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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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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吃好了。”
樊笼端着餐盘站起身，招呼一口没动的梁野。
梁野：“那走吧。”说着收起手机，端着餐盘迈步离开。
两人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夏季末尾的晚风惬意，渝城前些天又落了好几场雨，空气中闷热渐去，正是晚饭后散步的好天气。
梁野眼眉微垂，余光中留意着樊笼的步伐，放慢脚步和他同速。
梁野问道：“樊笼，谁告诉你我家在那条巷子附近？”
樊笼左眼的伤口泛起痒意，他抬起手又放下，眼睛是很脆弱的，揉搓会增加感染的概率。
他迎着拂面而来的温柔晚风，侧头轻声回应：“是尤弘给的地址。”
梁野心道果然，樊笼语气里没有一丝责怪，神情中还夹杂着感激，他根本没把尤弘往坏处想，一心以为尤弘真的在帮他。
遭受过数不清的恶意，却不觉得世界面目可憎，梁野一时后悔刚刚开口问他。
梁野本想他自己去查这件事，等水落石出后再告诉樊笼真相，就是猜到有人哄骗了他，设好了圈套等他往里面钻。但事情不过才发酵一天，就牵扯进来好多人，梁野不得不获取更多线索。
可现在要怎么告诉樊笼，这个坏得不能再坏的世界，其实比他想得要更坏呢？
樊笼念着给哥哥买晚餐的事，没把心思放在交谈上，两人路过商店，他让梁野稍等，就一人跑了进去。
梁野斌并不知到樊笼去做什么，他走到商店门旁的一棵树下，站在斑驳阴影里，神情复杂。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樊笼不真实，只是荔枝加甜笔下的纸片人物，遵循着这本书里的设定，柔软善良到不可思议。
难道樊笼真的相信这一切是意外吗？
梁野指腹摩擦，他有点想抽烟了，那点末尾升腾烟雾，明明灭灭的红光，有抚平他烦躁的能力。
樊笼跑进去又跑出来，他手里提着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塑料袋子。
梁野一见，惊了，他道：“艹，你都买这么多干什么？”
樊笼眼睛微弯，从袋子里掏出一根烤肠递给梁野，他道：“不多。”
他观察过他哥的吃饭习惯，如果是他哥自己夹，通常这样菜吃一口，那样菜吃一口，都挑最精细的部分，然后不会再动夹过的菜一次。梁家菜品丰盛，一圈下来他哥也能吃饱。
他想照顾他哥这个让人喜欢的小习惯，所以商店里的热食都拿了一份，还加了瓶消食的酸奶，留给他哥晚自习喝。
梁野咬了一口烤肠，嚼完之后才发觉烫，抬手朝嘴巴里扇风，怪罪似的瞪了樊笼一眼。
樊笼心领神会，从袋子里掏出一瓶常温矿泉水递给梁野，看着他喝了一小半，又掏出一碗打包好的关东煮……
梁野在树下吃到饱，他看着那还在往外掏东西的，仿佛无穷无尽的塑料“魔法”口袋，心中打鼓，在樊笼殷切的目光下，义正言辞地表示这些他收下了，晚自习再吃。
樊笼看了眼梁野没有起伏的肚子，深刻地怀疑他没吃饱，但梁野表示他撑得难受，于是樊笼勉为其难地把伸向肉包的手，转向了酸奶。
“那你喝点这个。”
梁野这吃饭习惯都是被他家里人给惯的，说不上好。他现在一手握着矿泉水，一手握着关东煮的杯子，里面都是他的光荣战绩：只吃过一口的烤肠、少了一颗的牛肉丸子、咬一半的海底结……
梁野暂时没手去拿酸奶，就着樊笼的手应付性的喝了一口，便闭上嘴巴，连话都不说了，明晃晃地拒绝再吃任何东西。
樊笼无奈地纠结片刻，终于向他哥妥协。他拿过梁野手里的关东煮杯子，将少了一半的塑料袋子递给梁野，一路碎碎念让梁野趁热多吃点。
梁野都感觉那食物溢到他嗓子眼了，没好气地拎着袋子在楼梯口和樊笼道别：“知道了，烦人精。”
樊笼得了回应，眉眼微弯地挥挥手，上楼去了。
梁野提着袋子进了20班教室，左右逡巡一圈，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目标人物。
尤拓身残志坚地趴在桌位上复习，写一个字人就哆嗦一下，看起来疼得不行。
梁野把一大袋东西扔到他桌子上，解脱似的瘫回座位上。
尤拓现在很害怕梁野一言不合就动手，他盯着那袋子东西，眼中惊疑不定，抖着嗓子问：“梁…梁哥，这…这是？”
梁野坐直了身体，回头看他，轻飘飘地道：“卖你的，一样50，自己数数该给多少钱。”
尤拓小心翼翼地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肉包，上面“1.5元”的标签刺痛了他的眼睛，显然，这是笔强买强卖，注定血亏的交易。
尤拓人也不哆嗦了，说话也不抖了，卖力地夸赞道：“梁哥商业天才，太会赚钱了。”
梁野瞥他一眼，晃晃手里的收款二维码，示意他别废话，赶紧的。
尤拓数过一遍东西，心疼得给梁野转过去500块。因为上次买了黄金扑克牌，他的生活费已经严重缩减，他多么想大吼一声，告诉这个黑心的暴力份子:别说500了，5块以上都别来找我！
但他不敢，他从心！
梁野把刚到手的500块给樊笼转了过去。
【L野】：转账500元
【L野】：赚的钱要上交。
樊笼那边没回复，也没收款，估计在忙。
梁野收起手机，语气自然地问：“尤拓，打扑克吗”
尤拓手疼头疼心也疼，却不敢说不想，忍着腰腹的疼痛弯腰在书包里寻找，这东西贵重，他一直放在书包小隔层里，一模就摸到了。
他把牌掏出来往桌面上放，心里想着梁野该不会要把他的牌给抢走吧，心里一阵呜呼哀哉。
梁野把凳子挪到尤拓课桌旁，好整以暇地等待他打开金色的扑克牌盒子。
尤拓一脸衰样的把牌往桌上倒，却不想倒出来一堆碎石子。
尤拓震惊地大叫：“我牌呢？我他妈大几千的牌呢？”
梁野从塑料袋子里掏出没喝完的酸奶，旋开盖子，小口喝着，眼神冷漠地看尤拓表演失魂落魄兼痛失所爱。
等尤拓情绪稍微平复，开始漫天回想在哪个地方东西被掉包的时候，梁野开口道：“先别急，仔细想想有几个人知道你有这副牌”
尤拓小声数：“我自己，我爸，管家叔叔，”他说着，把怀疑的目光放到梁野身上：“还有你。”
梁野手骨一阵脆响，他拳头硬了。
“仔细想想还有谁？”
尤拓想起什么，哈哈笑道：“还有尤弘呗，他不可能。”
梁野手机震动了一下，上面发来的消息让他冰冷的脸色回暖。
【F笼】：已收款
【F笼】：转账720元
【F笼】: 周二学校发的奖学金，上交_
梁野眼中含笑，打字回复。
【L野】：真乖，复习去吧。
【F笼】: 嗯，哥哥要记得喝酸奶_
梁野看着一句话末尾的简笔笑脸，想象樊笼眉眼带笑回答的样子，他胸膛微热，弟弟这样…这样也太犯规了！
“梁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尤拓的声音乍然在梁野耳边响起：“你干嘛突然笑起来，我倒霉就这么好笑吗”
梁野手机息屏，看到手机里自己嘴角弯起，才发觉自己笑了，他连忙冷了神色，恢复严肃。
尤拓语气哀怨：“你果然没在听吧。”
梁野眨眨眼，轻咳了声道：“不好意思，你重复一遍。”
尤拓：“我说，这灰中带青的石头我好像在跑马场见到过，我在马场和尤弘打扑克牌来着，会不会是那时候被贼盯上了？”
梁野对尤拓毫不怜惜，直接把他的推测告诉尤拓，他冷肃地道：“我有理由怀疑是尤弘调换了扑克牌。”
尤拓一脸“你血口喷人”，但碍于力量悬殊，他只能坐着听讲。
梁野道：“尤弘用这副扑克牌请了一群混混，在弯子巷埋伏樊笼，然后特意用假消息引樊笼过去，让混混们打残樊笼。”
尤拓根本不信，他轻声嘲讽：“尤弘根本不会做这种事，再说了，一副扑克牌就能让混混冒着坐牢的风险犯罪，可能吗”
梁野把手机放回口袋，手指点在桌面上，沉声道：“要是他掌握了混混们的把柄呢？”
尤拓对尤弘那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情，他已经听不下去梁野的胡口乱诹了。
尤拓道：“你倒是给我说说尤弘他为什么要怎么做？他和樊笼什么仇什么怨？我告诉你，在你没转学前，全渝中就尤弘愿意搭理樊笼。你怀疑他偷东西害人，倒不如怀疑我，我看那小子不爽很久了。”
梁野：“你没那智商。”
“艹！”尤拓忍不了了，他不想忍了，今天他和梁野必须死一个。
梁野抬手按住尤拓的头，一用力就把他按到了桌面上，看着尤弘脸贴着桌面无力挣扎的模样肯定道：“说你没有，你就没有。”
尤拓咬牙切齿：“梁！野！”
梁野眼尾耸拉，整个人很没精神地回应：“什么事？”
尤拓：“你放开我！我们决一死战！”
梁野：“这么着急死？”
作者有话要说： 啊，都不好意思求收藏求营养液了呢。
青冥昨天的日记是:
“鸽王之王。”感谢在2020-09-09 22:28:53~2020-09-12 13:22: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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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