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跟炮灰HE了》茶瓶花

5、第五章

　　舒陌柔焉巴巴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今日舒简灏营中有事，没工夫来盯着她，可她的找人大计还是没有着落，难道是因为她不是主角所以没有探测剧情的雷达吗？她早上也遇着高云汉了，那个看起来有点冷谈但实际很热心的人，把谢兴为的行踪探听得一清二楚看，然后告诉了她，可谢兴为最近并没有和什么人起冲突，也没有异常的举动，一点线索都找到，可怎么办才好？

　　“采南，我让你派人调查谢兴为，可有什么消息没？”

　　“他和好几个轿夫有嫌隙，按照小姐的意思，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他们了。”采南一顿，然后忍不住问她，“谢兴为真的要害咱们府中的人吗，他不过和人是斗个嘴打个架而已，不至于要置人于死地吧。”

　　“谁知道呢？总之，在去慈恩寺祭拜前，千万不能松懈。”舒陌柔也拿不准，她最近一直在偏院附近晃悠，没有什么异常的，她想着会不会是她小时候在不经意间已经破坏了男女主角的相遇，剧情早就打乱了？要真是那样就好了，可她又不能赌，这可是人命啊，她怎么可能赌得起。

　　舒陌柔一筹莫展，采南看着自己小姐这段时间茶饭不思的样子，很是心疼，“要不我们直接把谢兴为赶到庄子上去算了，赶得远远的，小姐也不用为这种人伤神了。”

　　舒陌柔摇头回绝了采南的建议，一劳永逸的法子她也想啊，可这样的话，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那个第一章就死掉的炮灰是谁了，也无法确认这个人安危，不找出来是不行的，万一他还是逃不过剧情的小翅膀该怎么办，她怎么能忍心见死不救呢？

　　采南心里是把谢兴为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她家小姐为了这个小人已经怏怏不乐好几天了，她安慰道：“小姐别担心，我已经让人盯得很紧了，今日先生休息，要不要出去逛逛，换换心情，听过京城里新开了一家叫蔚然居的酒楼，很是不错。”

　　“事情还没有头绪，我没有心情。”舒陌柔支棱着下巴，颓丧地拨动着手里的茶杯，眼看着时间越来越少了，悬在心头的石头一天不落地，她就担心一天。

　　“这几天老爷夫人出门多了，轿夫们这会都不在，待在家里也没用，出去走走吧，说不准心情一好，就能想到更好的法子呢。”

　　舒陌柔被说动了，自从她父兄回府后，她一直为即将开始的剧情忧心着，都没有出去走走，整个人都没了往日活泼的劲了，要不出去透透气？放松一下，没准能想出更好的办法。说做就做，她换了衣服和采南二人带着侍从出门。

　　本朝对女子的约束比前朝少了很多，据说以前还出过一文一武两个女官员，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高门大户规矩多，受到的约束比寻常女子严格一些。

　　舒陌柔一行人同往常一样出门，府里的人习以为常不会拦着她们，谁知经过游廊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下朝回家的丰国公舒玘，这可太不巧了，舒陌柔心里犯嘀咕，她都忘记她父亲这一茬了。

　　“干什么去？”

　　不过是寻常的一句询问，然而舒玘的语气中自带着威严，加上武将的气势，舒陌柔瞬间缩了脖子，凝住了气息，她不自觉地后退着，甚至舒玘一靠近她，她就觉得鼻尖就萦绕了淡淡的血腥气，让她不敢呼吸了，她不知道这是她父亲自身真正带着的血腥气还是她童年的阴影造成的，因为她儿时的时候曾经见过她父亲浑身浴血的样子，那模样像极了地狱的修罗，吓得她连着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即使过去那么多年了，每次面对舒玘时，舒陌柔还是会很不争气地害怕他。

　　“先生今日休息，我，我出门散散心。”舒陌柔尽可能地拉开距离，她自小和她父亲不亲近，她惧怕这个人，她接触过很多的将士都没有害怕的情绪，唯独舒玘，让她不敢放肆。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要每次见到她父亲，她就对她从未见过的真正的战场感到十分胆寒。

　　舒玘有些不高兴，眉头一皱，“女儿家总往外跑，不像个样子。”

　　比这更严厉的指责舒陌柔听得不少，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可面对舒玘，让她怂的不是他的话，而是他这个人，她支吾着：“父亲说的是，我这就回自己的院子。”然后拉着采南就跑回去了，好似后头又猛兽在追她一样。

　　每和舒玘多待一刻，周围的空气就多一分压迫，她手脚都要不知道怎么摆放了，她其实有尝试过去克服这种情况，毕竟舒玘怎么说也是她父亲，然而舒玘常年在外，聚少离多，她就算要克服也是没有条件的，真正等条件来了，舒陌柔又怂了。

　　采南一脸莫名地被她家小姐拉回了院子，她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姐会这么怕老爷，老爷顶多是不苟言笑了些，严肃了些，可他从来都没有罚过小姐，小姐的胆子也不小，怎么每次老爷只说一两句话，她就吓得战战兢兢的，采南见舒陌柔一脸后怕，好奇问道：“小姐为什么这么怕老爷啊？老爷又不吃人。”

　　“可能因为他是我爹吧。”舒陌柔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她对自己的父亲有心理障碍吧，说了也没人懂。

　　“小姐又敷衍我。”采南叹气，她家小姐有很多小秘密，也不知道她一个高门贵族的年轻小姐哪里来的这么多烦恼。

　　时值正午，方勇乘坐着高云汉抬得小轿，小轿一路安稳回府，到了之后，方勇心疼高云汉道：“你今日休息，何必来接我，其他人来接也是一样的，你身量高，每回还得麻烦和你身高差不多的王家小子来，给他也添麻烦。”

　　方勇年近四十，孤家寡人一人，膝下亦无儿女，第一次见到高云汉就觉得这孩子和眼缘，后来熟识了，越发认为此人不错。他也是在危难之际遇苏姨娘才有了今天，而高云汉就像是年轻时的他，他想拉他一把，他看得出来只要给高云汉一个机会，他就会拥有不一样的未来，他能走得比他远。

　　“方管家千万别这么说，我是乐意跟着高兄弟来的。”王姓轿夫憨笑着说道，他长得高，跟他身高相似的就那么几个，都有自己固定的同伴，他入府较晚，没人固定的搭伴，跑的少，月例银子也少，可是自从高云汉来了，就不一样了，他们身量差不多就搭了伴，高兄弟话不多，也好相处，且肩膀壮实抬轿稳当，长得威武，大人们出门都喜欢叫他，连带着自己也得了不少赏钱，王姓轿夫盘算着，再攒攒说不定能娶上媳妇了。

　　“方叔客气了，一直承蒙照顾，又劳神替我送银子回家，感激不尽，只能尽绵薄之力而已，方叔不要见外才是。”他的月例银子寄回家，是方勇托人办的，方勇对他的好，高云汉是记在心里的。至于银子，他吃穿住都是在国公府，没什么需要花银子的地方，这几个月他也攒下了一些银子，就托方勇捎回家去，他自幼父母双亡，是叔父婶婶养大的，他自小学文习武，叔父为他花了不少银子，如今生计艰难，他也该多帮帮家中的。

　　几人说话间，另一顶小轿停在了他们不远处，刘管家从里头走出了出来，方勇向来和他不对付，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刘管家立于原地没动，若有所思地盯着方勇，问身后的轿夫：“方勇和那个轿夫关系很好？”

　　“可不是，那个叫高云汉的滑头得很，听说哄得方管家要收他为义子，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不屑和我等为伍嘞。”不等刘管家身后站着的轿夫开口，谢兴为就抢过了话，他看高云汉不顺眼很长时间了，知道刘、方两管家不和，特意在刘管家面前给高云汉上眼药。

　　刘管家想了半刻，后笑道：“你是谢康家那小子？”

　　谢兴为点头忙道：“是，我是，大管家记性真好。”

　　“你家和方勇走得近，他怎么顾着个外人，也不照看照看你？”

　　“大管家说笑了，什么走得近，小人哪里高攀得上方管家，像小人这般不讨喜的，压根入不了方管家的眼。”谢兴为愤愤地答道，论情他们家和方管家都曾是苏姨娘的人，论理他一个老资历怎么也比一个外头买来不足三个月的人强，对于高云汉，他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的。

　　刘管家理了理因坐轿而皱起的衣角，眉头舒展，计上心头，“那他真是不识货，你自小在府里长大，知根知底，我倒是想用你，可碍着以前的事，怕夫人不同意啊。”

　　谢兴为心中大喜，向刘管家表忠心，“那都是老黄历了，这府里的人谁不向着夫人呢？只求大管家体恤，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会证明给夫人和大管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