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风奉玄

113、克鲁克山

　　九
　　神奇动物园商店里空间不大，墙上每一英寸的地方都挂着笼子，笼子里的各种生物都在发出叫声，又臭又闹的。柜台后面的女巫正在告诉一位男巫如何饲养双尾蝾螈，哈利好奇地凑过去，朝着一篮子好玩的芥末色软毛球做鬼脸，引得它们大声哼哼起来。
　　“我想要买一只猫头鹰。”在养双尾蝾螈的男巫离开后，赫敏走近了柜台，“然后我的朋友——他的耗子最近有些脱毛。”
　　“猫头鹰就在那后面，你可以去挑选。至于耗子……把它放到柜台上。”那个女巫说着，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沉重的黑眼镜。
　　哈利正准备和赫敏一起去挑选猫头鹰，在看到那只被放到柜台上的耗子时，不由得顿住了脚步——那只耗子实在是……有些苍老和伤痕累累，尤其是和旁边笼子里那些油光水滑的耗子们相比，显得它更加地愁眉苦脸。
　　“这只耗子多大年纪了？”
　　“七八年了，大概。”纳威小声说，“我是在花园里的野猫嘴里把它救下来的……”
　　“那就对了，它看上去受过一番苦……它已经很大年纪了，我想脱毛什么的也是因为这个。或许你会想要一只更耐久一些的。”
　　她指了指旁边笼子里的那些黑耗子，它们立刻开始蹦跳起来，纳威急忙摆了摆手。
　　“我、不用——我只是想给它治疗一下……”
　　“好吧，如果你不想换掉它，你可以试试这种药剂。”女巫说，伸手到柜台底下取出一个小红瓶子。
　　“好。请问多少钱？”
　　哈利好奇地凑上前去看那只耗子，发现莱福的一只耳朵完全被扯碎，前爪也少了一根指头。纳威已经为那瓶耗子补药付过了账，哈利正准备去和赫敏一起挑猫头鹰，就听见了赫敏短促的尖叫，然后他的后脑勺遭受了重击，有什么呼噜呼噜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了起来。
　　“别！克鲁克山，别！”
　　哈利被那一下砸得晕晕乎乎的，看着纳威跑出去追他逃走的耗子。女巫十分抱歉地给了他一只凳子，让他在那上面坐一会儿来缓一缓。
　　“那是什么啊？”哈利抬起头来问赫敏。
　　“是一只……猫科动物。”赫敏有些不确定地说。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因为那只姜黄色的大猫出现在了她脚边，脊背弓起呼噜呼噜地像只小发动机。
　　纳威很快也回来了，莱福已经被他妥帖地揣进了口袋。他有些惊魂未定地拿了那瓶耗子补药，问哈利是不是还好。
　　“完全没事。”哈利说。
　　“非常抱歉。”那位女巫把克鲁克山抱了起来，“我是说，它以前从不会去扑耗子，这是个意外，我向你保证。”
　　“没关系，只是莱福被吓了一跳。”纳威说，“哈利，赫敏……我是说，我可能得先走了，我奶奶正在外面……”
　　“没事没事，我陪赫敏挑猫头鹰就好。”哈利朝他挥了挥手，“学校见。”
　　“学校见！”
　　告别了纳威，哈利回过头，这才发现赫敏正在抚摸那只猫。
　　“它多大了？”赫敏问。
　　“年纪已经不小了，它光是来店里就很多年了……但它的寿命很长，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女巫说。
　　应该是猫狸子吧，猫狸子的寿命都很长。哈利想。那只猫似乎很喜欢赫敏的抚摸，然而那双黄绿色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哈利看，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哈利。”赫敏说，“你觉得我应该买下它吗？”
　　“如果你喜欢它，当然可以买。”哈利说，“但你要知道，这家伙威胁过纳威宠物的生命。”
　　“它对着那么多耗子都没有任何反应，想来也不会是因为要去吃莱福才会跳下来。”赫敏有些犹豫，“你不是有意的吧，克鲁克山？”
　　克鲁克山蹭了蹭她的手掌心。哈利觉得赫敏是一定会把这只猫买回去了。果不其然，他们没过多久就带着克鲁克山走出了店铺，到药店门口和罗恩还有德拉科会合。
　　德拉科看见他们就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你到底是报了几门课？我们背你一个人的书就要累死了！”他说着，看见了赫敏怀里抱着的大猫，“…等等，你管这叫猫头鹰？”
　　“它当然不是猫头鹰。”
　　哈利给他们说了刚才的事，罗恩听完十分不理解地摇了摇头：
　　“你把一只差点把别人宠物吃掉的猫买回来了？”
　　“哦——当然不是！克鲁克山对耗子没那么感兴趣！”
　　“那也改变不了它朝着纳威的老鼠跳过去的事实吧？还差点抓伤了哈利。”
　　“它当然不是故意的。别担心，克鲁克山会睡在我的宿舍里，而莱福在你们宿舍。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而且，格兰芬多也不止一个人养猫啊。”赫敏说，“可怜的克鲁克山，那女巫说它在那里好久好久了，一直没人要它。”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罗恩讽刺地说。他们去到药店里买过材料，就匆匆走向破釜酒吧了。
　　金妮·韦斯莱正坐在长桌边，看见他们进来之后随意地挥了挥手：“我们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吃晚餐。”
　　“那没什么。”罗恩说，“你快看赫敏新买的猫，我总觉得它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你才看上去怪怪的——”
　　“你不能因为我说了实话就恼羞成怒——”
　　“哦！”金妮叫了一声，“对不起，赫敏，我只是——”她的表情波动了一下，“没有恶意，但是……我说真的，这只猫的毛色像是泽菲罗斯的脑袋。”她有些厌恶地撇了撇嘴，“当然，猫咪很可爱，这没什么。我不喜欢的是泽菲罗斯。”
　　“你说得对！”罗恩恍然大悟，“我就说这猫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
　　哈利仔细打量了一下克鲁克山，不得不承认金妮是对的——克鲁克山的皮毛的确灿烂得就像是泽菲罗斯的头发一样，在阳光下好像闪闪发光的橘子糖。
　　“雷尔舅舅！”德拉科忽然叫了一声。
　　哈利抬起头，看见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正站在不远处聊天。小天狼星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在听见喊声后朝着他们举杯致意。
　　哈利和德拉科朝着他们过去。哈利是想和雷尔叔叔打个招呼，但他觉得德拉科过来肯定不是为了和小天狼星打个招呼。他叫了一声雷尔叔叔，站到小天狼星旁边正想和他说话，却见小天狼星直直地盯着赫敏怀里的猫。
　　“莉兹？”他有些不确定地嘟囔了一句。
　　雷古勒斯忽然回头。哈利看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什么？”他问。
　　小天狼星指了指赫敏怀里抱着的克鲁克山：“喏，那只猫。”他说完意识到雷古勒斯并不知道哪只猫叫莉兹，于是解释道：“莉兹是莉莉当年捡回家的小猫，也是这样金桔色的蓬蓬松松的。”他说着，朝着赫敏挥手：“赫敏，亲爱的，你的猫真可爱！”
　　“可爱？”罗恩在赫敏身后做了个夸张的口型，“那只猫？可爱？”
　　赫敏踩了罗恩一脚，抱着克鲁克山过来。她显然因为她的猫被夸奖而感到很开心。小天狼星把克鲁克山接了过来，哈利惊奇地发现刚刚差点要把他头皮挠下来的猫咪此时乖顺地趴在了他教父怀里，那双黄色里透着点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天狼星。
　　“我觉得她那只猫有古怪。”罗恩和哈利耳语道，“它时常盯着各种东西看，像是在思考一样……”
　　“它应该是只猫狸子吧？猫狸子会思考不是很正常？”
　　小天狼星的撸猫手法极其娴熟，挠着猫咪的后脖颈，把方才还威风凛凛四处作威作福的大猫挠得趴在他臂弯里直哼哼。哈利去到厨房里拿了块布丁，边吃边注意到雷古勒斯一直盯着克鲁克山没有挪开眼。
　　“雷尔叔叔，你想抱抱赫敏的猫吗？”
　　“……”雷古勒斯看上去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摸了摸哈利的发顶。
　　“不。”他温和地道，“我没那么喜欢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