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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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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佳佳将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用力拧了一把小手臂上，她的眼泪一下子被疼痛刺激出来。
看在班主任魏荷眼里，心疼坏了，忙站起来抽了张纸递过去：“佳佳不哭啊，不愿意回想的事就不要想了。”
胡佳佳接过纸，佯装擦眼泪，眼睛却特意透过纸张缝隙去看梁野，想看他毫无办法的样子，再怎么说她都是弱势一方，梁野没权力逼她。
魏荷看着胡佳佳一点一点抹掉眼睛里的泪，但是泪水却止不住，想到她的遭遇更是心疼。
“梁野，为难一个小女生算什么本事”魏荷放下转班申请表，移开办公桌后的实木椅子，走到樊笼跟前，她手指着红肿脸颊的樊笼嘲讽道：“怎么不问问你的好朋友”
魏荷强忍怒意，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问问他是怎么摸人家女孩子的？”
梁野从一进门就没去看樊笼，这时候视线被魏荷引过去，才瞥见樊笼脸上的伤，他一言不发，拇指按住食指骨节发出沉闷声响。
梁野天生眼尾上挑，又是侵略性极强的长相，此时愠而不怒的神情，无端让人心生惧怕。
魏荷心里一沉，她不知听说两人走的近，还听说梁野第一天来渝中就在校门口打群架，是个不顾场合会发疯的主。
她心里发憷，但念着这里是年级组办公室，梁野应该不会在这里动手，魏荷胆气回来一些，她走回办公桌，坐下来，语气稍稍平和：
“樊笼要转到你们班上，现在你来了正好，直接带他下去吧。”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梁野张开手指，脸上忽然笑开，他走近抽泣的陌生女学生，来回看了两遍这女生的身材长相，摇了摇头：“就她也配让我弟弟摸？”
“我觉得我非常有必要澄清一下我弟弟的品味，不是什么人都配让他看一眼的。”
魏荷被梁野气势震慑住的怒火，蹭一下又起来了，她狠狠拍了下办公桌面，显然是气急了：
“你嘴里说什么不干不净的？”
“嗯，只是友好的邀请这位同学陪我去做一下检查，看看到底是哪里被碰。毕竟，我如果直接问的话，这位同学也不好意思说是不是？”
梁野弯下腰盯着这位其貌不扬的女同学，他嘴角勾起，眼神却像寒冰。
“我成绩不如我弟弟，唯一突出的优点呢，就是有点钱，全身的指纹检查、DNA比对还是做的起的。”
梁野说着直起身，他回头看向樊笼班主任，姿态放低：“您说死刑犯还有权利请律师呢，没道理我弟弟什么都没做，清清白白的，就要被别人焊死在绞刑架上，对吧”
胡佳佳差点吓瘫了，她知道指纹检测、DNA比对是什么意思，电视里警察办案就是这么确定嫌疑人的。
樊笼和她的课桌有道三八线，樊笼不仅不会越过三八线一厘米，而且往往那条线隔着四分之一课桌的距离。他们的课桌处在教室中间，两遍都是过道，连进座位都不会碰到。
她身上不可能有一点樊笼的指纹和DNA，怎么办怎么办？
胡佳佳擦眼泪的动作挺住，她脸色惨白，心里各种思绪不停闪过，却想不出一条解决办法，难道事情就这样失败了？
东都大学的免考推荐名额只有一个!
就握在物理老师李苍梧手里，而李苍梧经常给樊笼单独布置作业，还老把他叫到物理组办公室辅导，谁都看得出来李苍梧对樊笼的器重。
杀人犯的儿子凭什么能被保送他生下来血液就是脏的，人品肯定有问题，德体智美就占了一个智而已，他根本不配。
只有世界上最美好的尤弘才配，虽然尤弘成绩差一点，但全年级第二也不是谁都能考到的，这个机会她一定要给尤弘争取到。
“我只是感觉到有个又热又软的东西碰我大腿，还是隔着校服裙的。”胡佳佳不想去检查，她带着哭腔呜呜咽咽的小声辩解:“来办公室之前我去了趟厕所，裙子蹭到了洗手台上的水。”
梁野手插进口袋，没兴致听这女生错漏百出的辩解，他走到魏荷办公桌旁，手指在实木的桌面上敲了敲：“走吗？”
魏荷毕竟做了多年班主任，她感觉出了不对劲，梁野看起来太有信心了，反而受害人胡佳佳眼神躲闪，很像是撒了谎的样子。
魏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梁野的检测要求。
她收拾了一下包，顺便带上了两份转班申请表，一份空白的，一份是梁野的，魏荷这么多年稳坐1班班主任的位置，自然有魄力，等事情调查清楚，她肯定会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胡佳佳腿肚子打颤，脚软手软，一步都挪动不了，梁野三人都走到门边了，她还在原地。
魏荷头一次女生沉下脸色：“胡佳佳，你准确描述一下，物理课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佳佳握紧双手，声音打颤：“樊笼他…他…”
“啥也别说了，女同学。”梁野手插口袋，站没站像，他没耐心的催促道：“赶紧走吧，再晚点人家就关门了。等结果出来，谁清谁白不一清二楚吗？”
胡佳佳崩溃的跌坐在地上，她这次是真的哭了，鼻涕连着眼泪糊在脸上，整个人怕得瑟瑟发抖，她坦诚了:
“是我撒谎，我就是看不惯他，我和他同桌两年，每天都要忍受恶心和他坐在一起，我受不了了。”
梁野尖利的虎牙咬住舌头，他勾起一边嘴角，神色冰冷的嗤笑了声。
他不满意的说道：“比起嘴上乱说，我还是愿意相信证据，我弟弟不爱说话，我这个做大哥的总得替他出头。”
他放松了面部表情，看起来充满善意：“不过要是他欺负了姑娘你，那我这个大哥也得跟在着受罚才行。”
一直沉默的樊笼忽然抬头，一字一句说的极其坚定：“我没有做。”
每个人都把他往悬崖边缘推，挣扎久了，他以为自己麻木了，想着掉下去就掉下去吧，反正在哪里都一样，辱骂，暴力，耻笑……在哪里都一样的。
樊笼知道自己辩解没有用，没人会去相信一个杀人犯的后代，一个精神病的儿子。
果然，他们一上来就给他判了罪。
樊笼感觉到他没有力气挣扎了，就在他放弃跌落下去的时候，忽然被一只手使劲拽住，用力把他拖了上来。
那个人很高大，一个人就挡住身后无数推拒的手；但脾气不好，来的时候就一直在生气，不和他讲一句话。
樊笼说完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露出他掌心里指甲压的红色印子，有一些地方还破了皮，渗出了血。
梁野从来的时候就一直忍着，他憋着气尽量不去看锯嘴葫芦一样的樊笼，平常时候跟他小嘴叭叭的，受了委屈却一个字嘣不出来。
真是操蛋!
梁野眼角余光瞥见樊笼，那一副受了委屈找家长的小模样，无奈的泄了气。
梁野收着力道握住樊笼的手腕，将人拉到面前，看到他掌心里渗血的印子，眼里不由得露出一丝关心，但梁野嘴里嫌弃：“这伤你自己扣的？长能耐了啊。”
樊笼低下头，一副犯了错要乖乖改正的好学生模样，但他心思却不在这里。
他眼睛聚焦在被握住的手腕上，心中荒芜一片的悬崖忽然间莺飞草长，有光驱散了黑暗，有风从远方来。
为了让事实更清白，那些闻风知味的人闭上嘴，梁野强硬的要求胡佳佳去做检查，到了地方，一并把樊笼的伤口给包扎了。
魏荷作为女士，跟在胡佳佳后面进进出出的帮忙。
周五的检查机构人很少，惨白宽阔的走廊里，只有梁野和樊笼两个人。
梁野没坐在休息椅上，他双手交叉，抱臂倚在墙上。
樊笼想说话，又不敢，他红肿的左脸上贴着冰敷的白色袋子，随着嘴唇动作来回起伏。
走廊很寂静，梁野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眼角下撇，看到樊笼的动作“啧”了一声。
樊笼连忙抬头去看梁野，他眼睛睁的很大，声音说的很小，歪着头问道:“怎么了？”
“你他妈吵死了!”梁野很暴躁，他随便骂了句。
樊笼规规矩矩的坐着，他闻言轻捏手指，低下头“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樊笼悄悄抬起头，轻轻侧头去看梁野在干什么，却一下子和梁野的视线撞上了。
樊笼没躲，他借着这个机想搭话，谁料嘴巴一张，梁野就“呵呵”了一句。
樊笼下意识的辩解：“我没吵，呼吸都很小声。”
“原来你他妈会说话，刚才被诬陷的时候怎么屁也不放？”
樊笼沉默了，他不被信任本来就是理所应当。
“说话!”
梁野大步走过来，他右手撑在樊笼头顶的墙壁上，左手抬起樊笼的下巴，眼神锋利。
“你他妈怎么想的？就算你犯了事，你觉得你哥不会帮你出头？”
樊笼被迫直视梁野的眼睛，一离得近了，他眼中的阴沉就会被看透。
“艹，我他妈让你说话，没让你哭!”
作者有话要说： 青冥: 卖萌打滚求收藏求营养液
樊笼快给各位读者老爷们卖个笑!
樊笼: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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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