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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有了昨天的经验后,苏决明安排今天下鬼坑的人有20来个,上面的拉筐加送筐回村上的也有十多个人。

      往上拉竹筐比挖芋头还费劲,所以被安排在坑边拉竹筐的都是相对个子高大有力气的,坑底的人卖力地挖着芋头,坑上的人也一刻不停歇的往上拉着筐。

      都是一样的累,但累得开心,累得舒心,每个人的脸上都不自觉地带着笑。

      苏大牛拉着绳子,还有闲心跟旁边的苏大虎聊上两句,一抬头隐约看到远处有个急忙忙跑掉的人,他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沉了下来,稍一思索就知道,肯定是周边哪个村的村民,不由得着急起来,完了,鬼坑要保不住了,忙对苏大虎等几人说:“再去找点人来吧。”

      “下面人够了啊!”怎么好好的说这个,现在的频率磨合的刚刚好,挖、吊、运芋头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我好像看到那边有个人跑走了。”苏大牛指着之前看到的位置。

      其他几人不由得急了起来,这可太麻烦了:“小六去村上喊人来!”大家说话间不忘记手上的活,一直在拉着竹筐。

      “嗯!”小六和苏东一样大,偷偷跟着他爹苏满有过来的,机灵得很,闻言撒开腿跑回了村里,

      望了眼跑得飞快的儿子,苏满有道:“送我也下去!

      “我也去!”苏满圆也急道。

      满字辈和苏大牛他们是平辈,他们的父辈是守字辈,村上大部分人是按照辈分来取名的,个别的标新立异的人比如苏大牛的爷爷,给自己儿子取名就不是照着族谱的,导致他们两兄弟取名也没按照辈分来。

      见他们都提议再下去几人,苏大虎看看拉筐的这些人,点了相对瘦小点的4人:

      “你们四个先下去。不管如何,能多挖一点是一点。”顺便还能跟下面的人说声上面的情况,手脚再快点。

      “行!”这种时候,大家齐心协力,能多挖一株芋头也是好的。

      苏满有先下的坑,克服一开始的恐惧后,眼见快要到地了,心也慢慢踏实下来,只见下面有十多筐芋头等着上面拉,旁边等着的满山、满树两兄弟见突然下来个大活人,立马把地上的框子往边上挪一挪,好方便苏满有落脚。

      “怎么了,这边人手够了啊!?”满树问他。

      满有一边解绳子,一边跟他们说:“来让大家要快点,估计一会就有别的村的人过来了!”

      不顾他俩一脸震惊的样子,自己踩着这两天踩出来的小道往坑底跑去,芋头不难挖,就是运输很费劳力,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区域,他脱下鞋子,艰难地走在淤泥里,有认识的见到他也只是点点头,苏满有靠近他们后,对他们喊:“要快点了,马上要有别的村的人过来抢了!”

      忙活的男人们心下慌乱了几分,嘴上应了,本就没停的手动作得更快了,其实他们一直担心着这个事情,别村人也不是瞎子和傻子,总会有人能看得的,能多挖这么多已经很好了。

      苏满有背着个背篓,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却一脚踩了个空,毫无防备的他只来得及短促地发出一声:“啊!”,人就埋进了淤泥水里。

      好在苏家村的人基本都是会水性的,加上背后还有竹筐给了他浮力,手脚挥舞了几下,就从淤泥水里冒出头来,苏满有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空洞里,可能是他的声音太小,根本没人注意到他有危险,这个洞还挺深,他的脚够不着地,旁边又都是淤泥,想爬却滑不溜丢地使不上劲。

      “满圆,快来帮忙!”苏满有见满圆也下来了,连忙喊着叫他过来。其他人这才看见冒着头在泥里的苏满有。

      “没事吧!”

      “没事,就是这里有个洞!你们也要注意点!”

      大概是苏满有的运气背,其他人挖了这么久都没遇见这样吓人的事,不过各自还是小心了点,挪位置的时候会试探着看看下面有没有深洞。

      满圆也没空笑话他,费了老大劲,才帮他从泥坑里弄上来,弄得自己浑身也都是泥。

      “算了,我们就弄这边吧,抓紧弄完,省得别人也不知道洞在哪里,又掉进去。”

      苏满有有些后怕,觉得两个人一起干活安全点。

      “快,就是那!”

      一个看起来有古稀的老头子被拽得跌跌撞撞地,两个年轻男人见他实在跑不动,分别抱住他手臂,半拖半拽地夹着他往前跑。

      到了鬼坑旁,老头子身子大幅度地吸气呼气,嘴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像是肺上破了个大洞,站不住的他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半天不能说话。

      苏家村拉绳子的人远远地就看到这一波人跑过来,明知对方的来意,却不吱声,假装看不到他们,一筐筐往上拉芋头,心里则急得要死,鬼坑旁边没有平路,板车不好走,只能一筐筐背到有平地的地方,再搬上平板车,因为刚下去了几个人,人手便不够了,坑边滞留了十几筐芋头还没送回村,别在给他们给抢咯。

      老头子是李家村的族长,他歇着喘气的功夫也没闲着,坑底有什么不知道,坑边的芋头大家都认识,他们手上在干嘛也看得明白,对着身旁的人说:“去村上搜集绳子来。”

      那人应了声飞奔着去了,暗骂李大山,报信也不报全了,他这一来一回的最快也要大半个时辰了。

      此时苏决明带着苏仁义和一众苏家村的小伙子也到了,苏家村200出头的人,男人占了一半,除了过小和过老的,基本都到了。

      苏决明没空和李家村的人说话,立马安排了几个人下坑去,其他人把芋头往回搬,

      坑底人见上面又下去几个人,说是李家村来了一波人,更急了,拼命地挖着芋头,也不管能不能及时拉上去。

      苏大牛则有些负罪感,要不是自家耽误了一天功夫,可能苏家村人已经把芋头都挖回去了,现在白白便宜了李家村人,这个事情只要是第一波下坑的人都能知道自家挖了多少芋头,毕竟芋头不比其他的,挖过的痕迹特别的明显。

      有个急红眼了的李家小伙子想冲上去抢芋头,被个中年男人拉住了,

      双方族长自然都是认识的,李族长和苏决明视线对上后先各自打了声招呼,心情和气息都平息下来的老头子思虑再三后,上前对着苏决明抱拳:“鬼坑之物本无主,可否看在李家村上百口人的份上,分一些给我们?”

      苏决明同样抱拳行了礼,心里虽不忍但还是摇头说道:“李老也说了,本是无主之物,苏家村也有200来口人要吃饭,大家各凭本事吧!”

      就是平常的时候也不能白白把自家的粮食送给别人,何况这还是灾年呢。他没资格阻拦李家村人去挖芋头,大家各挖各的吧。

      李族长叹口气对他抱抱拳,扭过头去,他不知道下面还有多少东西可以挖了,如果用硬抢的,他们李家村的人数上没有多少胜算,并且看看他们村人的精气神和苏家村的精气神就知道了。

      找其他村来一起对付苏家村更是不行,鬼坑里的东西总归是有定数的,多一家来抢的话自家还不一定能得到多少,不如就是现在这样,应该还能得到一些,如果下面什么都没有了,到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

      有的人早已忍不住落泪,家里人好多天没吃的了,村上最近下葬的几位老人都是饿死的,浑身轻飘飘的,只剩一副皮包骨了。

      李大山擦着不自觉掉下来的眼泪,气恨自己,为什么不查看清楚,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被苏家村人多弄这么多芋头。

      苏家村人本以为会有一场争斗,没想到就这么的消弭于无形了,虽舒了口气,但还是提着心警惕着,毕竟这么多人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样子,也让人轻松不下来。

      李家村人回去紧赶慢赶地准备好麻绳,太阳已经开始西斜,等人下了坑,没弄多少天色就暗了,苏家村的人有经验,已经挨个的把人往回吊了。

      李家村的人舍不得走,可看着苏家村人都不熬夜工,他们初来乍到的心里也没底,念念不舍上了坑。

      “怎么样?”下面还有多少。苏大牛见第一个上来的苏满有,赶忙问道,就怕对方挖得多。

      “我们这2天一共收了快十亩的芋头,李家村的下午只收了大概一亩多。”对方收了多少东西,双方都是看在眼里的。剩下的几亩芋头都是在比较远的地方,到时候就看各村的本事了。

      苏大牛心里舒服了点,还好、还好!不是特别多,明天还有机会多抢点。

      劳累了一天的男人们作为一家之主,回家稍微吃了点饭,就回到祠堂议事,苏决明简洁地说明了下铁蛋在县城探听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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