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三章 战遗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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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就存在着纷争。
——虽然理智上可以理解，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就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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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不容易才从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的干呕之中恢复过来，我努力压制着自己想动手抽罪魁祸首一顿的冲动。
天杀的，这就是所谓的“绝对安全无副作用”的转移方式？！
虽然不知道其他的神祗从星幽界转移到人间界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但是我确定自己对于这种转移方式绝对的反应不良——事实证明，有的时候神经反应太敏锐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里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边缘，最大的一处杉树林。”
宁孙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灰尘，看了看周围道，“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这里的主人似乎对我们蛮戒备的。”
我皱了皱眉，天生的直觉让我不是很习惯这种被不知名的生物从暗中窥视的感觉。
“没办法，这里是自然神的地盘，你总归不能奢望自然神会对信仰神有好印象吧？”
大概是知道我指什么，宁孙耸了耸肩膀，“住在这里的是自然神兽芬巴巴，我以前曾经帮过它，所以可以拿它这里当成中转点。你不属于信仰神，不过毕竟带着阿赖耶的气息，会警戒你也是正常的现象。”
“不过我还是不喜欢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感觉似乎已经恢复了过来，我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接下来有活动么？”
“我准备回乌鲁克那边看看，毕竟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你呢？”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要我去做的话，我想在这里转一转熟悉一下环境——反正我是不打算返回星幽界了。”
我翻了个白眼。
——其实你是不喜欢空间转换的时候那种绝对比“晕车”还夸张的反应吧？
废话了不是，那种难受的感觉一次就够了，我又没有自虐倾向干嘛要反复去尝试！
——反正这种感觉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要忘记你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要经历时空切换的。
那我怎么没反应？
——因为每次承受这种反应的都是我啊！
我该说句同志辛苦了么？
——凸=.=|||
“随便你喽，以这片杉树林为坐标点的话，东南方向就是我在的乌鲁克（Uruk），再过去一点的话就是就是拉尔萨（Larsa）以及之后的乌尔（Ur）；正北方就是温马（Umma），沿河往西就是曾经的苏鲁帕克（Shuruppag），继续往北就是基什（Kish）。”（天音：乌鲁克在幼发拉底河东岸，底格里斯河西岸，对着地图应该能判断出来到底哪条河是幼发拉底河，哪条是底格里斯河了吧？）
宁孙在地上将附近周围的情况大概画了一下给我，“其它的知识我想阿赖耶应该都有灌输给你，不需要我再多嘴了吧？”
“大概的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我怎么找你？”
“我会和芬巴巴打招呼的，要是回来的话你可以在这里等我的。”
耸了耸肩膀，宁孙看着我，“不过，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乌鲁克？卢伽班达（Lugalbanda）应该会蛮欢迎你的。”
“卢伽班达？那是谁？”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名字，我有些疑惑。
“我的丈夫，乌鲁克的恩。”
宁孙的解释让我脚下差点一个趔趄：“宁孙，你应该算是神吧？怎么会……”
身为神祗，怎么会普通人类结合？
星幽界的那群神祗是用来当摆设的么？
“拜托，我又不能算是完全的信仰神。”
又是一个大大的白眼，“而且你该不会以为神就不能和人类在一起么？而且我会和卢伽班达在一起，当初也是纳诺同意的。”
“……”
我的表情此刻大概是一片空白——因为是真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子的表情。
“对了，我还有个儿子哦！”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自己的家人的关系，宁孙的脸上绽放出了一种应该可以名为“幸福”的光芒，“吉尔伽美什（Gilgamesh）很可爱很可爱的，介绍给你认识好不好？”
“免了。我对此不感兴趣。”
摇了摇手，我谢绝了宁孙的好意，“除了你之外，我不想再和别的人扯上关系了。那么……暂时就这样了，等我逛够了就会回这里等你。”
“嗳嗳？恩奇都？”
“那么我走了。”
没有理会宁孙在身后的声音，我转身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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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如同字面意思上的“四处游荡”，在空旷的平原之上顺着底格里斯河一路往北走，凭借着目力判断出远处有村落或者行人的话就远远避开，然后继续漫无目的的继续前进。
——要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
——你想到哪里？
有意义么？
——你就承认，其实你也是想寻找一个答案吧？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在经过了一处应该已经有一定念头的战场遗迹之后，背靠着底格里斯河河畔的一棵矮树上，我半眯着眼睛注视着远处的地平线。
远处，一望无垠的平原在夕阳之下呈现出了仿佛黄金一般的色泽，同时可以看见闪烁着同样光辉的河流蜿蜒着伸展向了地平线之外。
不过这段时间，越往北走就越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在空气之中逐渐开始浓郁的不详。
“真是的，视觉疲劳啊……”
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我对于自己的左眼所能看到，隐隐悬浮在空气中的，像雾又不像雾的浅灰色的朦胧之物已经是彻底的投降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左眼和右眼能见到的东西并不一样，但是在我自己本身想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现在，只能放着不管。
这里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神所恩赐的富饶之地。
是否真的是神所恩赐姑且不提，反正我对所谓的“神”一向都没有好感。
不过，像现在这样安静的站在晚风之中，平心而论也是种绝对的享受——大自然的魅力，是只有在平心静气下才能感受得到的美好。
凝视着地平线上那正在徐徐落下的夕阳，迎面吹拂过来的晚风之中带着的是属于平原气候特有的带着植物香气的干燥。
赤红色的夕阳，金灿色的余晖。金与红的搭配是如此的和谐——真的，让人有一种异样的怀念感觉。
——因为曾经……在哪里见到过相似，让人记忆深刻的搭配吧？
应该是……
——那会是什么？
记不得了。
“啧，真是的……”
抬起了手，覆盖上因为长时间注视着夕阳而隐隐酸涩的双眼，“最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得蛮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
掌心之中，为什么会有接触到了液体的感觉？
这个答案连我自己无从知晓。
、
“嗡……嗡……”
晚风带来了远处的城镇之中，宣告着一天繁忙时刻已经结束，可以回家休憩的神殿的钟声。
白昼将尽，夜幕即将到来。
大片殷红染红了整个天空还有眼前一切的景物，金红的色泽给人一种美到了妖异的，让人移不开眼的感觉——将隐藏于夜幕之中的那不为人道的那些东西的活动，尽数遮掩了起来。
“逢魔时刻”么？
缓缓勾起了唇角，我对于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词并不是太疑惑——因为这次词，和此刻的情况，异常的应对。
通常这种时候，都是那些阴暗的事物出来蛊惑人心的大好时机。
在污染逐渐浓重的这里，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子的妖魔呢？
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伴随着人类的气息逐渐靠近了我所栖身的地方。
“谁？”
因为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敌意，所以我也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只是转过头看向了声音的来处。
“请问……”
带着点试探的声音，音色却是如同流水般的清凉，“您是……神么？”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孩子，穿着款式简单但是做工还算优秀的宽松衣袍，有着一头漂亮的棕蜜色直短发，注视着我的双眼是非常漂亮的苍冰色。
虽然看起来尚且年幼，但是却也可以判断出来，眼前这个孩子若是长大，一定会是个美人。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神？”
调整了一个姿势，让自己靠得更加舒适，我勾起了唇角微笑道。
对于小孩子，我向来都会比对大人多一些耐心。
——虽然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小孩子要比大人容易相处，不过那并不是重点吧？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是一样，你其实是幼齿控吧？
去你的该死的幼齿控！我是正常人啊掀桌！
——明明就是……表否认了！
凸=.=|||
从和自己的相互吐槽中回过神来之后，就有些好笑的看着那双注视着我灿灿生辉的苍冰色双眼，因为我的回答而黯淡了下来。
“那只是我的希望……”
虽然神色有些失望，不过看起来他还是个蛮有礼貌的小孩子，“抱歉，打扰到您了。”
“那么，可以回答我么？”
枕着自己的手靠在树上，我侧头看着他，“为什么你会希望我是神？”
“神都是无所不能的……”
大概是没有感觉到我有恶意，小男孩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也做了下来，“如果是神的话，一定……可以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这里？”
因为他的话，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不会是和家里闹矛盾所以决定离家出走了吧？”
“……”
小男孩沉默了下来，好半天之后才闷闷地开口道，“不是的。”
“那怎么会想到要离开？”
“反正我的出生，从一开始就不被期待。”
将小小的身体蜷缩了起来，小男孩低声道，“从出生起就被无视，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像我这样的人竟然还有用处……哈……”
“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于小男孩的话，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其实你是因为太过无聊了，所以才会对这种有得没得的事情开始好奇吧？
这种事情，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明明就是事实。
“您……不是基什的人吧？”
听到了我的问题，小男孩抬起头看向我。
“的确不是。”
我耸了耸肩膀，“这有问题么？”
“不，没有。”
小男孩摇了摇头，重新低下了头，“毕竟基什和乌鲁克的战争早就已经结束了……”
“按照你的这种说法，你是基什的人？”
基什和乌鲁克之间的战争，我倒是听到宁孙提起过，最后的结果是以乌鲁克的胜利作为终结。
而与此相对应的，就是所谓的“王权”的转移。
不过当当初战争发生的原因宁孙倒是没有提到过，现在想起来，大概不外乎是为了所谓的“信仰”又或者是利益吧？
“我不知道。”
对于我的疑问，小男孩却是露出了一丝很怪异的笑容，“我应该算是基什的人，但是……很快，我就要去乌鲁克了，代替我的哥哥。”
“乌鲁克？你哥哥”
我无语望天——好吧，我和这个世界真得不兼容——最后只能试图岔开话题，“话说回来，你叫什么名字？”
“……”
不过回应我的，却是小男孩长久的沉默。
“嗯，你的名字……不能说么？”
我奇怪于他的反应。
“因为……我没有名字啊……”
“呃？”
真得假的？不管怎么看都已经6、7岁了的孩子会没有名字？！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第三章 战遗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