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风奉玄

52、禁林

　　五十二
　　第二天早上，哈利、赫敏和德拉科都收到了通知他们禁闭的纸条。晚上十一点，这说明他们吃完晚饭后还能剩下一会儿复习的时间。
　　“我会帮你们抄卫星名称。”罗恩说，“别担心。”
　　十一点，哈利和赫敏来到门厅见到了费尔奇。他带着三个人穿过漆黑的场地，一路上都在说着类似于就应该让他们吃点苦头的话。哈利觉得他们过会儿将要受到的惩罚一定非常可怕，因为费尔奇的语气听上去高兴极了。
　　月光皎洁，但不断有乌云遮住月光，使他们陷入一片黑暗。哈利一直拉着赫敏的手，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自己的另一只袖子被人偷偷抓住了。
　　是德拉科。
　　哈利默许了他抓着自己的袖子，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还以为他没发现呢。很快，他们到了海格的小屋前，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喊叫：
　　“是你吗，费尔奇？快点，我要出发了。”
　　哈利的心忽然高高地飞了起来。这不坏，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不错——和海格一起劳动，他觉得这一点都不能算是惩罚。显然，赫敏和德拉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费尔奇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不怀好意地开了口：
　　“你们大概以为自己会和那个蠢货一起玩个痛快？再好好想想吧——你们是要去禁林！如果你们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就算我估计错了。”
　　德拉科猛地停住了脚步。
　　“禁林？”他跟着重复了一遍，声音远不像是平时那样冷静，“我们不能在半夜里进去那种地方。”
　　“这只能怪你自己，是不是？”费尔奇说，声音喜滋滋的，“你在惹麻烦之前，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是不是？”
　　海格从黑暗中大步向他们走来，牙牙跟在他后面。他带着巨大的石弓，肩上挂着装得满满的箭筒。
　　“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他说，“怎么回事，哈利，赫敏，德拉科？”
　　“不应该对他们这么客气，海格，他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接受惩罚的——”
　　“这就是你迟到的原因，一直在教训他们，嗯？”海格冲费尔奇皱起眉头，“这里可不是你教训人的地方，你可以走了。”
　　“我天亮的时候回来，”费尔奇恶狠狠地说，“收拾他们的残骸。”
　　他转身朝着城堡走去，那盏灯摇摇摆摆地消失在了黑暗里。
　　马尔福立刻转向了海格：“海格，我们不能进那个禁林。”他的声音听上去透着一丝惊恐，“这不是学生该做的事。我以为我们最多是写写检查什么的，如果我父亲知道我被罚去干这个，他会——”
　　“霍格沃茨就是这样的，如果你还想待在这里，你就非去不可。”海格毫不留情地说，“仔细听着，我们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但我不愿意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遇到危险。好了，现在跟着我到这边来。”
　　他领着他们三个来到禁林边缘，把灯高高举起，指着一条逐渐隐入黑色密林深处的羊肠小道。三个一年级学生朝着禁林深处望去，微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
　　“你们往那边瞧，”海格说，“看见地上那个闪光的东西了吗？银白色的。那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的一只独角兽被什么东西打伤了，伤得很重。这已经是一个星期里的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发现死了一只。我们要争取找到那只可怜的独角兽。”
　　“如果伤害独角兽的那个东西先发现了我们，怎么办呢？”马尔福问，他的声音里含着无法抑制的恐惧。
　　“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海格说，“不要离开小路。好了，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两个人带着牙牙，一个人跟着我。”
　　“我要牙牙。”德拉科看着牙牙长长的牙齿，忙不迭地说，说完他看了一眼哈利，补充道：“我还要波特。”
　　“那么，我和赫敏走一条路，你们三个走另一条路。”海格说，“如果谁找到了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如果谁遇到了麻烦，就发射红色火花。明白了吗？大家都多加小心。这边来，我们走吧。”
　　禁林里黑黢黢的，一片寂静。他们很快就遇到了岔路口，赫敏和海格走左边的路，哈利、德拉科和牙牙走了右边的路。哈利一直盯着地面，仔细地搜寻着血迹，而走过一段路之后，德拉科拽住了他。
　　“我们应该想个办法。”他说，本就苍白的脸在月光下连一点血色都不剩了，“哈利——抓住一只独角兽是很不容易的。”
　　“我知道，独角兽的魔法力量很强。”哈利说，“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狼人干的？”
　　“不可能。”德拉科抓着哈利的袖子，心惊胆战地看着哈利把手里的灯举高，“我从来没听说独角兽还会被杀死……怎么会有人想杀死独角兽呢？”
　　“你觉得不是什么——我是说，不是禁林里的什么怪物做的？”哈利说完，突然就明白了德拉科的意思，“等等，你说的对，独角兽一直在禁林里生活——它们是最近才受到伤害的。”
　　“我们赶紧走吧。”德拉科说，他抖得厉害，死死抓着哈利不放，“这事不能细想……我刚刚也觉得没什么，但是仔细想想……哈利，我听说，我好早以前听到有人和妈妈说过，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一个人的生命。”
　　“你认为这是巫师做的？”
　　德拉科点了一下头，紧接着又疯狂摇头：“不——最好别是！！”
　　哈利明白他的意思——他们有牙牙，禁林里的生物不会伤害他们——可禁林外的呢？
　　杀死独角兽的人，可能是个邪恶的巫师。
　　想到这里，他也停住了步子，决定去告诉海格这件事。他拉着德拉科，一想到他们可能会遇到什么致命的危险，他满脑子都是詹姆和小天狼星。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爸爸和教父一定很难过。
　　忽然之间，他们听到了马蹄声，似乎是独角兽从林间穿梭而过。哈利看到了树根上被月光照亮的银蓝色的血，似乎那个可怜的动物不久前曾靠在这里痛苦地挣扎过。
　　或许他们就要找到独角兽了。哈利想。赶在那个坏家伙之前，他们也许能救那只可怜的独角兽一命。
　　他和德拉科放慢了脚步，仔细察看着地上的血迹。他们可能快要走到禁林中心了，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哈利透过一棵古老栎树纠结缠绕的树枝，看到了前面有一片空地。
　　“看——”他低声说，举起胳膊拦住了德拉科。
　　一个洁白的东西在地上闪闪发光。哈利和德拉科屏住呼吸，一点点地向它靠近。
　　那正是独角兽，它已经死了。哈利从未见过这样美丽又凄惨的场景。它修长的腿保持着摔倒时的姿势，不自然地伸直着；它的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白得像是珍珠。
　　“……我们发射信号吧？”德拉科说，他看上去脸色也差极了。哈利点点头，举起提灯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突然之间，一阵簌簌声使他们停住了脚步。空地边缘的一丛灌木在动……接着，阴影里出现了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它在地上缓缓爬行，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人。哈利、德拉科和牙牙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看到那个穿着斗篷的身影来到独角兽身边，低下头去，对着尸体一侧新鲜的伤口，开始喝它的血。
　　“啊啊啊啊——！！”
　　德拉科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抓着哈利的手腕撒腿就跑，牙牙也没命地逃走了。戴着兜帽的身影抬起头，那一瞬间，一阵剧痛穿透哈利的额头，那道从来没被他在意过的伤疤疼得像是着了火一样，让他的视线都跟着模糊起来。他踉踉跄跄地跟着德拉科跑，一时不察被脚底的树根绊倒，把德拉科也拽倒在地上，两个人一路滚进了落叶堆里。
　　德拉科吓坏了，他一坐到地上腿就软了，爬都爬不起来。哈利把眼镜扶正，忍着额头的剧痛去拉他起来，德拉科似乎是终于从极度的恐惧中反应过来了，抓着他的胳膊哇哇大哭。
　　“你哭小声点……”哈利说，他也好不到哪去，浑身抖得像是筛糠，“我们会被发现的。”
　　德拉科看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努力地想把眼泪憋回去，然而却并不成功。他的手蹭伤了，膝盖也摔破了，伤口在冷静下来后都一跳一跳地痛。他和哈利同时发射了红色火花和绿色火花，然后两个人躲进了一个隐蔽的树洞里。他靠在哈利身边，紧紧捂着嘴，但隔一会儿就颤一下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他在打哭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