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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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唐冷漠地夺回手机，看了眼未接来电。
“喂，”许清唐快速走到窗边，温温柔柔地喊了一声“爸”。
“嗯，刚才有点事。”许清唐回头瞥了一眼江延，见他赖着不走就作了个“门在那里，请滚”的手势。
江延：我话还没问完呢！
但他无意偷听别人的隐私，便象征性地挪了几步。
刚刚那样蜷在柜子里，弄得他腿有点麻，站得也累。他下意识地活动活动，却在牵扯间察觉到一丝不适……
以及，凉嗖嗖的。
江延大惊失色，低头看了一眼。
外露的十根脚趾，光溜溜的腿，还有……
里面……浴巾？
江延虚虚按了一下自己的腰间：靠，他……没穿内裤。
但在一个Omega的房间里！
这是江延本人都觉得万分冒犯的状况！万幸是不反光的木地板！否则一不小心被许清唐注意到，他一定选择当场自尽……
于是，一股不是裸/奔却胜似裸/奔的羞耻感占据了江延的大脑，弄得他面红耳赤。趁许清唐在打电话，快走吧！尴尬！
江延压下了门把手。
锁舌“啪嗒”一声响。脑子里也跳出一个声音：出去可就再进不来了。
江延狠狠纠结一秒，再低头看了看身上长度到小腿的浴袍。
——露了两只脚。
再摸摸上面。
——露了一点点胸。
江延沉默地松开门把手，看向了一旁的试衣镜。湿哒哒的头发已经不滴水了，甚至因为在许清唐衣柜里蹭过，头发横七竖八地翘了起来，丑得不行。
至于身上——腰带捆得很结实，重要部位都没漏。摁下他的羞耻心不谈，好像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是比较像变态而已。
所以，江延决定继续变态，假装淡定地不走了。
“还不走，非得逼我报警吗？”打完电话的许清唐沉着脸。
面对Alpha，他的精神是时刻紧绷的，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刚才江延那一系列古怪的举动。
“我有话……”江延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许清唐便警惕地往后退，左手还做了个虚抓的动作。江延这才注意到，沙发边上靠着一根手臂粗的棒球棍。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从他进这个房间开始，许清唐绝大部分时候站的都是现在那个位置！
一股凉意从背后“嗖”的一下窜上来，惊得江延不敢乱动。
他总觉得许清桐凶恶，却不知这个Omega也恐怖如斯！不开玩笑，棍棒既有，许清唐就绝对是那种拿得起也敲得下来的人！
刚刚他到底是有多大的心去抢了许清唐的手机啊！
“没什么话了，我马上就走！”江延跑了，当晚还做了个“八百棍棒当头落，一声更比一声响”的噩梦，半夜醒来，冷汗涔涔。
——
接下来的几天江延看见许清唐都绕道走。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单人戏份拍得差不多，来到了两人的对手戏。
江延饰演的角色“金瑞”是一位资深刑警，某天，他接到一桩报案，并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当时是正午，别墅里却门窗紧闭，密闭得没有一丝光透进来。金瑞小心翼翼走到里面，夹杂着尸臭的药水味也愈发浓烈。
手电一扫，终于找到了受害者。
当红男星蔡西整个人呈个“大”字躺在地上，嘴里，肚子里暴力塞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瓶。
现场仿佛是个药品厂，无数的药瓶，满地的药水和药片，与地上的血迹混杂在一起。药片溶化成粉的，胶状的，颜色纷杂，诡异非常。
饶是金瑞见多识广，也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了。身后的实习生更是两腿一软，踢到了散落在地的药瓶。
瓶子咕噜噜地滚了一圈又一圈，撞到了几支注射器。
紧接着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警方迅速对现场进行勘探，并对蔡西的人际关系进行筛查，锁定了一号嫌疑人——沈郁。
蔡西一周前给沈郁发消息，让他来别墅。理由是易感期。根据现场残留的信息素看，沈郁去了，并在那里待了好几天。
金瑞多少对沈郁有印象，但也仅停留在某某牌的绿茶饮料。
因为工作熬夜，咖啡味道他又不喜欢，绿茶饮料就成了他这个冷饮爱好者唯一的选择。
然后某一天，沈郁成了这个饮料的代言人，包装一换，他都以为自己拿错了。小卖部的阿姨还朝他笑：“换包装了，你看上面那小伙子，多俊嘞。”
金瑞不觉得。因为他的眼里只有两种人：普通人、犯人。
而金瑞向来只对犯人感兴趣。
所以，他这次也亲自去提人了，全程冷脸盯着对方看。等到了局里，金瑞又站在审讯室继续盯。
柔弱的沈郁看着很奇怪。比如从踏进审讯室开始，沈郁的状态就有点不对。他说怕黑，会紧张害怕。
随后，他要求侦查人员将一盏台灯直接照在他脸上，通过模拟拍摄情景来安抚自身情绪。
之后的问讯就顺利很多了。沈郁交代了自己跟蔡西的不正当关系，也承认上周去过别墅，在那待了五天。
“这五天里，你们起冲突了吗？”
“跟易感期的Alpha起冲突吗？”沈郁苦笑地摇了摇头，“蔡西……不喜欢我反抗。”
侦查人员拿出了几只药瓶：“那这些你都见过吧。”
沈郁：“……这是蔡西的药。”
“但却是用在你身上的，”侦查人员言辞犀利，“你长久受他折磨，没想过反抗吗？”
“我可以吗？”坐在审讯椅上的沈郁露出一种痛苦又迷茫的神色，声音轻的像要被风吹走。
“警官，你给我一点提示，蔡西他……他是又撞到了人，还是别的？再或许，你们可以联系我的经纪人。”
之后，沈郁怎么也不肯说话。
金瑞亲自上阵。
他故意将一沓资料重重摔在桌上，发出“啪嗒”一声巨响。
沈郁在内网是有案底的。金瑞调看了所有卷宗，发现这些证词漏洞百出，却无一例外跟蔡西有关联。
金瑞有个大胆的猜测。
他将报告书一张一张地排列在沈郁面前：“2次交通肇事、4次故意伤害、1次非法洗钱。这些都是蔡西逼迫你替他顶罪，是不是？”
“不，不，没有……”沈郁几乎在第一时间进行了反驳，头摇得像拨浪鼓。
但他不敢抬头。
另一位侦查人员接着补充道：“我们还查到很多蔡西购买违禁药品的记录，其中大部分是Omega专用。蔡西在你身上试验过吗？”
沈郁反应更加激烈地摇了摇头。
“你应该知道，蔡西并没有删除聊天记录的习惯，”金瑞眼神冷得像铁，“沈郁，撒谎没有任何意义。”
技术组复原了蔡西手机上的所有数据。蔡西一直在软暴力沈郁：辱骂、恐吓、逼迫……内容污浊，毫无底线。
譬如叫沈郁半夜拍学狗叫的视频供他取乐，再譬如掐住沈郁脖子，然后欣赏对方几近窒息后干呕的过程……
更变态的是，蔡西还一直强迫沈郁删除跟自己有关的聊天记录。受害者无法保留证据，施害者却将一切视作战利品珍藏，反复观看。
“蔡西一直在你身上试验各种药物，所以你痛恨他，给他下了安眠药，并把自己能找到的所有药喂进了他嘴里。”
金瑞紧紧盯着他，不动声色埋了个陷阱等沈郁跳。
“沈郁，是你杀了他。”
审讯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沈郁终于抬头，眼眶里蓄满泪水。不知是不是因为极度悲伤，他的嗓子变得沙哑，每吐一个字都仿佛被钝刀割过。
那声音足以感染任何人，窃窃、哀戚、绝望。
“他……死了……是我，是我……”
一道泪直直地从脸颊滚落下来，沈郁仿佛一只失去灵魂的玩偶，机械地睁大眼睛：“警官……今天就到这，可以吗？”
然后片场传来导演清脆的一声“卡”，成功把许清唐从角色的压抑中拉了回来。
“很好很好，这场戏过了。辛苦各位。”
众人紧绷的一根弦放松下来。饰演侦查人员的老师立马弹跳起来蹦几下：“好险好险，差点我也想哭了。”
被跺脚声吓到的江延：“……”
倒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虽然许清唐戏确实挺好。
但他只能礼貌笑笑，快步走到导演身边盯监视器。导演重播着刚才的片段，连连点头：“不错吧，情绪都很到位。”
随后，他又冲着后来的许清唐说道：“哭得很漂亮。尤其最后只有一只眼睛流泪，更让人震撼。”
众人附和。
许清唐谦虚地笑笑：“全靠各位前辈老师演技超群，带我入戏了。”
江延作为前辈之一，觉得这句话很受用。
所以他破天荒地正眼瞧了Omega一下。
许清唐穿的很简单，单薄的衬衫规矩地压在浅驼色的背心里，衬得脖颈尤为漂亮。
但更漂亮的，是脸。虽说他刚哭过，但此刻略带羞赧的笑真的很超标。
而对于漂亮东西，是个人都会多看两眼的。江延也没收住，跟许清唐对上了眼。
“呵。”
“哭得丑死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