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溯世》芳晨

112、凤凰栖梧20

　　当天，他们还在继续喝酒，尧姜本就受了内伤，因此早早就歇下了。直到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她才出来。
　　院子里石秀雪红着脸，对着花满楼道：“假如我那时变成了哑巴呢”然后拉起了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脸，道：\"你摸摸我的脸，以后我就算不能说话了你只要摸摸我的脸，也会认出我来的，是不是\"
　　花满楼无言地点了点头，他的双手已触及了她的面颊。
　　尧姜开口想叫，喉咙恍若被棉花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愣愣地看着花满楼。
　　花满楼似乎感受到尧姜的视线，立马缩了手，转向尧姜，叫道：“姜儿……”
　　尧姜此时已默默转身回了房。
　　石秀雪看看花满楼，又看看尧姜的屋子，难过道：“你喜欢她？”
　　花满楼不答，他微皱着眉，捂着胸口，感觉有种空落落的疼。
　　桑树林外的小酒店今天格外的热闹。尧姜主仆本就等在里面，后来来了峨眉四秀，叽叽喳喳欢快地聊着男人，聊着花满楼。
　　若非尧姜死死抓着柳儿的手，恐怕柳儿的袖里刀早就发了出去。
　　柳儿恨恨地嘀咕道：“看上别人的男人，没羞耻……”
　　突然门外出现了西门吹雪，随后是花满楼和陆小凤。
　　西门吹雪突然走过来对四人，道：“我杀了独孤一鹤。”
　　四个女孩子脸色全都变了，尤其是孙秀青的脸上，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石秀雪突然跳起来，大声道：“我二师姐喜欢你，你……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谁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出这么样一句话，连西门吹雪都似怔住了。
　　孙秀青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突然咬了咬牙，双剑出袖，刺向西门吹雪。她嘶声道：“你杀了我师傅，我跟你拼了。”
　　没过几招，只听“叮”的一响，孙秀青的两柄剑竟忽然到了西门吹雪手里。
　　西门吹雪冷冷道：“退下去，莫逼我拔剑！”
　　孙秀青脸色更苍白，目中已有了泪光，咬着牙道：“我说过，我们今天全都跟你拚了，若是杀不了你，就……就死在你面前！”
　　西门吹雪冷笑道：“死也没有用的，你们若要复仇，不如快回去叫青衣一百零八楼的人全都出来。”
　　孙秀青却好像很吃惊，失声道：“你在说什么？”
　　西门吹雪道：“独孤一鹤既然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青衣楼……”
　　孙秀青却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怒目嗔道：“你说我师傅是青衣楼的人？你是不是疯了？他老人家这次到关中来，就因为他得到个消息，知道青衣第一楼就在……”
　　忽然间，后面的窗外“铮”的一响，一道细如牛芒般的乌光破窗而入，打在孙秀青背上。
　　石秀雪距离后窗最近，怒喝着翻身，扑过去，但这时窗外又有道乌光一闪而入，她根本无法闪避。
　　这时，西门吹雪突然用一只手抱起孙秀青，穿窗而出。
　　陆小凤早已从另一扇窗子里掠出，只听马秀真，叶秀珠怒喝着，也跟着追出来。
　　夜色深沉，哪里还看得见人影。
　　马秀真道：“追，我们不管怎样，也得把老二追回来。”一句话没说，两个人都已追出。
　　陆小凤却没有再追了，他忽然在树下停住弯腰捡起一件东西……
　　花满楼俯下，轻轻的抱起石秀雪。
　　石秀雪的心跳很微弱，脸上已呈现出死灰色，她慢慢地张开眼睛，凝视着花满楼，轻轻道：“你……你还没有走。”
　　花满楼柔声道：“我不走，我陪着你。”
　　石秀雪勉强微笑着，道：“想不到你还认得我。”
　　花满楼道：“我永远都认得你。”
　　石秀雪又笑了笑，笑得更凄凉，道：“我虽然没有变成哑巴，却已快死了，死人也不会说话的，是不是？”
　　花满楼道：“你……你不会死，绝不会。”
　　石秀雪道：“你用不着安慰我，我自己知道，我中的是毒针。”
　　花满楼动容道：“毒针？”
　　石秀雪道：“因为我全身都好像已经麻木了，想必是因为毒已快发作，你……你可以摸摸我的伤口，一定是烫的。”
　　她忽然拉着花满楼的手，放在她的伤口上。她的心忽然又跳得快了起来。
　　花满楼的心也在跳，就是这时，他听见陆小凤的声音在后窗外问：“她中的是什么暗器。”
　　花满楼道：“是毒针。”
　　陆小凤沉默半晌，忽然道：“你留在里陪她，我去找一个人。”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的声音已在很远。
　　石秀雪喘息着，道：“你真的没有走，真的还在这里陪我！”
　　花满楼道：“你闭上眼睛，我……我替你把毒针吮出来。”
　　石秀雪苍白的脸仿佛又红了，眼睛里却发出了光，道：“你真的肯这么样做！”
　　花满楼黯然道：“只要你肯……”
　　石秀雪道：“我什么都肯，可是我不想闭上眼睛，因为我要看着你。”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忽然她脸上的笑容就突然僵硬，眼睛里的光芒也忽然消失了。
　　忽然后窗“格”的一响，一个温柔甜蜜的声音，在轻轻对花满楼说：“你不要吃惊，是我！”
　　花满楼忍不住失声而呼：“飞燕？你还活着……”
　　上官飞燕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已死了？”她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我要死，也得像她一样，死在你的怀里。”她慢慢的走过来，走到花满楼面前，又道：“我刚才看见你们，我……我心里好难受，若不是她已经死了，我说不定也会杀了她的。”
　　花满楼沉默很久，忽然道：“有一天我听见你的歌声，你……”
　　上官飞燕沉吟着，道：“是不是在万梅山庄外？别人逼我在那唱，本来我还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想诱你到那破庙里去。”
　　花满楼道：“他们，他们是什么人？”
　　上官飞燕并没有回答，她声音忽然开始颤抖，仿佛很恐惧。她颤声道：“你最好不要知道得太多，否则……否则……”
　　花满楼忍不住问道：“否则怎么样？”
　　上官飞燕又沉默了很久，道：“那天他们诱你去，为的就是要警告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他们就是要你知道我已落在他们手里。”她不让花满楼开口，接着又道：“他们今天要我来，为的也是要我劝你不要再管这件事，否则……否则他们就要我杀了你！”
　　花满楼动容道：“他们要你来杀我？”
　　上官飞燕道：“是的，因为他们知道，你绝不会想到我会害你，绝不会防备我，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我又怎么忍心对你下得了手呢？”她忽然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花满楼，颤声道：“现在你一定也已想到他们是谁了，但你永远想不到他们的力量有多么可怕……”
　　现在阎铁珊和独孤一鹤都已死了，要阻止这件事的人，只有霍休。
　　花满楼沉声道：“不管他们的力量有多么可怕，你都用不着害怕……”
　　上官飞燕道：“可是我实在怕，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你，若不是我，你们根本不会被牵到这件事里，你若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活得下去！”她紧紧的抱着他，全身都在颤抖着。
　　花满楼忍不住张开双臂，要去拥抱她。可是石秀雪的尸体还在他的身旁，他又怎么能用同样的一双手去拥抱别人？他心里充满了痛苦和矛盾。
　　他再想去拥抱她时，她却忽然推开了他，道：“我的意思，现在你想必已明白！”
　　花满楼道：“我不明白。”
　　上官飞燕道：“不管你明不明白，我……我都已要走了。
　　花满楼失声道：“你要走？为什么要走？”
　　上官飞燕道：“我也不想走，但却已非走不可！”她声音里充满了痛苦的恐惧，接着道：“你若是还有一点对我好，就不要再问我为什么，也不要拉住我，否则不但害了你自己，也害了我！”
　　花满楼道：“可是我……我……”
　　上官飞燕道：“让我走吧，只要知道你还好好活着，就已心满意足了，否则你就是对不起我……”她的声音已越来越远，突然消失。
　　黑暗中，花满楼如呆子般站在这里，我究竟算怎样一个人？究竟算什么？”他的耳旁仿佛有个声音在冷笑：“你只不过是瞎子，没有用的瞎子。”他握紧双拳，忽然觉得人生并不是永远都像他想像中那么美好的，生命中本就有许多无可奈何的悲哀和痛苦。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解脱。
　　一直在灯火暗处的尧姜开口问道，声音恍若来自云海深处：“七童夫君，在你心里我算什么？你手里抱着别的女孩，心里放着另一个女孩，那我算什么呢？”
　　花满楼空洞的眼睛对着尧姜，他呆呆地唤道：“姜儿？”
　　尧姜早已经泪流满面。她低低地犹如困兽般，低吼道：“一个月前我满怀憧憬想做你的妻子，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身边也只有我一个……如今一个石秀雪用死让你此生不忘，一个上官飞燕以情做刀扎进你心间。我纵然能得到你的人，可你的心呢？也许，我连你的人都得不到，等事情结束了，再也没有能妨碍你和上官飞燕了。花七夫人的位置当然也有了真正的主人。我不过是鸠占鹊巢的恶人……呵呵呵……”尧姜笑得比哭还难看，她眨也不眨地看着花满楼，她希望花满楼能说句话，即便现在是哄哄她也成……
　　可没有，花满楼只愣愣地张嘴，却不曾说话。
　　尧姜眼睛里那抹饱含希冀的光芒终究暗淡下来，她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眼里的泪水瞬间决堤而下，她挣开柳儿的搀扶，挺直了腰板，挺直了仅剩下的傲骨，以最骄傲的仪态，一步，一步，一步，走出了小木屋……
　　天地之间，显得特别的空旷，就像她的心，空无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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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穿入同人文，并没有改变剧情，蝴蝶的翅膀逆不了大潮流，因此有些情节对话会摘自原著或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