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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夏游之时 ...

  •   “啊,这几天我要考试。”
      床上,陈余诺眨巴着眼睛,对着进轿子看到床上满是绘本的石砚说。
      “嗯,那你休息。大典结束后会出发。”
      石砚想再上前检查一下,但看到陈余诺小拇指轻微的握紧绘本后。还是打算跳过这一环节。
      回头踏下马车关好门,石砚分付好在外的十几位下人。便奔向场台。
      石砚走后,马车开始慢速行驶出外。
      今天是出行的时候,一切种种都已打包准备在城外。
      只差最后的命令。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陈余诺视角扫过平摊在腿上的绘本,看向窗外。
      洛河,平缓的划过平原。
      眼前两岸都是人烟,初具规模。
      现在陈余诺坐的不是之前的骄子,在这种远行需要特制的。
      在这航行缓慢的时代,哪怕是两班马匹轮换行驶也依然快不了什么。
      京城至禹泉寺的历史来回时间是一个月差两天,每晚也都会停下来歇息。
      说是歇息也并不合理,因为……白日在车上大家都是睡觉的。
      那时,漫长的旅途,一直不歇的移动。满眼虽不是漫天荒野而是作物庄稼,但城镇之地也只占少数。
      而如今还差点时辰出发,现在还需要等待一会。
      马车很是缓慢的停在车队中预订位置。这里的家眷仆人之类的已经在各自马车内等候。
      这个时代,打包物资的情景很是奇特。
      耳边是细微嬉闹的女眷声音。陈余诺亲亲的拂过手里的绘本,细腻的触感从指间传递。
      陈余诺看着面前发呆,似乎在想些不解之谜。
      剔透的眼睛看着不知多时,轻轻一眨。
      转头伸出窗外,庞大的车队前方已经开始动了。
      挺快的,要睡觉了。
      陈余诺伸出双脚踩在那特制的马车里的木板上开始卷起被子。
      一般是竖列的被子以陈余诺身高上可以改成横列。
      对折,折出的一半再卷好三层。置于下方,然后钻入。
      可以很自然的把腿搭在搭出的被子上,手和头都一样。
      这让陈余诺想起在另一个世界的小学里,面朝着墙壁睡的时候。
      石灰石墙壁的气味,是清凉的。
      马匹开始起步,颠婆的道路通过车轮传递给车厢。
      这里的道路没有平整的沥青,只有各式各样的泥土,尘沙以及整齐不一的石砖。以及偶尔的木材。
      没有减震结构的车厢里,陈余诺是感觉着另一个世界从未有过的晕眩。
      最后的思绪引导着关于车轮磨损构图时,大脑被迫开始休止。
      昏暗到来。
      ————
      每次夏游都会是那番宛如中学在场台上听演讲般的开端。所有人都会站在宏伟宽大的场地上进行最后的整顿。
      庆幸没有电子喇叭,也就没有那吵闹的背景音乐。毕竟乐器类似喇叭鼓点这些在这里没法大声。
      没有像那初中的秋季运动会那般噔噔噔播不停的音乐了。
      当然,基础的形式要有的。
      演讲。
      盛装的各位在硕大的场台上,但只有不到一千人。
      对比可以拿去做十几个广播体操场的场台来说有些凄冷。
      外围还是一些类似御膳房等等的后勤人员。
      在每年一度的夏游时,宫中的宫女难得的可以不被作为几乎是奴隶的有着自己的一些时间,且可以出宫。
      学院也开始放那一年一次的假期。
      哪怕圭国天气不是一向良好,大冬天也得上学的。
      工农们准备回各自的家,也可以尽快帮家里务农。
      就像,另一个世界的春节一样。团聚一堂。
      石砚壮硕的体型即便是在最后纵列的人群里显得相当显眼。
      四周不时望来被吸引的目光,都是单纯看向他。
      这一纵列都是些凑人数的有些生意起色的商人种种,作为宾客。
      都是打过交道的熟人,也都是钦佩他的为人。但并不是全部如此。
      在石砚身前的大批官员是看不到身处最后方身为宾客的他。
      过去他们的眼神也都是看待武夫般。
      现在虽然看得见种种熟人在石砚相当勉强听见遥远的炽虹殿前陈恪的声音。
      石砚觉得这个形式挺蠢的,但也就这样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南方的宫殿斜射在身上,清新的温暖。
      ————
      “唉,我跟你说啊,我们那时骄子里啊。可宽广了”
      “那可尚好,可就拜托了。”
      于晴穿着平时更加亮眼的衣服,身旁是被于晴邀来坐坐的枯嬷嬷。
      枯嬷嬷原本只是准备进来聊聊的。但看到,于晴听到因为毓音那丫头和她们比较亲,准备安排到他们骄子的时候脸都比较青。
      也想到是不是于晴不喜欢和那丫头在一起,就提出可以建议:毓音由她和另一位嬷嬷陪同。
      骄子本身的大小是够四个人做,但也只是坐着。休息还是只能两个人。
      于晴听着她们三个人挤着一个骄子休息,自己也过意不去,也就邀先做吃些东西聊聊。
      两人聊着些学识,枯嬷嬷也有些诧异于晴的抱负有些不同寻常,不同与见过太多的柔弱女子。
      “你这姑娘家的,这些心思可别对外人说呀。”
      枯嬷嬷手中握着手捐,没有失礼的上去拍手:“被别人说闲话,被小肚鸡肠的人背后嚼舌根,坏了主子名头可是不好。”
      于晴知道枯嬷嬷以为自己和她见过的女子一回事,这也引出一件事。
      女子做好本分的就可以了,其他事有上头的人做。出头如何都是对主子的忤逆。
      于晴不想没有解释什么,她的阅历也不小。她清楚认知这个东西可是不容易改变的。
      于晴笑眯眯的应和着,叉开话题:“嗯啊。那能否问一句,我其实想问很久了。嬷嬷可否告知些宫中密闻呢?啊,不是宫妃之事的。”
      我这话这个有些像陈余诺说的。
      于晴有些不自在的想做出陈余诺那般伶俐年幼的感觉,毕竟这方法对于年长者可是利器。
      陈余诺说过,这叫……隐性卖萌……吗?
      ————
      渡钧闽听完那所谓的祝词,已经迫不及待的离开坐到骄子上。
      哪怕他清楚自己在接下来的旅途不会好过。
      扬开席门,一个大小为一寸,缝锲好布料的木盒摆在坐垫上。
      渡钧闽感到有些莫名,刚准备习惯性伸手。
      但想到会有什么歹毒算计,就从床头拿上一支竹枝离远了准备顶开盒盖。
      精美的木盒,缝隙也会是恰到好处。渡钧闽感觉里面还是有些重量。
      拿出手帕上前拿起。
      里面装有一个釉质奇特的小球瓶,渡钧闽看到上面的画面有些惊讶。
      墨瓶。墨画的一种载体。
      墨画是凑近火烛,用火焰的碳迹在物体表面作出的画。
      根据蜡烛的材质也可以表现出细微的颜色诧异。
      平滑的釉质表面不足以而承载轻盈的碳,这样的成品很容易被微风或是触摸带走。
      墨瓶的表釉质会经过特殊打磨出承载墨粉的细磨表面并刷好涂料。其余位置依然是彩釉装饰。
      一朵娇美如生的黑色花朵,在细腻碎枝中格外瞩目。
      圭国民俗很喜欢黑色,以及到白的渐变色。
      而圭国没有适合烧制的黏土,所以这件圆瓶可以说相当昂贵。
      渡钧闽碰触到盒底,一张粘着的纸张。
      “渡诗人前来圭国多日,本公主有意想要迎庆一番。
      但贵人连宫中都不来坐坐,也只好请收下这份薄礼了。
      ——于嫔,闵公主”
      ————
      几天前。
      “俞贵,这墨瓶也太贵了吧。”于嫔公主不悦的轻捏着手中的球瓶。
      圆鼓鼓的样子挺像……没有瓶颈的球形烧杯。
      “这是最小,还画最多的了。以我们剩下的积蓄也只能这样了。”
      俞贵人直立起身,手中握着纤细毛笔。轻盈动作的写在纸张上。
      字迹轻巧工整,悦目。
      女红的严苛程度里不仅写的要好看,写的动作举止也要优雅。
      “唉,陈余诺拿走了我这几年的钱,希望有用。不然我真没钱了。”于嫔公主坐在已经是被收拾得空荡荡的客厅中。
      三面的亭席大开,安静清通。
      起身走到俞贵人边上,看着写下的字迹赞道:“你这学识去当个格格岂不甚喜?”
      “你这什么话。”
      ————
      很可惜的是,枯嬷嬷接触不了什么秘闻。
      于晴瞪着大眼睛,直愣愣的带着恐怖气息的看着枯嬷嬷。令得正在说的枯嬷嬷表情有些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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