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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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跑姿势做得更标准一些！”
重新测试开始前，林启明亲自回到起跑线，给学生们做专业的演示，他这次教学非常认真，完全按照标准运动员的标准来向学生们做展示。
“行了，一组一组重新来。”
林启明并没有因为大家已经跑过一轮而放松对大家的要求，他郑重说道：“你们的体育成绩不会直接体现到你们高考的分数当中，但是你们的拼搏精神会直接影响到你们的高考发挥，甚至是你们的将来。”
他看着操场上的学生们，“你们的文化课老师，平时对你们的要求都很严格，从这一节课开始，我也会对你们从严要求，只要是我的课，除非身体不舒服，别的时间里别让我看到你们偷溜去小卖部买东西吃，或者回教室。”
说完，林启明往终点的方向走回去。
这下，再也没有哪个学生怀疑林启明再会心慈手软了，不管自己现在怎么累，都不敢有丝毫的松懈，重新站到起跑线上，每一个学生都比上一次要更加专注，仿佛他们现在站在了校运会的赛场上。
“你前半段跑得还不错，为什么后半段就使不上劲了？！”
“你起跑时比别人慢了几毫秒，你的注意力去哪里了？场外有什么那么让你着迷的吗？！”
“在你们这个可以尽情奔跑的年纪，你们有什么理由不跑得更快一些？！”林启明一遍又一遍地训话，“等再也跑不了的时候，再来后悔吗？！”
于杭站在起跑线前，他蹲下身子，双手撑着地面，明明是冬天，他却觉得这片大地格外的炙热。
哨声响起，于杭冲了出去。当头是一轮太阳，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分外明亮。林启明说的话，正中于杭的神经。
这是他们最好的年纪，他们没有理由浪费任何一点机会，他们完全可以在每一个方面都争取做到最好。
在林启明的注视下，于杭跑过了终点。这次林启明没说什么，默默地记录着于杭跑出的成绩，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于杭走过来，问：“跟上次比怎么样？”
林启明没抬头，“有点进步，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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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姚一直站在场外看着，如此执着认真的林启明，她是头一次见到。待下课铃声响起后，学生们陆续散开了，操场上只剩下林启明一人时，她走了过去。
“林老师。”
林启明原本正在看学生们的测试成绩，听到舒姚的声音，他抬起头：“舒老师，你怎么来了？”
舒姚含笑：“我一直在场外看你们上课。”
“是吗？”林启明尴尬一笑，“抱歉啊，我完全没注意到。”
“那是因为你上课时太投入了。”
林启明顿了片刻，说：“刚才我可能太严厉了些。”
他自己也察觉到了，他看到不少学生上体育课等同于放假，觉得他们是在浪费时间，所以有些来气，于是接着说：“把他们当成选手在训了，以前我在队里，每天的节奏差不多都这样。”
舒姚摇了摇头：“没事的，你也是为了他们好，有时候让他们把神经崩得紧一些，不至于让他们太松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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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姚本来也有事情想找林启明说，她原本打算通过电话跟林启明说的，这会儿遇上了，她干脆多约了一顿饭：“林老师今晚有空么？我想邀请你去我那儿吃晚饭，前几天你送了我那么多菜，我还没正式答谢你呢。”
一跟舒姚说话，林启明那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了，他回答：“没问题，放学后我去找你吧。”
“嗯，到时见。”
两人约好时间后，舒姚转身走了。操场上又来了些下节课要上体育课的学生，喧哗声在这个偌大校园的课间里，永远是不会缺席的。
林启明一直站在原处，看着舒姚慢慢走远的身影，她就像一阵风，带着点远处草原上的芬芳，吹过时让人倍感舒适，却也让人有些无法琢磨，抓不住，只能一直去追随着，眺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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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在林启明家，两人吃的是冬日火锅，舒姚以前自己在深圳工作，为了节约生活成本，时常自己在家做饭，所以她会炒一些菜，跟林启明分开后，她就到附近的菜市买了点食材，打算给林启明做几个拿手菜。
林启明的饭量有多惊人，上次两人吃火锅时舒姚是见识过的，当她走进公用厨房煮了一锅饭后，有个女老师看到，随口问了句：“舒老师，你今晚请了好几个人来吃饭啊？”
舒姚见识过校园里流言蜚语的厉害，于是没有否认，点头道：“嗯，跟其他几个老师一起的，莫老师，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我已经做好饭了，下次吧，谢了啊。”
等林启明来到时，菜已经都做好了。他看了眼饭桌，没看到有酒，也没多想，问了句：“舒老师，今晚不喝酒了啊？”
舒姚比他敏感得多，一提到吃饭喝酒，她便想起了那晚，赶忙起身：“你要是想喝，我就到厨房里给你拿一些。”
林启明从舒姚的反应中慢慢察觉过来了，脸微红，“那就别喝了。”
“嗯，”舒姚点头，脚步有点匆忙地走出了房间，“我去把饭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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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酒精的催化，两人一开始吃饭时均闷着没怎么说话，舒姚是主人，先找了点话题。
“林老师，你怀念当运动员的时期么？”
林启明停下筷子，笑道：“怎么问起这个了？”
“我看你今天上课，恍惚觉得你像一名专业的运动员教练。”
林启明又笑了笑，把自己曾经有机会留队当助教的事情告诉了舒姚。
“留在省队多好啊，”舒姚不解，“你当初怎么没留下？”
“当体育老师也好啊，不仅有寒暑假，而且教学压力也不大，”林启明笑容变淡了一些，又说，“在省队里待的时间长了，我也想换个环境。”
“是吗？”舒姚观察着林启明的表情，觉得对方说的不是真话，又问，“那后来呢，省队有再联系过你么？”
“有，”林启明点头，“我的教练给我打过很多次电话，而且我刚来这里的头一年，他还亲自跑过来劝过我。”
“你后悔过么？想着再回去过么？”
被舒姚这么一问，林启明几乎快笑不出来了，一会儿后，他才点了点头：“有想过回去。”
“是忘不了以前的那些日子吧？”
“嗯，”林启明沉思，“的确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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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明在省队里当专业运动员的那些年，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每天都要训练，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自己的成绩，他不仅要跟别人比赛，还要跟自己比。在他眼前展开的那条跑道，他似乎永远也望不到尽头。
以为从那里离开后，自己就能把它的一切全部放下了，可时间越久，他越发感到自己思念得厉害。
对一些事的感情一旦刻入了自己的生命里，那就是深入骨髓一般，又或者似随着血液流淌全身，只有自己生命终结了，才能够把它忘却和放下。
林启明对于自己运动生涯的感情，就是这样。
林启明失笑：“哎，好几年以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
舒姚看着林启明，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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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完后，舒姚到厨房里把买好的苹果洗干净，端来房间里，林启明没有立刻离开，他正在看电视里的体育新闻。
舒姚把自己的另一件事跟林启明说：“这个学期学校有校庆，学校已经在统计我们女老师的节目了，我报了名。”
林启明好奇：“你报了什么？”
“独舞，我喜欢一个人跳，”舒姚笑笑，“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训练室的事情，之前你借给我那间用来给于杭他们辅导的舞蹈室，恐怕这阵子不好再单独占用了，会有别的老师也要用到的吧？”
林启明点头：“估计是，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们再找一间空着的教室的。”
“好的，谢谢了，”舒姚说，“你们男老师报了什么节目？”
林启明深吸了一口气，说：“据我说知的，有人报了唱歌，有人报了诗朗诵，跳舞的好像没有。”
“那你呢？”
林启明忍俊不禁：“我报了相声。”
“啊？”舒姚挺意外。
“石磊没经过我同意，直接把我名字报上去的。”
话题很轻松，两人开始从校庆节目，一直聊到了建校历史，再下来就是那些学校里有名的人物和有名的事情，还有当年自己的同学。舒姚是在这所高中毕业的，而林启明不是，林启明读的是体校，他没毕业就直接被省队选中了，他聊了聊自己的事情，还有些别的同学的。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让他两意识到时间的，是晚自习最后一节课下课的铃声。
“我该走了，”林启明意犹未尽，每次跟舒姚在一起，他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不想分开，他起身，对舒姚说，“很晚了，舒老师你早点洗漱休息吧。”
“好。”
舒姚也还没有想让林启明离开，她并不急着休息，在这所学校里，林启明是跟她走得最近的老师，除去他两之间发生过的肌肤之亲的事情不说，林启明也是她最想接近的那个人，能跟他轻松自如地攀谈，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只是对方提出要走，她也只好答应。
林启明挪了一步，目光便落到了房间角落里的衣柜上，那衣柜的门没有关严，他能看到里面挂着的是舒姚经常穿的衣服，有一些是她跳舞时爱穿的，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格外动人，他还看到了她穿在更里面的内衣，有白色，也有粉色，他记得那晚上她穿的是哪件，即便那晚上他们都太急促，他还是一眼把它认了出来。
看到那些，他的胸口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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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师。”
林启明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转过来，低下头看着舒姚。此刻舒姚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毛衣，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在他的眼中充满了诱惑力。
他的双手再次扶到她纤细的腰间，然后头往下一低，他的唇凑上了她的。
那一晚上发生过什么，他们两个就算这些天没明说，也不可能忘怀。舒姚的胳膊自觉地抱住了林启明，他的肩和胸膛都很宽，她抱着的时候觉得世间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一个布娃娃。
她好像也很久没买过布娃娃了，那是她很小时候才有的记忆了。
现在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女人，一个美艳动人的，充满魅力的女人。她不再需要布娃娃。相比之下，一个成熟的男人更加具有吸引力。
很快的，她不会再把林启明跟一个布娃娃联系在一起了，因为他像一头猎豹，非洲大草原上奔驰的猎豹，它们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风驰电掣，闪着金色的光，那是经过风吹和雨淋历练出来的躯体，就像林启明那样。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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