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奇怪的晚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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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王府宴请贵客，因此丫鬟仆人们受主管之命打扫布置，来来往往特别忙碌。
不过，忙碌的人群里并不包括小可怜。
她一个人悠哉地趴在卧室的窗前，眯着着眼睛享受和煦的春风，好奇地看着大家里里外外的奔波，顺便等着欧阳少卿回来。
天天呆在一起，小可怜早已习惯身边有少卿的日子，一日不见颇为想念。
今天从早上之后就没看到他了，连午饭也没有回来吃，少卿他去哪里了呢？
如果他饿了会不会先把包子拿出来吃掉了？那么她今晚还没有夜宵？小可怜摸摸自己的小肚子，舔了舔嘴唇，发现自己更想念少卿了。
少卿啊，你快点回来吃晚餐吧。
小可怜发自内心地呼唤着……
“珂涟，既然你闲着就过来帮下忙吧！”少卿没呼唤着，倒是来了一个回房拿遗落物件的丫鬟。
“？”帮忙？帮什么忙呢？小可怜歪着脑袋想了想，眼前的女孩儿似乎是住在隔壁的琳琳。
“去帮忙打扫一下大厅的回廊吧！”琳琳企图把手里的抹布递给小可怜。
小可怜没有伸手去接那块看上去黑糊糊的赃布头。她有些莫名地眨眨眼睛，一脸迷惘地看着琳琳手里的抹布，似乎不知道那个是干什么用的样子。
“呃……”她那样天真无辜的表情反倒是让琳琳一时有点语塞。心里暗忖这个珂涟真是一点当丫鬟的常识也没有，虽说她的气质软软弱弱，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但是从某方面来说，她真的是很像从小被保护得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小可怜依然微笑着等待回答。
“那个……”琳琳这才想起貌似珂涟和邵清入府以后什么事情也没干过，只是陪着郡主说说话解解闷而已。听说王府今天来的客人很重要，主管再三吩咐不可以出差错，万一这个珂涟来个越帮越忙……那她这个擅自让可怜帮忙的家伙一定也会吃不完兜着走。
算了算了，反正本来只是看不惯她那么悠闲而已，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
“没什么，你继续呆着就好，不要乱跑哦。”琳琳干笑了几声，刚想跑开，忽然想起刚才厨房的人似乎提过人手不够，要抽调一些丫鬟去上菜。
这个珂涟端个盘子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珂涟，你去厨房吧。”说完，琳琳赶紧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去厨房？
晚餐时间到了吗？
小可怜抬头看了看天，虽然似乎比平时用膳的时间早了点，不过天色的确是暗下来了呢。
嗯……早点吃晚饭也好，可以吃久一点。少卿还没回来，夜宵没有着落，为了以防万一，今天晚上多吃一点，吃饱一点吧！
想到这里，小可怜整了整被压皱的衣摆，拖拖然往厨房走去……
寥王爷向来不喜欢嘈杂的环境，因此寥王府甚少举办宴会。加上轩辕寥和轩辕慧都对吃食一点也不讲究，因此那些身怀高超厨艺的御厨们真是难得可以一展长才。今次王爷请来的贵宾听说对食物很是挑剔，所以御厨们都卯足了劲要好好表现一番，厨房里用热火朝天四个字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小可怜在厨房门口已经等了整整大半个时辰，可是厨房里平时和蔼的大叔大婶们今天都特别严肃，不肯放她进去。
为什么呢？小可怜百无聊赖地蹲在厨房门口发呆。
“来了，来了！”忽然远处的丫鬟下人们骚动起来，一个劲儿地往王府大门的方向集中而去。
什么来了？少卿回来了吗？
小可怜摸摸空空的肚子，站起身来，跟着人流向王府大门涌去。
一顶华丽的八抬大轿从王府的正门摇了进来，透过轿子的纱帘可以隐约看见轿子里坐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
“那就是传说中可以窥破天机的妖女泠姬？”一个家丁兴奋地说。
“不就是一个花魁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看也看了，还不给我回去干活？”那家丁的老婆一把拎住那家丁的耳朵，拖了下去，远远还传来家丁的哀嚎。
妖女泠姬？原来不是少卿回来了啊……
小可怜好奇地踮起脚尖，往轿子的方向张望，可惜大家都是远远躲着偷看，并看不真切。
“唉……八抬大轿从王府正门进来啊，花魁当到那个份儿上，真是够本了！”一个小丫鬟羡慕道。
“切！世上像泠姬那样大牌的花魁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听说想见她一面可不是银子能搞定的，还要看她有没有心情呢。”
“我听说啊，当初她是自己跑去当花魁的。如今无数富豪愿意散尽家财抢着为她赎身呢，可她就是不愿，非要呆在那聚香楼里。你说好好一个姑娘家，为什么就非要呆在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
“你懂什么？这就是她高明的地方！”
“这话怎么说？”
“窥破天机啊，那是何等的能力。如果被任何一个势力得到了她，其它势力会怎么办？”
“如果不能为己所用，不如毁掉。”
“所以啊，如果泠姬她跟了人还有活路吗？不如像现在一样，八面玲珑，在所有势力中找到平衡，保持个基本中立。各个势力都有求到她的时候，哪个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
“原来如此，难怪天女小姐她……”
“别乱说话，那些大人物也是我们可以议论的？”
“也是……”
看热闹的仆人们纷纷往回走，力求在主管发现前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小可怜低着头默默地跟着。
她听着大家的议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到，只觉得脑子里浑浑噩噩，一片空白。
“喂！你是哪里的丫鬟，跟着我干什么？还不回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小可怜惊醒，发现她一直跟着一个后院的守卫。
干自己的事情？
自己该干什么事情？
小可怜一阵迷糊。
少卿……少卿在哪里？有他在的话，是不是只要跟着他就可以了？是不是不用一个迷惘地到处乱跑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喂！你这丫鬟还不哪里来回哪里去？仔细被主管发现，今夜出了岔子一定会被狠狠地罚！”守卫好心地提点这个发呆的小丫鬟。
哪里来回哪里去？
她该回去哪里呢？
自己在王府的房间？皇城门外的大街上？还是……
“珂涟！你怎么还在这里？”福婶着急地一把拉住小可怜就往厨房跑，“快一点，宴客厅里开始上菜了！”
原来是叫我回厨房啊？
小可怜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唉，这丫鬟怎么才来，赶紧把这盘菜送去！”掌勺的大厨递给小可怜一个大盘子，上面还神秘地罩着一个盖子。
“仔细端好，这可是今晚的压轴菜，等下端到台子中间再打开罩子，给客人一个惊喜。”大厨反复叮嘱。
小可怜乖巧地点头，然后跟着其它丫鬟排着队往宴会厅而去。
厨房那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其实上菜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
厅里伺候的主管一道菜一道菜地唱着菜名，顺便为贵客介绍菜色的特点。
小可怜端着压轴菜排在送菜丫鬟们的队伍末尾，百无聊赖地数着廊边花圃里的花朵。
好饿……
还没轮到吃饭吗？
为什么今天大家吃晚饭还要排着队进大厅里吃呢？小可怜想不明白，饭菜明明已经端在手里了不是吗？
唔……反正没有人注意到，不如就偷偷先吃掉吧……
小可怜想到就做，掀开了那个大厨千叮咛万嘱咐要等端上餐桌再掀开的盖子。
只见盘子上翱翔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凤凰，那凤凰做得栩栩如生，神采飞扬，仿佛真会飞出那精致的盘子似的。
可惜，小可怜一点也不赏脸，沮丧地垂下了嘴角。
什么压轴菜，枉费她如此期待，想不到居然是一盘子水煮豆芽。
如果大厨知道小可怜此时的想法，非要被气得吐血不可！
那水晶凤凰用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根去头去尾的豆芽，每一根豆芽都被镂空，里面塞上了精心腌制的肉泥，加上精美的塑型，可谓是费时费力，却只换来小可怜的不屑一顾。
凑合吃吧，她不能说话，要跟别的丫鬟换晚餐实在不怎么方便呢。
小可怜一向自诩自己不是一个挑剔的人，于是从凤凰的脑袋开始慢慢啃。
嗯，味道还不错。
果然肚子饿了吃什么都好吃啊……
“咔嚓，咔嚓……”小可怜吃得津津有味。
“什么声音……啊！”前排的丫鬟终于被身后诡异的声音吸引注意力，回头一看，吓得她差点丢了自己手里的盘子。
怎么了？
小可怜继续啃了一口水晶凤凰的翅膀，抬头奇怪地看向面前目瞪口呆的丫鬟。
前排那些送菜的丫鬟们被那丫鬟一叫，纷纷回头，也发现了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么多人在看，小可怜也不好意思继续吃了，不过她盘子的凤凰也只剩下了一双凤爪而已。
“你……你居然把宴会上的压轴菜给吃了！”
“这可怎么办？等下客人怪罪下来……”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惊恐的丫鬟们纷纷转过身去，甚至快走几步离小可怜远远的，深怕被她连累。
谁能告诉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做错了吗？
听她们的意思，似乎是她不该吃了手里的这盘菜，难道这菜不是她的晚餐？
可是，她吃都已经吃了，难道还能吐出来不成？
看着其它丫鬟们害怕的样子，小可怜也紧张起来。
是不是事情变得很严重？
她该怎么办呢？
少卿……少卿你在哪里……
小可怜急得眼泪汪汪，端起盘子就往她的小屋子跑。
少卿，说不定少卿也许已经回来了呢？
“你在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可怜看着欧阳少卿从天而降，感动得冲进了他的怀里。
这是怎么了？他好不容易等到宴会开始，潜过来看看情况，怎么就遇上了那么莫名其妙的的场面？
小可怜睁着渴望的大眼睛，向欧阳少卿伸出了一只手。
这个动作欧阳少卿很熟悉，每天晚上小可怜向他要包子的时候就会露出这个表情。
原来她是肚子饿了吗？
好在最近习惯把包子带在身边没有扔掉，不然小可怜非哭了不可。
于是，欧阳少卿从袖口里摸出两个肉包递给她。
“虽然已经凉了，但是凑合着填填肚子吧。”欧阳少卿习惯性地摸摸小可怜的脑袋，“我这几天有事要离……”
欧阳少卿还没说完，小可怜已经捧着盘子和包子抛下他跑远了。
一阵清风卷着几片枯叶从欧阳少卿身边刮过，他悻悻然收回摸空的手，装模作样地把手背到身后，东张西望了一阵确定守卫没有察觉自己的身影，然后一跃而起，躲回屋顶上继续他的偷听大业……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奇怪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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