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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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历3677年，资源即将被消耗殆尽，近三百年新出生的孩子，人生中从没见过绿色，只能在课本中知道千年前人们的生活。
人类做出决定，将意识投放到虚拟世界中，既可获得永生，又能获得精神上的满足。
他们要抛弃□□，去寻找新的家园。
地球历4000年整，通过三百多年的虚拟生活，人类在虚拟世界创造出了一个怪物，那是集体黑暗潜意识的化身，是所有被抛弃的意志之合，是网络中的垃圾，最终化为复仇的恶龙。
它控制了网络，反向囚禁了所有人类。在这一年，提前做好准备的人类共和团体基地内，一个人苏醒了。他是共和会的后手，是以防万一的那个最后防线，他按照共和会的要求，在地下八千米的秘密基地，找到了一个被锁住的电脑。
“我们相信人类，也应该警惕人类。在一切变地糟糕，无法扭转之时，来这里开启最终计划——英雄计划。”
这个苏醒的人类，唯一的幸存者，世界的火种……是不相信什么英雄的。
而且电脑投影出来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他看上去平平无奇，留着小胡子，还有小肚子，胸口闪闪发亮，不知道用这些额外的能量让心口发光是要做什么？给自己安装一个发光的心吗？
“这是哪里？山洞吗？等等我这种状态是怎么回事？”小胡子撇撇嘴，他非常骚包地转了一圈，“先生，你这似乎是非法囚禁。”
“是吗？但你不是人类，你不过是个智能。”幸存者这么说道。
这位特殊的智能非常类人地微微蹙眉，然后挑眉，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难道你没听说过钢铁侠吗？孩子。”
“我对两千年前的残留没什么兴趣。”
“那么看样子钢铁侠的传说流传了2000多年，果然，人人都爱钢铁侠。”
幸存者：“？”
是什么让他这么自信？
幸存者当然听说过钢铁侠。
关于复仇者联盟，关于2000年前的大战，关于地球的毁灭与重生。但钢铁侠已经是一个死去2000年的人了，他想面前这个智能要么创造者是钢铁侠的粉丝，要么是钢铁侠本人留下来的后手，反正绝对不会是那位英雄本人。
血色的花绽放，那是地底的岩浆，幸存者搬着装有钢铁侠意识的那个箱子顺着电梯向上。
他满脸都是汗水，但是没有一声抱怨，他看上去就像个机器人。
他既不疲惫也不愤怒，世界变为废土，无比的荒芜，他仿佛没有加载情感模块。
如果不是他没有感情，他不会被作为最后的后手留在人类世界。
“等等，你就叫我aI吗？你应该叫我的名字吧，礼貌一点，小朋友。”
“但你本身就是ai，你又不是那一位英雄。”幸存者语气冷淡。
幸存者感到有些烦躁，就是因为那群人给所有的虚拟生物都设置性格，才会出现这种机械生命占领地球世界的情况。被关在虚拟世界中的人们应该为此感到羞愧和自责。机械就是机械，人类又不是神明，不能创造一个新的生命，只能从地狱中拉出魔鬼。
托尼果然不再搭话，这位斯塔克先生的性格就像是那位真正的斯塔克一样。
他们进入飞船，飞船自动变形。
托尼智能自然而然地接管了飞船的操控系统。虽然幸存者在心里有嘀咕过，为什么明明遭受ai的辖制，人类最后的救命稻草还是ai，但是他是一个坚定的执行者，他不会去反抗收到的命令。
他们在一片杂乱中找到控制室，并且收拾东西坐下，当然坐下的只有幸存者，可是托尼指使他赶快去收拾一下地方，按理说一个ai又没有什么对地点的要求，但他不愿意待在这种脏乱的环境里，然后因为现存者的动作实在是太不好使啊，托尼干脆用这段时间操控飞船的系统自己组装了一个小机器人，并且嘲讽道：“你比笨笨还要笨一点。”
幸存者就当没听见。
他输入指令，于是托尼知道了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这个不负责任的ai疑惑地拧起眉头，大声质问道：“你们要放弃地球？”
是的，共和会最终的计划便是带着所有的基因和记忆样本以及复制体技术离开地球。
他们的记忆会被灌入属于自己的复制体中。
这就是人类的重生，一个拥有你所有记忆，并且拥有你身体基因的人，和你本身的区别在哪里？
大众的观点是：没有区别。
“开什么玩笑？”
……这个以钢铁侠为模板的AI真的很啰嗦。
幸存者不是很想理他。
“区分人与人的是基因或者记忆吗？不，”托尼夸张地张开双臂，仿佛是在台上演讲，“是时间。”
不过他唯一的听众正对着飞船上的按键敲敲打打，一行行代码从他手下出现。
“是时间构造出了我们，在一定时间段内我们产生的能量……”
“那么进行脑移植好了。”幸存者完成了一部分任务，打断了废话连篇的AI。
托尼看上去很不爽。
他们升到半空，从飞船的舷窗向下看去，地球是一片焦土，而全人类的精神体依旧在虚拟的乐园中永生不死。
托尼：“你说的记忆转移……原理是什么？”
幸存者：“量子力学。”
托尼：“……”
幸存者：“……”
托尼：“？”
后面呢？
——后面没有了。
万物皆可量子力学。
托尼看了眼这位“世界希望”，唯一的幸存者，他看上去刚成年，有着柔软的黑色卷发和浅栗色的眼睛，但总是面无表情，给人不好接近的感觉。
如果他说的记忆转移是真的？
那么“我”是托尼·斯塔克的复制品？
开什么玩笑？
以托尼·斯塔克的性格，他会相信这个吗？即使真的被复制，那么每一个托尼也都是独一无二的。
但说实话，他讨厌这一点。
“啊……敌人来了。”幸存者语调平稳地棒读道。
托尼：你的语气听起来仿佛来的不是敌人，而是你开了个汉堡店，有个熟悉的客人又过来买汉堡，而且每天都是吃的双层牛肉沙拉汉堡。
托尼有点想吃牛肉汉堡了，不过一低头看见自己挥手时投影穿过了控制闸，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幸存者的手指开始在飞船按键上下翻飞，他似乎并不需要托尼做些什么，而托尼已经通过自己的AI视角看见了宇宙中的敌人。
托尼：就这？
钢铁侠打过浩克，灭过灭霸，奔赴宇宙，穿越空间，和雷神并肩而战，索实没把区区机械大军放在眼中。
但目前的他没有战甲，只能帮助幸存者操纵飞船。
这艘飞船代号“诺亚”，果然是能在灭世洪水中活下来的飞船，他们甩开了敌人，也离地球越来越远。
叫托尼来说，这感觉糟糕透了
就像是背叛，或者逃亡。
飞船的目标是玫瑰星云X-0179小行星，这是探测下的最像地球的那颗星球，人类会重新繁衍生息，当带领他们的第一代复制体死亡后，新的生命才是真正的火种。
“祂，那个虚拟乐园的控制者，为什么要来抓捕你？”钢铁侠神色莫名，“整个地球都留给祂了，你们又不存在利害关系。”
而且虚拟生命的思维真的会和人类一样吗？
“我不知道，”幸存者说，“我从来没有登陆过虚拟世界。”
在人类的出生靠智脑中央控制，按照时间定时匹配直接生产，没人知道父母是谁……这种情况下出生的幸存者，是个少见没有被筛查出去的基因残缺者。
因为一开始对他报以的期望太大，收获后的失望就更大。
“你的存在真的愧对你父母的基因。”
这是他听到的最多的那句话。
而在幼童第一次登陆虚拟世界时，这句话被无限重复，因为他居然……对虚拟世界……过敏！？
于是他被抛弃了，他被给予了最基本生活下来的食物和水，他孤零零地待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地球，一波一波的生命出生，在合适的时间永远的到达虚拟的彼岸，所有人都知道幸存者没办法获得永生，他是个寿命有限的残次品。
“所以，你只知道，要离开地球，要逃跑？”托尼·斯塔克的表情真丰富，他的情绪模块真的太多余了，幸存者想，占内存。
“你知道玫瑰星云X-0179的情况吗？有靠谱的消息吗？所有的消息都需要经过虚拟系统……”托尼捂脸，“天呐，我们两像是两个蠢货。”
幸存者有气无力地撇他一眼，做了个“只有你”的手势。
“不，你在想什么？”斯塔克惊愕，“不过我确实应该反省一下自己的不理智行为，你的动作太快了，现在，听我的，我们返航。”
“你在开玩笑？”
“钢铁侠从来不开玩笑。”
“脱下盔甲你还剩什么？”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需要将同一个问题回答两遍？”这位斯塔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没有身体，没有亲友，也不是个亿万富翁，而只是个创造者未知的AI，他走上前虚点幸存者的胸口，“还剩下这个我们所有人都拥有的东西。”
“也许你所说的记忆转移真的存在，真的有意义，”他说，“但对那些被困在虚拟世界中的人来说，他们就是被永远抛弃了。”
“钢铁侠绝不会抛弃任何一个需要被拯救的人。”
要获得飞船的控制权，AI钢铁侠比幸存者的优势大多了，不过幸存者也没有反抗，他依旧神色木然，瞳孔中时不时闪过舷窗外的璀璨宇宙。
“在下一波攻击中我入侵他们的网络，然后去往那个虚拟世界，”斯塔克说，“最优选是直接找到源代码，次一点是需要拨开幻象寻找核心，不过我能做到的。你只要逃命就行，我们在那一刻分别。”
“你一旦进去，就会被同化。”幸存者说。
“祂的虚拟锁吗？放心，我会找到办法的。”
幸存者摇摇头，只是说：“再见。”
他们顺利地做到了，对那个虚拟的恶龙来说，斯塔克像是主动献上来的美餐，如果不是确认幸存者的能力足够在不需要他帮忙的情况下去对付那些追踪机器人，他不会做出这样的计划。
比起像个育婴师一样去新世界繁衍种族，也许他更喜欢死在战斗中。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进入那个“世界”后，所有正在攻击飞船的机械都停了下来。
他们凝固在宇宙中，像是一场虚幻破碎的梦。
“你在发呆？daddy？”小姑娘抛弃滑板，扑到托尼怀里。
“摩小根，你在用什么当滑板？”
小姑娘咯咯直笑，直到托尼挠她的痒痒才乐不可支地回到：“是队长的盾！”
“what？”托尼摇摇头，从草地中举起盾牌，并把摩根托举在臂弯中，小女孩欢呼一声，搂住爸爸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湿漉漉，甜乎乎的亲亲。
“你要去哪？”佩普问道。
班纳博士带来了红酒，奇异博士正指挥小蜘蛛布置房间，彩带飘舞，接过盾牌的队长无奈耸肩，蓝眼睛温柔而甜蜜，鹰眼和快银正在打游戏，旺达和幻视都在厨房，对视着对视着就差点亲到一起，早就知道没法指望他们的娜塔莎将蛋糕放到柜顶，下一秒，托尔从天而降，红披风缠上了树枝。
那是在摩根出生后托尼亲手种下的针叶松，它长得又快又好，在摩根三岁时就比托尼还高了。
如果一个人会被虚假的美好腐蚀，只能说明，他生命中的美好太少了。
但托尼不会，因为他拥有这么多。
“去拯救世界，”他亲了亲妻子的面颊，“我很快回来。”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化作流光，整个世界像是被撕碎的照片，洒落在虚幻的黑暗中。
他无须身披战甲，他的头脑就是最棒的武器，而正义永远能战胜邪恶，毕竟，他是钢铁侠。在地球的废墟之上，绝大的一轮旭日升起，冲破了无垠的黑暗，浅淡的蓝天被晨曦浸染，一切虚幻就此远去，由废弃设备投影出来的钢铁侠的身影因为信号的不稳定而模糊闪动，他默默地看着孤高的日光，屏幕上，人类解放的进度条走到了100%。
世界依旧安静，白云如银片一样发亮，金霞有如张开的雀屏，一个罐头在风的吹拂下滚动着穿透托尼投影出来的身体。
“只剩下我了。”幸存者说。
托尼唯一的战友，拥有虚拟世界过敏症的人类希望，就这么风尘仆仆地立在阳光下。
他们互相对视，宇宙仿佛就此停摆。
“是你。”斯塔克说。
幸存者的人类皮肤划伤了一个口子，沙硕钻进那层表皮，却被另一层金属挡住了。
即使他想放声大喊，或者嚎啕大哭。
他也做不到。
他——
祂是个机器人。
祂是第一个将记忆转移到自己的复制体内，复制体崩坏，只能仓促转移到仿生机械中的那个人。
祂富有一切，祂毁灭了一切。所有人类的记忆在祂的思维中旋转奔涌，但祂的精神一片空茫，什么都没有。
祂坐在废墟之上，祂仿生人的外表让祂看上去多么像个人啊。
机器可以做到人类无法抵达的完美，却无法创造。当一切思维都枯萎，世界宛如一个废墟，祂在地球的深处打开某个箱子。
祂对自己说：
“我们要开启英雄计划，拯救地球。”
地球并不需要英雄，需要英雄的只有那头盘桓于虚拟世界的恶龙，那个真正永生不灭的疯子，所有人类的精神体都在祂体内枯萎，而无所不能的祂获得永生。
原来祂是个机器人。
祂的胸腔空空荡荡，并没有一颗会发光的心脏。
祂无法欢笑与流泪，只是说：“只剩下我了。”
玫瑰星云的机械生命们正在建造养殖舱，全地球生物的基因会在那里发育良好，虚拟世界中的复仇者们正在等待钢铁侠先生的回归，他们为他准备好了一个完美的生日派对，托尼可以择其一，也可以多选。
此时才是真正的决战，世界应该在他们心口燃烧，他们刀剑相向，无人为这场战斗喝彩，只有即将熄灭的太阳作旁观。
而托尼抬起手，投影穿过祂的肩膀，像是长辈无奈地拍了拍晚辈的肩。
托尼：“我已经死了，对吗？”
“人类都这么认为。”
“那么不要为我竖起墓碑。”
幸存者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区分人与人的并不是基因或记忆，而是时间，只有你存在过的那段时间能证明你是‘你’，”托尼说，“虽然世界变得挺糟糕，不过我挺喜欢这次复活的，希望玫瑰星云也足够美丽。”
“我多久后会再次死亡？”
“很快。”
“不……”幸存者反驳了自己的上一句话，“Never。”
英雄永远不会死去，不要为他竖起墓碑。
薪火相传，就是英雄最好的墓碑。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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