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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葵花宝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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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这么搂抱着继续前进,虎视眈眈的注视果然少了很多。
了瑜开心地摸了摸邵衡岳的胸肌,道:“嗯,果然和我猜的一样,你发育的很好嘛!”
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别乱摸。”
“我不摸你咱们就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了瑜说完话,制止住了邵衡岳的脚步,然后小声道:“我数一二三,咱们突然扭头看身后。”
“不要。”邵衡岳拒绝的干脆利落。
“相信我,不对劲的!要不要和我一起,猛,回,头?!”
“不要。”邵衡岳依旧很干脆。
“不要算了”了瑜说完,猛地回了头,正好和一个大婶眼对上眼,程度夸张到连睫毛都能挨上。了瑜呸了一口,大婶动作矫健地跳出一步,躲开突然袭击,同时露出了身后黑压压一片尾随人群。
大婶说:“哦,散步呐?”
了瑜说:“是啊,大婶您好雅兴,也散步吗?”
大婶:“不,我是在跟着你们听你们说什么。”
了瑜:“那你听到了什么?”
大婶:“听到你对那位俊俏公子耍流氓。”
了瑜:“送上手的便宜不占,你当我傻啊?”
大婶:“倒也是,你们是谁,怎么敢在这个风口街上闲逛?”
了瑜:“实不相瞒,我们是来仗势欺人看别人笑话欺压良民无恶不作的恶霸!”
大婶兴奋道:“原来这么巧!我们也是啊!二位闲不闲啊?要不打两圈麻将熟络熟络感情?”
“不,我们还有正事,倒是大婶看来好像很闲,带了一队狗奴才逛街。”
大婶身后的那票人听到,立刻不答应了,一个个露胳膊挽袖子,吆喝了起来:“谁是狗奴才?说谁是狗奴才?!”“我们是奴才!奴才!!”
众人发泄不满之后许久,浑身颤抖一直隐忍不发的大婶突然暴喝一声:“奴才个P!我我们是打手!打手!!”
了瑜呿了一声,道:“打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杀手呢!”
众人闻言,安静了两秒钟,然后突然发笑,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的。
大婶笑眯眯地道:“要不是我们今天有正事,一定好好和这么有幽默感的人聊聊。”
“你们是要去仗势欺人欺压百姓吗?”了瑜问道。
“没错,不然我带这么一大票打手是要去卧佛寺吃斋拜拜烧香油的吗?”说罢,大婶从背后抽出两根擀面杖,一时间风云变色,漫天轰隆。
“孩儿们,给我上!”大婶手执擀面杖,霍地指向一处,一声令下之后,那群狗奴才立刻飞身冲了上去,围住了一个人狂殴猛打。
“呜忽忽花哈哈哈哈……”大婶狂放不羁地笑着,腮帮子上的肥肉还有节奏地一抖一抖,紧接着,大婶大吼一声:“让我来——”人群便霍地闪出一个缺口,一个双手各持擀面杖的人影便奔进了人墙。
紧接着乒乓一阵暴打,在拳脚大作之声间隙,还能大婶尖厉的嗓音:“陈泰你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娘我今天就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勾引我家琥珀!”
“琥家小姐是你这穷酸书生配得上的吗?”
“快快快!大家打得他尿尿都分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着人群里瑟缩的家伙又踢又打。
人潮的外围,站着一个表情僵滞,嘴巴张成“O”型的年轻人,青布棉袍,头顶皂巾,一身的书生打扮。
“啊——我不是陈泰!!!”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大婶一甩七零八落但无不感性的乱发,直起腰来,喘着粗气,道:“那谁是陈泰?”
外围打手中眼尖的,有人叫了一声:“这小子是书生陈泰!”
于是人潮轰隆一下扑向了青衣书生旁边的一个馒头摊老板,开始了狂殴。
书生愣愣地观望了半响,终于想起来发足狂奔,跳走,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于是,“咣当”一声巨响之后,只见一扇坚厚的门板急速飞了出去,而书生自己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他是谁?”围殴的人被这一声巨响震慑,纷纷停了手,向不省人事的书生望去。
被殴打的眼歪口斜的馒头摊老板浑身抽搐地说:“他他他他他就是陈泰。”
“那你是谁?”风中凌乱的大婶眉目一凛,吓得老板连连往后缩:“我我我我我我就是一个卖馒头的。”
“怎么不早说?我就说怎么有一股发酵面团的味道!”大婶抬脚踹了馒头摊老板一脚,几步蹦过去,看了看书生,问众人:“这就是陈泰?”
众打手纷纷点头,大婶立刻暴怒:“你们既然知道打错人了人,为什么不告诉我,害得我白白浪费了半天力气!”
打手们回道:“我们怕打不过他啊!”
“这么说他是高手?”大婶警惕地朝后蹦了一大步。
“不一定啊!很多高手都会乔装成书生模样的!”“万一他出其不意又是个高手,那我们不就死定了吗?!”于是,打手们开始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激烈讨论:“是啊,要是再拿一把折扇,那更不敢打啦,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没错没错,只要书生一出来,咱们壮汉都是叠着摞摞白送去挨打的!”
大婶摸着自己的下巴,咂咂嘴,道:“有道理,那既然都晕了,那我们就不用打了,收工收工!”说罢,大婶领着一票手下,大摇大摆地来到了瑜和邵衡岳二人身边,一拨乱发,道:“怎么样?刚才那么血腥的一幕,没吓到你们吧?”
了瑜很冷静的说道:“别骄傲,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要是我的话,就直接把他打到墙里抠都抠不出来,所以你还要再接再厉!”
大婶恍然大悟,连忙恭敬道:“厉害厉害,佩服佩服!”随后对着身后大喊:“奔波霸,霸波奔,快快记下来,回去观摩学习!”
“你们这有鱼精啊?”
“不不不,烤鱼的时候来的灵感,叫来好玩而已的。”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我就不多耽误了,告辞!”大婶将两只擀面杖潇洒地插回腰间,向二人一抱拳,便领着众人离开了。
了瑜看了看头顶一个巨大肿包、躺在地下兀自晕厥的书生,十分同情地摇头叹息道:“真可怜,好可怜,太可怜了!”说罢,拉起邵衡岳就要走。
邵衡岳止住了瑜,道:“既然你觉得这么可怜,不需要做点什么吗?”
“我说说嘛,说完就完了呗,你还想干什么?”说罢,了瑜扯了扯邵衡岳的袖子,催促道:“走啦走啦,人家在这可怜得好好的,咱们不要打扰他!”
邵衡岳道:“女子不是都有很强烈的同情心吗?”
“为什么女子都要有很强烈的同情心呢?为什么他撞飞了人家的门板把自己撞晕了我就该同情他呢?为什么我的人品强烈到要去扶一个没被打晕反倒被自己放翻的家伙起来呢?那我还不如去扶老奶奶过马路,帮小弟弟掏鸟窝,协助不法分子强抢民女调戏小白脸呢!”最后,了瑜又总结了一句:“我最恨又酸又迂的死书生了,跟兰花花似的,看见我就想打。”
邵衡岳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你也有出口成章的一天。”说着,便径直朝书生的方向走去。
邵衡岳刚刚走到进前,书生眼睛突然张开,紧接着腰部使劲,一个鲤鱼打挺——没蹦起来,又一挺,还是没有起来,最后书生认命了,他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准备工作要在地上翻跟头,但是最后终于放弃,因为正翻还做不到,只能侧滚,滚出了老远,直到撞到墙根,才满眼星星地爬了起来。
书生警惕地贴着墙,双手作出小儿麻痹症一般的搏击姿势,嘴里大喝:“双龙戏珠!”变换姿势,再喝:“猛虎出笼!”再变,再喝:“猴子掏心!”“黑虎偷桃!”“干煸四季豆!”
了瑜皱了皱眉,几步走到邵衡岳身边,对着书生,奇道:“不对啊,我怎么觉得你最后几句口诀念得有问题啊?”
书生怒喝:“有什么问题?!”说话间,又顺便变换了一个姿势。
“哪有什么猴子掏心、黑虎偷桃?我就说扫盲是很重要的,来来来,姐姐我教你!”了瑜双手叉腰,气势很足地说道:“应该是猴子偷心,黑虎掏桃才对吧!”
书生愣了愣,断然道:“不对不对!我的那本秘籍上明明写的是猴子掏心、黑虎偷桃!”
“你的什么秘籍?!”
“葵花宝典!”
“哦!这么厉害啊!那很明显我记错了!”
“那是当然,这本葵花宝典不绝对不会有错的!”
邵衡岳无奈道:“谁都别教谁了,没一个是对的。”
了瑜想了想,道:“他那招屁屁虾顶破球做的还是满到位的!”
“什么屁屁虾顶破球?!”书生气急败坏地跳脚,道:“我那是双龙戏珠!双龙戏珠!!”
了瑜哈哈大笑,道:“你双在哪里?双在哪里?!还双龙戏珠呢,你精神分裂症吧?!”
“你就是陈泰吧?”邵衡岳不理会二人的吵闹,盯住了书生问。
“你要干什么?”书生警惕地往后退,结果是后脑勺响亮地撞在了墙上。
“咝……”书生呲牙咧嘴地揉着后脑勺,痛苦万分地说:“虽然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是今天我是不会告诉你我就是陈泰的!”
了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悲壮道:“果然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佩服佩服!琥家小姐跟了你,简直是上辈子戳了上帝的叉腰肌,这辈子被罚来还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