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黄河》北山漠

16、016

　　林启明很纠结，要不要给舒姚打个电话，白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是不是该劝慰一下对方。

　　“你是看电视还是看手机？”

　　宿舍里，林启明躺床上，于杭躺沙发，两人在看篮球赛。于杭发现林启明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电视机，于是问了一句。

　　林启明没回答，只是放下手机，可过不了多久，又看回了手机，舒姚的手机号码刻在屏幕上已经十来分钟了。

　　于杭笑了：“真想打给舒老师就趁早吧，九点多了，要出去还来得及。”

　　林启明一窘，只得把手机再次放一边，“你看不看球？不看的话就给我回教室自习去。”

　　于杭期中考英语进步很大，所以林启明勉强答应他今晚看球赛，可这小子不老实，总挤兑自己，林启明心里暗暗在叫骂。

　　于杭嗤笑一声从沙发上起身，说：“不看了，没意思，火箭这次准赢，没悬念。”

　　等他踱步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补充了一句：“我要是不走的话，你不得把手机屏幕看穿了啊？啊？老林，我量你没那个胆给舒老师打过去吧？”

　　“你！”

　　林启明气得从床上蹦起来，刚要追，于杭早就哈哈大笑跑掉了。

　　**

　　阿伟想问明白舒姚跟Jackie聊了什么，舒姚不愿讲，又想问清楚她为什么那么开心，对于学校里发生的事，她也不多说，阿伟急得挠头。

　　舒姚跟他相处，一贯如此，阿伟性子急，做什么都冲动，经常不经过大脑，舒姚对他这点拿捏得好好的，能不多说绝不多嘴，免得他惹出什么事端来。

　　问不出来，阿伟最终丧着脸回舞台上去了，还故意放了首黑猫警长的主题曲，把酒吧里跳舞的人都逗乐了。

　　舒姚也觉得好笑，她把酒杯里的酒饮尽，刚要去舞池里跳舞，就看到了林启明发来的消息。

　　林启明：“舒老师，在宿舍里休息吗？”

　　舒姚挑了挑眉，回复：“不是，我在酒吧。”

　　林启明不用细问就知道她是在“风月”，于是回复：“一个人？”

　　“嗯。”

　　没等林启明想好怎么回复，舒姚又发来：“你在做什么？要不要来喝几杯？”

　　**

　　林启明出现在“风月”门口，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一收到舒姚的召唤，他立刻打车赶来。

　　将近晚上十点钟了，还有很多人跟他一样是刚刚来到的，其中有不少人刚下的夜班，不敢耽误分秒直接过来了，一想到自己下了班就摆在床上发呆，纠结，林启明有点懊恼自己在浪费青春。

　　走进去后，林启明扫视了一圈，酒吧里灯光五颜六色，还有点偏暗，想找人比较麻烦。

　　不过很快他就看到有个人朝着他挥手，走过去，正是舒姚。

　　**

　　林启明在人群中很好认，因为他个头高，舒姚盯着入口的方向，一眼就能把他找出来。

　　今晚林启明又是穿的一身运动装，于是舒姚问道：“林老师，怎么不穿休闲装了呢？”

　　林启明不可能回答说自己没来得及买，只好哈哈敷衍一句：“走的急，没换衣服。”

　　林启明看到舒姚穿的连衣裙了，把她身材的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她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觉得身子有些发热，于是把上身的皮草披肩脱掉了，露出雪白的肩，在酒吧的灯光照耀下，白得发亮。

　　舒姚单手托着头，侧身对着林启明，有一股慵懒美，她回到：“我其实挺好奇的，林老师你这样的身材要是穿正装，会不会很好看？”

　　林启明两眼一睁，他吃惊于舒姚对他提出这样的问题，见他不回答，舒姚笑了笑，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让他坐下，然后又让Jackie给他两各调一杯酒。

　　**

　　如果是阿伟，就不会对舒姚问出这样的问题感到惊讶了，他和她认识了那么多年，知道她绝非“善类”，当然，她也不会问阿伟这种问题，因为阿伟那痞子一般的气质，穿什么都一个鸟样。

　　林启明坐下，喝了口酒后才一本严肃地回答：“我有一套西装，是当初面试的时候买的，只穿过一次，后来就没穿过了。”

　　舒姚看了看认真的林启明，不禁又笑了，她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对方如此当真，于是起了点坏心眼，继续逼问：“那你什么时候穿给我看看？”

　　林启明再退一步，转开头：“有机会吧。”

　　“好，”舒姚用纤细的手指敲了敲酒杯，继续问，“那林老师，你会不会跳舞？”

　　林启明有点紧张：“我不会。”

　　舒姚举起自己的酒杯，又端起林启明的，递给他，碰了一下，接着说：“干了它。”

　　待林启明一口喝完，就听到舒姚说：“喝了酒壮了胆，跟我去舞池里，我教你。”

　　他有点窒息。

　　**

　　林启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舞池里的，他只记得舒姚主动牵起他的手，把他带了进去。

　　舒姚的手有些温暖，触碰到他掌心的那一刻，他冒汗了，挺搞笑的。

　　跟舒姚面对面地站在舞池里，他更加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周围的人很多，都在尽情地舞动着，呐喊着，声音合着酒吧的音乐，几欲震耳欲聋。

　　他低下头，看到舒姚抬起头对他说话，他听不清，问了句：“你说什么？”

　　舒姚的双唇还在煽动，他依然听不清，再接着，舒姚笑了笑，踮起脚来，他条件反射地弯下腰，舒姚的声音便萦绕在他的耳畔。

　　她说：“没什么固定的舞步，你只需要跟着音乐和自己的感觉随便跳就行了！”

　　他回答：“哦，好的！”

　　真的是这样吗？林启明还是有点发懵。

　　**

　　舒姚说完后，开始跳舞，她看到林启明还愣在原地，就主动迎了上去。

　　她的身体主动地靠近了他的，挨得很近很近，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还有她的气息。

　　她的舞姿有些性感，有些妩媚，又有些大胆而挑衅，让他失了些方寸。

　　再然后，他跟着她的舞姿一起动了起来。

　　跳舞是个非常随性的行为，何时何地，身边是何人，都可以。就像她说的那样，跟着感觉走，想怎么跳都行，不必去在意舞蹈技巧这一类东西。就在她的引领下，林启明有生以来第一次跳起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