现了。好了,我该走了。再见了。”
另一个我就这么不见了,在我面前消失了,变成了光钻入我体内,不给我一点反应的时间。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所以,这算什么?
我想笑,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另一记熟悉的声音传来,将我从清醒的沉睡中唤醒。
现实中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只知道我此刻正躺在沙发上,凰初坐在我身边,正注视着我,其他人都不在。
我眨了眨眼,问:“我睡了多久?”
“三天。”
“他们呢?”
“天琦回了未来,其他人在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收拾什么东西?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她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愣愣的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盯着她看。她还是一副沉稳模样,似乎我的醒来,我此刻的状态她早就知晓,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她伸手贴上我的额头,似乎是要给我量体温?然后又说:“张嘴。”
我乖乖照做。
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然后起身,走出几步又转回头来:“他们应该快准备好了,你也快看一看有没有需要带走的,我们随时要走了。”
“走去哪?”
“回家。”
我后知后觉:“回哪个家?”
“我家。我说了带你回去,自不会失约。”
说完话,她就下楼了,留我一个人躺在那思考究竟要带什么走,以及,我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接受了这一切,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而我经历的多了,接受能力一下飚到了最高值?
可能吧。
我最后想。
——
我想了很久需要带什么走,最后,在启程前,我问凰初:“我能将Waiting Bar一起带走吗?”
周围几个突然都看向我,大概是觉得我疯了?可能是这样,但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我就是要将Waiting Bar带走,谁也不能阻止我。
我等了这么久,守了这么久,早就跟这里的一切有感情了,这次一走,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我自然是将一切带走的,带去给小玲姐姐看看,告诉她,看,小玲姐姐,我将这一切守得很好,你来看看。以后,不要再丢下我了!
凰初也在看我,末了,她点头,冲我笑了笑:“当然可以。还有什么要一起带走的吗?”
我摇摇头:“没了。”
能带走Waiting Bar已经足够了,其他的我没什么想要的了。
“那就走了。”
于是,我们就这么带着Waiting Bar,在凰初的带领下离开了人类世界,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记
后来,在奇迹之城,何有求见到了六月,人王伏羲见到了瑶池圣母,Nick也见到了天涯。至于Sky,他和天涯之间虽说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但是忘了就是忘了,能不能再记起已经不再重要,他们最后会不会在一起也不再重要,因为总有人会陪在他们身边,而那个人,在未来,不是过去。
再后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由马大叔和金宝阿姨主持,数十对新郎新娘参加,奇迹之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当然,这中间并不包括我,因为我还没追妻成功。
再后来,得过了一两千年吧,我才终于结束了漫长的追妻之路。
再再后来,我和凰初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婚后没几年,女儿出生了,取名况天琦。
再再再后来,我们所有人当然都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因为苦难已经结束,而相爱的人自当长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