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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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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笼，是哥哥不对，考虑的不周全。”梁野捏扁了手里的纸杯，声音发闷，他说着停顿了一下，侧头与樊笼的视线对上。
梁野目光凝聚在樊笼那只受伤的左眼上，起誓般低声道：“这种事绝没有下一次。”
樊笼虽然蒙住了一只眼，另一只却在冷白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眼眸发亮的侧头望着梁野。他回答的声音很轻柔：“哥，人生有意外是难免的，谁都不用自责。”
凌晨时分的家属等待区，周围或坐或站的病人以及家属表情都不算好，交谈的声音也小，大家都陷在各自的烦恼里。
樊笼总是一副阴沉样子，但在这种环境的映衬下，竟显露出一股格格不入的轻松来。
梁野怔怔地看着他，有句话堵在嗓子里出不来，他很想质问樊笼：“你不觉得命运不公吗明明没做过任何坏事，却在唾骂嫌弃中长大，明明没伤害过别人，却被别人当做仇人一样报复。这世界附加你那么多恶意，怎么能说出意外难免这种话”
可梁野看着灯光下樊笼的一头栗色软发，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樊笼见梁野不说话，他闭了下眼睛，手指纠缠在一起，犹豫地说道：“其实我也想过把哥当成像光一样的希望来着，像一些书里说的，当成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这番话勾起了梁野的回忆，他穿越前，在很多小说里都看过类似的话，极其眼熟耳熟，知道很多黑暗系主角都有类似的想法。
如果不是手上身上都有伤，梁野简直想拍胸口保证：“那就让我做你的光吧，哥这么大个子，照亮你足够了。”但他话还没说出口，樊笼就继续道：
“可世界很黑很暗的，哥哥就算只做我一个人的光……”
梁野捏紧手里的纸杯，保护欲高涨，他出声打断了樊笼的话：
“我可以做你的光。”照亮你，温暖你，这本就是我穿进这本书的目的。
樊笼嘴角微弯，没受伤的右眼映着灯光，肯定地道：“我知道哥哥有这个能力。但就像我说的，这世界又黑暗又处处是意外，我不舍得哥哥为了照亮我，一个人在前面撞得头破血流，我们站在一起面对吧。”
樊笼说完后，仿佛心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他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梁野之前是怔愣，现在完全是震撼了，他心脏被不知被樊笼哪句话狠狠戳中，跳动的越发剧烈。
弟弟这样…这样真的是太犯规了！
樊笼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内心的话说出来，但梁野却依旧不说话，他意识到自己就像在唱不入耳的独角戏，顿时心底一沉。
想来他哥已经两天没理他了，说不定认识他真的是图个新鲜，之后玩腻了而已，自己却说出这种丢人的话，樊笼恨不得扇几秒钟前的自己一耳光，太丢人了。
樊笼脸颊耳垂都发红，心跳杂乱不一，他补救般说道：“那个，刚刚…刚刚的话我…我胡乱说的，不是……”
几个字断断续续的卡壳，樊笼都不知道该怎么编个谎，才能把这一幕揭过去，他说着说着低下了头，心里聚起来的那股股勇气彻底散了。
“那我们就站在一起面对吧，”梁野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小美人抗压能力这么强，哥哥可不行，站在一起的时候要多帮着哥哥一点啊。”
樊笼惊诧地抬起头，梁野此刻正弯腰低头，笑的格外开怀，两人的脸此刻离得极近。
那笑意传染般蔓延到了樊笼脸上，他眼睛里第一次切切实实地装进别的情绪——梁野笑起来那样的又浓又烈的喜悦。樊笼大力点头，重复道：“我们站在一起面对。”
这是樊笼看过那么多书总结出来的，朋友间最最重要的东西，他打心里觉得，他哥既是他现在唯一的朋友，也会是他永远最好的朋友，因为梁野完全符合樊笼想要的朋友样子。
梁野仔细看着樊笼染上绯红的脸，心脏一角忽的软了，他从看见名字起就喜欢的，这喜欢随着和真人的接触，越发让他放不开手。
两人在灯光下对视了一会，有互相揣着心事撇开了头，梁野的声音有些气喘，不知在想什么。
梁野站起身，道:“那啥，哥先去看伤了。”
樊笼立即转过头，担忧道“我陪你。”
梁野看着旁边雪白的墙壁，站着坐着都不是滋味，他走开几步，说道:“别，你先休息会，哥很快的。”
樊笼纠结了会，轻声道:“好。”
在医院看完伤，已经将近凌晨一点，李叔载着两人回了梁野的家，庄园式的建筑，到处透着“金碧辉煌”四个字，一看就是壕。
樊笼没来得及酝酿心里的震惊和羡慕，就被一道由远及近的大嗓门吸引住心神：
“我看你这小兔崽子是活的不耐烦了，大半夜出去打架，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
梁野额头一跳，慢悠悠地下了车，倚在樊笼身上，假装自己是个伤残，有气无力地回道：“爸，我这全身都疼的要死，你说那些话想不起来啊。”
这示弱的话一说，大步走过来，穿着一身金色丝绸睡衣的梁友伟，和挺直身板支撑他哥的樊笼，都把视线放到了梁野身上。
两人紧盯着梁野，樊笼目光阴沉沉的，透不出一丝光，梁友伟则满是心疼，要教训的话都忘光了。
两人又同时开口。
“梁仔……”
“哥……”
梁友伟听见梁野撑住的那人发声，才注意到樊笼的存在，他刚刚一心都是受伤的儿子，旁的没注意。
梁友伟一边走过去搀扶梁野，一边问道：“这小朋友是？”
梁野回道：“我认的弟弟，名字叫樊笼。”
梁友伟常年在外地谈生意，倒是对渝城的事了解不多，只隐约记得十几年前出了件特别惨烈的事，主人公好像姓樊，不过他也没多想，只笑道：“哦哦，那也算我半个儿子啦。”
樊笼呼吸一顿，身体绷紧，梁野感受到他的不自然，借着倚靠的动作，小幅度的拍了拍樊笼后背，让他放松下来。
梁野道：“这八字没一撇呢，哪能直接叫人半个儿子的。”
梁友伟像照顾腿部残疾的人一样，慢慢搀着梁野往前走，他疑惑地问：“又不是娶媳妇，认兄弟看啥八字，你兄弟不就是我半个儿子？”
梁野轻笑一声，凑近樊笼耳边，贴近他的耳垂诱哄地问道：“樊笼说算不算？”
樊笼走的很慢，听到这，脚步一错，差点把自己绊倒，他耳垂腾地红了，什么话都说不出，只顾着埋头走路。
梁友伟莫名其妙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扯着嗓子就问：“梁仔，你咋能这样跟人说话？怪渗人的。”
梁野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告诉他爸：“你不懂。”
进了门，梁友伟又忙着张罗两人的夜宵，问这个包扎的地方疼不疼，问那个眼睛有没有事，忙活一通，终于安心上楼去睡觉了。
现在都快凌晨两点，梁野事先吃了晚饭倒不饿，不过他盯着樊笼叫他喝一碗鸡汤，再吃一小碗面。
期间，樊笼小声抗议说没胃口，但被梁野无情镇压。
“小矮个不吃饭咋长身体”
樊笼只得努力往下咽，他在梁野面前的时候心思活泛，一心想漏点倒点，但梁野全程紧盯的情况下，到底是没做成。
最后撑着肚子上了楼，到客房休息去了。
梁野在下面静坐了会，脸色逐渐冰冷，他打开手机拨打了一串电话。
那头的声音粗里粗气，上来就是小声咒骂：“不知道我家里人都睡下了吗？梁烨你他妈半夜打电话有病？你最好是死了忘埋，托梦叫老子过去给你填把土，不然小心老子明天带人揍的你起不来！”
梁野下颚线收紧，破天荒没和对面在电话里干起来，他冷冷地问道：“你家住北郊附近对吗？”
对面语气很冲：“对啊，不然你住？”
梁野道：“有件事托你帮忙，事成之后，报酬随便你要。”
对面语气立马放软，能屈能伸大丈夫嘛，听脚步声和开锁声是走出了房门，语气正常起来：“啥事你说，咱也算认识挺久了，只要不伤天害理你尽管说。”
梁野还有些不适应周奇伟不说脏话，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去一趟弯子巷，帮我看看今天被我搞瞎那人是不是还躺在地上。”
周奇伟握着山寨手机的手一顿，周围空气闷热，他鼻孔里气息发烫，烧的他心慌：“你他妈开始打架见血了？”
“见血”是他们那的土说法，隐晦地指致人伤残。
梁野语气很冷，没多辩解，戾气从言语里透出来，只说道：“他犯到我底线上了。”
周奇伟算常年在混子里摸爬滚打，但断人手指和挖人眼睛也只是听说而已，没真见过那么狠的。
周奇伟沉默一会，声音也冷下来：“行，我给你去看看。”
梁野挂断了电话，仰头看漂浮在空中的当日结算界面。
【穿书者当日任务结算
进度：已完成
当前甜度：4％
当前虐度：83％
虐度超过标准值50％，符合原文走向的BE结局已生成，是否立即查看
】
作者有话要说： 例行卖萌打滚求收藏求营养液
最近三天看了一篇文，特别好看，但是虐的青冥死去活来，实在不知道在这种心态下能写出什么来，所以没更新，请各位多多包涵。
希望梁仔和小樊不要受那么多磨难啊。
“杀人犯和疯子生出来个瞎子，真是绝配的一家人。”
“看他家那样子就知道，上辈子没少造孽！”
——《这个学霸有点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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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