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五十六章 命之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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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要经历开心的，不开心的，无奈的甚至遗憾的选择。
——唯一能做的，只有……“永不言悔”！
、
迟疑只是片刻——或者该说是瞬间的事情。
因为，已经有人帮我下了决断。
{优。}
“吉……吉尔？！”
我有了瞬间的错愕，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通过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特殊联系方式，联络到我的。
{你有能力破坏掉这个东西？}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却是完全笃定的语气。
“是的，如果说封印的话，我……应该是有办法的。”
犹豫了一下之后，我咬着牙说出了实情，“但是，单凭我现在的魔力量，不足……”
{也就是要从本王这里抽调魔力是么？哼哼，本王的力量可不是白被借用的。}
虽然很想回一句“你当我想借用你的魔力么”，不过还是硬忍了下来。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我和吉尔彼此都清楚知道这一点。
像“即使消失也无所谓么？”这种话，根本连问都不必问——因为吉尔的回答绝对只有一个。
{听好了，优，这个天下是属于本王的东西。未经本王许可的肆意杀戮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不急不缓的腔调带着他一贯的从容和漫不经心，几乎让人无从想象他此刻的处境。
“吉尔，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仁慈了？！”
{背负人民所犯下的错误，予以纠正，然后对此施以惩罚让其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才是‘王’的职责所在。}
“……”
我默了一下，“吉尔……虽然我很不想说，但是能否告诉我，你是不是被黑泥冲昏头了？”
{……}
那头也沉默了一下，{恩奇都！}
啊啊，虽然知道不是时候，但是还是请允许我先感叹一下，真是好怀念的腔调和称呼……
“开个玩笑罢了。那么……”
微微闭了下眼，再度睁开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决定，“吉尔伽美什，我的恩，你的命令是？”
{摧毁封印圣杯的一切。}
“汝意既吾求。”
合上了双手，将那个菱形的挂坠夹在了中间，因为不太清楚正确的启动方式，但是我直觉启动这个东西应该是需要充足的魔力才对。
同调，Trace.On。
回溯，Turn.Back。
引流，Drainage。
身体中的魔术回路开始了细微的调整，从而衔接上了另外一个人的魔术回路。
几乎就在瞬间，自魔术回路的另外一端，逆流出了庞大到让人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魔力流。
……
虽然知道拥有三分之二神血统的吉尔本身就是很变态的存在，但是这样的魔力量……绝对已经超过了C这个阶段了吧？！
就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一股让人感觉发寒的恶念就伴随着魔力流冲入了脑海。
暴食、色欲、强欲、忧郁、愤怒、怠惰、虚伪、傲慢、嫉妒……
反叛罪、恐吓罪、强奸罪、毁弃罪、七宗罪、胁迫罪、盗窃罪、逃亡罪、诬告罪、放火罪、侮辱罪、不敬罪、离间罪、诱拐罪、行贿罪、堕胎罪、参与自杀罪、赌博罪、尸体遗弃罪、聚众闹事罪、遗弃罪、伪证罪、私藏赃物罪、绑架罪、暴行罪，所有罪行应该悉数判决死罪极刑拒绝并否定所有憎恨杀杀杀绝不允许杀杀杀绝不认同杀杀杀！
大量的恶念冲击着神经，差点让我控制不住输入挂坠中的力量。
该死的，怎么还没有启动的迹象！
发现手中的挂坠开始闪烁起了炫目的七色光芒却没有任何波动传递而出之后，我开始有些焦躁了起来。
可恶！快点启动啊！
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不然会怎么样？
事实上，我清楚，就算我无法启动这个挂坠，这个世界依旧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但是这样的话，却没有达成吉尔伽美什的要求。
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才是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努力在恶念的侵蚀中保持着理智，持续着对挂坠灌输入魔力，不过这份理智，却在越趋于狂暴化的恶念冲击中，摇摇欲坠。
为得到利益而犯罪，为了得到自我而犯罪，为得到爱而犯罪，为了德行而犯罪，窃盗罪、横领罪、诈欺罪、隐蔽罪、杀人罪、财务犯罪、犯罪犯罪犯罪，因为私怨而攻击脏脏脏脏脏！拒绝！否定！憎恨！杀！杀！杀！绝不允许！杀！杀！杀！绝不认同！杀！杀！杀！
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裂了开来。
关于什么记忆的碎片，在庞大的恶念冲击之中，隐隐浮现……
一头白发吊儿郎当自称“赵·优”的枪之英灵。
容貌俊秀家事万能剑术出众的骑之英灵。
否定自己，为了扭曲因果而自未来出来的弓之英灵。
为了国家付出了一起最后却连自己的存在也要抹杀的剑之英灵。
隐居在郊区冬之城堡的雪之精灵一样的纯白色少女。
以背叛为名，却为了保护自己的Master以自身为盾的魔术师英灵。
狂乱暴走的黑色淤泥，充满绝望的黑色洞穴。
闪烁着光辉的“贤者之石”。
还有……
为了救人而被黑洞吞噬的，金色的身影！！！！
……
【只要作为交换而许愿，就可以得到实现？】
【只要汝支付的起交换之代价。】
【那么，即使是……想再见到“他”的愿望，也可以实现么？】
【……汝之愿乃二而非一。若想达成，则需支付『记忆』作为交换的代价，可否？】
【哈？竟然只是以我的『记忆』作为代价么？还真是廉价……】
【契约内容是否确定？】
【确定。】
【就此，契约·成立！】
“哈……哈……”
若不是还要保持着对挂坠魔力的灌输，我想我此刻一定会跪地苦笑吧？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虽然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失去的记忆到底会是关于什么方面的，但是我却完全没有想过，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状况……
“该死的！赶快给我启动啊！混账！”
突然敏锐的感觉到了传递而来的魔力流的减小，和吉尔伽美什之间的联系也开始趋于模糊，我咬住了牙，孤注一掷的将全身的魔力调集起来，完全的灌入了进去。
“可恶！再不启动，我真得会砸了你！”
“嗡……”
仿佛是呼应着我的威胁一样，手中的挂坠在猛然一黯之后，立刻爆出了比之前要耀眼上许多的光芒，然后脱离了我的掌握，缓缓漂浮到了半空之中。
？！
什么……
还没等我惊讶过来，原本还悬挂于半空中的黑洞，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一样，黑色的诅咒之泥宣泄的更急更快，汹涌的黑色浪潮瞬间就向着我的这个方向卷了过来。
可恶……
到最后，还是……无法完成么？！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股柔和的魔力波动扫了我的身体，然后我错愕的发现，四周一切的东西，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停止的动作。
这是……
我愣愣的看着另一个我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异色的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现在，是在懊恼什么？
我没能……完成他的要求。
——为什么对于他的要求如此的不遗余力？因为你认为自己欠了吉尔伽美什一条命？
不是一次，是两次。身为人类时候的一次，身为英灵又是一次。
——你在古苏美的时候，不也是救过他的么？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好吧，就当不一样好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封印……失败了么？
——不能算是成功，但是也不能算是失败。
喂喂！这话到底该怎么理解？！
——你成功的启动了被施加了封印的初始碎晶，但是却在启动的同时被黑泥吞噬掉了，初始碎晶失去了意识的引导，力量没有办法释放。
啧！那现在该怎么办？
——凉拌！
=.=|||我是在和你说正经的啊掀桌！
——啊呀呀，这种黑线表情真是好久都没看到了，蛮怀念的……
我可以揍你么我可以揍你吧我一定能够揍你！
——随你喜欢喽，不过万一揍了我，小心我忘记掉一些不该忘记的事情。
你不经许可住我身体里那么多年我还没像你要房租你反倒威胁起我来了掀桌！优里你这个家伙绝对是绝对的有异性没人性啊口胡！
——哇嘞，当我愿意住你身体里么？还有，什么叫做“有异性没人性”？！
你不是就要你的“小安”，决定抛弃我了么？
——喂喂！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哦！我和小安只是谈的来的朋友罢了。
是哦是哦……只听说过为朋友两肋插刀，为爱人插朋友两刀。现在你绝对是为小安□□这个从小和你青梅竹马过来的朋友两刀……很简单的推论不是么？
——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推论啊掀桌！再和我啰唆信不信我不管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还不行么？你有什么办法？
——初始碎晶由我来启动，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在黑泥之中保住你的意识防止被侵蚀就好了。因为我要用全部精力去地哦那个初始碎晶，所以没办法顾虑到你，你要自求多福了。
之后会怎么样？还有……吉尔呢？
——放心好了，他还没被吞，等下我会让小安送他和你会合。只要你们的意识能挺过黑泥的侵蚀到我封印掉圣杯和其根源，那么就没事了。
这样么？我知道了。不过……
——你还有什么疑问？
你和安哥拉·纽曼……会怎么样？
——反正最差的结果不过是维持现状罢了。
……
——好了，就这样了，你自己坚持住。
啊？！
没等我反应过来，声音就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仿佛隔了一层薄膜一样的，隐隐约约的灼热和寒冷的感觉。
之前所感应到的恶念反而没有了。
是“她”的功劳吧？不是说了没空顾虑我么？怎么还做这么多余的事情……
啧，我可不会感激她。
不过没关系，只要吉尔没事就好了，只要他没事就好了……
这样想着，我安静的等待着和吉尔伽美什的会合。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了周身的压力猛然一轻，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唔……该死的，到底怎……呃？”
身体接触到了地面所产生的疼痛感让我恍惚了一下，随后猛的清醒了过来，环视着四周。
天上的空洞已经消失，连带着地上的黑泥也全部不见了。
只是之前黑泥肆虐所造成的影响并未消除，夜空被盛大的红莲之火渲染，地面无休止地上演着死亡的宴会。
充斥于鼻翼之中的，是燃烧着人类脂肪的气味，而熊熊的烈焰就在不远的地方燃烧着，仿佛在炙烤着天空。
和记忆之中，幼年时期的场景，完美的重叠在了一起。
不对！
环视着四周，却找不到我所期盼见到的那个金色的身影，我一瞬间只觉得心绪很乱。
到底……这到底是……
——不用怀疑，这个地方的“圣杯”，已经被我彻底的摧毁，封印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脑海中，同时，一个淡淡的虚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拥有身体……还有，吉尔呢！”
我想扯住她的衣服好好的追问一下，可是，手却穿过了她的影像，连带起了一片不稳定的波动。
——你没有被黑泥同化，所以被它当成“杂质”结晶化后析出，所以才拥有了实体。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
异色的双眼看着我，然后弯起。
——他，早在你第二次被卷入黑泥的时候，就因为力量耗尽而被送回英灵王座了。
“什……”
声音瞬间哽住了，我只能愤怒的瞪着眼前的人影。
——没错，我是骗了你。不过……我想我该提醒你一句，我摧毁封印的，只是“这里”的圣杯罢了。
“……”
隐约有把握住了她的意思，但是我却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要忘记，所有的魔术发展都是逆向的，现代的这个“圣杯”战争，在古代都有原型还有相关的记叙资料。只要有那些资料，即使摧毁了这里的这个圣杯，以后……还是会有人会做出第三个，第四个圣杯。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打断了她的话。
——你忘记了么？吉尔伽美什给你下达的命令。
【摧毁封印圣杯的一切。】
这点我自然不会忘记。
等等……“圣杯”的一切？！
“他的意思……难道是……”
——你的任务尚未完成，不是么？
大概是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她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帮你获得实体？
“可恶！连这点都考虑到了么？”
按住了太阳穴，我喃喃道。
——啊，差点忘记了，吉尔伽美什在消失前，要我传给你一句话。
“什么话？”
我看着形象已经越来越淡的，她的影子，追问道。
——“本王在英灵王座等你凯旋。”
说完这话之后，最后的一点影子就消失在了风中。
只剩下我一个人。
“真是的！到最后还这么任性。吉尔，我果然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放下了覆盖在眼上的手，我闭上了，终于将眼中的湿润强压了下去。
不能哭，因为现在并不是可以哭泣的时候。
因为，我承诺过的事情尚未完成。
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多，也不会贪心。
可是现在连这最微末的祈愿，都已经被破坏。
不过，没有关系的。
即使不能在你的身侧，只要你承认我的存在，就已足够。
所以，你的命令和愿望，我都会帮你完成。
在遥远的英灵王座，我心与你同在。
这是我的命运与选择，永不言悔。
作者有话说
第194章 第五十六章 命之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