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沉沦荼靡

3、初入门下

　　“我们琼华奉九天玄女，修人剑合一之法。……天青师弟，这边就是从此以后琼华派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地方，也是一定要用全心全力保护的地方！别说我没告诉你，如果琼华有事你先跑的话，我就揍你！”
　　夙莘带着他走到一片空地，四周房屋林立，层层叠叠。
　　最重要的地方吗？在树叶的沙沙声中伴随着飞剑之音，云天青立刻侧耳倾听。
　　“剑舞坪——就是你以后睡觉的地方。”
　　云天青无语：“……夙莘师姐？”
　　“我没有说错啊，吃饭睡觉的地方难道还不是最重要的？”夙莘眼睛一瞪：“你有意见？”
　　“没，夙莘师姐卓识远见，小弟刚入师门，哪敢有意见。”云天青立刻说，有意见也的混熟了以后再说。
　　“这倒不错，小嘴挺甜的，一定混得开！”夙莘大力拍了他两下。
　　“咳咳，夙莘师姐，轻点，轻点。”她到底是不是女人，手劲儿怎么这么大的。
　　“喂！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不抗摔打。”夙莘不满意地说，还补了他一脚。
　　云天青捂着屁股呲牙咧嘴：“我说师姐啊，怎么说你也是个修仙的，我小小一介武夫，哪比得上你的力气大。”
　　“算啦算啦，看你那可怜样儿，以后好好练就是。”夙莘带着他到东南角一间僻静的居所，一脚把门踢开。
　　“这家伙果然从来不会带门的。”她嘟囔着把云天青拉进去：“喏，这里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卧房，师父的亲传弟子都是两个人一间房的，你有一个——师兄和你一起住。”
　　夙莘忍不住想笑。
　　“师姐……你的笑容好奸诈。”云天青小心翼翼看着她。
　　“奸诈？这是关心的笑容！”夙莘威胁地对他挥挥拳头。
　　“是是，师姐的关心，天青永志不忘。”云天青唯唯诺诺，这屋子里住的师兄不会是个妖怪吧？唉……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够混了，师父你为什么又派了个混世魔女给我？
　　“好啦，”夙莘推他出去，用脚把门勾上，没注意那门晃了两下就歪到一边，“去下一个地方。”
　　“对了，你说师父的亲传弟子……一共有多少啊？”云天青忽然问，要是一堆的话，不是会很热闹？
　　“女子两名，男子算上你五名。以后再慢慢给你介绍。”
　　听起来不太多，云天青点点头，兴致没那么大。

　　刚刚经传送阵过来，云天青就觉得呼吸一窒，这里有一种压迫感，非常强大，但是没有恶意和杀气。
　　“嘿嘿，不舒服了吧？这里就是我派的五灵剑阁，里面蕴藏了多把上古名剑，在等候他们命定的主人到来。”夙莘带着他走向第一个屋子：“其实有很多人心心念念想入琼华，就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福气成为仙剑之主。来五灵剑阁挑剑的人有不少，真正能挑到的十几年也没有一个。”

　　第一个入的是土灵阁，云天青没待到半盏茶时间就跑出来。
　　“天啊，受不了这里压抑得要命。”
　　“压抑？五灵剑阁是灵气最深厚的地方，若不是这里常有弟子前去观剑，绝对是最好的修身聚灵之地。算啦，你以后就知道了。”夙莘拉着他：“下一个！”
　　云天青苦哈哈的跟着跑过去：“一定要看吗……”

　　下一个是火灵阁，但是已经有一个女子在那里了，身段似乎不是太窈窕，但却散发出一股出尘气质。
　　看她服饰，应该是地位很高的人。
　　而此刻她背对着他们，面对着火灵阁上方的阵法，念念有词。一股强大的热气不停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被火灵阁吸收，然后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她体内。
　　“糟了！”夙莘噎了一声，伸手拉过云天青就要跑。
　　“她是谁？”云天青奇怪地问，怎么夙莘见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你管这么多？快走啦——”夙莘低声催促。
　　“要去哪里？”女子还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问道。略微显得中性的悦耳嗓音，在她半侧过头的时候，云天青看到她姣好的容颜线条。
　　夙莘立刻不会动了：“呃……那个……”
　　“过来吧。”
　　“……是。”夙莘哭丧着脸还暗中踢了云天青一脚，都是他问东问西。
　　“夙莘，你何时学会见我就躲了？”女子终于转头过来。
　　“没……没有啊，我怎么会躲着您呢。”夙莘连忙说。
　　趁此机会，云天青打量着这名女子。面若银盘、唇如朱砂、眉似新月、双眸深邃，这明明就是一个美女啊，夙莘干吗怕成这个样子？难道说有把柄在她手上？
　　“他是？”女子看向他。
　　“哦，我叫云天青！”云天青气宇轩昂的自我介绍。
　　“云天青……不错的名字，是太清新收的徒弟？”女子又去问夙莘。
　　云天青一愣，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对掌门似乎并没有半点恭敬。
　　“是的，师父说他资质绝佳，是修仙的好料子，所以连入门试炼都免了。”
　　“太清这偏心的性子还是改不了，也罢。”女子忽然转了话题：“我怎么不记得，有带新入门的弟子参观五灵剑阁的规矩？”
　　夙莘一下子语塞，支支吾吾，一双眼睛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看这女子。
　　“这位妹妹，你不要怪她啦，是我听说这里才想来的。”见状云天青也能猜到个八九分，于是上前为夙莘解围。
　　妹——妹？女子看了夙莘一眼：“他连图谱都未见？”
　　“是、是的，是我疏忽了，请您勿怪。”夙莘连忙唯唯诺诺地说。
　　“无妨，带他去看吧，免得做事诸多不便。”女子轻一拂袖：“退下吧。夙莘，以后不要借由新入门弟子的关系来五灵剑阁偷偷阅剑，你要知道，五灵剑阁不方便放弟子入内之日，总是有些大事的。”
　　“夙莘明白了，夙莘告退。”
　　这回夙莘不是用拉的，几乎是用拎的把云天青拽出屋子。

　　上气不接下气跟着夙莘由传送阵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云天青看着夙莘在那里喘气。
　　“我说夙莘师姐，你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不是怕，尊敬——尊敬懂不懂！”夙莘仍然扯着他不放手：“反正，你来跟我看看就知道了。”她拉着他走进正中央的宫殿：“这里就是太一宫的主殿，每个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到这里来，这里供奉了我派历代掌门及长老的长生位和灵位。”
　　“这样啊……”云天青扫了一圈：“啊！”
　　“看到了吧？”
　　“她她她——这么年轻的美女，怎么可能是长老？”太不可思议了！
　　“我派有四大长老——青阳长老，重光长老，宗炼长老，莫离长老。莫离长老虽然年龄只有三十几岁，但是资格尚老，道法也十分精深。”
　　三十几岁？那也不像吧……云天青不住摇头，修仙的人真是神秘。
　　“好啦，今天就到此为止，都是你害我挨骂。”夙莘指着他的鼻子说。
　　“……夙莘师姐，是你把我拉去五灵剑阁的，我还帮你开脱叻。”云天青委委屈屈地说，不能看他是新来的就欺负他呀。
　　“哼，谁理你，反正今天时间也不早，快回去休息。”说着，她把云天青自己留到太一宫，一溜烟不见。
　　“等等！师姐，我怎么回去啊？”他惨呼。
　　下了法阵左绕右绕才过来，他怎么找得到？

　　玄霄回来受到师父的一番称赞，退下后，无视别人羡慕和敬仰的目光，径自回去自己的房间。
　　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自己被所有人当作下任掌门般崇拜着。说是习惯，不如说不在乎。他不觉得有任何值得他们如此的地方，斩妖除魔理所应当，就算自己资质比他们强，也没什么了不起。
　　而且他也真的累了……那妖怪的巢穴中有几可数以百计的小妖，虽然他表面轻松，但还是受了暗伤，看来需要好好调息一阵子。
　　可是刚刚推开自己的屋门——
　　“吱嘎……”可怜的屋门发出脆弱的哀声，歪倒一边。
　　“……夙莘。”他冷冷道。又趁他不在闯进他的屋子，而且还把门弄坏。
　　转身出去，没门的屋子是不能睡的，他不介意让夙莘亲自来给自己修门。
　　夙莘不在自己的房间，夙瑶说她傍晚又出去了一趟，是去太一宫那边。
　　于是当作散步一样，他决定亲自去太一宫那边瞧瞧，毕竟那里不可以出大乱子。
　　以夙莘的破坏力，说不定长生殿会被拆。

　　“救命啊……为什么这里没人的？谁来救救我……”云天青已经要走的没有力气，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白天的时候还能找到一两个人问问路，到了晚上干脆一个人影没有，路也绕得他头晕。
　　“谁来救……救——”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穿的是琼华弟子的衣服，看起来级别也很高。
　　于是他立刻扑了上去：“救命啊——！”

　　玄霄看着扑到自己身上这个大团，首先没有穿弟子服，是客人？还是新入门的弟子？新入门的弟子在这里可能，穿着这么一身还见人就抱夸张了些。
　　不过不管是什么：“起来。”
　　“你可要救救我，一定要带我出去啊！”他抬起头，对着他又哭又笑的说。
　　“你是何人？”他冷冷问，要先弄清来人的身份。
　　“我是——呃？”在看到他的脸时，那个人愣住了，然后突然跳开：“啊啊啊！——是你！”
　　玄霄皱眉，吵耳，自己认识他么？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天青磕磕巴巴，真是冤家路窄。
　　“吾乃琼华门下。你是谁？”玄霄也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琼华门下？”云天青盯着他盯着他盯着他，一直盯到他不耐烦。到他决定带着这个家伙去找掌门处置时——
　　“师兄！”云天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师兄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早就知道你最出色啦，哈哈哈……”
　　聒噪，玄霄冷冷看着他：而且，师兄？
　　“师兄好，我叫云天青。”对面的男子看出他的疑惑，立刻自我介绍。
　　云天青？玄霄立刻想起师父和自己说过的话——那名即将于自己同处一室的师弟。看着面前这个男子，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后悔感。
　　“师兄，遇见你太好啦，就麻烦你带我回去吧。”云天青笑盈盈走在他身边。
　　“跟住。”玄霄冷冷说。太一宫在夜间不需要弟子开始是因为防御阵法会以六个时辰一周期转动，新入门的弟子在晚间绝对不可以到这里来。
　　“酉时以后不得再进入此处。”
　　“啊？为什么？”
　　“听命就是。”
　　“哦……”云天青跟在玄霄后面。小气小气，自己不过是迷路了一次，多走几遍不就好了。
　　不对！在接近剑舞坪的时候，云天青忽然拉住他：“你怎么不记得我？”
　　“我该记得你吗？”玄霄一点不客气，他确实没有对面前这位新师弟的印象。
　　“在巢湖——半年前的巢湖，你在那里救过我的。”
　　“哦。”玄霄淡然应声，他救过的人有很多，怎可能每个都记得。
　　“等一等！”云天青又拉住他。
　　“放手。”玄霄感觉自己有一点血气上涌，不知道是因为怒气上升还是伤势加重。不过……似乎有点熟悉？他停住脚步，想起在某时某地，有一个记住不住脸的笨蛋，死缠烂打拉着他问名字问门派。
　　“原来那个人就是你。”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血气上涌，甚至可以感觉到喉头发甜，有血的味道。
　　他伤势果然严重了。
　　“回去。”他立刻加快脚步。
　　“喂喂，师兄，记得我要好好——”云天青话说到一半哽住：“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兄？”
　　他的力气没那么大吧？只是轻轻拉了一下而已，怎么师兄就倒了？
　　还……还口吐鲜血？！
　　“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