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映而生》忧郁果茶

18、昨日

　　昨日，天晴，明媚多时。
　　两架马车极速驶向前方。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在荒野上传开，带来一丝人烟。
　　石砚和于晴两人坐在前方那辆马车上。于晴坐在一旁听着石砚，讲着这片土地过去的故事。
　　踢踏的马蹄在布满黄沙的路上溅起尘土，令得后方的马儿因吸入沙尘而旋扭起头发出不满的嘶鸣。后方的马夫可以让马车距离前方马车远一些来避免马儿暴躁。但覃合镖局的人显然也不会因此而有一丝异举。马夫只能在靠边来避免意外。
　　疾风划过于晴的脸庞，于晴那绑好的头发被风吹出几缕发丝。身旁的石砚驾驶着马车，空气中的清新的荒野味道似乎令他响起之前的岁月。如醉酒般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似乎也带着浓浓的香甜。
　　只是这熟悉的场景，太过相似之前发生的事了。每当于晴沉醉于耳边的话语无法自拔，心中总是带着一丝难以释怀。
　　风吹起身旁的漫天草地，引起层层波浪。即便时隔多年，这片荒野也依然牢牢占据着这片广阔的平原一部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石砚说着，叹出一口气。于晴听到这声就像猝不及防的一口蜜糖。浇灌于口，溢出于身。但后面一句话让原本的幻觉消失殆尽：“陈余诺尽力了。”
　　于晴将几乎要靠在石砚身上的身体稍稍正了下。移开一直粘着他脸上的目光后，抬手揉了揉几乎发烫的脸。
　　石砚专心致志的驾驶马车转过一个叉路，迎面的远处出现了一亩亩高高的稻田。
　　他接着说：“他那知识避免了这里的人们因为战乱和瘟疫而尽数灭亡。”
　　“那时他也是这样……开心吗？”如果换成没见到石砚之前，有人跟于晴说着陈余诺的故事，她一定也会恭敬钦佩。但现在不一样。
　　“再外当然不是这样，只是尽量不招惹麻烦。”石砚说：“但没外人当然也是放声大笑，想怎么笑就怎么笑。”
　　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就连嘴角也带着笑意：“现在好多了，我们也不要求什么。就这样玩玩闹闹不也挺好吗？”
　　说着就看向于晴，而于晴看着他嘴角的扬起。眼神又呆了，脸也开始通红。
　　石砚才觉得他可能误会这个“我们”指的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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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开始昏黄，石砚他们也将到达了他们的第一个驻地。
　　作为养殖场也不都是在人烟众多的小镇附近。这里是其中一处最为偏僻的一处。
　　石砚他们注意到离他们不远处有几栋土砖筑成的土屋。
　　这是属于扩荒者们的房屋。
　　扩荒者是职责上开阔新的农田的人们，虽然在这片火海遗留下的土地已经没有了豺狼虎豹的威胁，只留下更为烦人的鼠兔蛇。但在孤立无援的荒野边境下正常工作还是有些辛苦。
　　他们在十里之外的地点上建立起土屋，有着各班十人以上的轮流开始着开荒工作。
　　数千个扩荒者在这片荒野上缓慢，但也顽固的工作下，也确实有了现在的战果。
　　“你是在看他们吗？”这一片种植地的领头人在出来感谢两位到来后，看到石砚目光所处的土屋后说：“他们已经回去做别的事了。”
　　扩荒者的活动都在前不久就停止了。因为半年后就到了战乱时节，而缺少的人手是不足以坚持再加扩增的农田。
　　每年隗国都会以收复失地为由来攻打圭国。作为东南两大防线，又由夏旭夏大将军坐镇，汇聚全国九成兵力，对抗隗国无疑……都是惨败收场。
　　这场战斗从五年以来越发猛烈。近期，圭国改变军则，派遣大部分士兵参与粮食作物的生产。相比之前只在秋收时才派出士兵。
　　面前这些就是那些士兵了。
　　“等等，我好像见过你。”刚刚从远处提着锄头归来的人群中弹出了个壮年大汉，他上前一步打量一番后脱口而出一句：“你是……石堃？”
　　“正是正是。”石砚点了点头，身旁的于晴也露出好奇的眼神。
　　陈余诺和石砚都没跟她说过，但这种小事没说也是无关大雅。
　　于晴好奇的打量前方这些穿着像农民一样的人。虽然身上都是有着狰狞的疤痕，但于晴也不是什么深闺小姐也并不觉得害怕。
　　“这，得有个几年了，那可否今晚喝上……也对你是不喝酒倒也忘了。”大汉乐呵呵的笑了声，跟着其他人一起去搬运马车。自觉的打住自己显得逾越的行为。
　　石砚选择这路上顺便来供给补给的路线，是因为要去到达的主要目的确实太远。
　　这个年代最快的马车的速度也就一个时辰两百里，只能在白天行驶的速度来说，一个哪怕如圭国这样角落里的小国里不算边境的地点上，也需要整整两天的时间到达。
　　“来这只是个休息点。”同行马车上的其中一人，在清点好发放的物资后一脸善意的对石砚二人说：“剩下预计明早清晨出发。”
　　洛河蜿蜒贯通于圭国遍地，其中的鲑鱼也这里是家常便饭。用盐腌制的鲑鱼也这里是远离洛河唯一的鱼食。
　　在过去些年盐一直以来都只有东部山脉上的一处矿洞上开采而出。但早些时候已经废弃。改为官府发放盐，虽然这种盐略有昂贵。但长久以来继承下来的病痛顽疾也都已消失。
　　当时也是造成了一阵抢购风暴，民众们并大量进食。索性当时并没有贩卖过多的盐，也避免不必要的惨剧。
　　不过至今任流传着官盐能延年益寿的传说。
　　“好。”石砚点了点头，转头对于晴说：“现在开火要等会才能吃饭。你要现在休息，又或是四处走走？”
　　“不要，白天都睡过去了。我想四处走走。”于晴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声音带着些许期盼：“你……能和我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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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听到最近又流传的了吗？我告诉你我现在又有最新一手的情报。”茶客A说。
　　“得了吧你还最新一手，还是听我的。我听说啊，她最近又有新宠了。”茶客B。
　　“哇真的？什么样的？上次的呢？我看着挺不错的啊，可惜了。”茶客C。
　　文沅漠视着看着一同在茶馆里吃饭的人群，但一直都兴致勃勃聊着的“名人”。
　　陈余诺。
　　可以说在相当久的时间里一直都在文沅四周人群里都是经久不衰的谈资。
　　在文沅眼里也只是个跳梁小丑而。
　　耳边永远都是那几个俗不可耐话题的文沅，越发不耐烦。
　　他只能把面前的菜尽快吃完，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他看见了一位熟人。
　　“叔叔，你来了。”文沅热情的为来者倒上一杯酒后问道：“如何？”
　　“你的事物帮你问了。”这位衣着简练约莫四十的男人一口喝完手中的酒：“如果你是说的其它人我可还真没办法。”
　　“也就是说你知道了？”文沅说着，没想到还真能找到。文沅没注意出他的脸色有些奇怪。
　　“没错。但你确定是一身锦衣白袍的男子？”男人问。
　　“一定没错。我亲眼看见的。”文沅肯定的说。
　　“那你能先告诉我，你有什么事？”男人低头对着酒盏说。
　　“这你就不用管了，叔叔。”文沅准备起身欲走，但觉得自己就这样走好像不合情理，叔叔也不是外人：“其实我怀疑，他可能是妖。”
　　“妖？”男人皱了皱眉头，露出你居然也迷信的眼神：“你还真听信你那爷爷的鬼话不成？这世上哪会有妖？”
　　“人都会武功那为什么草木蛇精不会？”文沅念念有词的说着，然后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人注意着他后低头说：“而且是我亲眼看到的。”
　　看到男人的表情相比之前加上了嫌弃，文沅厌烦的给自己倒下一杯酒：“我就知道会这样，之前就不应该告诉你。”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不会打算自己去吧。”男人想再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换了个口吻。
　　“那是当然不会。”文沅赶完盘里的菜，抬手抹掉嘴上的油渍：“我只是来买一买盐和把那兔肉卖一卖顺便啊，给我爷爷打听打听。”
　　文沅看见男人眼里的失神：“您也不必现在告诉我那人是谁，到时候告诉爷爷就好啊。”
　　算完打算起身就走，但一旁失神的男人一把抓住他，文沅嚎叫着：“啊，叔叔我错了我错了。那个小二，结账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人大吼着，意识到四周人都看过来。他招手示意没事后拉过文沅的胳膊。
　　“你先别回去。先在叔叔这住上一天。”男人说着，手开始有些发抖。
　　没等文沅说话，男人紧接着说：“你马上会知道的，你先答应，啊。”
　　“……哦，那好。”文沅说着溜了出去。
　　文沅走后，另一个座上的人结账后，走向男人身后拍了拍他男人肩膀。
　　刚刚抽出手，男人转身急切的抓住他的手，一脸恳求：“求求你救救他。”
　　他深深的看着男人，在男人眼泪都快流出时抽出手，点了点头并离开了饭馆。
　　饭馆依然热闹，像是刚刚的事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