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溯世》芳晨

2、展翅飞翔1

　　这是清光绪二十二年的初秋，白露虽过，但夏天的沉闷尚未过去，整个桐城似乎都冒着热气，院子里的桐树耷拉着叶子，显得颓废极了。
　　坐落在南边展府的一处小跨院里，展府的纪管家焦急地绕着院子里的桐树打转，走不了两步又焦虑地望着屋内。
　　闷哼声断断续续地从屋内传出，紧接着有产婆催促道：“快了，快了，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夫人再加把劲……”
　　似乎被焦躁的气氛所感，天突然暗下来了，桐城上空很快地被聚集起来的乌云所覆盖，风突然大起来了，掀起了院子里的桐叶子，不停地打转。
　　纪管家没有注意到突变的天气，他满心记挂着屋内的妻儿。
　　突然，“哇……”一声嘹亮的哭声从屋内传出来。
　　纪管家快速冲到门口，大声问道：“生了吗？”
　　还没听到屋里的人回复，产婆就惊呼道：“呀，还有一个……”
　　“轰隆隆……”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昏暗的院子，突然被闪电劈亮，照出纪管家惨白的脸色。纪夫人身体本就不康健，生下长子天尧后，调养了许久才好些许，去年又不小心怀了，勉强支撑到七个月，还是早产了。不曾想，肚子里不止一个娃儿，双胎虽好，但母子平安才更好啊。
　　纪管家喜获娇儿的喜悦，被焦虑所取代，他满心祈求上苍，希望屋内的妻子能够平安诞下孩子。
　　“不好了，产妇难产……”产婆大叫。
　　纪管家一听，越发焦急，不知所措了。
　　此时，雷，越来越响，雨，越来越大……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在如此嘈杂的院子里，纪管家似乎听到了屋内传出一声小猫似的哭声。弱弱的哭声，不及上一声响亮，但纪管家却是如释重负般。
　　上苍似乎也受到感染，顿时雨停云散，阳光乍现，天边挂上了一道彩虹。
　　不一会儿，产婆打开门，道：“恭喜纪管家，喜得一对千金～”
　　纪管家心中喜悦非常，但想到夫人，又急忙地问道：“我夫人呢？”
　　产婆连忙道：“要不怎么说闺女贴心呢，二姑娘一出来，夫人的血就止住了。”
　　“好！好！好！”纪管家兴奋地连道三声好。
　　产婆道：“身体具体如何，如何调理需要请大夫来看看。”
　　纪管家连忙道：“去请保芝堂的王大夫。”说罢就急切地走进房内。
　　“欣雅，欣雅……”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妻子，纪管家有些害怕，颤抖着双手，想要去触碰，又害怕去触碰。
　　纪夫人似乎听到了纪管家的呼喊声，挣扎地醒过来，看到满脸担忧的纪管家，露出一个虚软无力地笑，安抚道：“夫君，我没事，孩子们好吗？”
　　“我……”被问到的纪管家有些无措，他还没有看两个孩子。
　　产婆此时正抱着两个孩子过来，道：“大姑娘中气十足，身体康健，二姑娘不比大姑娘，但也不算瘦弱。”说着，就将孩子放到纪夫人的身边。
　　纪管家这才仔细地看向两个闺女，看上去小闺女确实有些单薄，但双胎少有的两个都壮实的，如今已是大幸。他开心地对产婆道：“好，多谢叶妈，这是洗钱，孩子洗三，还请叶妈过来。”
　　叶妈看着手里的银元，满意地点点头，连声道：“一定，一定。”
　　没多久保芝堂的王大夫也到了，老大夫极擅长小儿妇科。
　　老大夫细细地给大人和小孩把脉，想了想，将纪管家请到一旁，沉吟道：“大姑娘身体极好，和其他单胎所出不差什么。”
　　一听这话，纪管家请吁了一口气。
　　没等纪管家放下心，又一口气提了上来。
　　“但是……”老大夫摸着胡子，接着道：“贵夫人此次生产，侥天之幸，转危为安，可根本已伤，日子也不长久了。”
　　纪管家一下子眼眶通红，他急切地拉住老大夫，眼巴巴地道：“您是大夫，总有办法的……”。
　　老大夫轻叹一声，摇摇头，道：“好好养着，也许就能养好。”
　　纪管家有些颓然。
　　老大夫见惯了生老病死，知道这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老大夫见纪管家平复下来来，继续道：“只是，二姑娘外表看上去与大姑娘别无二样，但老夫细细把脉后，发现她似乎心率不齐，恐带有心疾。至于是否严重，需要等孩子大了才好确诊，如今，只能精心照料。”
　　听了老大夫的诊断，纪管家望着躺在床上的妻儿，抹了一把脸，向老大夫频频作揖，不住地感谢道：“多谢王老，还请王老给内人和孩子开药方。日后可能要多加麻烦王老了。”
　　纪管家送完老大夫回来，见到纪夫人还靠在床沿上，收起脸上的悲戚，快步上前，道：“欣雅，你刚生产，怎么还不休息？”
　　纪夫人抓住纪管家的手，一眼都舍不得离开两个孩子，道：“老爷，大夫怎么说？两个孩子身体没问题吧？”
　　纪管家身体一顿，不知道该不该据实以告。
　　纪夫人等了一会，没有等到纪管家的回答，抬头一看，就发现纪管家神色不对，心中咯噔一声，她急不可待地道：“难道，难道我的孩子……”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纪管家一见，不好再细想，直接上前安抚道：“大夫说大闺女身体康健，和普通的婴儿一样。小闺女似乎身带心疾，至于如何需要等孩子大了才好确诊。”
　　纪夫人马上看向小女儿，看着确实比大女儿瘦弱的小女儿，担忧道：“这心疾，可影响身体？”
　　纪管家马上道：“我问了老大夫，心疾若重，只要不跑不跳的，也能平安长寿。”
　　听到这话，纪夫人就有些安心了。
　　纪夫人几乎想到什么，又道：“老爷，你可给孩子取名了？”
　　纪管家道：“想好了，孩子出生后雨过天晴，出现彩虹，大闺女就叫天虹，小闺女就叫天晴”
　　“天虹，天晴，好，很好听。”纪夫人说着就打了一个哈欠。
　　纪管家一见，道：“欣雅，天色已晚，你好好休息，等明天再看孩子们吧。”
　　“嗯，好……”说着，纪夫人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见妻儿都睡着了，纪管家才和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