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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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是每個醉酒之人最能體會的感受。頭暈腦漲，全身無一不酸痛。不過被這些異樣感充斥的玉階飛卻在看到床柱旁邊之人的容顔后立刻清醒了。
“北辰……胤……”
推了推，沒啥反應。
很好……沒醒……
趕緊的穿好衣服，玉階飛大概從來不會像現在不在意自己的衣著，連皺褶都沒有理好便順手拿起桌子上面的毧扇，就要離開房間。
只可惜此刻在他背後響起了他此時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
“玉階飛，也不感謝本王對你的照顧，就打算這麽著走？”
擠出一個扭曲並抽搐的笑容，玉階飛轉身皮笑肉不笑的對著説話的人。
正有準備要說話的時候，突然被所經歷的熟悉感疑惑了，問道：“曾經，是不是也有過這樣的對話？？”
“哦，你還記得啊？”
北辰胤起身慢慢走向了準備離開自己的人。
“等等！”
“嗯？”
看著對方慢慢靠近，玉階飛越來越強烈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那天……那天你也是這樣慢慢靠近我的。”
“是嗎？我不記得了誒。”
北辰胤完全沒有停下靠近的步伐。
擡頭狠狠地看了一眼，玉階飛肯定的說：“北辰胤，那天你就是這樣把我騙了，讓我成了凰兒的太傅的！”
“嗯，好記性。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這麽清楚~不愧是儅太傅的人。坐。”
北辰胤也並沒有完全靠近，而是選擇了離玉階飛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上次，讓我成爲了太傅，這次你又想做什麽。”
“對我，你的警惕性何必這麽高呢。”
“哼！”
轉身，負手。笑話，上當一次就夠了，哪有人被同樣的伎倆不斷的欺騙的。
“有話就說，何況如今地府之中，還有什麽值得三王用計在我身上的嗎？”
玉階飛攤手，一副我早已沒有了利用價值的樣子。
此話一落，原本還臉上充滿好玩的味道的北辰胤立刻沉下了面容。
“你和我，下來多久了呢？”
問題的抛出，讓玉階飛完全才不透北辰胤想要說什麽，只是默默的數著手指。
“27年又4月了……”
“……真是不短的時間啊……”
順手端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和玉階飛沏上了上好的鐵觀音。
“坐，喝吧。”
也許是被這個話題的牽引，玉階飛並沒有了剛開始的抵觸，緩緩的落座。
“27年了……不知道凰兒到底如何了……”
看著三王默默的抿著茶杯，玉階飛突然同情起這個曾經風雲四起的王爺。
“三王……你是不是後悔了？”
“後悔？”
擡頭，玉階飛看到是如同以前一樣肯定而且堅韌的眼神。
“我，北辰胤從來不後悔為北嵎以及元凰所作的一切。”
“其實，當初，你完全可以取而代之的。爲什麽不呢？”
玉階飛將這個盤繞了自己一生的問題終于問了出去。
“爲什麽呢……爲什麽呢……”
看到北辰胤爲難的樣子，玉階飛才明白自己也許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曾為友人也為敵手的男人。
“你沒有想過，就把王位讓給了元凰嗎？你不是想萬人之上嗎？”
北辰胤笑了笑。
“權力，位階手握兵權的王爺，本王也就一人之下，早已萬人之上了。何必苦苦爭奪那一人的差別呢。”
“那爲什麽？你處心積慮，換太子，殺先王，聯龍宿……最後讓元凰登上王位。”
作爲太子太傅的玉階飛其實比任何人都了解北辰元凰，那是一個不成皇帝就是皇朝歷史悲哀的孩子。
“太傅，你沒有孩子。即使聰明博學如你也無法體會一個詞語……”
“什麽詞。”
嘆氣，品茶，最後從北辰胤嘴中吐出兩個字“父親”。
沉默，蕩漾在兩個曾經為同一個男人獻出生命的兩個男人當中。兩人皆慢慢的品著金黃濃艷、香如幽蘭的鐵觀音，默不作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約也是茶壺的鐵觀音七沖七泡總算是沒有了濃郁的香味的原因。北辰胤還是選擇了打破沉默。
“玉階飛，你知道昨天是什麽日子嗎？”
“嗯？”
玉階飛心裏默默掐算著時間的流逝。
“潤七月的七夕。”
“嗯，所以，我向你道歉。昨晚還是讓你和泓分開了。”
微微頷首，北辰胤算是道歉。
玉階飛則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幕，這個男人……居然會道歉？？
“三王……三王……這不會是整我的又一新招吧？”
玉階飛說什麽都不相信眼前此人是那個北辰胤，小心翼翼地問道。
“哈哈哈哈，看來本王在你心中的信任度實在不高啊。”
原本還是頷首道歉的北辰胤，聽到此話后大笑了起來。
“笑什麽。本來就是。”
“爲了賠罪，玉太傅隨本王去個地方吧。”
“啊？又是談了話去一個地方。”
“怎麽了？”
“不會又是什麽被喝醉的我揍的一臉烏青的元凰吧？”
“哈哈哈哈~~放心，元凰還在完成他的皇朝重建，沒空下來理我們兩個老頭子。”
“不擔心才怪……你是慣犯……而且我也不老啊……”
“……”
“……”
談話聲漸行漸遠，低低的抱怨聲中還能聽到豪邁的笑聲。
一黑一綠的身影一前一后的慢慢踱向了那個在地府被稱爲銀河的小河。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