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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我插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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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飘香,纸醉金迷的安逸突然被破坏,只听街上齐刷刷队伍踏进之声响起,步履之声虽是沉闷,但彰显无尽的力量。
不多时,就有一行行兵甲卫士冲进了飘香院,以最快速度控制住了局面,踏着舞女歌姬惊慌的呼叫声,四下寻找起什么来。
一个身着铠甲的粗壮男人按着腰间的宝剑迈步走了进来,立刻有一兵卫长上前禀道:“回禀韩将军,二楼没有!”紧接着便有三名兵卫长一一来禀:“三楼没有!”“大厅没有!”“歌台上下没有!”
那韩将军捋着自己的八字胡,揪过旁边的一个龟奴的衣领,轻轻一提就拎到近前,看都不看龟奴,眼睛四下里扫视着那群莺莺燕燕,脸上全是轻蔑,之后,他横声横气地问:“你们这的老鸨呢?”
龟奴哆哆嗦嗦地说道:“在……在在在后堂……”
“后堂在何处?!”
“在那儿……”龟奴颤抖着手指指向一处半掩着的门扉。
“哼!”将军甩开龟奴,带着两小队兵卫,朝后堂走去。
铁甲的摩擦声越来越响,不一会,韩将军就见到了风华绝代的十妈妈。
还不等十阿姨说话,韩将军就粗着嗓子喝问:“你就是这的老鸨?!”
十阿姨媚眼如丝、甩着帕子扭腰摆臀地就迎了上来:“哎哟我说这位将军啊,您这么大大张旗鼓的,敢情是不让咱们平头老百姓做生意了~!”
“少废话!你可曾见过这个人?!”说着,将军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在十阿姨面前抖了开来。
十阿姨凑过去看了看,然后问道:“您找这人?”
“是啊!”将军立刻抢上一步,道:“你可曾见过?!”
“他……是谁啊?”
十阿姨的一个大喘气差点把那将军折磨出心脏病来,于是他没好气地收了画,怒道:“没见过就说没见过,竟敢戏弄本将军?!”
十阿姨连忙满脸赔笑,道:“看将军说的哪里话来,奴家可就问问将军突然到访有何贵干,要是将军不着急的话,奴家叫咱们飘香院里四大头牌都来陪陪将军,给将军解解乏。”
那将军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以为我是那声名狼藉的太子?”说罢,又满脸不爽地抱怨道:“老子刚刚从边疆调防回来,还没回家就要满天下的去找那浪荡的太子,真是岂有此理!”
“您说您是来找太子的?”十阿姨表情都僵住了。
“是啊!就是来找太子的!”
“刚才画像上那人,就是太子?!!”
“我说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呢?到底见过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十阿姨连连摆手,但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韩将军,我们在这啊!”
话音一落,韩将军立刻拨开十阿姨,快步朝声源处走去。就见一个屁 股扎坐在花盆里的人呲牙咧嘴,他痛苦万状地说道:“韩将军,是我啊,我是张武才!”
韩将军立刻泄了劲,无力地指着张武才,对着众兵卒道:“去把这烦心的玩意儿给我埋了。”
“不要不要不要!”张武才挥舞着双手拍打着前来端花盆的士兵,焦急道:“我知道太子在哪里,你们,你们不能对我这样!!”
此话一出,所有士兵都住了手,包括韩将军在内,都齐齐愣了一愣,然后大喜。韩将军快步走过来,一把扯住张武才的衣领子,急切问道:“太子所在何处?”
“在那……”张武才指向刚才暴行发生的地方。
众将领立刻冲了过去,就见一个蟒袍男子背对着众人,上半身沐浴在月光清辉中,下半身隐没在幽幽暗影内,手上甩着折扇,仰头望着天际,好不惬意。
“末将韩立本见过太子殿下!”韩将军朗声道。他身后跟着的一众兵卒立刻呼啦啦跪倒,齐声道:“参见太子殿下!”军人特有的沉着声响响彻云霄。
就见太子摆了摆手,不回身也不说话。
刚从花盆里被拔出来的张武才哭喊着:“太子殿下,奴才护救不力,请殿下恕罪啊!!!”说话间,就张开双臂,作出要抱大腿的姿势要冲上来。
寂静的夜里只听噗噗两声,本是疾奔的张武才却突然跪倒在地,一句话也不说了。
“末将来请殿下回宫。”韩将军道。
了瑜呲牙咧嘴的躲在太子身前,一手撑着太子的脑袋,一手摇晃着太子的手臂,假装扇扇子,同时汇集全身力气于肩膀,则顶着太子的身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了瑜根本不能说话,一说话就拆穿西洋镜,着实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的不知如何是好。
“末将请殿下回宫。”韩将军又重复了一遍,而且很显然,他已经有了怀疑,眼看着就缓缓地站起,欲要上前查看。
这时,太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韩将军,刚回京师就要跋涉到遗墨来找我,实在是辛劳将军了,既然如此,我就和将军回去。”
缓缓站起的韩将军听了此言,立刻扑通一声又跪了回去,一抱拳,朗声道:“请太子移驾。”
“将军你先到外面稍后,我随后就到。”
“是!”韩将军站起一招手,所有兵卒都跟着他往外走去,还有那张武才,被拖拽着消失在视线里。
了瑜神情都呆滞了,连忙仰头向持续晕厥着的太子脸上望去,哪知一看之下,又不能抑制地对着那张脸就是一拳。
太子轰然倒地,了瑜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角瞟到一个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待到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了瑜惊呼:“邵衡岳?!”
十阿姨惊呼:“少主?!”
邵衡岳瞟了了瑜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径直来到太子身前。他的眼眸在月色下突然一凛,衣袖间银芒闪动,三枚银针反射着微弱的月的清辉,深深打在太子的头颅之上。
“邵衡岳你不是吧?杀人灭口啊?”
邵衡岳没有看顾了瑜,而是捏住针柄钻着向更深处醒针。
见邵衡岳没有回应,了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还有没有多余的银针?”
邵衡岳回头看了了瑜一眼,问道:“要来作甚?”
“我插死他!!!”
“没有。”邵衡岳干脆利落地回答完,就转过头去继续施针,不多一会儿,邵衡岳就收了针,身手利落地拍打太子身上各处穴道,耳听得太子哼哼唧唧的声音响起,立刻一手揽过了瑜的腰,衣袂飘飞过后,哪里还有邵衡岳和顾了瑜的影子。
“哎哟……”太子呻吟着爬起来,揉着自己的脑袋,痛苦万状地说道:“头怎么这么疼啊?哎哟!不对不对,不光是头疼,全身上下都很痛!!!”
十阿姨连忙甩着帕子迎了上来,娇笑连连地道:“哟~~~太子您可算醒啦?!”
太子浑身打了个冷战,好不容易将朦胧的视线对焦,就看到那张惨白惨白的脸上,一张血盆大口咧出大大的笑容,登时不寒而栗,强忍着周身的痛楚,向后蹦了一步,警戒道:“你是人是鬼?”
“啊哟~~~~太子您说笑呢,我是十妈妈啊~~~您不记得奴家啦?讨厌~~!”说着,还娇羞连连地拧着身子。
太子一脸茫然,问道:“十阿姨是谁啊?我在哪儿啊?!”
十阿姨翻翻眼睛,就猜到怎么回事了,连忙上前一把抱住太子的手臂,娇声道:“你坏坏~刚才还叫人家小甜甜,信誓旦旦说的海誓山盟,怎么这会儿就不记得了?”
太子向外拔了拔手臂,结果没拔动,一脸惊恐地说道:“你开玩笑的吧?我叫你小甜甜?是你傻了还是我瞎了?!”
十阿姨娇笑一声,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太子的鼻尖,媚道:“淘气~!”
太子干呕了一声,道:“这么说我是真的和你海誓山盟了?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十阿姨一边拖着太子往外走,一边道:“当时我用面纱蒙住了自己的脸嘛。”
太子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敢问小甜甜大妈,我当时吐没吐呢?”
“哎哟,您都不知道您有多热情,奴家都快承受不了了!”
“怪不得我腰酸背痛浑身难受的,原来吐的多了就会这样啊!”
“讨厌~~~~~”
待到十阿姨和太子走后,邵衡岳揽着了瑜从一处阴影中闪了出来,眼中寒芒骤现。
被揽在怀里的了瑜自觉这样很不自在,而且邵衡岳一直看着远处出神,却并没有要放开他的意图,于是使劲挣开邵衡岳坚实的臂膀,从怀抱中跳出来,道:“好样的,你居然会变声,变得还真像啊!”
邵衡岳顿觉手上温暖逝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然后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回,淡然道:“过奖。”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了瑜急忙问道:“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一炷香功夫的记忆,都没有了。”
“这么牛?!”了瑜钦佩的不得了,抓着邵衡岳的衣袖,眼中星芒闪闪,恳切道:“你教教我吧!教教我吧!”
邵衡岳目光慢慢滑向了瑜眼眸,幽深的目光似乎要把了瑜穿透,他开口道:“你,不是要逃么?”