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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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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菟丝花》居然顺利地继续拍摄了。
江延看着坐在凳子上认真看剧本的许清唐，表示很好奇。仅仅一天，许清唐是怎么把事给解决的？
是哭着求了，还是撒泼打滚闹了？
江延简直要好奇死了。
他假装不经意地走到许清唐旁边，故意低咳一声：“喂。”
许清唐抬眸看过来。
“你昨天去哪了？”
许清唐不理他，继续看自己的剧本。
“你怎么说动投资方撤回编剧组的？”
许清唐：“无聊就多看几遍剧本。”
“多看几遍你就会告诉我吗？”
许清唐背过身去，一脸“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表情。可江延好像是有十万个为什么，不停地问。
“投资方可不是好打发的，你铁定是跟他们做了什么交易吧？”
“是钱，权，还是——”江延意味深长地将Omega上下审视一番，“色？”
许清唐听了都沉默。他用“利”诱惑了一众投资方。
剧组与资方僵持不下，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而商人逐利，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所以，当他们极力想要换掉的主演愿意零片酬出演，所有人心头那笔账就明晰了。
剧组已经停拍两天了，场地、人工、道具，哪个不要钱啊？为了整一个小明星，至于把一整个项目都搞黄吗？
实在要听上面那个的针对许清唐，不一定要换主演，可以后期宣传不带许清唐，或者剪辑删戏份嘛。大家都是来挣钱的，不是来赔本的。
各投资方纷纷表示认可。
于是，空降的编剧组连夜走了。连导演都很惊讶，私下还来问他，关心他跟星悦的纠纷。哪像某个Alpha，张嘴就攻击他的容貌。
长得好看是为了给你看吗？
于是他开始假笑：“我向来善于以色事人，你不知道吗？”
江延被他的直白惊到了，下意识地往Omega的后颈看了看。
许清唐带着颈环，但他身上没有Alpha的气味，也就应该没有被标记。
江延突然就有些后悔：好好的提什么钱权色交易啊。尤其是对心灵脆弱的Omega。
“哈哈，我开玩笑的，谁不知道你是‘内娱第一甜O’，清纯又可爱。”
许清唐：“……”
“内娱第一甜O”是粉丝给他选的应援口号，别问，问就是受不住。尤其这话从江延嘴里吐出来，怪恶心的。
“你再站这里，我就要告你言语骚扰了！”
江延：“问个话怎么就骚扰了？”话音未落，许清唐突然站起，吓江延一跳。
原本一个站一个坐还不觉得，如今许清唐也站起来，离太近了啊！江延紧张得不敢呼吸，微微垂眸，看见的便是Omega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以及上面微愠的神色。
江延默默在心底大叫：睫毛精！
他下意识想往后退，许清唐却说：“手伸过来。”
江延：？？？
疑惑但照做。手微微抬起，大概到许清唐腰那么高。
许清唐：“再高点。”
江延稍稍一犹豫：难道要我捏他脸？开什么玩笑，我是绝对不会捏的。
但手还是伸到了Omega脸边。他正要嘲笑许清唐在干什么，许清唐却先一步弯起了唇角。
“看到了吗？这下全剧组都看到了，你不仅言语骚扰我，还试图付诸实践。”
话音未落，许清唐“啪”的一下打开了他的手，红着脸躲开了。
真的是一秒脸红啊！
江延白挨了一下打，人还是懵的。他下意识转头看看，那边排排吃瓜的工作人员连忙收回目光，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江延：“……”
有没有天理啊，都看到是他先站起来的吧！
工作人员：救，互看不顺眼的两个人难道拿的是相爱相杀的剧本吗？
再偷偷看一眼许清唐：丢，怎么眼眶都红了！对不起，为我那颗蠢蠢欲动的磕CP的心道歉。
这哪是相爱相杀，明明欺负惨了！
于是，所有的错都在那个Alpha。
江延：呵。等着。
Alpha恨得牙痒痒。随机便听导演喊：“好，演员就位。”
——
这一场拍的是“沈郁”的第二次审讯。
拘留室的灯突然坏了。只听“噗呲”一声响，灯管像跟坏掉的弹簧，闪跳几下便彻底坏了。
沈郁原本坐在那里还算镇静，灯管一跳却开始变换脸色。
“灯管坏了，警察同志……”
话没说完，四周彻底黑了下来。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沈郁全身僵硬，面如土色。他发着抖从凳子上滑跪下去，蜷缩成一团。
他又回到了那一场噩梦中。
好疼！真的好疼！
沈郁困兽般嘶叫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直到有人过来踹了脚栏杆：“沈郁。”
钢铁的闷响在黑暗中荡起回音，然后有一盏刺眼的手电光直直打了进来。
来提人的是“金瑞”。他正心里嘀咕灯管怎么坏了，却敏锐地发现手电光照过来的一瞬间，沈郁像只受惊的仓鼠，埋头往角落里缩了缩。
金瑞皱着眉一看，人在发抖。
大热天的不至于吧？
“别装死，”金瑞示意身边的审讯人员去把沈郁拖出来，“你还有问题得交代。”
审讯人员上前欲把沈郁扶起来，沈郁却反应激烈地挣脱了。但挣脱是没用的，沈郁还是被架到了审讯室。
审讯开始，沈郁睁大了空洞的眼睛，却一个字也不吐。金瑞看了看他还在发抖的手指，突然想到什么，把桌上的台灯转个向，直直对着沈郁照。
沈郁的眼睛终于眨了一下。
大约过去五分钟，沈郁恢复了正常：“抱歉，我失态了。”
“你似乎有应激反应，怕黑？”
沈郁点了点头。
“原因。”
沈郁咬了咬嘴唇：“蔡西。”
蔡西强/暴他的那天是个乌云密布的晚上，他尖叫着逃不走，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
因为玩不了，蔡西把他丢了出去。沈郁那时天真地想，是不是就没有下一次。
然而他太天真了。饶是他因为过度标记住院半个月，蔡西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相反，他的药里还多掺了点别的东西。
“你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Beta，但我们查到，蔡西一直在逼迫你服用促进Omega信息素耐受的刺激药物。你对此有何解释？”
“谎称Beta是为了工作。我是劣性。”
或者说，沈郁原本是个劣性Omega，信息素味道浅，发情特征也不明显。
但对此蔡西不满意，就硬用药物将他弄成了现在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
他现在一闻到蔡西的信息素就会发情，信息素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工业味。更难受的是，只要时隔半个月不被标记，他就会出现戒断反应，仿佛毒/瘾发作那样难受。
所以相较从前，沈郁现在已经会自己送上门去了。
每每看到他低声下气求标记，蔡西的虚荣心都会得到很大满足，然后看心情决定标记与否。
是的，蔡西说他很喜欢沈郁趴在地上求死不能的样子。尤其窗帘一拉，隔绝所有光源，沈郁就会难受到几乎窒息。
每到这时沈郁就会更深刻地认识到，他是优性劣性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蔡西喜欢一个可以任他揉捏，满足他各种变态要求的玩偶。
多可笑啊，人前装着温柔阳光的人设，背地却如同恶鬼。
甚至蔡西的粉丝也是这样。自从之前有狗仔拍到他出现在蔡西别墅门前，网上对他的谩骂就没停过。
威胁的短信，装着死猫的快递，甚至是当面泼机油。他真的好想当场哭出来，但不能，他得笑。他越笑，那些人骂的“贱人”就越大声。
审讯人员听得都动容了，忍不住问：“你没想过反抗吗？”
金瑞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审讯人员自觉失言，立马闭嘴。
“现在无论你怎么说都已经是死无对证。”金瑞话锋一转，“你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提到你的经纪人。你这么经年累月地遭受这一切，你的经纪人不可能毫不知情。”
“……我的经纪人来了吗？”
“就在隔壁。”金瑞直接开始诈他。但沈郁反应一切正常，垂眸说：“那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我们需要你的口供。”
沈郁顿了顿：“蔡西不让我告诉经纪人，所以他一直以为我跟蔡西只是情人关系。情/色交易换流量热度，她觉得很值，所以没有深究。”
“只是因为蔡西的威胁？你这么怕他，还敢杀他？”
“警官，你不是Omega，自然体会不到过度标记的痛苦，更感觉不到蔡西加诸在我身上的种种。经历过一次，就会刻在骨子里。”
“怕”这个字眼深深刺痛了沈郁，但好在他习惯了表演，即使愤怒也没表现出来。
他反而轻巧地笑了笑，一如他在镜头前那样完美：“警官，你看《人与自然》吗？兔子也是会蹬鹰的。因为太害怕，所以杀了。”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沈郁：“七月十五，蔡西的别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