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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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梅西的别墅就在海边，包括了一片私人海滩。屋子的阳台非常宽阔，用高清的玻璃围了一圈栏杆。
夏天的地中海蓝得像一湾童话，纯净的、深邃的、无际的，属于大海的香味随海风漫上阳台。夏天的地中海也并不沉默，海浪轻捶沙滩，涛声远近可闻，一片片竞逐的白帆划破平静的水面。
陆放白到达梅西家时已是傍晚，金色的沙滩、蔚蓝的海水和玫瑰色的天空间有着柔和的过渡。
“哦！这是Bai吗？快进来吧。”管家出来迎接他。可爱的马特奥·梅西跟在她身后，拍手大叫“美女姐姐！美女姐姐！”
陆放白穿着衬衫和休闲的吊带西裤，黑色的长发松松地扎在脑后。刀削斧凿般的下颚线和高鼻梁让他丝毫不显女气，可惜马特奥不管这些细节，而是立马甩开蒂亚戈和西罗两个兄弟，抓住陆放白的手就不放开了，还踮起脚来把自己的马黛茶塞给他。
“马特奥，叫我Bai哥哥。”陆放白说完就吸了一口茶，茶水甜甜的加了很多糖，马特奥笑得一脸陶醉。
梅西和苏亚雷斯开着游艇回到海滩，法蒂跟在两人身后走下游艇，手里拎着一个装满海鱼的大桶。
法蒂的经纪人是梅西的哥哥，他还在拉玛西亚梯队的时候就有时跟着梅西一家玩，马特奥一直很黏这个脸上两块儿婴儿肥的深色肌肤的大哥哥。不过今天法蒂进了院子的时候，却没见到马特奥顶着一头卷发仰着小圆脸跑出来迎接他，顿感有些不习惯。
“美女姐姐，你也会踢球吗？你看我这个动作，是不是很像我爸爸？你帮我纠正纠正好不好呀？”马特奥清脆的声音倒是从院子一角传到了法蒂的耳朵里。
嘿，这个小朋友小小年纪就学会重色轻友了吗？马特奥可从来不跟我说踢球的事情。啊不是，队长家里哪来的会踢球的美女姐姐？！
“马特奥！出来看鱼，好大一条！”法蒂好奇得心里直痒，但碍于两位大佬在前面走着，又不敢贸然找过去一探究竟。
“美女姐姐，我们去看鱼好不好呀？是安苏哥哥回来啦，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法蒂都要气笑了，好家伙，现在来找你的安苏哥哥都要先征求美女姐姐的意见了？
“晚上好，队长、路易斯、安苏曼。”一个年轻好听的男声传来。
看来马特奥的美女姐姐是新队友的女朋友啊，这位新队友真是艳福不浅。
“欢迎你，Bai！叫哥哥，马特奥。”梅西先发话了。
法蒂看到马特奥牵着的原来是一个极其漂亮的男孩子，很是懵了一下。
“啊……啊！你是Bai！我在网上看到你的视频，但我一直不敢相信……你真的已经十八岁了？和我同一年出生？哇哦！你看起来就是个娃娃，比视频里还好看，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哇哦，哇哦！我的新队友！”
“谢谢你，安苏曼……”
“叫我安苏，安苏就可以了。”法蒂两眼放光地打断了陆放白。
苏亚雷斯无语地看看法蒂，为自家孩子感到丢人。
管家把食材和烧烤架搬上屋顶阳台，马特奥听到搭烧烤架的声音手舞足蹈，大喊道：“爸爸最爱的烤肉！吃爸爸最爱的烤肉！”
梅西被小儿子的一顿操作搞得有点尴尬，不过这顿烤肉确实是好吃得堪当梅西的最爱。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潘帕斯草原的牛羊肉、当天捕捞的冷水海鲜，对于这些周薪几十万欧元的巨星属实是小菜一碟。而即使是刚才几个人海钓所得的温水海鱼，在采用南美特有的烧烤方式烹饪之后，吃起来也是喷香、鲜嫩。
肉足海鲜饱，马特奥三兄弟都有些犯困，苏亚雷斯和法蒂带他们下楼睡觉。海风吹散了阳台上的烧烤香味，空气又重新换上了大海深沉博大的味道。
梅西看着远处的天空，天空是五彩斑斓的黑色。他轻轻叹了一声气，转头看向站在阳台一角的陆放白。
“队长？”
“Bai，你可能已经猜到了我想跟你聊些什么。你好像还没为阿根廷的青年队出场过，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年就有奥运会了，你在巴萨好好表现，我们也会向国奥队教练推荐你，以你的实力，肯定可以在奥运会中带给我们许多惊喜。”
扎哈维先生果然不会猜错，梅西想要找我谈的就是国家队的事情。
不过梅西仿佛还不知道我现在仍然是上国国籍，不能效力阿根廷队？他现在是以为我和青训教练有龃龉，所以才没有青年国家队的出场机会的吧。这样想却也很合理，因为阿根廷允许双国籍，至于上国其实不允许双国籍，梅西肯定是不清楚的。
在扎哈维提出选择国家队之前，陆放白其实就考虑过这个问题。2019年的上半年，他已经在独立队坐稳主力，而曾经的棕发小男孩马里奥也获得了一线队首秀的机会。随即马里奥受到阿根廷U17国家队的征召，参加了南美洲U17足球锦标赛。U17主教练让马里奥询问Bai是否愿意代表阿根廷出战，而他拒绝了邀请。
一方面，他一直渴望和梅西并肩作战，在偶像的身后筑起一道铁栅，让他放心地在靠近球门的位置创造最多的可能，而不是回撤到中场充当虽能胜任但踢着并不舒服的组织角色。小男孩看到2010年和2014年的潘帕斯雄鹰两次折翼在德国战车的炮火下，又看到2018年法国19岁的新10号独造三球让阿根廷无缘决赛，看到梅西从长发变成短发，又变得胡子拉碴。他很想帮助偶像封王。同时他知道，这位法国的新10号，注定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但另一方面，每当陆放白想象自己身披蓝白条纹衫和阿根廷的朋友们一起为胸前的AFA队徽战斗时，他又觉得怪别扭的。
他知道自己只是这个南美国度的客人。嬢嬢的男人总是骂他拖油瓶，铁道边光脚踢球的贫民窟孩子们也始终没有彻底接纳拥有新皮球和运动鞋的他。独立俱乐部的梯队和学校偏心当地出生的孩子们，踢得不如他的阿韦亚内达孩子们都一级一级地升上B队时，陆放白还在U15踢万金油位置。直到一线队的主教练霍兰偶然经过训练场，被他细腻的盘带技术惊艳到，才把15岁的他直接提上一线队合练。
他记得父亲的起居室里裱着一件20号红色球衣，上面有球衣主人亲笔的“杨晨”两个大字，米卢、孙继海等等签名错落有致。父亲说，这件衣服和白白一样岁数。
“阿根廷队和上国国足的选择，这还能称作选择吗？”扎哈维的诘问理所当然。
阿根廷队不仅有梅西，还有远远更多的机会和荣誉。这支球队的悲伤在于他们拥有最好的球员，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大赛奖杯擦肩而过。而上国队的痛苦则是，他们在2002年后，始终没能入围世界杯决赛圈。
但那件铺满签名的红衣，在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地闪现。其实，在心底深处，比起蓝白色的条纹衫，他更想穿上这件红色的球衣。
“嗯？Bai，你别紧张。”梅西安抚的声音把陆放白的思绪拉回了伊维萨岛海边的别墅阳台。
陆放白不知道怎么跟梅西解释，因为他只是一只小白兔。不过扎哈维是个老狐狸，老狐狸告诉小白兔，只要真诚地告诉梅西自己想为上国效力就可以了，梅西就会理解他的决定。所以陆放白眼睛一闭，遵从老狐狸的指示。
“其实我是想为上国效力的……我一直保留着上国国籍，也一直在等上国的主教练征召我。“
“我尊重和支持你自己的决定，但是你一定要仔细地反复斟酌这个问题。总是有人假设如果在当年我选择加入西班牙而不是阿根廷会怎样，并且为我惋惜。但我从来都没有为我的决定后悔过。我希望许多年以后你想起如今的选择，也能像我这样。总之，小子，祝你能在上国国家队取得成功！”
“谢谢你，梅西。”
“你说你‘一直在等上国的主教练征召’？你也从未代表上国出战过吗？这一点都不合理。我们的同城球队西班牙人有从上国来的球员，我建议你找他问问情况。”
梅西所说的上国球员正是武磊。
在陆东桥自绝之后，新陆投资公司没有倒闭，甚至没有更名，只是被国资委接管。新陆的公司规划并没有改变，当年投资的下溪新陆俱乐部在新陆持续的投入下，已经从上甲升班马成长为了上超争冠队。下溪新陆的本俱乐部青训球员武磊勇夺上超金靴后，终于踏上了留洋之路，加盟巴塞罗那的同城德比对手西班牙人。
加泰罗尼亚德比在本赛季的第三轮和第二十轮。如果陆放白能很快融入巴萨，熟悉战术和配合的打法，是可能在这场德比中获得上场机会的。
在这场加泰德比之前，联赛第一轮巴萨将坐镇主场迎战格拉纳达，第二轮则将前往圣塞瓦斯蒂安客场挑战皇家社会。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1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