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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十妈妈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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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的一声惊锣骤起,惊得场中众人周身一颤,围观的群众很激动,似在翘首企盼什么重大仪式的启动,又似在雀跃什么精彩节目的开始。
站在高台上的十阿姨将锣槌向后一抛,当即砸中台下一名兴奋的满脸油光的观众,那人当场晕厥,被围观的人群踢到了一边儿,那些人边踢还边骂:“妈的,晕了滚开,别挡着老子们看美女。”
场外人头攒动,比肩接踵地挤在一起,仔细一看才会发现,竟然清一色的是男人。这即将进行的是个什么性质的演出表演啊?!
一只手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盅里的茶都溅了出来,动作很到位,茶盅很配合。
“这他妈是什么杀手组织啊?一点都不严肃不认真,居然还有时装秀?!!你们是杀手,杀手啊!!”了瑜激愤难抑,指着身后一个个花枝招展,仍在涂脂抹粉、嬉笑聊天、完全没有听到她拍桌子的女人们,大声道:“你们太没有职业道德了!身为一名杀手,你不肩负起杀手应负的责任,去杀人越货、草菅人命,反而在这里莺莺燕燕、涂脂抹粉,成何体统啊?!!”
女人们这才停下化妆的手,抬眼朝她望来,气氛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众女人一起甩手,不屑道:“呿,谁是杀手?!”然后继续梳妆打扮。
“你们不是杀手?!!”了瑜吃惊。
“我们当然不是杀手!”
“那你们是谁?!”
“我们啊……”众女子相互对视媚笑,然后齐声道:“我们是飘香院的姑娘啊。”
了瑜听闻,差点儿坐到地下,她颤颤巍巍的:“飘……飘香”
娇滴滴的姑娘们齐声答道“没错~”然后又有一名看似比较出众的女子妖娆道:“就是咱们遗墨赫赫有名的飘香院,连京城的王侯公子也常常来光顾呢!”那女子皱了皱眉,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了瑜,疑惑地问:“你也是咱们新招的姑娘?不太像啊!”
了瑜一把推开妖艳女的脸,杀气腾腾地往前踏出两步,吓得众妖艳女子都往后退,突然觉得大脑空白的可怕,自己难道又穿了?不可能啊,早晨还看见十阿姨甩着帕子从远处走过呢。
“大伙儿都在呢?”耳听得门口响起一个甜美的声音,了瑜回头,就看到郝天姿微笑的脸,便急忙上前,拉着郝天姿就出了门去,只留身后众娇滴滴女子的议论声。
“这不男不女的怎么和郝姑娘这么熟络呢?”
“就是的,郝姑娘怎么和这样的人交友呢?”
“…………”
这便足以见得郝天姿在飘香院的姑娘心目中,有着很高的地位。
了瑜隐隐听到议论声到她出门了都没停止,一翻白眼,怪吼一嗓子:“都他妈给我闭嘴!”屋里立刻安静了,了瑜不满地问郝天姿,道:“我说,你们原来不是杀手是搞服务业的?!”
“服务业?”郝天姿依旧微笑,道:“我不知道小瑜你说什么,但是我们确实是杀手。”
了瑜大手一挥,指着屋里那一票莺莺燕燕,问道:“她们也是杀手吗?”
郝天姿一听,立马乐了,她解释道:“不然,那些确实是飘香院的姑娘,但是她们是咱们组织的掩护,有了她们的存在,咱们才有经济收入,才隐藏的住。”
了瑜觉得有点接受不了,嘀咕道:“原来这样,怪不得十阿姨那么像石榴姐了,我还奇怪老鸨怎么会出现在组织里,原来后门是通的啊……”
郝天姿笑着,不想深层次谈论及此,便转移了话题,问道:“你知道今儿怎么这般热闹吗?”
了瑜大大咧咧地靠在柱子上,懒洋洋地接着道:“我光知道里面那票人是要出去走秀的,走秀在我们那儿就是不穿什么衣服出去走一圈的意思,没想到到了你们这也有,穿少点儿出去走秀是会吸引不少人来看的。”
郝天姿一听粉脸都红了,她急忙道:“咱们自是不会那样,今天是之所以热闹不是没有原因的。”
“哦,怎么这么热闹?”说着,了瑜整个人就半倚在回廊横杆上,嘴里咬着一根自制的牙签,二郎腿翘的高高的,还颠颠儿的抖着。
郝天姿见状,皱了皱眉,又左右看了看来来回回路过的龟公,看到了众人眼中的诧异,便走过来,扯了扯了瑜的袖子,说道:“女孩子家的,怎的这般,你正经坐起来,我就给你说。”
“不要”了瑜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干嘛要坐起来,靠着多舒服,“说吧,我就这样听你讲了!”
郝天姿叹了口气,又左右看看,好像没看到什么要紧的人物,干脆就不劝了瑜了,自己用帕子拂了拂横杆,然后坐在了了瑜身边,这匆匆一瞥也并没有看到角落一间安静的房间,那扇开着的窗里,一袭玄色长袍的男子。
了瑜拔出嘴里的牙签,客气地一递,好似送烟一般,道:“来一根?”
郝天姿粉脸都有点儿白了,她摆摆手,说道:“不用了,别客气。”
了瑜这才把牙签咬回了嘴里,咂着嘴催促道:“说吧说吧,我等着听呢。”
郝天姿强行扯出一抹笑,开始了缓慢的叙述,了瑜是这样理解的……
原来今天是遗墨城一年一度的盛会,飘香院的姑娘们要举行一场歌舞表演,一来可以拉拢生意,二来可以扩大影响力,打打广告;十里八乡的已婚的或者未婚的臭男人都赶来看美女,还顺便还带动了一下旅游经济的发展,这每年一度的歌舞盛会,几乎成了遗墨城的一个闪亮的标志,一提飘香院,便谁都知道个遗墨城。既然这么热闹,自然是谁都想来凑凑热闹,她郝天姿也不例外。
“你确定你不上去跳舞?”了瑜咂着牙签上下打量郝天姿,老鸨思想很严重地觉得,长相挺好、身材也不错的女人,不上台去秀秀,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郝天姿闻言粉脸一红,笑道:“我自不会上去,今儿只是来瞧瞧热闹。”说着,她看向了瑜,更温和地说:“小瑜不也是来看热闹的吗?”
了瑜哈哈大笑,说:“我不是来看热闹的,我是来草菅人命的。”
“啊?”郝天姿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想问什么,就见了瑜一个鲤鱼打挺从横栏上翻起来,然后直接摔进廊下的草丛里。
“他妈的,脚滑了脚滑了。”顾了瑜一边艰难地从草丛里爬出来,一边抱怨自己立足不稳,多么帅的亮相姿势就这样送给草丛了。
郝天姿有点儿呆了,估计没见过这么生猛的女人,或者说,这么生猛的假小子,思想上一时接受不了,必经违背了从小接受的闺秀教育模式,怎么女的可以大大咧咧的像个武夫。
了瑜一抹脸上的土,眼神一瞥,刚好就对上了郝天姿费解的目光,便周身检查了一下,又拍了拍袍子上的浮土,笑道:“我拍干净了吧?”潜台词就是我都拍干净了你还盯着我看什么?
郝天姿不自然的笑了下,又盯着了瑜的脸看了半响,才试探性地问道:“小瑜平时都不略施脂粉吗?”
了瑜憨憨地笑了起来,不自觉地又抹了一把脸,道:“没有,我嫌麻烦。”
“挺……挺好的……”郝天姿上下打量着了瑜,想赞美点什么,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有什么合适夸奖的,最后终于说:“恩,阳光不错……”
煞那间香风大作,那香气似乎夹杂着粉尘,浓烈的几乎教人窒息,了瑜强忍着咳嗽嗅了嗅,然后表情严肃地对还想夸赞阳光的郝天姿,说了一个很隐晦的病句,道:“我要去杀人偿命了,后会有期!”说着她就很江湖好汉地对着有点发呆的郝天姿一抱拳,快步从其身边擦过。
郝天姿站在原地发了半天的愣,但怎么说也是个杀手,直觉度和敏感度还是够高的,一反应过来便连忙举步跟上,生怕了瑜这个充满意外的女人会闹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来。结果一来,果真看到了血淋淋的一幕。
悠扬的音乐响起,舞台上乐师分作两边,各自陶醉地演出着,音乐一起不多时,便有几个美艳的娇娃款款登台,迎着鼎沸的欢呼,移金莲碎步来到场地中央,轻轻挥舞着香气袭人的帕子,作出各种优美的舞蹈姿势,或轻扭柳腰或转动手腕,抑或排成一字形,从各个角度伸出玉手,轻拂粉色纱帕,直教人觉得美不胜收,台下的男人们都陶醉了,眼睛不规矩的在各个娇娃身上游走。
舞台后台,乱糟糟的闹翻了天,就见到一个性别特征不明显的家伙正扑到一个妆出奇的浓、分不清是人是鬼的家伙身上,拼命地掐着那浓妆艳抹的脖子,还前后猛烈的摇晃着,每一下都配合着台上音乐的鼓点,行为艺术极了。
“你爷爷的续魂灯,敢害姑奶奶我性命!”
“那……不是立刻死的……呕!”
“那也是害我的!你爷爷的爷爷续魂灯!老子今儿就让你续不了!”了瑜拼命地边掐边摇,生猛极了。
十阿姨眼睛上翻,舌头外吐,拼尽了全身最后一点劲儿,沙哑着嗓子叫道:“少主救命!”
“你在哪儿看见你家少主了?”了瑜四顾了一下,对于让邵衡岳这样的俊男看到自己施暴,了瑜是很不愿意的,这么四下一转头,不自觉就放松了手上的劲头。
十阿姨见了瑜懈怠,便反守为攻,扑上去和了瑜厮打在了一起,两人抱了个团就在地上打起滚来,一会儿这个把那个按住了,一会儿那个又把这个扯翻了,两人翻翻滚滚的不亦乐乎,伙计们自觉地围成一个圈儿,拍着手叫着好地观看着,间或还有押赌的声音传来。
随着音乐愈加起伏,两人战斗的更加激烈了,近身缠斗难分胜负,眼看着两人就滚到后台的上场处,伙计们连忙上手去拉,却都被突然飞出的拳脚给击飞了,连急急赶来的郝天姿也进不得身,拉不得二人。
随着锣鼓一击,一个球状物体便滚上了舞台,以迅猛的速度,犹似保龄球一般飞转过来,将台上排成一字型,还在表演节目的美女们撞得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最后面那个被击倒,一个个都撞倒前面的那个,最后就见一排平铺在地、不省人事的美人儿,后面还有一个风风火火的球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