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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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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前段时间刚装修完,最让端木晨心烦的就是那新铺的大理石地板,化验科的那帮女人经常集体踩着高跟鞋,咣当咣当地路过刑事科的门口,那大理石路面被敲得整天响。而这响声最大的时候就是化验科的那六个女人集体出动去吃午餐的时候,那阵势经常把端木晨从午觉中吵醒。
端木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那6个女人集体栽一大跟头,那端木晨绝对会鼓掌叫好。
早起端木晨来到警局,无所事事地看了报纸,了解了一下各地的八卦,然后去大厅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杯热牛奶,再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就昏昏欲睡了。早上一共有三个电话打进来,端木晨都毫不理会。
中午时分,她第一个去食堂打了饭,早去的菜都是热的,而且肉比较多。端木晨和食堂的阿姨混的很熟。通常端木晨都露出师奶杀手的微笑,递出自己的饭盒,然后食堂阿姨就一边呈花痴状地说:“这孩子当差的还这么瘦,应该多吃点补补。”然后一边猛往端木晨的饭盒里装菜。
“谢谢姐姐!”临走,端木晨总是要对食堂阿姨来一个飞吻,而且肉麻兮兮地叫这个大自己30岁的女人“姐姐”而非“阿姨”,哄得人家恨不得警局一天开十顿饭。
端木晨就是这样吊儿郎当的警员。她今年26岁,对一个女人来说算是事业的关键时刻,但是她却完全没有什么进取意识,总是懒散地过活,得过且过。她不爱出去玩,就偶尔自己去去酒吧,没什么朋友,没有聚会不去逛街,每个月拿那些钱自己花也算是够多了。端木晨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模式,好吃懒做,清心寡欲,简直就是生活的精髓所在。
吃完饭看办公室里的同事在聊天,似乎只有自己是局外人。无所谓,反正自己和那些假模假样的家伙们没什么共同语言。她往沙发上一躺,准备美美地睡一觉。
刚刚进入睡觉状态,那可怕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就传来了,伴随着说说笑笑,时不时的高分贝,让端木晨“腾”地直起身子。
“又是化验科的那群死三八!”端木晨愤怒地冲到门口,冲着化验科的那6个女人嬉笑的背影嚷道,“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6个女人一起回头,个个都美丽,而那个个美丽的脸庞上都带着鄙视。
“就知道睡觉,要睡觉干嘛不回家睡啊。”其中一个女生反击道。
“嘿!我在哪睡觉还要你管啊,你是我妈啊你!”端木晨一点也不示弱,大叫大嚷让整个走廊的人都听见了。
“端木晨,你神经病!”女孩冷冷地斜了端木晨一眼,她身边的同事搂过她,瞥了还在吐舌头的端木晨一眼,说:
“小莱,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我们走我们的,管得着嘛她。”
端木晨还不依不饶:“江莱,如果我有神经病那也是你遗传的啦。”
江莱愤恨地转头,说:“端木晨有本事你别跑,看我不把你拖去验尸房解剖了你!”
“没本事。”
“滚!”
“哈哈!”
端木晨心满意足地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倒在沙发上继续睡觉。
吃过饭,端木晨所在的刑事科接到报案,集体出动。
端木晨磨蹭了半天,王组长催她不下十回她才慢吞吞地从厕所出来,心里很不满,嘴里碎碎念着每次行动前都要念叨的话:“我一个女人,干嘛要让我来刑事科,每次死个人都还要我抛头露面的,真是的真是的,难道警局男人都死光了吗……”
“快点。”王组长听她还在念叨,不禁摇摇头。
警车一路开到城南的一条小巷子前,那里已经拉上了颜色鲜明的警戒线。
端木晨远远地看到地上一具尸体,穿着深蓝色的西装,从体型上看是个高大的男人。
“发现尸体的是清洁工,据说她早起打扫街道的时候发现了这具尸体,一开始的时候以为是醉酒者,后来才发现是死尸。”
端木晨站在人群最后,不停地打呵欠。昨晚大半夜的自己一个人去打壁球,累的要死,真不想早起上班。
王组长问:“化验科的人还没来吗?”
有人小声应和:“还没呢。”
端木晨笑道:“估计她们来见死人都还要补个妆呢……”话还未说完后脑就挨了一记,转头正要发火,对上江莱的笑里藏刀,立刻就没了火气,哼地一声走开了。
江莱和化验科的小许戴上手套,检查尸体。
“咦?”小许不可思议地抬头,对上同样是满脸疑惑的江莱。
“怎么了?尸体的死因是什么?”王组长问。
江莱轻轻拨动死者的颈部,说:“死因应该是外伤,从他颈部的大动脉的咬伤来看,这地方应该是致命伤……”
端木晨凑上来,说:“哦,所以凶手是只狗喽。”
“一边去!”江莱,小许,王组长同时喊道。
端木晨切了一声就坐回到警车里去了。
睡了一小会的觉,车晃了一晃,发现江莱坐在她身边。
“你干嘛不坐你们的车回去啊。”端木晨嫌恶地挪了下身子。
江莱说:“我们的车要运尸体。”说完这话江莱的目光有些呆滞地落在端木晨的脸孔上,端木晨被看得有些别扭,嚷道:
“看什么看啊。”
江莱哼哼地笑:“你脸色还真好,白里透红。”
“去,什么跟什么。”
这时候王组长拉开车门坐了进来,端木晨这才松了一口气。和江莱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气氛实在是太怪了,还不如像在大家面前那样吵来吵去呢。
化验科的运尸车开在前面,刑事科的小面包车开在后面。江莱坐在端木晨的身边,从黑色的挎包里拿出一瓶饮料,扭开盖子大口大口地喝下。
端木晨瞥一眼,道:“你喝的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颜色啊,恶!”
江莱喝的很快,几乎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才停下来。她呼了口气,说:“胡萝卜汁。”
“那哪能这么红啊,你也喝的下去,我看着就恶心,去,你真是神人。”端木晨的嘴就是不能闲下来,总要把心里的那点心理活动全都说出来。
江莱斜她一眼,说:“胡萝卜汁有营养,多喝对身体好。”
“你是要多喝点了,又瘦又白,鬼一样。”
“是吗?”江莱担心地对着车里的镜子照了一下,看见自己的脸色的确白的吓人,甚至有些泛青,“我果然要补血。”
“喝胡萝卜汁就能补血?”
江莱呵呵地笑,又拧开盖,说:“那喝什么能补血?人血吗?”
江莱黑黑的眼珠划向眼角,无声无息地看着端木晨。端木晨把车窗打开,风灌了进来,她似乎没有听见刚才江莱的话。
午后的阳光晒在端木晨的身上,那暖暖的感觉夹着睡意向她袭来,她靠在车靠背上,闭目养神。她不喜欢她单位的这辆破车,靠背硬得像死人骨头,再加上身边这个面如鬼魅的江莱,让她有种活在阴间的感觉。
想到这,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向江莱,发现她正抱着一本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书在看。
在端木晨的印象中,江莱进警局的时间不长,年纪不大却总是冷着一张脸,几乎没有看她开怀大笑过。刑事科的很多同事背地里都觉得她漂亮,却也一致同意她一定是个很难追的女人。冷艳,神秘,除了尸体几乎没有什么让她感兴趣的事情。一些男同事说江莱长了一张禁欲的脸,因为她几乎不正眼看男人。刑侦组的小刘够帅吧,几次三番地对江莱表示好感,而江莱呢?跟没事人一样,甚至有化验科的同事向她八卦小刘,江莱直接来了句:“小刘?哪个小刘?”
男人们说,这样的女人只能远观,若要靠近只怕是要搭上半条命。
端木晨不以为然,什么样的女人有这么大的造化啊,不就是清高一点,这帮傻男人还真当回事了。
不屑,真不屑。端木晨想,这样的女人送我我都不要,估计是性冷淡,只有对着尸体的时候才会有高潮……
心里不负责地尽情乱想,怪异的笑容便浮现在了端木晨的嘴边。江莱余光瞥见端木晨那奇怪的表情,心里也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