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芒籽

8、春光摇曳（中）

　　在异口同声的惊呼中，我才看清了眼前的人，湿漉漉的黑色绸衣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有风在安静的吹拂，我甚至都感到了丝丝寒意，那是寒意是透过心底地，柔顺的还挂着晶莹水光的黑发的短发及肩，湿润的眼睑下那如黑曜石一般乌黑明亮的双眸一如初见时的那样美丽，清澈见底，仿佛还带着一丝惊恐，直劈下凌厉的手刀悬空定住，如雪一般的白衣披挂在那具动人的躯体下，只是那具诱人的躯体却是一具成人的躯体，我也愣住了，迷惑地盯着他看……

　　他就是我今天遇见的黑发男孩，也是今天突然被掳掠而走的黑发男孩，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却发身长大，年轻的容颜仿佛一点都没有变，变得只是身躯，我一直想要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没有想到却被其他人用了一天的功夫，或许这个时间更短就轻易地实现，而且，功力虽然没有我浑厚却也早已经迈入了一流高手境界。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我嘴角牵动地笑了，银色的月光顺着山顶的洞口洒下，照耀在山洞内，有一种光怪陆离的美感，画面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我和黑发男孩，不，也许是和黑发的男人对视着，这一刻极静，只有窟穴内潭水在轻轻地摇曳着，只有水滴在仿佛从我的身前和身上低落，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突然，砰的一声宛如炸雷一般地巨响从窟穴外传来，我心里一惊，眼中一丝不忍闪过，瞬间掌力倒转至纯阳，顺势前推，直接印上了黑发男生的胸口，他也是冷不防被我击中，来不及飘身后退就直接倒飞出去，摔落在石地上，石块的棱角凸出，血迹点点映红了石阶，他仿佛被划伤了，却浑然没有在意，只是不解的看着我，仿佛无声的询问。

　　最后再看了黑发男生一眼，我一跃入水，水花再次飞溅，一股凉意直冲入脑门，我却感觉不到一点清醒，在冰冷的水中，我静静地下沉，随着水流的方向在推进着。

　　我忽然感到了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画面清晰地回放着，我和他初见时他的惶恐，他的嚣张，他的不屑，他的弱小，那双蓄满童稚的眼睛中盛放着殷切的期盼，宛如某种小动物一般渴望着依赖，然而仅仅一天的时间却整个人都变了，性感到完美的躯体，年轻娇嫩的容颜，还有挑动的□□，与你若只如初见，忽然这句诗跳入我脑海。

　　我仿佛醍醐灌顶一般的醒悟了，不管你是怎么办到的，也不管你是否再骗我，也不管你拥有怎样的秘密，黑发男孩，我已经对你有兴趣了。在深不见底的水下，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我脸上重新挂上了淡漠，嘴角轻轻勾动，一抹冷笑在黑暗的水中绽放……

　　果然，在我急速越将入水后，窟穴的石门被人从外面强行轰开了，一位三四十岁的美妇直接越将入室，飞快的掠视着四周，一双美目精光闪闪，并没有理会摔倒在地的黑发男孩，黑发男孩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多说什么，神态好似已经习惯了一般。

　　那美妇越过黑发男孩，双眸凝视着还在起伏的潭水池，水池上波光潋滟，莲步轻移在窟穴内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如羊脂玉一般洁白的双手放在石桌上，背对着黑发男孩，淡淡地道：“说吧，涵雨，刚才谁是来过了。”原来黑发男孩名叫涵雨。

　　涵雨在美妇的身后缓缓站直了身体，面无表情的冷淡道：“我没有看清，只是一个模糊地黑影，一出手就伤了我，然后，就又飞快地跃进水池中。”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涵雨不想让自己的母亲知道来人的模样，这，对涵雨来说，好像是一个秘密，一个需要藏起来不能说的秘密。

　　那美妇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羊脂玉一般的单手握紧，似乎是回忆什么一般，道：“就在今天早上，我在寻找你的路上，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感觉到了今天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果然，无相音罡声波起，千里之外也颤动。哎，其实我早该想到她是一定会找到这里的，却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驾临了。我正是循着无相音罡的声响传来的方向才找到你的，带你回来，希望你别与她会面，可你们还是相见了，我害怕的事情也发生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隐匿此处，涵雨，你是我的亲生骨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你都很严厉，没有给你过一个小孩该有幸福，你可知道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妈妈从来没有说过，孩儿也不曾知晓。”涵雨如是的回答道，抬起头仰望着高悬在头顶上的圆月，愈远愈美丽，每次想起来，涵雨都会感到压抑，涵雨不知道为了什么，自己就和别的小孩不一样。从小涵雨就一直在刻苦的修炼一部名叫“无相神功”的秘笈，可以这样说，自从有了记忆，便有了修炼，涵雨从来都不会被允许做与修炼秘笈无关的事，一直没有过自由，也一直没有过爸爸，只有妈妈，一个温柔过人，也冷酷过人的妈妈。

　　涵雨就是在这样的窟穴中长大的，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人，说起来涵雨已经过了四十多岁了，可是心智却如同二十多岁的少年一般，甚至还有一些童稚的倒影。

　　“你是不是一直都怨我？恨我尽到一个母亲应有的职责呢？”那美妇扭过头，语笑嫣然，温柔地看着涵雨。

　　涵雨摇了摇头，道“不，妈妈，我从来都没有怨过你，更没有恨过你，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

　　美妇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道：“哎，其实，你该怪我的。”美妇游目四周，看了看周围的石壁，铜镜等等，叹道：“涵雨，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再住下去了。她，已经来过了。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是这里确实不安全了，是该走的时候了，一些往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会不会是丁春秋，不是你口中的她呢？”本来涵雨一直期待着离开这里，这个困住自己牢笼，可是现在却在心里升起了深深地不舍之情，似乎还带着对某人的不舍。

　　那美妇轻笑一声，嗤之以鼻道：“哼，就凭丁春秋的心智即使再过上一百年他也不会找到这里的，再说这些年来，我不去找他的麻烦就已经是他的八辈子积的德了。”

　　“那……你一直说的她，她是谁啊？”涵雨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道。

　　那美妇有些奇异的看了涵雨一眼，眉头轻卷起，说道：“其实这些事，你也该知道，你我修炼的神功同属逍遥一派的武功，逍遥派武功及其神奇，远远非江湖上那些三教九流可比，这神奇的功效你也是有亲身体验的，就不用我多说了。”

　　“是的，返老还童，功力全无，朱颜不改，绿水长流，确实很神奇。”涵雨点头应道。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八荒六合惟我独尊功是什么模样，据无崖子说，逍遥派开派祖师于江湖中亲选三人传下衣钵，所传武学博大精深,汪洋恣肆，有三部神功，一部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威力巨大，无往不利，但真正的威力缺没有任何人见过，因为从来没有人能修炼至大成；一部是北冥神功，兼容百川，收放自如，集天下之大成；一部是小无相功，精细微深，无迹可寻，驾驭万相法门；这三部神功也是逍遥派的护派神功，皆是内外兼修，内家内修，外家体修，内力招式皆备的神功。而我们修炼的神功名叫‘无相神功’是无崖子以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为根基，兼取百家之长，潜心钻研所创的，所有无相真气便可以驾驭天地间一切招式，积蓄内力为我所用，确实已经超越了小无相功和北冥神功，但是无相神功却还没有达到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高度。”那美妇缓缓地说道，看着涵雨叹息道。

　　“本来这次，你为了重现容光，恢复青春，冒险逆转无相真气模仿大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运功偏门，就已经是错误的，可你还乘机偷跑出去，闯下大祸。要不是在我教导下，你根基牢固，加上你我二人合力一起冲出玄关，即使是这样，我元气还是大损，也不知道我们俩这么多年的努力是否可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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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刚回来，明天再更把，春光继续摇曳……嘿嘿，我邪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