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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心头血---3 ...

  •   苏桥思来想去了一整夜还是觉得白景明很可疑,第二天一早,匆忙吃过早餐,在袁哲还没来得及拦截下,苏桥拽上涂让奔向医院,她打算直接带涂让到白景明办公室,以涂让的能力绝对可以发现白景明的问题。

      两人来到白景明的办公室,门开着,苏桥探头望屋内扫视一圈后和刘之言对上眼。

      刘之言看到苏桥后目光一亮,“有事吗?苏桥。”他放下手中的笔迎了出来。

      还没等苏桥开口,他就被抬眼看办公室侧墙上医师照片的涂让吸引了过去,看清人,刘之言不由得吸了一口气,这男人也太帅气了。

      “没有,没有,就是来看一个同事,白医生不在啊?”苏桥自在地挥挥手,顺手指指白景明的办公桌。

      “白医生有急事刚走,有事找我也行。”刘之言点点自己胸前的名牌。

      “也没啥大事,就是------”苏桥脑细胞燃烧一秒,对着刘之言眨眨眼睛,“就是陈楠老觉得不舒服,让我帮她问一下白医生的联系方式,看看能不能私下咨询白医生----”对不住了陈楠借你花痴用一下。

      “这事啊,我还是不好帮忙的,等白医生来了我帮你问问。”刘之言摇着头笑起来,白医生在医院确实很抢手。

      从医院出来,苏桥两手插在风衣口袋,仰头对着蓝天叹气无奈。

      偏偏擦身而过,苏桥抓心挠肺地想立刻调查清楚白景明,可是无凭无据的很难直接查证,还以为今天搬出涂让能有大收获,结果又白来一场。

      这时,涂让忽然揽住苏桥的肩膀,将人抱在了自己的怀中,苏桥眼中的蓝天变成俊逸的下巴,紧接着跌入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眸中。

      少许,涂让笑了起来,微微上挑的眼眸跟着笑容颤动,搅乱了漫天星空,光芒四溢,苏桥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疯狂跳跃。

      “你先坐车回去,我有点事要办。”涂让的话语似乎有魔法,片刻思考都没有,苏桥立刻点头答应。

      上了公交车,苏桥冲着涂让摆摆手,车子启动后,苏桥松口气双手捧住红热的脸颊,傻笑不已。

      很快,苏桥的笑容慢慢收起,不对,涂让不会无缘无故地揽住自己,除非他发现什么。

      “师傅停车”苏桥猛地站起来,对着公交车司机大喊。

      司机师傅连回头都没有,后面乘客窃窃私语,“这又不是私家车,说停就停啊。”

      苏桥一脸尴尬,缩着身子缩着头,等一站停车后,她狂奔而下,边跑边后悔自己总是被涂让美色迷惑而失去判断力。

      医院门口,涂让已经不知所踪,能让涂让骗走自己,一定是他有所发现,或者是见到了白景明,涂让见过吗?苏桥啃着手指,猛然想到在白景明办公室门口有他的照片。

      “他刚刚有急事走了。”苏桥脑中想到了刘之言的话,涂让一定是看到了白景明。

      苏桥疾奔到了刘之言办公室。

      “白医生的家?”刘之言看着一脸严肃的苏桥,人也跟着紧张起来,“我也不太清楚,你等一下。”
      刘之言冲出办公室,不一会儿,带回来一个护士,“白医生家的地址,你是不是知道,这位警官有急事找白医生。”刘之言简单介绍。

      苏桥拿到地址一路狂奔。

      在医院门口等车的时候,涂让看到了白景明急匆匆的从医院冲出来,看到白景明涂让脸色一黑,想不到竟然是本家。

      白景明似乎擦觉到了他,他的脚步定住转身看他们,涂让揽住苏桥将她送上公交车,自己跟着白景明来到了这里。

      这是距离医院很近的一栋居民楼,等白景明的身影完全消失,涂让才不紧不慢的上楼。

      进了楼涂让松了口气,还好没让苏桥过来,整个楼道里下了很多暗符,普通人来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但是苏桥不一样,她手中的桃花因为在自己身边的缘故沾上了妖气肯定会有影响。

      涂让垂着眸子一步步走过去,楼里的暗符一动都没动。

      暗符的尽头是一间普通的房门,并没有什么不同,涂让礼貌地敲了敲门,有脚步声传来,停在了门口,时间仿佛暂停,很快里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嗤笑一声,手指轻轻一点门缓缓打开,

      房间很暗,他伸手打开灯,客厅空无一人,空气中传来滴滴滴的声音,像是电子仪器在运作,涂让抬脚向着声音走过去。

      一团黑影在涂让身后晕开,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忽的包向涂让,霎时间,黑雾吞噬涂让。

      黑雾在不停的涌动,面积越来越大,“哧”轻轻一声嗤笑从黑雾中传出,涌动的黑雾猛然凝固,稍后像冰块一样哗啦啦坠落在地面消失不见。

      “出来”涂让的声音满是威严。

      一个人形轮廓从沙发后缓缓展现,是白景明,他脸色发白,满目惊慌,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雕虫小技,就你这修为还想和我比?也不睁眼看看我是谁?”

      白景明瞪大眼睛,盯着涂让,似乎想到什么,抖着身子后退,最后跌在地上。

      涂让冷哼一声,抬手要推开卧室的房门,白景明忽然动了,喃喃道,“不可以,不可以”他飞身跃到涂让身边,涂让抬脚将他踢飞,挥手推开了门。

      白景明咬着牙,黑红的血从嘴中流出,他挣扎这起身,伸手对着涂让的背影,面目狰狞叫声凄厉不可以。

      苏桥扶着晕晕的头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骇人的场面,她抬起的脚缩了回去,还没等她后退,白景明忽的伸手将她挟制,压着苏桥一步一拐地走向卧室,

      灯打开的瞬间,房间里传出“呃呃呃”的渗人叫声,声音来源于房间内的一张病床上,那里躺着一个女孩,白色的连衣裙下是瘦的不成形的身体,各种医疗器材插在她的手腕脖颈,脸色白的透明,她眯着的眼睫毛拼命的抖动,似乎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却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睁不开,涂让从这个女孩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生气,可是她的心脏确实在跳动,缓慢微弱,涂让挑挑眉毛,有点意思。

      床头柜上摆放的一个医用小冰柜引起涂让的注意,他伸手打开,里面是一张符纸,下面压着一支针管,里面有两毫米左右的血液,红得耀眼。

      涂让的耳朵微微一动,修长的手指缓缓伸入到药箱中,

      很快一个颤抖声音响起,“等一等”

      涂让顿住手,回头看到了白景明,他正一手钳制着神志不清的苏桥,一手伸向涂让,满脸的绝望。

      涂让抬眼看一眼苏桥,一种很简单的蛊惑术,不足为道。

      “你离药箱远一点,不然我不会放过她。”白景明恶狠狠地瞪着涂让。

      “你要知道,你的这点法术对我一点用也没有”,涂让漫不经心地伸手指指苏桥,“用她挟制我更没有用,我弹弹手指就能将你打回原形。”

      “为什么针对我,我并没有惹你。”白景明满是不甘。

      “身为妖物,祸乱人间蛊惑人心闹出人命,紧锁魂魄,你想做什么?”

      白景明掐着苏桥的手一僵,这就是差距?为什么他能一眼看穿,而自己是废了多少修行才了解这个方法。

      “身为孤狐,修炼上百年成人型实属不易,你竟然一点也不珍惜?”

      白景明看一眼床上躺着的女人,“我救的人比我杀的人多得多了。”

      “歪理一套,救人本是积善行德,杀人可是在毁掉你自己的道行,邪念一起,万恶丛生。”

      白景明望一眼病床上的人,压回涌上的泪水, “为了就明雨,我甘愿。我知道你,青丘狐,你很有名,你修你的仙,我做我的妖,互不相干。”

      “可是你破坏了规矩,破坏狐族声誉,更何况和鬼王牵连,你可知道未来什么下场?灰飞烟灭也不为过。”

      “你,你怎么知道,明明鬼王答应帮我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蠢货。”涂让一个挥手苏桥已经被夺到了他的怀中。

      白景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大叫着冲过去被涂让一掌拍在地上。

      白景明在地上抽搐着,口中溢出鲜血,这一掌并不厉害,可是对于这一段时间消耗太多内力的白景明来说,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我已经极度忍让了,明明知道她手上的桃花可以救明雨,我都没有动手,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白景明擦掉嘴边的鲜血,怨恨地望向涂让。

      “你要是有本事你动动试试,我会让你万劫不复。‘涂让将苏桥小心翼翼的放到一帮的沙发上,白景明的话对他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白景明冷哼一声,“万劫不复,比得上求救无门的绝望吗?”

      “你求过谁?求救无门,你求过我吗?”

      白景明愣了一秒忽然大笑起来,“何不食肉糜,青丘狐,求你?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那里明白我们底层野狐的挣扎,你以为我有你们先天的条件吗?灵山仙草,高人指点,我们呢,四处躲窜活命,想要争口气要付出多少心血,你知道吗?好不容易熬出头出头,结果同类想杀,奄奄一息,要不是明雨,那里有我的今天,我也攒功德,积善果,可到头来又如何?求你,神仙都不来,你能来?”白景明轻轻的声音里都是无尽的悲哀和愤恨,“求你,如果有用,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模样,也不会山穷水尽无路可走。”

      涂让垂着眼眸,“攒功德积善果,心头血,失魂落魄可醒来,醒来只有短短七天,想要一直清醒就要心头血不断,之后还要继续,你为什么做医生你很清楚。将死之人,你为了给她续命,要用他人心头血,她要是知道会愿意吗?人类,尤其是女人的共情能力不是一般强,让她知晓你这种罪恶,你以为她会永远和你在一起吗?”

      “不愿意也可以,恨我也可以,只要她能活着在我身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白景明掷地有声。

      “要是我救活她的条件是让你去死呢?”涂让微微垂下头,一双长眸中寒光四起,周遭气温猛降,白景明瑟缩着身子,出于恐惧强者的本能被震撼住。

      等他缓过来,咬着牙抖着身子反驳,“你以为我贪生怕死?本就是烂命一条,也挣扎过了,修行也不过如此,不过人生能遇上明雨已将我一切苦楚抵消了,我知足了,这条命,你拿去吧。”白景明抬起头目光贪恋地盯着病床上的人,嘴角微微弯起。

      “好,我可以救,还有一个条件,你要将魂魄归还回来。”

      苏桥在白景明被打倒地上吐血的时候,身上的煞气已经解除,大脑晕晕乎乎,涂让和白景明的对话时远时近,她拼命支起耳朵,可是还是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

      “我没有强迫他们,都是他们愿意的,他们愿意一命换一命的。”

      “你是怕罪孽感吧,”涂让丝毫不留情面。

      “以前的魂魄已经交付出去,现在的在这里束着,”白景明手中升起一个透明的束魂袋。

      涂让接了过去。

      “我可以最后看一眼她吗?”白景明仰着头这时目光里的执拗和倔强全变成了小心翼翼的祈求,他知道青丘狐说到做到。

      涂让没有作声,白景明奋力地挪到病床前,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湿巾,仔细的擦着手指,脸颊,一张又一张。

      最后他将手中的的湿巾全都装到口袋里,涂让这才发现这间病房里,干净的没有任何垃圾,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白景明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明雨的脸颊,半晌后才恋恋不舍的说,“她总是抱怨衣服都晒不干,被子闻不到太阳的味道,我死后把我扔到北方吧,太阳能晒到的地方。”那里有明雨喜欢的阳光的味道。

      “值得吗?”

      “求之不得。”白景明看着明雨笑容越来越大,像阳光一样。

      涂让将束妖袋展开,白景明闭上眼,“最后一个要求,能不能让明雨忘记我的存在。”

      涂让点点头。

      “走之前我想告诉你,要小心,鬼王要出来了。”

      涂让冷漠的收起袋口,“这一次我会让他有去无回。”

      苏桥从昏迷中清醒,房间除了涂让空无一人,她明明记得曾经在病床上看到过一个人,涂让说她记错了,

      “白景明呢?”

      “收了”

      “收了?收收哪里了?”苏桥结巴着上下打量涂让,“难道白景明不是人是那些东西?”

      涂让点点头。

      苏桥有点发冷,那那些死去的人怎么办?

      “魂魄在这里,我会让四毛师傅帮忙超度,”涂让晃了晃手中的束魂袋。

      涂让坦言道,“ 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吧,你们不会查出什么东西的。”

      “一点可能都没有吗?”苏桥不死心。

      涂让点点头。

      随着白景明的消失,诡异的自杀案件再也没有发生过,大量的警力随着新的案件出现不得不逐渐转移重点。

      涂让最近老神出鬼没,苏桥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一下车身后一股阴森萧瑟的冷风爬山肩头,她抖抖肩膀,这几天落枕了?怎么脖子凉飕飕僵乎乎的。

      一回头,苏桥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一个披头散发的厉鬼正伸着手抓向她的脖颈,她下意识地挥手一拍,那缕魂魄似乎被吓到了,瞬间消失,苏桥拍着胸口庆幸劫后余生呀,劫后余生,这鬼东西,有一阵子没出现了怪吓人的。

      看来自己还是要适应,苏桥惋惜地摸摸手掌这桃花算是送不出去了,都怪涂让,苏桥低头盯着手掌,一头撞入某个宽阔的胸膛,坏了,又来了,苏桥一下子跳了老远,正准备抬手,这才发现眼前的是涂让,他正抱着手臂站在巷子中央。

      “你吓死我了,看到了刚才我后面跟着可怕的东西了吗?”苏桥收紧五官凑到涂让身边,心底安抚自己,不要慌,不要慌,不就是比一般男人的胸膛宽阔么?又不是没抱过。

      “看到了。”涂让点头。

      苏桥愤愤道,“看到了你也不出手。”

      “你不是说最近有点想念吗,所以我就没出手。”

      “我什么时候想过,我是,哎呀你不明白,这种纠结的心态。”苏桥摆着手叹气,直男一枚。

      两人走着路回家,苏桥走在涂让身边,胳膊有意设计时不时撞一下涂让的胳膊,每一次挨到,心底总是窃喜一番。

      “明天有时间吗?”苏桥决定加速两人之间的关系,像普通情侣一样逛个街吃个饭,看个电影啥的,

      “有,我们要不要去逛商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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