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同人]沐家小郡主（上）》若雪云蚀

77、毒计

　　这两日，不知是不是天气回温，总之竟然略略暖和了几分，只需稍微多添置一件薄衣便刚好。

　　当然，这说的都是白天的情况，若是到了太阳落山以后，晚风还是非常凉的，尤其是在紫禁城里。

　　沐剑屏坐在尚膳监院子里的石桌上，一双腿像打秋千一样悠哉悠哉地荡来荡去，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她将双臂向后撑在石桌的两侧，缓缓闭上双眼，让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今天晚上轮到她去养心殿值守，所以早早的就吃完了晚饭，又穿好了那身红色的侍卫服，打算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地歇上一会儿。

　　结果刚休息了没多久，就有个小宫女笑盈盈地走进了院子里，手上还挎着一个食盒。

　　沐剑屏认得这个宫女是建宁宫里的翠儿，心想不知那个粘人的公主又找她有什么事，于是问道：“翠儿姐姐，是不是公主有事找我？”

　　叫做翠儿的宫女一边笑着一边从食盒里捧出了一只白色的瓷碗：“公主找你去御花园陪她玩儿捉迷藏。”

　　“捉迷藏？”沐剑屏歪了歪头：“可今天晚上是我当值，待会儿还要去养心殿呢。”

　　“你只需陪公主玩儿一会儿就好，不然她又该对我们发脾气了。”翠儿目光闪烁，故作为难地说着，又将那白碗捧了过来，道：“这是公主特意命人给你熬制的红果水，去之前你先把它喝了吧。”

　　沐剑屏看着碗里颜色鲜艳热气腾腾的红果水，觉得自己刚吃过晚饭不久，用这东西消消食也不错，于是不疑有他，端起碗来扬头将里面的红果水喝得干干净净。

　　却没注意到，身旁站着的翠儿嘴角浮现出的那一丝阴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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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里，康熙正坐在龙榻上认真翻阅着一卷书，太监总管李公公适时地走上前来，恭敬地说道：“皇上，时候不早了，众娘娘还在御花园等着您呢。”

　　康熙微怔，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便问道：“什么事？”

　　李公公笑道：“皇上您忘了，今天奴才们从宫外特意请来了杂技班子的人，皇上答应晚上陪众位娘娘在御花园欣赏杂技表演的。”

　　康熙这才猛然想起，前几日中秋晚宴观看歌舞表演的时候，期间不知是哪个妃子提了句，说京城有个很有名的杂技班子，若是能请进宫来助兴应该会很有趣。

　　深宫中的女子长日无聊，一听说可以欣赏到杂技表演便也纷纷附和，恰巧那天是中秋佳节康熙心情不错，便随口答应众嫔妃之后会在御花园将那个杂技班子请过来给他们表演。

　　只不过康熙每日操劳国事或者勤奋读书，这种玩乐之事很快就忘记了，经过李公公的提醒这才重新想了起来。

　　既然知道确有其事之后，康熙也只好说道：“那就摆架御花园吧。”

　　却在那一瞬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娇俏灿烂的容颜，心下不禁暗想：以她那个贪玩儿好动的性子，这杂技表演应该会很感兴趣才是。

　　于是道：“你去让外面的小桂子准备一下，待会儿随朕一起去御花园。”

　　李公公垂首道：“回皇上的话，桂侍卫她……并没在养心殿外值守。”

　　“不在？”康熙缓缓皱起了眉头：“今天不是她当值吗？”

　　“是的，不过方才奴才出去看过，殿外值守的只有张康年张大人一人。”李公公又道。

　　“真是越发没规矩了。”康熙的眉头拧得更深，自语道：“这次定要治她个懈怠失职之罪。”

　　这若是换了旁的人，李公公此时一定会替这个人捏一把汗，但是说到现在这一位，李公公的心情却反而轻松多了。

　　毕竟他伺候皇上这么久，每次一沾上桂侍卫的事儿，皇上至多也不过就是在私底下牢骚抱怨发发狠，并没有做过什么真的处罚，最严重的那一次，也不过就是象征性的弄了个不疼不痒的幽禁，结果没关几天就把人放出来了，而且对她的宠信还更胜从前，直教所有人把对桂侍卫的称呼从皇上面前的“红人”改口成了“紫人”。

　　又暗叹：常言道君无戏言，但是在桂侍卫这里，金口玉言却偏偏都成了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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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走出养心殿的时候，果然见门口只有张康年一人，大门的另一侧空空的，顿时更加不悦，质问道：“这人呢？是向多隆告假了吗？”

　　张康年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康熙问的是谁，于是恭敬地说道：“回皇上的话，桂兄弟并没有向多总管告假。”

　　“呵——”康熙冷笑了一声：“不只没规矩，还越发大胆了。”

　　“桂兄弟平时勤快也忠于职守，此次定然有事情耽搁了，又没来得及向多总管告假而已。”张康年赶忙说道。

　　“好了，你不用替她开脱了。”康熙摆了摆手：“她的事儿待会儿再说，朕现在要去趟御花园，张康年你随朕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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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虽然文质彬彬的，但身体却一直很健壮，除了他经常骑马射箭以及摔跤之外，像平素在紫禁城中移动，除非是很赶时间或是极度劳累的情况下，否则一般都不乘轿辇，而是选择以步行代替，年纪轻轻精力旺盛算是一个理由，当然此举同时也能达到锻炼身体的效果。

　　因此当他大步走在宫道上的时候，身后的一众太监与侍卫则齐齐整整地跟在身后，康熙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等晚些时候回到了养心殿，一定得好好找个办法惩治一下沐剑屏。

　　一想到她那张气鼓鼓还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康熙的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高兴，居然对此事还颇有几分期待，现下什么杂技班子的表演，什么在御花园等候着他的嫔妃，突然之间就都没那么重要了。

　　一心只想着快去快回的康熙不觉间加快了脚步，昂首挺胸龙行虎步地走了不多时，就来到了御花园，只是苦了跟着他的一众小太监们，累得气喘吁吁却又不能表露出来。

　　御花园之中，各宫嫔妃早已聚集于此，她们每个人均是处在女子最好的年纪，就如同御花园中一朵朵盛开怒放的花朵般，或清丽，或娇艳，美得是各有千秋，摄人心魄。

　　美的确是美，但是看多了不免会觉得无趣，在夜色之中宫灯映照下，康熙甚至觉得影影绰绰间她们的身姿面容都差不多，也分不清彼此，一眼看上去竟没有一个能让他记在心里的。

　　略略垂下眼眸，不禁在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

　　再抬起眼眸之时，却早已换上了面对着那些妃嫔的时候固有的温和却敷衍的笑容了。

　　这次的杂技表演选择在御花园的千秋亭观看，众人行至半路，突然在假山附近，听到了非常奇怪的动静。

　　那是某种声音……（具体自行脑补）。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都僵在了原地，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有几个小答应甚至羞得满面通红。

　　因为任谁都知道，这样的动静，只能是那种事情才会发出的声音。

　　底下开始议论纷纷，有骂不知廉耻的，也有等着看热闹的，康熙脸色铁青，大步向假山后面走去，其余众人也只好匆匆跟上他的步伐。

　　却见假山的后面……

　　突然多出了许多脚步声，还有摇曳的宫灯的光亮，可这二人却对此浑然不觉，看起来意识并不是很清醒，似乎是被人下了某种药物。

　　小太监们赶紧给这二人身上胡乱遮上两件衣服，以免他们继续污了皇上和各宫娘娘的眼，其中有眼尖的奴才已经认出来这个男子，正是今天本来要在御花园表演杂技的杂技班中的其中一人。

　　男子的身份已经被确定了，众人的目光便都放到了女子的身上，见她低垂着脑袋，长发遮住脸再加之夜色的关系，所以此时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是从她娇小的身形来判断，这女子的年纪应该不大。

　　而整个杂技班子里并没有如此年少的女子，所以这个人……只能是皇宫里的人。

　　一时之间，众人心中又各有一番盘算，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的单纯地只是想看热闹，更有甚者，还四下找寻了一圈有没有此时不在场的妃嫔，若是这个女子是嫔妃中的一个……那可就有好戏瞧了。

　　总之便是各怀鬼胎，却未见众人之中，两个同样阴毒的目光互相交汇到了一起，片刻之后，彼此心领神会地同时扬起了嘴角。

　　正是僖嫔与馨宁。

　　那日这二人知晓了沐剑屏女子身份后，便想出了一条毒计，首先买通了建宁公主宫里的小宫女翠儿，这翠儿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平时也不安分守己，如今钱财利益当前，自然也乐意助纣为虐去陷害无辜的人。

　　于是一碗掺了那种药的红果水经由翠儿的手端给了沐剑屏，在她的监视下对方毫不怀疑地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她再谎称是建宁公主找其玩儿捉迷藏而将对方骗到御花园。

　　至于后面的事也好解释了，只需瞅准时机派个人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其打晕，再随便拉过来一个同样喝了那药的男子，将这二人剥去衣服放在一起，算准时间待他们药效发作之时引皇上和其余众人来此，让他们亲眼目睹这羞耻的一幕。

　　就是这样的一个计划，已经不能用阴损来形容了，而是歹毒至极，因为如果只是向皇帝或太后告密，那沐剑屏的下场也就是被赶出宫，最坏的不过就是以欺君之罪而处死，但如今她们二人这么做，不只是夺人性命，而是毁了一个女子比性命看得还重要的清白，又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那么多人看到，更是让她永远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一辈子都生不如死。

　　康熙赫然看见地上散落的那件最为熟悉的红色侍卫服，只是一瞬间便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

　　起先只是愤怒，之后便是震惊，再到现在的绝望，康熙只觉呼吸困难，大脑一片空白，登时便僵在了原地。

　　他是皇上，是杀伐果决不畏一切的帝王，却在这个时候，失了勇气也失了信心，亦或只是单纯的不忍，竟连让那女子抬起头来这四个字都说不出口。

　　众人等了半晌，未等到康熙下达任何命令，心中均有几分疑惑，以为皇上是有所顾忌，但是定下了这个毒计的僖嫔二人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便向捉拿了这个女子左右两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将这秽乱宫廷之人的头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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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章我什么过分的内容都没有写，只是正常叙述，用词也很婉转，但还是莫名其妙审核不通过而被锁定了，所以我只能删除原本的内容并请大家自行脑补了，肯定有不连贯的地方也是无可奈何啊（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