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再见东流水

30、第二十九章 欺骗

　　年十三，没课，小乐在书房里看了一上午的书，吃过张姨准备的可口午饭，又小睡了一下，三点多的时候起床，外面的天出奇的晴朗，拉开了的落地窗外是温暖的阳光，窗外的植物浓绿而茂盛，冬天里死去的草，只怕过不了多长的时间便会随着逐渐变暖的温度而再次生气盎然……看了一会儿电视，小乐觉得有些无趣，电视，一直勾不起小乐的兴趣。外面的阳光难得的诱惑了小乐，她犹豫了下，看是不是要出门——现在，小乐偶尔还是会出去走走，如木西所说的，外面的空气那么自由。
　　出了门，小乐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小乐不喜欢逛街，偶尔出门大抵是因为需要买点衣服，或者需要买书，今天却不想去书城，不急用的书，很多时候小乐都会从淘宝上买，方便快捷。
　　而今面这样的好天气，除了们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路，小乐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叫了车，的哥问目的地的时候，小乐不及思考直觉的就报了木西的地址。
　　也不知道她在不在，木西想，等到了她楼下再给她电话吧，如果不在，就当是出来走了一圈。也对得起这天气。
　　想起木西，小乐的心里就觉得温暖。于是坐在出租车上也不禁扬起了唇角。
　　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性格脾气都不那么惹人爱，冷漠，胆怯，自闭，自卑，害怕阳光，暴躁……也许只有木西，才会那么包容自己，那么真心的为自己好吧。以前的老师们，要么用避之惟恐不及的态度对待自己，要么以怜悯的眼神看待自己……见得太多了，却唯独没有看到谁用真心对待过自己。
　　虽然以前自己并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是木西……却逐渐成为了一个特例，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是真挚的，是平等的，甚至是有些溺爱的，她不会特别照顾自己的性格，不会因为自己的自卑自闭而特别的避免不说类似的话题，她一点点的触摸到自己心底的那片暗疮，不避讳，然后一点点的用阳光的笑容，和对于生命的理解，将它治愈。同时，她也用她的真诚给自己描绘了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给自己讲述了一场意义非凡的人生，自己是堕落的，而她却让自己知道，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可以做得更多……
　　心里想着事，时间就过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木西住的小区门口，小乐下了车，便直接往里走，一边拿出手机拨了木西的电话——她一定想不到，自己今天会出来，会直接跑到她这里来。
　　电话响了好几声，终于接通：“喂……小乐……”边传来木西的声音。有些奇怪的模糊。
　　“嗯？在家吗？”小乐笑笑，然后问。
　　“呃，不在，约了人在都江堰玩，有什么事情吗？”木西问。
　　“呵呵，本想找你喝酒的……不在就算了，等空了再说吧……”小乐停住脚，已经到楼下了……没想到她不在。唉，不在就不再吧，就当是出来走一圈。虽然看不到她，但是中午的阳光不错，虽然这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天色又恢复了灰蒙蒙的样子。
　　小乐收了电话，然后转身往外走。突然，小乐的脚下订钉子般的再难挪动一步——前面停的一辆车，那么熟悉。
　　丁晨的黑色凯美瑞，尾号是XX9.小乐呆了一下，又看了眼那辆车，确实是丁晨的，每周来看自己的时候，她都开这辆车，有几次出门，小乐还坐过。
　　丁晨在上面？
　　小乐的头脑里卡了一下，木西在都江堰，怎么丁晨的车却在这里。她来了？那她人呢？难道她有木西家的钥匙？怎么可能？她来这里做什么呢？
　　一堆问题涌现，小乐想不明白，心里却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下，然后小乐摸出手机，拨了丁晨的电话。
　　隔了一会儿，丁晨接了电话。
　　“丁姨你在家吗？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晚上要不要过来吃饭？张姨今天要弄你喜欢的菜……”
　　“嗯，在家，有些感冒，呆会儿可能得去下医院，晚上就不过去了。”那边是丁晨的声音，有种努力压制的气息。
　　“严重吗？要不要我去看你，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小乐压住心中的疑问，继续发问。
　　“呃，不用了，不严重，改天我去看你吧……”丁晨愣了下然后回答。
　　挂断电话，小乐呆立了一会儿，为什么要撒谎呢？你明明在木西这里……木西，你也在撒谎吧，你明明是在家的……
　　或者，我该相信你们的话，你们是我那么亲近，那么信任的人，我该相信你们的话……
　　小乐出了小区，冬天的太阳收工得早，不过五点多，中午那阵的明媚已经隐去，冬天的寒冷一如既往的冻人。小乐给张姨打了电话，说自己晚些回去。然后她便找了小区对面的一家小面馆，要了一两面条。这个位置可以看到丁晨的车。
　　小乐希望等到一个奇迹，希望可以看到木西是一个人从外面回来。她努力思索着给丁晨的车在这个小区里的事实寻找理由——也许，在这个小区，丁晨不只认识木西呢？也许她今天过来不是为了木西，而是其他人呢，真的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两个人都在骗自己。
　　一碗面吃完，又坐了许久，店老板看了她多次，好在这店生意不是很好，坐坐也不妨碍什么。
　　到七点多的时候，小乐终于看到了那两个熟悉而又突然陌生的影子。
　　牵着手，靠得很近，甚至在丁晨拉开车门的时候，木西的手圈在了她的腰上，唇很自然的就落到了丁晨的脸颊。虽然很快就分开了，但是小乐却看得清楚，丁晨停下开门的动作半靠在木西的怀中，抡起拳头轻轻的打在木西的肩头，两个人都带了甜甜的微笑，小乐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她们低低的笑声……而后，木西放手，绕到另一边也上了车……
　　情人之间才有的亲密，情人之间才有的举动……让小乐的心突然如坠冰窖。
　　她们确实撒谎了，她们确实骗了自己。木西……原来你竟喜欢了丁晨。喜欢了一个大自己五岁有夫之妇。你的阳光远来都是假的，原来你如此阴暗，你背弃道德，喜欢了同性，居然还做了个第三者。
　　丁晨啊，枉我一直将你当作我心中敬慕的长辈，原来你竟是如此的肮脏，你不安于室，做了别人的老婆居然还引诱另一个女人……
　　你们都曾教我要面向光明，要行大道，要给自己找一条通向幸福的路，这样的人生才会满是乐趣，满是意义。原来那都是说辞而已，你们都是优秀的演员，给我上演了一出积极向上，阳光明媚的戏码，可是到了后台，却又在做着这样黑暗而让人不齿的偷情勾当……
　　看着那辆黑色的车慢慢开出小区，直到走远，小乐才终于从位置上起来，茫然的出了面馆，然后打车回家。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是绝望，是慢慢建立起的那些所谓的价值观念突然崩塌。是痛，我的心里，把你放得那么深，你成了我的目标，成了我努力的意义，成了我生命里的光亮——然后，又突然消失，换成更加浓重的黑暗。你给了我一个假象，却夺了我的心……
　　木西，原来你也并不高尚，我曾以为你干净一如百合，让人不忍心玷污，连一丝儿的杂念也不愿意放到你的身上，我曾以为，那些肮脏的，自私的想法都不该，你只是一个灯塔般的存在，给我指路，而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努力，惊涛骇浪中把你当成我唯一的目标，向你靠近，希望有天能够站到你的身旁。相得益彰。
　　可是原来你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你明知道她已经结了婚，你还是扑上去了……如果你不爱，却这么做，那么你就是把感情当儿戏，如果你爱，却依然这么做，那你就是把自己推入了火坑，把两个人陷入不义……
　　我是该恨你，还是该怜你，我是该杀了你，还是该救赎你……我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却成了最迷茫的人，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居然就爱上了你……
　　呵，也许我的心里便是黑暗的吧，那么长的时间，我面对你，是忐忑与自卑，对你的感情，我只能压抑，压抑，连我自己也不敢承认，因为害怕承认了，就忍不住在言行举止中有所表露，我害怕看到你的眼神里有了厌恶的表情，我害怕你拒绝，害怕你觉得这是一种污秽。而如今看到你不堪的生活，我心里的那份爱，居然就那么容易的被我承认了——原来我爱上的，也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神，而是一个人，一个做了第三者的人……
　　也许你，和我没有什么不同，也一样的阴暗……

作者有话说

　　哎……总有这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