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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一柄飞刀就要插入时宜的后心,忽然,从另一个方向倏地射来一支力度十分霸道的短箭,短兵相接,发出铮的一声厉响,划破暗夜长空,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飞刀堪堪擦过时宜垂在脑后如泼墨般纤柔的秀发,突如其来的短箭以雷霆之势将飞刀打落在地,短箭随之没入地面,入木三分。

      时宜的几缕发丝被利刃削落,利刃带起的疾风将发丝高高卷起,转而飘摇落地。

      时宜似乎被吓到了,嗷地一声躲到了树后。

      此时,一身着靛青锦袍的蒙面人从黑暗中疾步追出,只见他的右手臂上架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弓/弩,搭箭拉弓,瞬息完成,锋利至极的短箭顷刻离弦而出,空气中随之炸起一道细微的爆破声。

      方才放冷刀的黑衣人弓身在屋顶疾驰,本欲跳下屋檐,迅速逃离,奈何几支短箭嗖嗖而来,接连阻住了他的退路。

      蒙面人疾驰而去,蹬蹬两下踩着树干上了屋顶。蒙面人收起弓/弩,拔刀追上,黑衣人被迫应战,且战且退。

      双方势均力敌,一时难分胜负。蒙面人又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右手持刀,左手持剑,左右开弓,杀得黑衣人节节败退。

      黑衣人身上挂了彩,很快落入下风。

      见状,黑衣人不再恋战,转身跳下屋顶,为此左臂生生挨了一刀。

      黑衣人瞬息没入黑暗之中,影踪难寻。

      “穷寇莫追。”陈斌从隐蔽处行了出来。

      闻言,蒙面人停住脚步,回身跳下屋顶,行至陈斌面前,道一声“义父”,便如松柏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陈斌身侧。

      时宜从树后悠悠然地走了过来,借着荧荧月辉,不仅从她脸上看不到半分恐惧和慌张,清透明亮的目光中反而多了几分饶有兴致的意味。

      时宜毫不掩饰她对这位蒙面人的感兴趣程度,陈斌在书中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更遑论这位武功高强的义子,书中甚至连提都没提过。

      时宜对陈斌的记忆,几乎全都来自于原身。原身从小没少去御林军军营瞎混,陈斌算是看着她长大,对她甚是包容。可即便如此,在原身的记忆里,也从未出现过陈斌的义子。

      时宜光明正大的打量这位蒙面人,仅从他露出的冷峻眉眼便能看出,他是位年纪很轻的少年人。

      “陈叔,”时宜的视线仍旧落在蒙面少年身上,而少年并不看她,目视前方,不动如山。时宜俏皮的问:“您什么时候收了位义子,武功还如此之高强,我怎么不知道啊?”

      陈斌打趣道:“陈叔哪敢儿让你知道。你要是知道了,谢勉指不定被你带成什么样儿。”

      闻言,时宜一点儿也不觉得丢人,反而拖着尾调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他叫谢勉。”

      陈斌也不瞒她,直言相告道:“勉儿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濮水,拜师学艺。如今学有所成,前些日子才从濮水返京,你没见过也很正常。”

      “难怪。”时宜自来熟道:“陈叔的义子就是我时宜的兄弟。陈叔,你放心,在京城这个地界上,我这个做姐姐的一定会照顾好兄弟的。”

      时宜话音刚落,一道锐利的目光冷飕飕地杀了过来,“谁是你兄弟?”

      时宜眨眨眼,眉开眼笑道:“你吖。”

      时宜在心中哼笑道:看起来高冷无情,实则带着几分孩子气,随便一试就暴露了。

      陈斌谁也不偏帮,只说公道话,“勉儿啊,你跟这丫头虽是同岁,但你的生月的确比她小了那么俩月。”

      时宜扬了扬眉,逗他道:“看吧,我没骗你吧。以后乖乖跟着姐姐,姐姐包你有肉吃。”

      谢勉冷眼看着时宜,无情的戳穿她道:“别忘了,我刚救了你一命。”

      言下之意就是,凭你还想照顾我?

      时宜却是粲然一笑,“所以,我才叫你跟着我啊。姐姐这一番苦心,正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谢勉移开视线,语气冷硬道:“不必。”

      见状,时宜也不再多纠缠,见好就收,冲陈斌抱拳施礼道:“陈叔,今晚多谢您救我性命。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见时宜转身离开,陈斌没忍住,急声喊住她,“丫头。”

      时宜回身,“嗯?”

      陈斌语重心长道:“以后,你要是想玩闹就来御林军军营,让小恺他们陪你,莫在外头招惹麻烦,免得将军担心你。”

      时宜虚心受教,甚至伸出两根手指指天发誓,“我保证,以后尽量不招惹神经病。”

      说完,时宜转身欲走。只听陈斌忽然道:“勉儿,你送丫头回去吧。”

      闻言,谢勉明显一怔,迟疑了两秒,却没拒绝,默不作声的跟了过来。

      时宜乐道:“谢谢陈叔。”

      瞧着两人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陈斌轻叹一声,“希望丫头这般开朗的性子,能让勉儿变得开心些。”

      时宜与谢勉相偕走在路上,两厢沉默,四周安静的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声。

      时宜怀疑,要是她不开口,这少年能一直沉默到地老天荒。

      时宜难得这么清闲,不用连开车都要打电话指导工作,一时还不习惯,甚至隐隐觉得有些无聊。

      时宜偏头看向身旁这位仿若隐形的冷酷少年,问:“你冷吗?”

      谢勉想都不想,语气冷硬的拒绝道:“不冷。”

      时宜叹一声,“不冷,你干嘛还一直蒙着面?”

      “...........”

      谢勉:“与你无关。”

      “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关系的。”时宜并不恼,饶有兴致的逗他道:“你这样走在路上,身边还跟着我这么一位漂亮姐姐,很难不被当成歹人。”

      谢勉冷漠的看她一眼,片刻后,一语不发地将黑色布巾从脸上扯了下来。

      “这才乖嘛。”时宜弯了弯眉眼,盈盈秋眸皎洁的好似天上月。

      时宜光明正大的打量谢勉。一看之下,越发觉得有趣。

      谢勉那双眼睛跟他整张脸简直判若两人,黑白分明的眸子冰冷坚硬,带着几分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而他白皙的脸颊却带着些许婴儿肥,看起来很好揉捏的样子,书卷气十足。

      时宜脑海里蹦出四个字——稚气未脱,用来形容这位冷面少年再合适不过了。

      时宜非常自觉地将他当小屁孩儿看待,闲聊道:“陈叔说你在濮水拜师学艺,那你的师门叫什么?”

      谢勉只当没听见,目不斜视的看着前路。

      时宜耸耸肩,语气随意的道:“赶明儿我要是问起陈叔,想必陈叔会非常乐意跟我好好说道说道,包括不限于你的师门,你的师父,你小时候的糗事,你——”

      “飞星观。”谢勉沉声打断了她,冷峻的眉眼覆着一层寒霜。

      “没听过。”时宜轻轻笑了下,赶在谢勉变脸前,找补道:“不过,看你这么厉害,想必你们师门应当差不到哪里去,说不准还是什么隐世高人一手创立的。”

      闻言,谢勉难得主动开口,一板一眼的纠正道:“不是说不准,而是就是。飞星观师承东华老祖。”

      书中提到过这个东华老祖,说他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通天彻地、神鬼莫测,山医命相卜无所不通,一生隐居避世,门下弟子却不计其数,个个出将入相,执棋天下。

      时宜心想,这位东华老祖的原型怕是诸子百家中的谋圣——鬼谷子。

      虽然东华老祖已作古几百余年,可他的名声依旧是响当当的。故而,后人多以师承东华老祖自居,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不过,时宜并未拿此事跟谢勉开玩笑,否则以他的性子,非得恼了不可。

      时宜一脸真诚道:“东华老祖可不是一般人,怪不得你这么厉害。”

      谢勉虽没说话,可时宜瞧着他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说话间,两人行至将军府外。谢勉在巷子口停了下来,显然不打算将时宜送到门口。

      时宜也不勉强,挥手跟他道别,“改天见。”

      谢勉没说话,人亦站着没动,就这么目不斜视地看着时宜进了将军府,然后踏墙飞上屋顶,转瞬便没入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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