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免疫者[末世]》觉酉星

22、交恒的目的

　　交恒的手术结束后，程启欢为了保证实验所的安全，也是因为他一直以来坚守的职业操守，用仪器检测了他身上的病毒。

　　不下一百种，致命的不致命的，轻微的严重的全都有，毒瘤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的，简直就是行走的病毒。

　　鬼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外面游荡都接触了什么东西。

　　最要命的是，在他身上也发现了同样的交易病毒，且交易病毒融合了至少上百种病毒，其中还包括不少极为致命的传染病病毒。可以说，一旦他身上的这种病毒开始传染，病肆虐人类，那他们将无力回天，必死无疑。

　　此时的程启欢有足够的的理由相信，在白父身上发现的交易病毒，就是从交恒这里传出去的，但传播途径是什么，实在想不到。

　　而且之前总部也提出要他们对此种病毒加以注意。就是说这种病毒已经在外面蔓延开来，覆盖率远远超过了ＡＰＳＴ，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

　　哪怕他们现在的危机意识已经提升了很多，依然无法应对。

　　程启欢没有立刻从手术室出来，而是跟肖凌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而且手术的过程中，程启欢还保留了一部分交恒的体/液和血液，想要去化验一下，从而验证他的一种猜想。

　　白马没有一直等在手术室外面，他去实验室找人抽血去了，尽管不知道他的血液对人们抵抗病毒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可能尽自己的一份力，也不白走这一遭。

　　回到手术室的时候，交恒已经不在里面了，问了肖凌，说是回了隔离舱，立刻就想去看他，但被肖凌拦下了。

　　说交恒所在的隔离舱现在被关在一个负压房里，防止他身上的各种病毒外泄，一不留神就毁了实验所，而且他现在还处在昏迷未醒的状态，去了也没用。

　　听他这样说，白马才暂时放下这个念头，不过看着还在里面没出来的程启欢，那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再次席卷。

　　“交恒那里有人看守吗？”

　　“怎么可能没有？”肖凌觉得他问的这个问题太不可思议了。

　　“之前因为看守交恒而染病的守卫警，现在的状态怎么样？有没有死亡？”

　　肖凌一愣，“怎么突然提到这个？有几个死了，其他的都治愈了。”

　　“没有后遗症？还能像以前一样？我是怕你重蹈覆辙。”白马已经很久没有听他们提到过那些被感染的人了，就像是他们已经消失了。

　　“后遗症……有几个相对较严重的人有，死掉的，谈不上后遗症了吧？”“你的意思是说，不要派人看守？”

　　白马点头，“不知道你说的那个负压房靠不靠谱？”

　　“启欢，我们先去看看交恒，你觉得有把握了，就出来。赶紧验证你那个猜想，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另外，白马的血已经抽了，现在就在实验室，你也抓紧。”

　　“好的，头儿，我知道了。”程启欢一听已经抽血了，语气中都透露着溢于言表的兴奋。

　　白马制止了肖凌想要毫无防备就去看交恒的想法，太愚蠢了。

　　所以全副武装来到了负压房，肖凌第一件事就是把看守的几个人给撵走了，叫他们先去做个检查，毕竟这事不能儿戏。

　　“白马，我觉得，你有时候思方式挺与众不同的。”

　　“怎么这样说？”白马正准备推开负压房的门，没想到却被肖凌抢了先，打开了第一层防护网。

　　“我觉得你有必要读一下第一实验所的操作规范守则，免得每次都肆无忌惮的。”

　　“那我又不知道，干脆下次你给我搞个培训好了。”

　　“行。”

　　白马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巧赶上交恒刚醒。“你醒了？”

　　“嗯。”然后看向旁边的肖凌，脸部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怎样，“头儿。”

　　肖凌点头。

　　交恒的这个声音太细，像个女声，白马一时间没忍住笑，赶紧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悄声跟站在一旁的肖凌说：“你们这从哪里搞来的声带，该不会是拿错了，拿个女娃娃的吧？我看我爸的声音就挺正常的。”

　　肖凌耸肩，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拿错了，反正当初拿掉的声带全都存放在了一起，因为就没想过要把声带还给他们，所以也没有做过标记，拿错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男女生的声带确实是有差别的，程启欢许是没注意。

　　但这都不是重要的，能说话就行。

　　“交恒，你感觉怎么样？”白马关心道。

　　“还好，就是这个声音，嘶，真难听，尖声尖气的。”

　　“别聊了，说正题吧。”肖凌在一旁打断他们的对话，不能忘了冒险来这里的目的。

　　从负压房出来，肖凌的心情格外沉重。

　　“你有没有觉得，他有所隐瞒？而且就说的这么直白，他就只能靠病毒毁了我们。而且那个声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么说，他都没告诉。”

　　肖凌点头，心中不免担忧，“但是他不说，我们拿他也没有办法。”

　　“别急，这个交给我，是不是你在给他的压力太大了。”白马看了肖凌一眼，“要么，杀了他！”

　　“再说吧。先去手术室看看程启欢出没出来。”

　　一小时前。

　　交恒说，他本来没有想要跑出去，但本应该处在昏迷状态的他，忽然因为剧烈的头痛被唤醒，自那之后，连续一周他都头痛欲裂。
　　而且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脑中回荡，呼唤着他，让他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就不会头疼了。

　　实在无法忍住的头痛，让他萌生了想要逃离的念头，所以在一个夜晚，他冲破了玻璃房和束缚住他的枷锁，逃离了这个他曾经工作过让他遭受到电击的地方。

　　果真像那个声音说的那样，从实验所出来之后，他真的就没有再头痛过。

　　但是因为没有了那些枷锁给他提供生命的支持，渐渐的开始体力不支。

　　出于本能，他向往着那些正常人不能及的地方，开始了杀戮。

　　不论活的还是死的，他通通都不放过，而且还偏爱那种受了感染的尸体。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就是体内的某种东西驱使他这样做。

　　然而有一天，他在马路上碰到了一个将死之人，而自己只不过是碰了他一下，那人就突然浑身溃烂、抽搐，不过几分钟便化为一滩脓水死去。

　　这可真的是吓坏了交恒，虽说出于本能他需要不断的进食，但他这也是为了生存。

　　像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见，所以那之后他躲了很久，在一个洞穴中。

　　而且随着在外的时间增加，他发现自己的行动力、听觉、嗅觉、视力都在飞速的提高。

　　他甚至能捕食到洞穴里蛰伏的蝙蝠。

　　也就是从这开始，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需要进食这些阴暗处生活的生物，充满着无数种病毒的生物。

　　这能让他便得到更强壮，交恒开始离不开这些了，就像是中了毒一样，格外的贪念。

　　尽管如此，每当他大快朵颐饱餐一顿之后，都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他开始可以看到病毒，各式各样的。

　　漂浮在空中的，钻入身体的，食物里携带的，有时候交恒甚至会产生错觉，觉得他们可以沟通。

　　交恒需要治疗，这样是病，一定是病，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实验所。

　　凭借着出色的记忆，他找了回来，然而交恒发现，实验所比之前看守更加的严格，想要这样溜进去，是不可能的。

　　况且，交恒流窜在外，接触了太多未知的东西，就连他自己都知道，现在就跟一个毒瘤没什么区别。

　　所以又逃走了，想着自生自灭就算了。

　　只是没想到白马和肖凌竟然会出发找他，这很自然给他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于是就出现了交恒主动送上门的那一幕。

　　可他不能说话，无法在第一时间告诉肖凌他自己的想法，而且交恒发现，白马身上一点他视若生命的病毒味道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好像白马是那天空中一朵纯净洁白的云彩。

　　然后交恒如愿以偿被带了回去，至于那些染病的守卫警，起初交恒并没有意识到是因为他。

　　直到换成了白马看管，他才终于正视这些问题的根源应该就是自己。

　　可他因为长时间不食用外面的带毒生物，又身处这样一个净室，能感觉到身体的各项技能都在衰减。

　　出于本能，交恒要活下去，就要找人来帮他离开这样纯净的地方，它需要生活在污浊之地。

　　所以，他唤醒了其他变异人，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交恒并没有交代，只是说他不知道是怎样做到的。

　　再到后来白马过来跟他沟通，交恒想把这一切告诉他，但又怕他们知道了，就不会把他留在这里，再次将他抛弃。

　　而且就在跟白马聊天之后不久，就有人往隔离舱里释放病毒，所以还有些感谢他。

　　交恒只觉得之前流逝的一切，又都回来了，他充满了力量，而且又能看到病毒了。

　　所以某种程度上，竟然有些感谢白马，不过他不想在这里呆了，脑子里的那个曾经让他逃离这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不是让他离开，而是叫他毁了这里，还说他有这个能力，他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体，携带大量病毒的特点，彻底的将这里击垮。可交恒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每次声音响起，都几经崩溃，所以在白马说会给他做声带复原术的时候，他坚决反对。

　　正是因为他说话不会发声，那个声音才不会从嘴里溜出来，倘若像现在这样能说话，负罪感太强。

　　再之后就是现在了。

　　曾经的上司站在他面前，跟他了解来得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