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三部曲》易水莲花

4、第 4 章

　　这感觉并不好。被强迫，和一个男性，还是自己的同学，口口口口口口，很难说清前者还是后者更叫人作呕。
　　狮子被逼到木板马戏台上，被人用鞭子和火强迫着蹦跳，取悦观众，掌声像碎玻璃一样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而现在这里是安静的，寂静像月亮一样在银辉中浮动。莫德尔也是安静的，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胡贝终于弯下腰，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或许我应该吻他一下。他不安地想着，扭动了一下身子，然后这个念头像水泡一样飞快地破开消失了。他今天经历了一生中最多的嘲笑，不希望再增添一次了。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是线条简洁的，流畅结实的。如果不是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胡贝觉得自己会愿意抱住他安慰一下。但是现在，他只能选择像其他人一样，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幼兽的喉头轻轻颤动，发出咪呜咪呜的呜咽。它摆动着虚弱的爪子，试图挣脱出来。
　　幼狮知道自己该表现出高贵的怜悯，但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它咬住了幼兽的脖颈，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血液跟着沸腾，甚至有了焦干的危险，仿佛再过一会儿就会变成黑色的灰烬，片片翻飞。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他的呼吸口口口口口口。
　　“嗯……”
　　口口口口口口，薄而利地轻轻刮搔着他的耳膜。莫德尔的身体和他一样，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胡贝不敢让自己太过激动，生怕轻微的动作口口口口口口。他口口口口口口，像带着甜香味儿的晚风爱抚着含苞欲放的玫瑰，临走时忍不住咬上一小口，让一片嫩红的花瓣扑簌簌地落在水面上。
　　那些男人是不可能如此温柔地对待一个玩偶的。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它习惯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等待下一个。多半这个时间不会太久，几乎是一个接一个的。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那滋味时常叫人当场吐出来。当然最好不要，他不是没有吐过，结局不过是胃部挨上几拳，让他吐出更多的东西，包括前一天的早餐。
　　饿肚子和疼痛说不清哪个感觉更糟糕些。这个过程中他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但很快痛楚就会让它枯萎下去。
　　现在胡贝却叫他害怕起来，他的动作过于温情脉脉，以至于不知道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就叫它炸开了全身的绒毛，险些蹦跳起来。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所幸一切很快回到正轨，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他们走上前去，拍拍胡贝的肩，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他感觉自己的发丝里飘荡过一股酸味，像金盏花的味道。
　　但是至少这样就正常了。
　　胡贝同样闻到了金盏花的味道。榆花催发幻想，冬青唤起嫉妒，金盏花酿出亢奋。脚下的土地似乎旋转起来，疯狂地扭曲，只有造物主寂静无声地，高高在上地注视着这一切。
　　至于他表达的是蔑视，还是护佑，胡贝已经顾不得细想了。他的胸腔深处震动着，渴望发出粗重的叫喊，眼睛里闪烁着灼灼的火光，舌尖不自觉地舔过犬齿，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幼狮在懵懂中学会了口口口口口口，它口口口口口口伸缩着舌头，恨不得狼吞虎咽地把身下的猎物囫囵咽下去。幼兽显然已经精疲力尽，连一声咪呜的□□都发不出来。它试图蜷缩起身子，但幼狮却要叼住它的后颈。按照猎食的习惯，它要把幼兽拖到自己的领地里，再考虑要不要咬开它温热跳动的咽喉。
　　罪恶的愉悦从来像禁果一样甜美多汁，放在唇边咬下一口，甘美的汁水落肚的同时，嘴唇上像被炭火烙出了深深的烙印。血液随之变成翻滚的水银，涨满了心脏，顺着动脉越流越快，越淌越热。
　　一阵颤抖传遍全身，经脉在战栗中暴突。神经向某一点中间汇结，拧成小小的一团，越抽越紧……
　　忽然，他打了个激灵。神经舒展开来，脚底仿佛被钻了个洞，凉丝丝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朝里面涌入。如果没有这么多碍事的人，幼狮想抱住怀里的猎物，和它一起在地板上打滚、扭动、摩擦，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像所有猫科动物口口口口口口那样撕咬挑衅，毕竟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看着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最终落在地面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胡贝陡然升起怅然若失的迷茫，他终于和这些人混为一谈，坠入了残酷的黑色世界中。
　　而成人的社会里容不得犹豫的踟蹰和柔软的心肠。他被人挤到一边，踉跄着退到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其他人占据了他刚才的位置。
　　胡贝觉得自己不该盯着这幅口口口口口口的画面看下去。当他脱离画框，从局内人变成局外人时，羞耻之心和破碎的尊严便又重回这副躯体。
　　他把头偏到一边，可若有似无的细弱口口口口口口像百合花那长长伸出的蕊，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他的耳膜，扑簌簌落下一层细密的花粉，勾引他把视线转过去。他只好瞪着地上那枚在众人的皮鞋间可怜躲闪的单片眼镜，看得眼睛生疼，在心中默背它的每一个细节。
　　时间在这间小屋里古怪地凝滞着，似乎过得很快，又似乎格外漫长。胡贝的眼皮因为长时间盯着一个点而急速地抽搐，而最后那个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当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野兽口口口口口口重归理智。他们丢下被撕扯得奄奄一息的猎物，捡起属于人类的衣服。依次穿上后，他们的皮毛褪去，人立而行，又变成了人类，变成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和蔼可亲，会给欢笑的孩子一人一颗糖果的好人。
　　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从胡贝面前依序经过，每个人会说出一句不同的话，宛如耶稣降生时东方三博士的依次祝祷：
　　“你是我们的同谋，所以不要把此事说出去。”
　　“不必同情他，莫德尔虽然不具备一个军官所必需的坚强意志，但他很具备一个口口口口口口所需的气质。”
　　“而口口口口口口是不值得怜悯的，以后你会懂的。”
　　“往后你也可以使用他，这算是个小小的福利。”
　　他们打开门，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云朵遮住了月亮，银辉不再笼罩大地。人影在大地上越拖越长，逐渐伛偻起来，最后四肢着地，开始向远处狂奔。在无人约束的绝对权力的支配下，兽性达到了顶峰，人性退居其次。
　　胡贝后颈的寒毛在夜风中炸了起来，一阵更加沁凉的风打着旋吹过，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双腿口口口口口口。眩晕和潮红同时爬上他的脑袋，一个控制大脑，一个涂抹双颊。
　　他砰地一声把门合了回去，自己倒退几步，摸着黑抓起裤子，乱七八糟地套回腿上，然后脱力一般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顾不得它的脏污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简直就……口口口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