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风奉玄

100、尘埃落定

　　四十
　　四个人被福克斯带出了密室。当他们落在盥洗室潮湿的地板上时，他们身后的密室自动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哈利问。他背起仍然昏迷着的德拉科（因为他清楚罗恩绝对不会乐意干这个活儿），意有所指地看向罗恩和泽菲罗斯。
　　两个男孩互相看了一眼。
　　“简单来说，我在你之前拿到过那个日记本。那时我正为科林的遇害感到愤怒，而汤姆·里德尔告诉我，海格就是当年打开密室的罪犯，而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泽菲罗斯开口，“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之前我因为魔药中毒被送进校医院，是因为我熬制复方汤剂失败了。我以为金妮·韦斯莱是想包庇你，她可能知道一些事，所以想变成你的样子去向韦斯莱小姐套话。无论如何，我很抱歉。”
　　“没关系。”哈利说，伸手拍了拍泽菲罗斯的肩。泽菲罗斯抿了抿嘴，帮着哈利将不省人事的德拉科背了起来。
　　“具体还有很多其他的事。”罗恩说，“我们下去的过程中，他和我说了很多。等之后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再好好地聊一聊。”
　　“我能想象。”哈利真诚地拍了拍他的肩。泽菲罗斯的处境，他只要稍一想象，便可知有多么难过。朋友遇害，又得到了几乎是确切的凶手的消息，他竟然能想办法去做复方汤剂、还敢单枪匹马去面对三个比他年纪大的学生，准备得可以说是十分充分。哈利自认做不到这种程度。他本来就对泽菲罗斯没什么敌意，这下更是多了点敬意。福克斯将他们一路引至校长室门口，很快，没有用任何口令，巨石兽缓缓转动露出旋梯，一行人赶紧跟上。哈利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了。
　　几个人站在门口，身上沾满了淤泥和黏液，哈利的长袍上还沾着血迹。一时间，四下里一片静默。突然，一声尖叫响起——“金妮！！”
　　是韦斯莱夫人，她刚才一直坐在炉火前哭泣。她猛地跳起来，后面跟着韦斯莱先生，两个人同时伸出双臂，搂住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哈利的目光越过他们，朝屋里望去。邓布利多教授面带微笑，站在壁炉架前面，在他旁边的是麦格教授，她用手揪住胸口，大口地抽着冷气。福克斯呼地贴着哈利的耳边飞过，落在邓布利多肩头。
　　紧接着，哈利被拽入了一个温暖紧密的怀抱。他在那一瞬间眼眶一热，之前面对伏地魔都坚如磐石的所有勇气和坚强都被卸了下去，他几乎是颤抖着开口：“小天狼星……”
　　另一双手把德拉科从他背上带走，哈利抬起头，看到詹姆抱着德拉科，低低地念了一串咒语，很快，德拉科也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校长室的门再次被敲响，一位长着灿烂金橘色头发的先生急急地走了进来。不用问，他必然是刚得到消息的泽菲罗斯的父亲了。那对父子俩也很快地拥抱在了一起。
　　“你新认识的小朋友？”小天狼星温和地在哈利耳边问。
　　“是的。”哈利说，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微笑，“说来话长。”
　　在大家的询问下，哈利把分院帽、镶着红宝石的银剑，以及里德尔那本日记的残骸，一样一样都放在桌上，给所有人讲述了他们这一学期的经历。期间泽菲罗斯接过话，讲述了他是如何在科林遇害之后偶然拿到了金妮带着的日记本、然后遇到了之后的种种事情。
　　哈利一直避免提到里德尔的日记——提到金妮，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可以避免的事情。他们怎么能够证明，那些事情都是里德尔强迫她做的呢？哈利本能地紧紧握住了小天狼星的手，把目光投向了邓布利多，只见校长淡淡地微笑着，火光在他半月形的眼镜片上飞快地一闪。
　　“我最感兴趣的是，”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伏地魔是用什么办法迷惑金妮的？因为据我的消息来源显示，他目前正躲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呢。”
　　哈利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浑身感到一阵轻松，心里热乎乎的。
　　“什——什么？”韦斯莱夫人用惊愕的声音说，“神秘人？迷惑了金妮？可是金妮不是……我们的金妮和——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的日记本！”金妮抽泣着说，“我一直在——在上面写字，整整一年，他不断地给我写回话——”
　　“金妮！”韦斯莱先生惊得目瞪口呆，“我难道没有教过你吗？我一直都是怎么跟你说的？永远不要相信任何能够独立思考的东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脑子藏在什么地方！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日记本拿给我或者你妈妈看看？”
　　“我不知道——我是在整理书本时发现它的，我以为——我以为是家里的东西——”金妮仍然在伤心地抽泣着。哈利抿了抿嘴，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是我的错。”哈利说，嗓音沙哑，“是我导致了这件事，是我一时疏忽把日记本从雷尔叔叔那里带走，还将它留给了金妮……”
　　一直站在詹姆和罗恩中间没出声的德拉科顿时跳了起来：“怎么回事？！搞了半天是你弄丢的？！”
　　“是我。”哈利说，“我以为那是我的东西，随手塞进自己书包里了。后来去对角巷的时候，我一时疏忽，把它留给了金妮。如果说要开除什么人的话，那也应该是——”
　　“不。”金妮说，她看上去也猜到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她仍然满脸泪痕，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然而那双望向哈利的棕色眸子十分坚定，“这和哈利无关——是我错拿了他的东西，被控制做出、做出那些事的也是我……”
　　“金妮！——”
　　“韦斯莱小姐应该立刻到校医院去。”邓布利多不由分说地插嘴道，“这对她来说是一场痛苦的折磨，学校不会对她有什么惩罚的。许多比她年长、比她足智多谋的巫师都被伏地魔蒙蔽了。”他大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卧床休息，或许，还应该再喝上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奶，我一向觉得那对改善我的心情很有好处。”他说，一边低头慈祥地冲金妮眨眨眼睛，“你会发现庞弗雷夫人还没有睡觉，亲爱的，她刚才在分发曼德拉草药水——我敢说，蛇怪的受害者随时都可能醒过来。”
　　“这么说，赫敏也没事了！”罗恩高兴地说。
　　“没有造成任何持久性的伤害。”邓布利多说。
　　韦斯莱夫妇将金妮带了回去，罗恩看上去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上。
　　“如果你很担心韦斯莱小姐，可以和亚瑟还有莫丽一起去。”邓布利多朝他眨了眨眼，“另外，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你们四个都为各自的学院加了一百分。”
　　哈利的内心再次雀跃起来。他看着麦格教授去通知厨房准备晚宴，泽菲罗斯和他的父亲也打算去校医院看望科林。一年级的男孩临走前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到了哈利身边。
　　“我把韦斯莱学长的魔杖弄坏了。”他小声说，把一个小袋子塞到了哈利手里，“那些魔药，你知道的……我之前去密室的时候说要赔他一根新的，但他说不用。”
　　哈利想调笑一句他这学期是不是没少偷斯内普的材料，但想到这是在校长室，他还是忍住了。那个小袋子沉甸甸的，怎么想里面都不止七枚金币。
　　朗格父子离开了校长室，邓布利多终于转向了哈利。
　　詹姆摸了摸哈利的发顶：“哈利，你和德拉科去看看赫敏吧。”
　　“得了，你们又想把我支开——”
　　“或许家长们总是会瞒着你一些事，这都是无可避免的。”邓布利多温和地笑道，“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哈利，你在下面的密室里一定对我表现出了绝对的忠诚。只有这种忠诚，才能把福克斯召唤到你的身边。”
　　凤凰已经扑棱棱地飞到了邓布利多的膝头，他轻轻地抚摸着它。哈利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