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风奉玄

109、奇妙预言

　　五
　　“晚上好，阿格莱亚。”
　　“晚上好，哈利，谢谢你的巧克力。”端坐在窗边的女孩见他进来，合上了手里的书，“好久不见，你也上学了吧？怎么样，学校还好吗？”
　　“一切都好。”哈利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今天是他们来法国的第一晚。赫敏一家要明天才到，小天狼星就带着他们来到他舅妈家里吃顿晚餐。哈利和他的三个表姑姑关系都还不错，毕竟——她们都没有比他大多少，他早就不会循规蹈矩地喊姑妈了。
　　阿格莱亚只比他大四岁，比起姑妈，其实说是姐姐更为合适。她是个喜欢安静看书的姑娘，成绩也理所当然地非常好。她今年即将在布斯巴顿读七年级，哈利听说她已经开始到法国魔法部的外交部门实习了。
　　“魔法部怎么样？”哈利十分八卦地凑了上去，“你实习的时候发生过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阿格莱亚微微挑起了眉毛：“我猜——你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吧？”
　　“你太直白了。”哈利假装害羞地道，“哎呀，可我是真的有点好奇嘛——”
　　阿格莱亚重新翻开了书：“桌子上有他的照片。”
　　哈利欢呼雀跃地跑了过去——他当然不是来单纯问候的。他今天一进门就听到布莱克夫人（小天狼星的舅妈）在和塔莉亚谈论阿格莱亚的男朋友。据说长得特别帅，他肯定要看看。很快，他就在阿格莱亚整齐但是摞着大量书籍和资料的桌子上找到了一个相框，照片上是阿格莱亚和她的男友。两个人在冬季的白雪与哈气间围着同一条围巾，朝着镜头露出笑容。
　　嘶……
　　是真的好帅。
　　当然，阿格莱亚也非常漂亮，毕竟是小天狼星的表妹嘛。这就导致了这张照片异常养眼，简直是让哈利想偷偷揣回家夹到他的小相册里的程度。他在照片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串……呃……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旁边是阿格莱亚字迹整齐的“Aglaia Black”，哈利由此推测那串鬼画符大概是这位先生的名字。
　　“哈利，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男女通吃。”
　　“哦，当然不是。”哈利好整以暇地道，“我只是喜欢看帅哥美女。”
　　阿格莱亚笑起来：“好吧，我大概可以期待一下你未来的另一半？我猜她会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她说着，又耸了耸肩：“不过也有可能是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吧……一切皆有可能。”
　　“看来你不会对我未来的结婚对象有任何的惊讶了。”哈利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好了，阿格莱亚，我们别聊这种让人不好意思的事啦。你在看的是什么啊？”
　　“得了，你还会不好意思？我看的这个算是一种……占卜书吧。”阿格莱亚有些不确定地道，“并不属于我们的魔法体系，这本书是一个译本，所以有些字眼我不是很能明白它们的意思。”
　　哈利有些好奇地凑了上去：“这个标题没有翻译诶，你认识吗？”
　　“标题的译文在下面。意思是，人的善与恶都是会得到报应的，你一时的善念，或许就会让你得到拯救。”阿格莱亚说，“你一时的恶念，也或许就会让你堕入深渊。”
　　哈利对此十分感兴趣：“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什么理论依据吗？”
　　“谁知道，这是我那个蠢蛋男朋友编的课本。”女孩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神神叨叨的东方人……有机会我就把他踹了。”
　　哈利笑起来。他可非常清楚阿格莱亚的语气是不是真的有那个意思。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有些轻佻的声音响起：“C'est vrai？”
　　“当然是真的。”阿格莱亚连头都没有回，“怎么回事，我记得我上次就说了让你走门。”
　　“因为我想要一个更加出其不意的登场方式。”身材高挑的黑发男人从窗台上翻进屋，那个熟练的动作证实了他是个惯犯。哈利看着他俯身亲吻了阿格莱亚的脸颊，不由得夸张地摆了摆手：“拜托，注意一下，这里还有无辜的未成年。”
　　黑发男人笑了起来，哈利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是种让人很不舒服的黑色。他下意识地朝后退了退，谁知那人竟然直接一步跨到了他面前。
　　“你这面相，相当多灾多难啊。”对方俯下身，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映不出人影，好像要把一切都吸进去似的，“但是倒霉中又总有点可以绝地反击的运气，并且这运气的发挥还挺不稳定的。”
　　哈利被他看得有点毛骨悚然：“…你在说什么啊？”
　　“他在给你……怎么说呢，算是进行占卜吧。”阿格莱亚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下楼去拿杯饮料。真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结束你那些神神叨叨的发言。”
　　哈利巴不得立刻转身跟着阿格莱亚一起出门。他多多少少有听说过一些关于占卜的故事传闻之类的，但他从来都不信。他只得对着面前的人摆了摆手：“抱歉……但我不是很相信占卜。”
　　“你们管这个叫‘占卜’么？”对方好整以暇地道。他终于不再压迫感十足地逼近，转而坐到了椅子上。哈利松了口气，也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
　　“是的，并且我不太信。我是说，我觉得未来都是可以改变的。”
　　“我看见红鸾星动时，也不信我会和一个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西方姑娘恋爱。”对方道，“于是我千里迢迢赶来欧洲，想证实一下命运其实是可以改变的。”
　　哈利：“……”
　　哈利：“…恕我直言，我总觉得您根本没有反抗命运，反而还挺期待的。”
　　“因为根据我的推算，我即将和那个所谓‘命中注定’的姑娘在我所居住的城市遇见。那我当然打算跑了。”对方摊手，“但我还是没能逃过预言。不过这个预言虽然应验了，但我很高兴。”
　　“只是巧合吧……”哈利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方呢喃道，“不过你所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预言只是预言而已，太过在意反而会横生事端。我来只是想提醒你，迷茫的时候，不如看看自己身边信任的东西。”
　　大抵是所谓的“预言”都带着些神性，在男人吐出最后几个单词的时候，明明是炎热的夏夜，哈利却觉得浑身发冷。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使劲地搓了搓胳膊：“那么还是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为什么突然为我占卜？我们之前也并不认识吧……是阿格莱亚和你提起过我吗？”
　　对方摇了摇头。“秘密。”他说，“行大事者身上都会带着些不一样的标记，你的标记本身还算浅淡，大概是个普通的有所成就者，却有人生生地把这个标记给加深了。这不是你的原因，却要让你以后行事都得更加小心。”
　　哈利听得云里雾里，不得不摆手表示自己根本没懂。然而对方也只是笑：“我迟早会在这个时间背景下的未来与你碰面并且提点你。现在你会觉得突然，只是因为我决定把‘提点你’的这个行为提前了而已。不要小瞧了这件事，有时候早点醒悟，是会改变未来的。”
　　“这听上去更乱了……话说你既然什么都能预言，为什么不预言一下自己啊？”
　　“谁告诉你我没预言过？我很注重自己的未来了，我在北京买了八套房。”
　　“…买房子？买房子有什么用？”
　　“不懂了吧？建议你也一起买，别等到二十年后怪我没提醒你。”
　　“好吧……你这么能算，不如替我教父算算他这辈子还能不能结婚。”哈利吐槽道，“我还想要三个巫师兄弟来着。”
　　“……”对方看了他一眼，那双漆黑的眼睛有些缓慢地眨了眨，“…我才不会去看你教父呢，有些事情任他们顺其自然都已经够难办的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站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差不多了……那我走啦。跟你说的那些你不用理解，记个大概就行了。”
　　“您这么突然地和我说这些，我也很难相信啊……”
　　“那你或许应该对算命……我是说，占卜，有点信心。”对方笑道，“不管怎么说……提前谢谢你对我孩子的照顾，哈利。”
　　哈利愣了一下，继而大吃一惊：“等等——阿格莱亚今年才刚成年啊？！”
　　他性格恶劣的未来表姑夫闻言露出了一个笑容：“所以，那将会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他感慨地伸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替我谢谢詹姆·波特。当然，如果他不存在，那当我没说过。”
　　哈利想说詹姆·波特就在楼下，你可以当面感谢他，让他感受和我一样的迷茫。然而还没等他开口，男人就身手矫健地翻出了窗户，背影迅速地淹没在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